没一会儿，齐皓轩就背着自己的大书包踩着楼梯下来。
初暖接过张妈手里的碗，冲他招手：“过来。”
小家伙立刻跑过来，他的的小腿上还绑着纱布，不敢跑太快，初暖拉着他在沙发坐下：“等吃了早餐再去学校。”
“张妈说你们去医院了，是你身体不舒服吗？”齐皓轩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初暖。
初暖点头，舀了一勺银耳送到他嘴边：“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不是弟弟不乖了？”齐皓轩吃着银耳，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初暖的肚子。
初暖轻摸了下他腿上的纱布，柔声问：“还疼不疼了？”
“……你每天都问，”小家伙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紧紧挨着，不以为然：“还行吧，就是有点痒。”
破皮的地方在结疤，痒是在所难免的。
有手机铃声响了，声音来自初暖放在茶几上的包包，她拿出手机，居然是欧阳烨熠的来电。
“我没打扰到你吧？”欧阳烨熠温润的声音响起，初暖很激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您找我有事吗？”
“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初暖看了眼齐皓轩，小家伙正津津有味地在吃银耳。
欧阳烨熠见她不回答，说：“你要是没空，把地址告诉我，我过去好了。”
“您有事？”
“哦，也没什么，就是现在有个画画比赛，我觉得挺适合你的，想问问你参不参加。”欧阳烨熠笑了一声：“要不这样吧，我把比赛的详情内容发到你邮箱里，你把邮箱号告诉我就行。”
这怎么行？
初暖当即否定，“现在也没什么事儿，我出去吧。”
“那我要去哪儿找你？”欧阳烨熠直接问她要地址。
初暖想了想，就说了小家伙上学的地址，打算送小家伙上了学后再去见他。
*****
在去学校的路上，初暖怀孕的事情告诉了齐皓轩。
齐皓轩淡淡地哦了一岁，小肉手指揪在一起，“那你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初暖：“……”
齐皓轩是个早熟的孩子，没少从李嘉珍跟她小姐妹那儿听到“领证”这两个字，因此对登记、领证这两个词做了相关的询问，询问的对象当然是班上那群小伙伴，大家七嘴八舌了一番，最后总结为——就是结婚。
林西越不知情，只以为齐皓轩要有后妈了，就把隔壁班小朋友每天被后妈胖揍的事绘声绘色地将给齐皓轩听。
结果，个子小小的齐皓轩把胖墩墩的林西越胖揍了一顿。
什么后妈？小暖明明是亲妈，他一个人的妈妈！
不然，齐景琛说要把他送到寄宿学校去时，小暖为什么不仅帮他说话，还喂他喝银耳，银耳甜甜的，现在还送他去上学……这就是亲妈的威力！哼哼！！
齐皓轩眨了眨眼，干净黑亮的眼睛看着初暖，见她一直不回答，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背，“你什么时候嫁给齐景琛啊？齐景琛虽然坏，但挺人模狗样的，还有钱，你要是不把握住，他就会被别人抢走的。”
“……”
初暖被他的话逗笑，敲敲他的蘑菇头，“谁教你说这些话的？”还人模狗样？这形容词要是被齐景琛听到，还不得拎着他打屁股？
齐皓轩抿了抿嘴，正好车到了校门口，他摆摆手，“你回去吧，记得晚上来接我。”说完，背着大书包，一晃一晃地走进了学校大门。
走到拐弯处时，齐皓轩突然回过头，看到她还站在那，扬起小手臂冲她挥了挥。
*****
欧阳烨熠到达小学门口时，看到的就是齐皓轩隔得好远的距离，冲站在校门口的初暖挥手的一幕。
欧阳烨熠有些惊讶，没想到初暖竟然认识齐皓轩，而且看两人亲密的关系，倒像是母子……
可齐景琛对外，不是没结婚吗？
初暖目送齐皓轩的身影消失，一转身就看到欧阳烨熠从一辆轿车上下来。
“来送儿子上学？”欧阳烨熠走过来，往学校里看了一眼，试探的问道。
初暖点点头，勾了下落在耳边的头发，“是啊！”
“看着很年轻，没想到……”话没说完，欧阳烨熠话锋一转，“我上次在医院见过你儿子，那时候，他正在自动售饭机前买饮料，他运气好，玩游戏还中了一瓶。”
“是吗？”这下轮到初暖惊讶了。
欧阳烨熠点点头，笑着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
“上一回我来西城，已经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欧阳烨熠开车时，感叹了一句。
初暖从车窗外收回视线，看向他，目光带着难以置信，西城是国内的大城市，他怎么可能多年未踏足？
“我没必要骗你，小丫头。”欧阳烨熠笑：“这里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初暖说：“您常年在国外，这几年国内发展挺快的，就是离开一年，都有好多地方不一样，更何况还是二三十年。”
欧阳烨熠打着方向盘，叹了口气，“是啊，物是人非。”转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不经意的问：“对了，我上次看到你儿子脖子上戴了个平安符，像那种平安符哪儿有卖吗？看着挺新鲜的。”
“一般的寺庙都有的卖的。”初暖只当他好奇，淡笑着回答。
“可我感觉你儿子脖子上的跟外面的不一样。”欧阳烨熠接话，察觉到初暖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瞒你说，我去好多寺庙求过平安符了。”
初暖明白了，“这样啊，其实，皓轩脖子上戴的平安符是我老家那边的寺庙求的。”
听到这话，欧阳烨熠有些激动，“是猴儿山吗？”
初暖惊讶，随即便明白过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正是猴儿山吗？
“是啊，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平安符了，皓轩脖子上的平安符，是我妈给他的。”
吱——
车子一个猛刹车，初暖身子往前倾去，幸亏及时的拉住了头顶的扶手，不然就得撞到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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