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听到初暖大声的询问，视线顿时全都落在了初暖身上，有的人盯着她举起的手机屏幕看，有的人则盯着初暖惊惶的脸上，目光里有同情也有审视。
好几个看到刚刚刚刚那一幕的人，都说了肯定的回答。
初暖整个人都微微抖着，不敢相信，推开人群就要跑到栏杆那儿去看。
可才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人拉住，紧接着被带到怀里，熟悉的清冽气息扑鼻而来。
初暖抬头，看到的就是齐景琛坚毅的下巴，他眯着眼，正望着里面。
双手，主动的圈上了他的腰，眼圈泛红，喊了声：“齐景琛！”
明明刚刚才跟她打电话的人，怎么会跳桥呢？
初暖有些接受不了！
鼻头酸胀，眼泪没忍住，刷地一下掉落下来。
站在警戒线的警察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看着埋在齐景琛怀里的初暖问：“这位小姐，你认识跳桥的人？你跟跳桥的人是什么关系？”
初暖吸了一口气，想回答，背部却被人微用力按住，仰头看齐景琛，却听见他说：“跳桥的人是徐氏公司的总经理徐岩。”
一句话说出来，周围的一些人顿时发出了然的声音。
“徐氏公司？就是这几天电视里经常报道的那个？”
“是啊，我上次看到了，说是偷税漏税，还有人命官司呢。”
围观的人顿时八卦起来，齐景琛则不再理会那警察的打量，揽着初暖往人群外面走，然后上了车。
车后座，初暖的手还抓着齐景琛的衣服，一直没放手，扭头，看着渐渐远离的大桥，“能不能在桥下边停一下？”
齐景琛绷着脸，看了眼前头开车的刘一帆，刘一帆收到，将车停在了桥下的侧边，正好能看见桥下打捞的情况。
刘一帆默默地拿了文件下了车，顺带着将轻柔的音乐关掉了。
车里，顿时陷入安静。
初暖眼睛仍旧红着，偏头，朝下看着大桥下正在打捞的警察。
好一会儿，才看向身侧，一直静静坐着的齐景琛，“你怎么来了？”
声音也有些颤！
“刚好要过桥，看到你在那儿。”齐景琛是没看到的，经过大桥时，他正在看文件。是刘一帆好奇瞟了眼，发现了初暖。
垂眸，看着被抓得皱在一起的衬衫，大手覆在初暖的手背上，轻轻地握住，“小暖，徐岩自杀跟你并没有关系！”
“可是，他刚刚跳桥时……”
初暖红着眼想说，却被齐景琛用两根手指抵住了嘴唇，“跟你没关。这几天徐家发生的事情，他接受不了，再加上……昨晚章慧兰为了阻止他不让他去警察局自首，不小心出了车祸……他是觉得自责，所以才自杀的。”
“出车祸？”
齐景琛点点头，拇指轻轻揩着她脸上的泪水，“嗯，截了双腿，现在在宋氏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他怎么那么傻？再怎么样，也不能自杀啊！”徐岩之于初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很亲的那种，只不过后来因为章慧兰的关系，接触得少了点。
想到他刚刚在电话里问她的问题，初暖就有点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察觉到，如果察觉到了，安抚他一下，兴许就不会……
有时候，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看着桥下奔腾的河水，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有活得希望吗？
距离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齐景琛！”初暖双手抱住齐景琛的腰，一侧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蹭着。
齐景琛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着，“生死有命，这件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重在他自己。我们已经告诉警察他的身份，这就够了，你不用愧疚什么。”
“我总觉得是我最后的话害了他，他刚刚自杀前给我打了电话，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他……他就跳下去了。齐景琛，如果当时及时肯定回答，他会不会就不会跳下去了？”
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小结，拧在了一起，无法解开。
“没有如果，这世界上也不存在假设。”齐景琛抿着唇，挑起她的下巴，两人目光对视，“我倒是有点好奇，徐岩问了你什么问题？”
初暖拍开他的手，眼睛闪了闪，良久才说：“他问的奇怪，他问我‘如果……如果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会喜欢我吗？’”
话音刚落，下一秒，初暖整个人就被拽到一双结实的大腿上。
齐景琛双手掐着她的细腰，眼底泛冷，“如果真有如果，你打算怎么回答？嗯？”
初暖：“……”
初暖低头，想掰开腰间的大手，从他腿上下去，“别闹了！”真是，连这种假设的醋都吃！
“回答！”稍用力，压着她，让她不能动，脸凑近，“有如果的话，你是不是打算回答‘会’？”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初暖立即反驳回去。
“呵！”齐景琛脸一沉，冷笑一声，俯身，就吻了下去……
约莫三分钟后，齐景琛才放开初暖。
初暖喘着气，坐在座位上，怒瞪着已经下车，正准备坐进驾驶座的男人。
明明还很悲伤的事情，被这男人一开导，倒是气更多了。
看他在系安全带，想到昨晚的照片，又想到他刚刚咬她唇用的狠力，打开车门下车。
在齐景琛惊觉过来，迈下车，要去拦时，初暖已经坐上了出租车，离开。
望着驶入车流的车牌号，齐景琛看了眼桥下，黑着脸，开车追上去。
*****
到了医院门口，初暖给了钱，下车，要进去，齐景琛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赶忙将她拉住。
“生气了？”
“你说呢？”初暖冷着脸看他。
齐景琛拉着她往旁边走，这几十分钟初暖也冷静了下，所以也没反抗。
到了车旁，齐景琛揽住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说：“别生气了，嗯？我刚刚已经打电话，让人帮忙搜查了，一有情况，我就告诉你。”
初暖撇了撇嘴，抬眼看他，目光还带着点怒气，小手揪着他胸前的纽扣，“老实说，你跟那个秦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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