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齐景琛冷笑一声，含着戾色的眸光扫过去，“章慧兰什么性子，身为儿子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她说的话，你也信？徐岩，我以为你挺有的脑子的，没想到……啧啧啧！”
徐岩惊愕的往后退了一步，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齐景琛，几乎是咆哮着说：“不可能！”
“你信与不信，都不关我的事情。”齐景琛往徐岩面前走了一步，眼底如寒冰，“总之，你们徐家的任何一个人，今后都不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求情什么的，没用，徐家，要倒下，总有一个人要坐牢。”
说到这儿，齐景琛想到什么，拍了拍袖子上刚刚不小心沾到的墙灰，“我之前跟章慧兰说过，徐家任何一个人坐牢都可以，徐茂彦可以，她章慧兰照样可以，据我查到的资料，账目的事情，貌似是章慧兰做得多，按理说应该是她坐牢的。徐岩，她有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话语慢悠悠的，但每个字却像是一记闷雷打在徐岩的头上。
看徐岩泛白的脸色，齐景琛就知道肯定没有，以章慧兰那种自私自利的性格怎么会告诉他？于她来说，自己坐牢是不可能，那么儿子跟丈夫之间，她只能选儿子。
“当年的真想究竟如何，要我告诉你么？”齐景琛享受这种把情敌打垮的快感，所以看到徐岩摇头不想听时，他就越要说：“当年初暖一生下孩子，章慧兰便把孩子抱给了我，至于醒来后的初暖，徐茂彦告诉她的是孩子死了……”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齐景琛抬眼，“徐岩，你觉得这个做法，会是谁想想到的呢？”
最后的一丝支撑被齐景琛的话给打没了，徐岩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齐景琛看他，眼底没有同情，眯了眯眼，看着还是很热烈的阳光，进了住院部大厅。
*****
徐岩不知道在墙角落坐了多久，等抬头看周围时，天色已经黑了，路灯也已经亮起。
头上的伤口本来就还没好，现下，扶着墙站起来时，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在转。
晃晃悠悠地出了医院，走到路边，正准备去拦车时，章慧兰从旁边窜了出来。
“岩岩，初暖怎么说？答应了吗？你爸爸能不坐牢吗？”章慧兰抓着徐岩的胳膊一直问。
徐岩看了眼章慧兰，想到一向信赖的母亲竟然把自己当傻子一样骗，恨从中来，一把甩开章慧兰的手，“没有，我没去找她。”
“岩岩，你不是答应了妈，去求初暖吗？岩岩，这关系你到你爸的未来，你怎么能不管呢？”章慧兰站在徐岩面前，没敢再去拉他的手臂。
“那妈你怎么不去坐牢？”徐岩一下子就将话吼了出来，因为生病，嗓音干涩沙哑，听着分外的沧桑。
章慧兰听到徐岩这么说，脸立刻变了，“岩岩，是不是谁又跟你说了什么？什么我去坐牢？我要是能去，我还在这儿干着急做什么？我早就把你爸换出来了。”
如果不知道真想的话，或许还会感动，可此刻，徐岩看着章慧兰含着泪光的眼，只觉得假得让他心寒，可笑之极。
徐岩不想再跟章慧兰多说，有出租车经过，伸手拦了下来。
“岩岩，你要去哪里？”章慧兰拉着要坐进车里的徐岩问。
徐岩冷冷瞥她，“去警察局，自首！”
“岩岩，你疯了是不是？不许去，不许去！”扯着徐岩就往马路里面走，可力气终究不如徐岩，怎么也扯不住，反倒是被徐岩用力一甩，倒在了路边。
“岩岩，你不能去，不能去啊！”徐岩是整个家的希望，他进了警察局，就等于章慧兰的半边天都暗了。
她慌忙起身，追上已经启动的车子，拉开车门，想将徐岩拉出来。
徐岩不动，看着前方，漠视着。
出租车的速度渐渐加快，章慧兰最后没抓住车门，落后了，只能疯狂的在后面追着那辆出租车，一个劲儿喊徐岩的名字。
昏暗的车里，徐岩抹了把脸，双手****，全是泪水。
突地，后面传来“砰”地一声重响，徐岩惊吓到，回头看去，只见两辆车相撞，起了火光，而一直在后面追着的章慧兰却不见了。
目眦尽裂，满眼都是红光，意识到什么，徐岩大吼：“停车！”
下车时，整个人都在颤抖，浓重的汽油味儿飘散，其中似乎还夹带着丝丝的血腥味儿。
跑到出事地点，看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章慧兰时，奔了过去，“妈！”
将章慧兰抱起来，一直喊着，却是没有一丝的回应。
无数悔恨，涌上心头。
刚刚还喊着“岩岩”的亲人，瞬间变成了这样。
医院近，已经有救护车赶到，开始进行临时的现场紧急救治。
*****
齐皓轩坐在车里，扭头往后看着，“爸爸，那边有人出车祸了。”
齐景琛没理他，继续开车。
“爸爸，你以后开车也要小心点，尤其是喝酒了，更不能开车，知道吗？”刚刚经过时，齐皓轩听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还看到被撞得不成形的车子了。
“啰嗦什么？再啰嗦，把你扔下去。”
齐皓轩撇了撇嘴，因为跟初暖在一起呆了很久，很高兴，觉得不跟爸爸斤斤计较，原谅他这一次。
“爸爸，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一个路口，红灯，齐景琛停下车，扭头看了他一眼，小家伙觉得这是暗示同意的意思，解开安全座椅的带子，迅速地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坐回去！”小孩子坐副驾驶不安全，齐景琛黑脸呵斥。
齐皓轩不怕，“爸爸，别这样嘛，一次两次坐这儿没什么的。坐这儿也更好谈事情的。”要是坐后面，就只能对着齐景琛的后脑勺的说话了，那一点儿都没有谈事情该有的氛围好吗？
“坐回去！”齐景琛又重复了一句，并开始数数，“1、2……”
“3”字没没出口，齐皓轩迫于那阴沉沉的脸乖乖地做了回去。
车子开始启动，齐皓轩看着外面倒退的事物，组织了语言，哼了哼，问：“爸爸，等会儿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老实回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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