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慧兰化好妆，换好衣服，对着客厅里的镜子照了照，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包包准备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身后徐岩的叫喊：“妈！”
章慧兰转身，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客厅的徐岩，“岩岩，你不是上班去了吗？”
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儿，再仔细一看徐岩，面色疲惫，双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没有睡。
“岩岩，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章慧兰担心的将包扔到了沙发上，一手放在了徐岩的手臂上，拉着他往外走，“走，跟妈去医院看看。”
徐岩没动，以章慧兰的力道自然拉不动他。
“妈，我们谈谈吧。”看着抓在自己手臂的手，徐岩的眼前就浮现了初暖红肿的脸颊，猩红着眼，一脸孤独绝望的模样。
心，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割一样。手用力一甩，力气很大，章慧兰一个不防，差点往后栽倒。
“岩岩，你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冲妈发火干嘛？”
正好是上午十点，佣人阿姨出去买菜了，徐茂彦也去公司，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徐岩和章慧兰。
想了一整晚，良心过不去，徐岩还是觉得当面质问。
但为了不让章慧兰丢面子，所以他选了这样一个时间。
章慧兰看徐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妥协，坐到了沙发上，“好，岩岩，你想谈什么？
徐岩盯着章慧兰，闭了闭眼，才说：“妈，你上次找于叔还有彰叔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目光带着审视与痛心，章慧兰看得目光一闪，隐隐察觉出不对，“岩岩，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妈找他们，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你看前儿个妈妈带回来的玉佛，那就是你于叔从泰国带回来的。”
“是吗？”徐岩轻轻问了一声。
章慧兰心头一突，赶忙道：“那是自然，妈骗你做什么。”
看着章慧兰上前，想拉自己的手臂，徐岩倏地往后退了两步，目光有些冰冷，低声吼道：“妈，你别再使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了，这么多年来，初暖和初姨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你难道要逼死她们才甘心吗？做错事的人是爸爸，为什么要怪到她们头上？”
一听徐岩这么说，章慧兰明白了。
嚯地把手里拿着的杯子给摔在了地上，“你去见那个小贱人了？她是不是又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我就知道，让她在西城多呆一天，我们家就没得安宁。”
章慧兰也沉下了脸，怒气的看着徐岩，“她们受苦？那你怎么不想想妈因为她们母女俩受了多大的苦？怪你爸爸？要没有初碧蓉勾着你爸，你爸能在我生筠筠危险的时候，去陪她吗？逼死她们？我不过就是想让她离开西城而已，她竟然跟你说我想让她死？真是跟她那个满口谎言的妈一模一样。”
“妈，初暖她什么都没跟我说，是我自己去查的。”布满血丝的眼猩红猩红，看着生气而竖着眉头，沉下脸的章慧兰，质问：“就算你想让初暖离开，可是你也不能找那些流氓去骚扰她啊，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差点就……你这样做，会把她逼死的。”
后面的话徐岩没法儿说，双手捂了下脸，“妈，那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
“岩岩，你到底是谁的儿子？找流氓？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妈？”章慧兰看着一向温顺的儿子，竟然为了初暖的事而与自己反驳，那口怨气越积越多。
“妈只找了你于叔和彰叔为难她，遇到流氓，那是她倒霉，怎么可以算到妈头上？”章慧兰拍着胸口，深呼着气，“岩岩，你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妹妹，她初暖和初碧蓉，是差点害得你没有爸爸的始作俑者。你到底是受了她什么蛊惑？竟然偏帮着她们，你这是一刀子一刀子往妈心口戳啊！”
“妈！”徐岩怒吼了一声，声音很大，“那些流氓都承认了，你还想骗我？五年前，你也是这样骗我，当时跟我说是为了挽救徐家，可现在呢？我们一家好好的，你为什么还要不断地找她们的麻烦？”
昨晚抓住那些流氓时，他就听见冷霏霏询问那些流氓的话了，当问到是不是章慧兰找来的，那些流氓并没有否认。
可是现在……
看着章慧兰变得狰狞的脸，听着不断进入耳朵的哭叫声，徐岩突然觉得无比的压抑，像是被人摁着喉咙一样，难以呼吸。
章慧兰因为徐岩的话，瞪大眼睛，边哭边大叫：“岩岩，你说这话，怎么不摸摸良心？我是你妈，生你养你，好吃好喝伺候着你的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说话？你是不是我儿子？呜呜呜！”
章慧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撒泼：“那个贱人，我只要想到她们，心里就跟扎了刺一样，你不帮着妈把这根刺拔了，倒是用力，帮着这根刺扎的更深了，岩岩，你是要帮着她们逼妈吗？”
眯着眼，看着站在面前，双拳紧握，却不作声的徐岩，章慧兰一头就要扎在旁边的茶几上，“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啊……！”
“妈，你干什么？”徐岩蹲下，赶忙拉住要朝茶几上撞的章慧兰。这会儿才注意到章慧兰的情绪过激了，显然，旧疾复发了……
“妈，你怎么了？”也不知在玄关口站了多久的徐诗筠冲了进来，一把推开徐岩，揽住章慧兰，双眸愤懑，声音尖锐的说道：“哥，你责备妈做什么？那些流氓是我找的。”
“筠筠，你疯了是不是？”
“哥，是你疯了吧，你看看妈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了？”边说，徐诗筠边在章慧兰胸口轻轻的拍着，“妈，你的药呢？”
刚问完，徐岩已经端着水，将药送了过来。略带愧疚的喊了声：“妈！”
章慧兰头一撇，这会儿过激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些，只还是快速的喘着气，“筠筠，扶妈上楼。”
“好！”徐诗筠看了眼要跟上来的徐岩，示意他先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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