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在当地,叫作懒蝉子,这个蝉发shan(山)的音,很多人在上小学时,在作文里直接写成了懒山子,教师也懒得纠正。
没脱壳之前的蝉幼虫,叫做知了猴,用方言说得更麻溜一些,就叫“截流猴”,别的地方也叫作爬杈猴,即喜欢爬树杈的猴子。幼虫爬树杈,主要是脱皮,脱皮之后,才能变成有翅膀的蝉。
它脱掉的皮,叫蝉壳,是一种中药,因为一只蝉壳极轻,所以整体价格挺贵,一斤百元左右。
刘所长也想和李青云多来往,正要答应,却见门口进来一名青年,苦着脸喊道:“爸,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你的。我被征兵处的人涮下来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喝酒啊?你不是说托关系了吗?怎么不好使?”
一进来,那名青年就一通报怨,高大的身体挡在门口,光线都进不来了,倒也显得威猛彪悍。
“什么?被人涮下来了?什么原因?”刘所长腾的一声站起来,焦急的问道。
“还能什么原因,事前都给你说过的,说我胳膊上以前纹了一个‘忍’字,我说去医院用激光做掉,你偏舍不得那几个钱,这下子好了,被征兵处的人赶出来了。”那青年气乎乎的说道。
刘所长一听,顿时火道:“这怎能怪我?谁让你这小兔崽子纹身的?而且已给你钱去医院做过一回了,怎么没做干净?什么高科技。都是骗人的,你还要再去,我怎会同意?要我说,直接用把那块皮割掉,倒也省心。”
“现在说狠话了啊?去之前你怎么说帮我找了人,那么淡的一个纹身小印子看不清的,是你自己没本事,还有脸指责我?哼,当不了兵,我就去当小混混。看看丢谁的脸。”那年轻人火气正大。和刘所长顶撞了几句,扭身就跑了,因为一个酒瓶子瞬间落到他刚才所站的位置。
刘所长追了几步,才火冒三丈的骂道:“这龟孙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气死我了。”
酒瓶子是空的。两人已喝完这瓶酒。李青云见刘所长家里出了这事,知道他肯定没心情再喝。
“刘所长,先别生气。今年验不上,就明年验嘛。”李青云说着,也站了起来,准备结账离开。
“唉,刘超这小子,性子倔着呢,不把他送进部队锻炼几年,我还真不放心他。今年的兵种不错,听以前的老战友说,正赶上大军区内部改革,这批新兵待遇好,还有机会上前线立功……呃,呵呵,你知道的,是那边的事。”刘所长尴尬的笑了笑,似乎不想说太多,只是指了指西部。
李青云点头道:“明白,也不是什么机密,我曾在网上看过相关的贴子。好了,你也别着急上火,我回头也托熟人问问,看看可有其它机会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把刘超身上的纹着的那个字去掉,不然以后也是个麻烦。”
“哎哎,不管成不成,我先谢谢你了。”刘所长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背影有些萧索。
杨玉奴下午也没有事,就陪李青云回家,怕他喝酒开车出事。都知道喝酒不能开车,但在镇上,这话等于白说,生活习俗让把条交通法无视了。
李青云也不例外,只说自己没事,又没喝多,头脑清醒着呢。一瓶酒,刘所长喝得有六七两,李青云觉得这酒不咋样,不如自己的空间藏酒,就没怎么喝。
不过表妹愿意跟自己回去,李青云心里倒挺开心。把车停到别墅院外的空地上,正想看看小院的规划进度以及室内的装修情况,却见堂兄李青木急匆匆的从田里跑出来。
“木头哥,怎么了?啥子事这么急哦?”李青云不解的问道。
李青木焦急的回答道:“刚才童童吵着要去河边钓鱼,因为还要干活,我没时间陪她,不让她去。她当时闹了一会,我也没留意,可一转眼,她居然不见了,铁柱叔放在养鸡场里的自制钓具也不见了。”
“嗯?金币和铜币呢?没有跟着她吗?”李青云问着,忙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左看右看,却不见两只猎犬的身影,也有些急了。
杨玉奴在旁边问道:“童童有说去哪里钓鱼吗?是我们自家的池塘,还是仙带河的垂钓中心?”
“呃……”李青木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垂钓中心,因为她说那里的竹棚子好看,还要漂亮的椅子坐……”
“走,上车,我们去那里找她。”李青云发动汽车,油门猛踩,从路冲向渡口处,那里目前是垂钓中心的起始点,往北有一千多米的竹棚子,已经建成。目前的工匠正在全力盖垂钓管理处,管理处盖在李青云家里的地头上,三间的宽度,往后延伸的很长,使用面积很大。
目前的路边可以随意停车,几人下了车,就往竹棚方向跑。此时的垂钓者不多,只有十来人,童童那个小身影极为显眼,人模人样的坐一张大竹椅上,盘着腿,一手撑着下巴,好像等得很无聊。
李青云的四爷爷李春易暂时是垂钓中心的收费员,此时正板着脸,在旁边看护着童童。
“太爷爷,你说这里的鱼儿饿不饿啊,它们怎么还不吃钩?”童童托着下巴,焦急的问道。
“还没到时间,到了时间,肯定会吃钩的。”李春易揪着下巴上的几根胡须,干巴巴的安慰道。
“噢……那什么时候到时间啊?太爷爷,你不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钓鱼的,我爸爸要是发现了,会打我屁股的。”童童可怜兮兮的说道。
“不用怕他,他要是敢打你。我就打他。”李春易眼睛一瞪,很有威势的说道。
“咯咯咯咯,这可是太爷爷说的,不许骗童童噢。咦,那个浮子动了……是不是该拉上来了?”童童突地直起身子,非常欢喜、非常紧张的问道。
“看我干什么?快往上拉呀,你这是自制的竹竿钓具,不用讲什么技巧,吃钩了就往上拉,快点往上拉……稳住……”小老头激动得比童童都狠。帮着拉住了竹竿。往上往后拽,一条筷子长的戈雅鱼,扑腾着水花,被他们两个用暴力拉出水面。
这自制的钓杆。用的是竹竿加粗线。钩子也是大钢钩。没什么弹性,如果在受力范围之内,怎么拉都没事。如果在受力范围之外,要么是鱼儿的嘴破掉而脱钩,要么是绳子断掉而终结。
“哈哈,哈哈,我钓上来一条鱼,太爷爷,快帮我拉上来呀,我去拿水桶……”童童跳下椅子,不管不顾的往后跑,刚拿到水桶,却看到了爸爸、小叔、玉奴阿姨站在那里半天了,吓得尖叫一声,拿着水桶就逃到李春易跟前,抓住了他的衣角。
“太爷爷,他们来了,他们肯定要抓我回去,还打我屁股……”紧张之下,也管不了自己钓上来的第一条鱼了。
“不用怕,太爷爷在此,谁敢动你?快,把水桶拿来,这戈雅鱼可不好用手直接抓,会被它脑袋边的两根刺伤到。”李春易说着,把提着线,把这条戈雅鱼放进小水桶,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青云笑道:“哈哈,童童的钓鱼技术不错嘛,值得表扬。谁说要抓你,要打你了?你在太爷爷面前告黑状,可不是好孩子。”
木头苦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力的说道:“都快被你吓死了,一声不响的就溜来了,仙带河的水这么深,要是掉进水里,谁来救你?现在我也不打你,暑假后就给你找个学校,让老师管你去。”
“我给你说过要钓鱼的。还有……我才不上学呢,我还不到上学的年龄。”童童躲在李春易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不服气的喊道。
“上幼儿园的年龄,总该到了吧?镇上新开一家幼儿园,把你送到里面,有吃有喝,还有小朋友陪你玩,多好呀。”李青木继续劝道。
“幼儿园那么好,你怎么不去上啊?”童童一副“你们全是骗子”的表情。
“我想上人家也不收啊……”李青木无力的嘟哝一句,知道拿这孩子没办法,这么多人都在场,肯定打不了她。
李青云在旁边帮助劝道:“好了,孩子没事就好,下午我没事,就在这里陪她。河边的水草清理掉了,就算落水,有会水的大人在身边看护,也不会有危险。”
冷脸老头李春易接了一句:“每个坐椅后面都有一个救生圈,我们垂钓中心有安全措施的。”
好吧,李青云不跟这老头抬杠,目前只是试营业,还没请巡视的安全救生人员呢。
李青木见女儿没事,有李青云陪着,就返回田里继续工作。每月拿三千多块钱的工资,必须要对得起这份工资。李铁柱带着新招来的一批人去养鳖了,养鸡场暂时交给他管理,猫蛋协助他工作,比任何人都下苦力,对养殖技术也感觉兴趣,没事的时候,总翻看一些养殖书。
李云聪非常聪明,但有点油滑,什么都懂一点,但哪个地方都呆不住。有时跟他学着种蔬菜,有时养鸡,空闲时也去看李铁柱养老鳖。
老板李青云交待过,不用管李云聪,让他自由一些,反正他以后的根子肯定在祖传秘方上,种地养鱼不适合他。他爹娘让他来学种植、养殖技术,只是想借这事留住他,不想让他去外面打工。
金币和铜币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看到李青云,兴奋的箭一般飞奔过来。可是,它们嘴里衔的是什么?金币嘴里居然叼着一个狗脑袋,还滴着鲜血,而铜币嘴里叼着一个肥硕的狗腿,两个家伙像小牛犊子一样高了,居然还想往李青云身上扑。
李青云一拍额头,无奈的骂了一句:“格老子的,这俩混蛋又惹祸了,不知是谁家的倒霉狗又招惹它们了。至于这么残忍吗?每次都分尸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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