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见杀

  虽然澈羽进行了急救,不过由于亚斯塔露蒂是人工生命体,实际效果并不大,所以,澈羽还是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只是好像没办法立刻赶到。黑死皇派残党似乎引起了什么骚乱,车辆全部出动了或者道路遭到封闭了。

  澈羽正考虑着是不是由自己将亚斯塔露蒂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只觉得身体突然泛起一股无力感,双脚一软,便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偏偏是这个时候……说起来,之前也说了类似的话啊。”

  澈羽以颤动的双臂勉强支起上半身,努力让自己就那么靠在旁边的沙发上。

  “怎么就忽略了那么重要的条件了呢,该怎么办才好啊?”

  澈羽已经理解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并且可以预想之后的结果,最坏的情况,他会被榨干而亡。

  简而言之,就是快生了。“诞生”马上就要开始,然而这其中所需的能量,堪比核反应堆以及真祖眷兽级别的能量却还没有着落。他现在不比羊水破了的孕妇好多少。

  虽说今天的确有什么事发生,但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啊。

  “?”

  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然后随着门被强硬地突破,几个身影步入了房间。

  “亚斯塔露蒂,还有林原!”

  古城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地叫了出来,并立即跑向了两人。

  “果然先注意到女孩子啊。”澈羽语气虚弱地调侃道。

  对于古城他们的到来,澈羽并没有什么意外。之前浅葱提到了黑死皇派,不,光是浅葱那被控制的异状也就有足够的理由追来了。

  “你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算了。”看着澈羽现在的样子,古城也说不下去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雪菜、纱矢华跟着古城步入其中,并环视着房间。

  “比起这个,还是救人比较要紧吧。”澈羽苦笑着说道。

  “……也是。”

  虽说雪菜对澈羽还有防备,不过她到底是一个善良的女生,对这状况也不会见死不救。纱矢华也暂时放下了成见。

  两人来到亚斯塔露蒂,检查了起来。至于澈羽,又不是受伤,检查也只检查出虚弱,也没有什么救助的方法,也只是让古城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一堆吃的。

  “神经构造图比同I类型的人类型。这样的话勉强有办法——”

  纱矢华利用针灸让亚斯塔露蒂肉体进入假死状态,只留下维持生命所需的最低限度活动。这样因为失血而对身体组织和脑部造成的伤害,应该就能抑止到最小了。

  待得亚斯塔露蒂告一段落,纱矢华她们又重新将目光聚集到澈羽身上,之前还只是有点虚弱的样子,现在看上去却比亚斯塔露蒂更严重,连澈羽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原本以为还是还能撑一会儿的。

  “……完全不行啊。”

  澈羽的声音又弱了不少。

  “……核电站…”如同沙漠之中的人呼唤着水一般。

  “核电站?”

  三人都完全不明白这个时候澈羽呼唤核电站的原因。

  “喂,你没问题吧?”古城看着比刚刚还糟糕不少的澈羽,担心地问道,这倒霉孩子都说胡话了。

  “……啊,对……还有古、城……快放…眷……”

  澈羽的手无力地抓着古城,口齿不清地说着。

  “眷?”

  “前辈,他是想让你释放眷兽。”还是雪菜心思灵敏,察觉到了澈羽的真意。

  “眷兽?我现在还没有能治疗的眷兽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怕是需要巨大的能量。”雪菜不由地想起了之前仓库街的事,诡异消失的狮子之黄金,突然出现的神秘殿堂。

  “原来如此,那么——”听雪菜这么说,古城才恍然大悟。

  “等等!前辈,你是想帮他?第四真祖的力量可能会被利用哦,这种事……”

  毕竟是那么大的能量,必须慎重才行。

  “如果畏惧被利用而不向近在咫尺的人伸出援手,我不会原谅自己,”古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脸豁达地说道,“反正第四真祖的力量在我手中也没其他用处,能用来救人真是再好不过。”

  “前辈……”雪菜好感度↑。

  “那个,利用不利用先不管,你们再说下去,这个人快死了哦。”纱矢华这个时候插嘴道。

  如果澈羽还有意识,大概会对纱矢华说“goodjob”吧。

  “抱歉,林原!我这就——”

  古城起身,同时也扶起澈羽打算出去,眷兽毕竟不适合在这里释放,可惜澈羽已经先一步没意识了,他完全被捕食的本能所支配。

  澈羽猛然张开嘴巴,因为保留了一部分吸血鬼特性而突显的獠牙刺入了古城的体内,吸食着第四真祖。

  “前辈!”

  雪菜与纱矢华正打算有所动作,便立即被梦幻的磷光夺去了视野。然而这一次降生殿堂却并没有出现,并且也没有那么温柔,光的强度刺得两人睁不开眼睛,但却能感受到磷光的风暴向四周席卷开来。

  待得光芒消失,一切都平静下来,屋内变为一片狼藉,澈羽与古城则双双倒在了地上。

  ……

  “前辈,真得没事吗?没有哪里觉得奇怪?”雪菜看着古城,担心地问道。

  “姬柊,我都说了,我没事,也没感到哪里异常。你自己也不是也检查过了吗?”

  这已经不是雪菜第一次问了,不过古城也能感受雪菜对自己的关心,所以也没有不耐烦。

  “比起我,林原看上去……”

  这么说着,古城有些担心地朝着澈羽看了过去,而雪菜看向澈羽的眼神则不是那么美好了,更多的是警戒与怀疑。

  “没关系的,我没事。”话虽如此,澈羽的脸色却如同大病一场的人。

  这一次的降生仪式似乎出了什么意外,并没有诞生什么。或许是消化不良吧,澈羽现在感觉很差。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放着浅葱不管,所以他也跟着古城他们一起行动,虽说即使没有他,古城他们怕也是会去解决的吧。

  “——客人,不好意思,这前面没办法过去喔。警察将道路封锁了。”

  当然他们离他们的目的地还是有不小距离的,需要代步工具,所以他们打了一辆计程车。顺带一提,澈羽一人坐在前面,后面纱矢华为了隔绝古城与雪菜,坐在两人中间,因为还有两个乐器盒,所以看上去很挤。

  “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们在这里下车。”

  “好。八百九十圆。”

  司机并没有特意拦阻澈羽他们,爽快干脆地只顾收取费用。

  “他说完啰,好了啦,快付钱。”纱矢华好似理所当然地催促着古城与澈羽付钱。

  对贫穷的澈羽与古城来说,计程车费也算大开销,所以两人看上去都并不情愿。

  “你们也有向狮子王机关领薪水吧!不能报公帐吗?”澈羽问道。

  “我没有带钱包啊。这点小钱你们自己付,然后快点去死。”

  “连钱包都没带就不要拦计程车!”古城抱怨地说道。

  “抱歉,前辈,我也没带钱包。”

  “呃~”

  最后还是澈羽付了车费,古城刚刚救了自己,他也不好意思让他出钱。

  在广阔的增设人工岛前瑞,坠落的直升机残骸仍在燃烧,而在白烟弥漫当中,还能听到接连不断的枪战声。

  因为特区警备队将人工岛的入口封锁了,雪菜她们又带着武器,自然不会放他们过去的。

  不过警察只有封锁通往增设人工岛的联络桥。这代表只要不利用联络桥,要从任何地方渡海上岸都可以。澈羽借着触手将三人都送入了人工岛。

  “邮件?”

  上人工岛之后,澈羽的手机就收到了邮件。打开之后,发现是浅葱寄过来的。

  “不在这里,而是在‘深洋之墓’船上……记起来了,的确是那样没错。”看到手机上的内容,澈羽不禁嘟哝道。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之前我就奇怪黑死皇派是怎么进来的。”澈羽他们眼前忽然出现大团荷叶边。宛如由无物的虚空迈步而出,身影倏忽乍现。

  特区警备队的人们无论怎么调查,也没能发现黑死皇派的巢穴,理由就是因为他们躲在受外交官特权保护的船里头。

  “别吓我啊,那月酱,要是诺基亚的话,就——”被那月这样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澈羽手中的手机差点掉了,澈羽反射性地抱怨一声。只是他没说完就被新的异变打断。

  轰隆!

  轰炸般的巨响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堵住。中空构造的增设人工岛使爆炸声回响,产生地震般的激烈摇荡。

  澈羽的手机到底还是掉到了地上。

  有某种巨大物体将崩落的大量瓦砾一扫而去,正显得蠢蠢欲动。从地底喷涌而出的是巨大魔力。浓密而具奇妙人工感,凶煞得难以言喻的异样气息。

  那怕就是纳拉克维勒了吧。将警备队引来这里就是为了用他们测试纳拉克维勒的性能,并一举消灭。

  “哦——我不太懂状况,但这是不是挺糟糕的啊?”震慑于异变的古城等人背后,传来一阵挖苦般的笑声。

  古城回头看见的是身穿三件式纯白西装的金发美青年。

  “瓦特拉?怎么连你都来了?”

  古城他们回头看向贼笑的迪米特列·瓦特拉,同时发出惊呼。

  那月也貌似不悦地蹙起眉头间,将黑色**扇如刀一般抵向瓦特拉:“你自豪的那艘船载着一伙恐怖分子,有何感想,蛇夫?”

  瓦特拉做作地摆出愁容说:“哎呀,我真的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恐怖分子居然会混进我那艘船当船员。”

  “你想装成善意的被害者?算了,你从以前就是这种家伙。”那月深深叹息,仿佛放弃进一步追究。

  “颜面无光,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负起摧毁纳拉克维勒的责任。”

  “谁放心得了啊?你从最初就只是想和那个怪物痛痛快快打一场吧!”总算察觉瓦特拉在盘算什么的古城怒斥。

  澈羽默默的拾起手机,无论是与瓦特拉还是纳拉克维勒,他都没有能插手的地方,并且现在已经知道浅葱不在这里了,那么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目标,深洋之墓。”澈羽忽视背后的争论,想着海面走去,留给他人的背景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异在化对环境的判定可以由自身的主观去选择,比如说地面、桌椅,所以异在化的澈羽能站立在大地之上。当然,他也可以不判定环境,如同悬浮在太空一样,并且能移动自身,如此一来,澈羽也就获取了“飞行”的技能。

  也并不需要准备船只,澈羽可以凭着异在化“飞”到船上。然后借由共鸣,同样将浅葱也异在化,看似就这么简单。

  “喂,蛇夫,你的样子有点奇怪哦,可一点也不像你呢。”

  “这个感觉是……在哪里?是谁?”

  背后似乎是传来什么骚动,不过澈羽并没怎么在意。

  “嗯?邮件还有后文……”手机并没有像一开始澈羽偷的食物那样从手中落空,似乎属于澈羽的事物就在异在化的范围之内,“……小心迪米特列·瓦特拉?”

  浅葱寄来的邮件之中,还有着这样的提醒,并且还附带了几则对迪米特列·瓦特拉的新闻。

  “就是你吗!”金发的贵族疯狂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一次,澈羽无法在忽视那直指自己的声音。

  只是太迟了,澈羽能感受到背后魔力的重压向自己碾来,炎蛇就这么铲着地面向自己撕咬而来,被高热烤过的地面爆散开来。

  被击飞了出去,喷洒的血液在空中划出鲜红的轨迹,原本应该无视任何攻击的异在化澈羽被击飞并且受伤了。不,要不是澈羽反应快,立即在自己与炎蛇之前创造一层晶质流光,自己也尽全力向前,他怕是就那么飞灰湮灭了。

  异在的同类?

  不,不只是同类那么简单。一般的同类在澈羽异在化的时候便会共鸣而被澈羽察觉到才对。

  恍然之间,澈羽开始迷糊的意识想到了浅葱寄来的关于瓦特拉的新闻,似乎曾经出现过假冒的瓦特拉并引起巨大的骚动,不过随着“真假”的对峙而消失……

  “原来如此……”

  并没有规定原本这个世界就存在人物的异在同律不能出现在世界上,而异在与原版相遇则会合为一体。瓦特拉怕就是如此。

  浅葱为什么会知道异在与原版的同一人物在见面之后会融合,怕就是有这样听闻过瓦特拉的事吧。

  想通的瞬间,澈羽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并堕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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