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霜花自干冷的夜空中乘着寒风降临,寂寞的新月褪去了仁慈的金黄,用那纯粹而淡漠的苍白视线审视着这座安眠的城市,审视着……那个倔强地行走在暴风雪中的少女。
少女有着一头比冰晶还要耀眼的及腰长发,被人们颂作纯洁象征的雪花沾染到她那顺滑的发丝上,便瞬间给人以一种玷污的错觉,洁净的冰屑在那纯白锦缎的对比下就像是毫不起眼的细沙。
寒风呼啸,将那头令人印象深刻的银发吹得像面旗帜一样飘扬纷飞。
她身上并没有太多的衣物,单薄的白衣白裤,上面还间着一带带的蓝纹,和她的脸色一样清冷而缺少生气,寒风将这套略显宽松的病号服吹得四周鼓动,完美地勾勒出少女那娇弱而又丰盈的体段,为这冰天雪地平添了几分凄美。
在这低温与黑暗中,就连路边的灯柱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在呼啸的风雪中一闪一闪,将自己身为光明卫士的本分忘得一干二净,屈服于这大自然的力量之下。
但是,少女仍然缓缓地穿行在这片风雪中。
寒冷逐渐麻木了她的身体,四肢传来的感觉也越来越细微,仿佛已经不存在似的,淬了雪的霜刀不断地刮过她裸露在外部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一切的一切,像是这冰雪世界最痛苦的刑罚……
没错,就是刑罚。
对她这个逃逸了十多年的罪人,最恰当的刑罚。
自己,到底是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呢?当初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决定呢?是对那无谓正义的执著?还是是青春期的叛逆心吗?或者说对那个孩子的同情心?又抑或是……想要独占他的私心。
即便恢复了记忆,自己也依旧如此的丑陋和卑劣,自顾自地欣赏着他的成长,自顾自地沉迷于自己“献身”的假象,一直告诉自己,自己是为了他好,是为了他,才弄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哪怕到最后,也只是沉浸于“为弟弟献出一切的姐姐”这种自满的心态中……
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破坏的,到底是什么。
讷,说到底,自己到底是真的为了他而去做那些事情的,还是说……仅仅只是沉迷于那个“追逐正义”的自己,而蛮不讲理地将他当成了牺牲品呢?
她是个罪人,死不足惜的罪人。
魔力的源泉,乃是人心。
极大的悲愤和愧疚充沛着少女的心胸,那曾被白怒公评价为“废物”的躯体中仿佛撬开了一口泉眼,以痛苦和悲伤为原料,名为“魔法”的奇迹再一次眷顾了人类,让那具几近燃烧殆尽的躯体重新迸发出难以估量的力量。
一个又一个的脚印,串成一链,然后无声地被冰雪埋没……
少女金黄色的双眸,在这片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我要亲手,了结这一切。”
…….
地下,不知名的房间中,壁炉烧得正旺。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悠闲地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旧日历,一页页地翻阅着,用那布满皱纹的手去抚摸上面已经起毛的粗糙笔痕,上面写满了只有他才看得懂的符号和暗语,当他翻到一页,上面的日期已经是十多年前了,但仍然看得出他当时的重视,将那一页用红笔划得密密麻麻……
“咕噜咕噜~”
桌面上的咖啡壶轻响了几下,让老人抬起头来,看着那壶沸腾着的黑色液体,老人的嘴角勾起一丝奇特的笑容,随手把那本日历丢进了壁炉中,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顿时盖过了沸腾声。
他眯了眯自己赤红的双眼,看着墙上的挂钟,扬了扬手,一个全身漆黑的侍者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为他递过来两个白色的咖啡杯,又向他鞠了一躬后,才重新遁入黑暗中。
时间,差不多了。
人,也差不多该来了。
……
“提督,你还是不肯回答我吗?”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我这边也没什么头绪啊……毕竟捏桑的心思一直很难猜,所以……”
“哼,哄女人不是你的强项吗?”
加贺冷冷地撇过脸去,看着自夜空中飘落的鹅毛大雪,丝毫不掩饰言语中的鄙夷。
“什么时候有了那种技能啊……”
提督苦笑着摆摆手,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对付女人了,本来自我感觉还是挺良好的,但在和矢矧伊莲她们相处了近一年以后,这只情商为零的金毛才有了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再说了,要是他真的那么会哄女人,加贺现在也不会动不动就生气啊……
“提督,加贺桑,你俩别闹了,早点赶回医院才是正事吧,医生不是说翔鹤酱很快就醒了吗?现在都这个点……”
“闭嘴!呆子!就是因为你才搞成现在这样的!”
加贺咬牙切齿地瞟了赤城一眼,要不是因为这个呆子偏要去吃那劳什子的卷饼,一直拖到下大雪弄得他们赶不了路,时间也不会如此的紧迫,翔鹤那副样子她根本就放心不下,本来想着她还会睡会儿就疏忽了……
现在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喂喂!加贺桑!你怎么……”
一到医院门口,加贺就把手上的伞一扔,砸到赤城脸上,拉着提督就往楼上跑,让赤城不爽地叫嚷着,但加贺却完全没有理会她的心思,只是一个劲地朝着病房的方向疾走着……
“所以说,能有什么事,翔鹤酱很……懂事的。”
赤城小跑着追向提督和加贺,一边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但是,当她追上提督和加贺,顺着他们俩的视线望去的时候,整个人也呆住了。
病房中,空空如也,窗户打开着,源源不断地灌着冷风。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门突然被什么人敲了敲。
“进来吧。”
老人微笑着,审视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白发少女,将咖啡递到她的面前,拿起自己那杯轻轻地呷了一口,温柔地说道,
“快喝吧,外面很冷吧?”
少女抽抽鼻子,嗅着那股苦涩的咖啡味,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那双绯红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外公。
“么!外公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喝咖啡……”
“我当然不会忘记可爱的孙女不喜欢咖啡这件事,这咖啡也不打算用来招待你,不过呢,等下那位客人想必也不会嫌弃你喝过的咖啡的。”
“别叨念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给我交代清楚了!外公你不好好呆在家里养老,跑来这种鬼地方喝咖啡,还有……”
少女猛地站起身来,略带几分不满地看向自己一向神神鬼鬼的外公,
“说十多年前,蜜雪儿姐姐的死,还有隐情……到底是什么回事?”
来者——【亚法隆】的白血姬君,爱丽丝布伦塔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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