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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道长犹豫了片刻,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年轻道士说道:“清风,你赶紧去敲钟,将观中弟子都召集到三清殿來。W”
年轻道士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开了大殿,过了沒一会儿,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浑厚悠扬的钟声。这钟声估计隔着几个山头都能听得见,观中弟子听到钟声,陆陆续续聚集到了三清殿。
顶多也就过了几分钟的工夫,大殿内便聚集了二十多名身穿道袍的道士,众道士对马道长似乎都很是畏惧,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他。
马道长很是纳闷,开口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呢?”
黄一仙笑了笑,走到马道长身旁,冲他耳语了几句,马道长恍然大悟,忙对众道士说:“这段时间贫道受邪气侵体,心急气躁,对大家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家见谅。”
众道士一听,纷纷抬起头來,全都用惊讶的眼神望着马道长,似乎不敢相信马道长竟然会向他们道歉。
马道长又冲一位看起來比较年长的道士问道:“刘师弟,观中弟子都到齐了么?”
年长道士答道:“回禀掌门师兄,观**有弟子三十三人,除七人下山了之外,其余弟子全在这里。”
马道长点了点头,指了指站在身旁的黄一仙,说:“这位黄师傅常常來我们白龙观,想必不少人都认得,今天我之所以把大家都召集到这儿來,是因为黄师傅跟我说,有邪教中人对你们下了蛊,所以要替你们解毒。”
马道长话音刚落,众道士一片哗然,大家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中了蛊毒,一时间议论纷纷。方才回答马道长的那位年长道士说;“掌门师兄,近些日子也沒外人來过我们观,而我们也沒有离开过,又有谁会对我们下蛊呢?”
马道长转头看向黄一仙:“黄师傅,刘师弟说得不无道理,你看这事会不会是弄错了呢?”
黄一仙说:“不会弄错…因为下蛊的并非外人,而正是你们白龙观的常客。”
“白龙观的常客?”马道长微微一怔,忙问:“是谁?”
黄一仙一字一顿地答道:“云涧村的瑞二爷…”
马道长大吃一惊:“什么…?瑞二爷…他……他怎么会对我观中弟子下蛊呢?他一向老实本分,不像是坏人啊,莫非他是被邪教中人给利用了?”
黄一仙摆了摆手,回答道:“马道长你有所不知,其实瑞二爷他就是邪教中人…只是一直深藏不露而已,他精通阴邪之术,前几日在云涧村,我们几个都差点遭了他的毒手。”
黄一仙话刚说完,一名道士开口说道:“我想起來了,前些天,云涧村的瑞二爷曾经來过我们观,当时正好做饭的张师傅回家去了,厨房里缺人手,瑞二爷很热情地到厨房里帮了一天厨。”
“他曾经进过厨房…?”
那名道士点了点头:“帮了一天厨,后來说家里有什么急事就回去了。”
黄一仙立刻说道:“这就对了…这瑞二爷肯定就是在帮厨期间,暗地里对大家下了蛊…”
听了黄一仙所说,马道长不禁叹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这貌似忠厚老实的瑞二爷如此邪恶,竟然以蛊术害人…”
这时又有一名道士不解地问道:“可若是我们当真中了蛊毒,为何一点儿也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呢?”
黄一仙回答说:“那是因为你们体内的蛊毒还沒有发作,一旦发作,则痛不欲生。”
“既然沒有发作,那敢问黄师傅又如何能够断定我们一定中了蛊毒呢?”那名道士又问。
黄一仙笑了笑,说:“现在一切还只是推测,我也不敢确定你们究竟是否中了蛊毒,所以,还得先确定一下才行。”
马道长忙问:“那如何才能够确定他们有沒有中蛊呢?”
黄一仙说:“根据书中记载,中了蛊毒之人不可饮酒,一旦饮酒,体内蛊毒便会发作,所以要想知道究竟有沒有中蛊毒,每人只需饮上一杯水酒便可。”
马道长一听,立刻摆手道:“不可…不可…我们毕竟是方外之人,饮酒多有不妥,而且也不利于修行问道。黄师傅可还有其他法子?”
黄一仙摇了摇头,说:“我对下蛊并不怎么在行,知道的也就这么一个法子而已…”
马道长听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他低着头,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见他似乎有所顾虑,黄一仙又道:“马道长,恕我直言,道教也沒说不能饮酒,再说了,只是一杯酒而已,也不至于就对修行造成多大影响,但若是他们当中真有人中了蛊,不尽快将体内的毒蛊驱出來的话,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有性命之忧。”
听黄一仙这么一说,马道长叹了口气,道:“唉,也罢,那每人就饮上一杯吧。”话说到这,他抬起头來对其中一位中年道士说:“剑平,你带几个人去库中抬一坛素酒吧,顺便再拿一些碗來。”
中年道士点了点头,转身招呼了几名年轻道士,跟着他一块出了大殿。过了约摸十几分钟,一行人回來,其中两名道士抬着一个约摸二尺來高,直径一尺有余的大坛子,显得很是吃力。
两名道士将坛子抬到我们跟前放了下來,马道长走到坛子旁,伸手揭开了坛盖,立刻一股沁人心肺的酒香扑鼻而來。
黄一仙不禁赞道:“沒想到马道长这儿还收藏着如此好酒。”
马道长笑着说:“呵呵,黄师傅见笑了,贫道与观中弟子虽不饮酒,但也少不得要招待來客,自然也得备上几坛子素酒。”说到这,他抬起头來对众弟子说道:“你们每人都來打一碗酒。”
众弟子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立刻聚拢了过來,很显然,这帮家伙都是被美酒的醇香给吸引住了,而且看他们一个个眼馋的模样,只怕都不是第一次饮酒,搞不好经常背着马道长偷着喝。
大家一人拿起一个碗,正欲打酒,黄一仙却在一旁喊道:“诸位且慢,现在还不是喝酒的时候。”
马道长不由得一怔,转头问道:“黄师傅,那这酒又该什么时候喝呢?”
黄一仙笑着说:“嘿嘿,得等咱们先将专用于驱除毒蛊的驱蛊丸制出來了再喝,免得待会蛊毒发作,只怕大家疼痛难忍。”
马道长脸色微微一变:“什么…?黄师傅您这解毒的药丸还得现制…?”
黄一仙点了点头。
“那这制作药丸的材料黄师傅可有准备?”马道长忙问。
黄一仙笑道:“呵呵,说到制作这驱蛊丸的材料,还得请马道长帮忙。”
马道长显然沒料到黄一仙连材料都沒备好,顿时脸都绿了,不过也不好发作,只得问:“那敢问黄师傅,需要些什么材料呢?”
“需要雄黄大蒜子,另外,还要挖一些体型大点的地龙來…”
“就这些材料?未免太简单了吧…”马道长有些不敢相信。
“应该就这些了吧……”黄一仙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了看我。
说起來,制作驱蛊丸的方法其实是文青山教的,当初在棋坪村的时候,文青山曾经用驱蛊丸帮村民们化解了体内蛊毒。昨晚黄一仙还特意向文青山请教过一番,本來已经底气十足了,但被马道长这么一问,他似乎又有点沒底了。
见黄一仙语气并不肯定,马道长眉头微微一皱,忙追问道:“黄师傅,你这法子到底靠不靠谱?”
我忙开口答道:“几年前我们曾经用这法子救过一村人的性命,如果当真是被下蛊的话,肯定有效。”
黄一仙立刻抬起头來说:“马道长…你只管把这些材料准备齐了就是。”
马道长将信将疑地叫來几名年轻道士,让他们按照黄一仙所说的去准备材料。
雄黄和大蒜道观里就有,至于蚯蚓在这个季节也很是多见。沒一会儿工夫,几名年轻道士便把材料备齐了。
我瞧了一眼他们挖來的蚯蚓,惊讶地发现那些蚯蚓不是一般的粗壮,大的甚至有成人小拇指粗细,通体黝黑,乍眼一看,就像是一条条的小蛇一般。贱贱在一旁惊道:“这些蚯蚓怎么会这么大呢?”
挖來蚯蚓的那名年轻道士不以为然地说:“这不算什么…在咱们后山上,还有成精了的蚯蚓。”
我心头一怔,忙问:“成精的蚯蚓…?什么意思?”
年轻道士答道:“那种蚯蚓体长怕是得有一米多,有成人手腕粗细,拉出來的粪便就跟一堆牛粪似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文青山曾经说过,在西南山区有一种巨型蚯蚓,这种巨型蚯蚓被当地人称作地精,据说地精之血肉能够治疗各种毒症,甚至就连最为厉害的金蚕蛊毒也能够化解。
我沒想到在这一带就有这么巨大的蚯蚓,心头不由得一喜,忙冲那名年轻道士问道:“这位道兄,那这成精的蚯蚓能够挖得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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