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海出事了,我不禁微微一怔,问道:“他能出什么事?”
说起王海,自从上次文青山找过他老爷子之后,这家伙倒是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不过,他平日里见到我依然没什么好脸色,而我也懒得理他,我俩之间基本上是河水不犯井水,我并不关心他的动向。再加上我每天一下课就去了古渊阁,直到宿舍熄灯前才赶回来,所以学校里发生什么事,我是知之甚少。而如今听畜生提到他,我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段时间没见他来上课了。
畜生说:“听说他得了重病,快不行了!昨天,班上有不少同学去他家里探望,不过说他不能受刺激,所以连面都没能见着。”
“还有这种事!?”虽然我对王海没什么好感,但听说他已经病入膏肓,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即便我俩之间有些过节,但毕竟是同学一场,这时候难免会有一种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感慨。
下午下课后,我照旧去了文青山家,谁知刚走到他家门口,却碰到他正准备出门。
“文老板,你这是要出去么?”
文青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我,便急匆匆地朝着停在一旁的丰田越野车走了过去,我正纳闷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又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对我说道:“石宇,你跟我一块去吧!”
我微微一愣:“去哪儿?”
文青山神情凝重地说:“五爷的儿子得了重病,他让我送块定魂玉过去,你跟他儿子虽然有些过节,但毕竟是同学一场,也该去看看他。”
原来,王海还真是已经病入膏肓了,王文龙想必是没辙了,才会将希望寄托在了定魂玉上。我犹豫了一阵,说:“好吧,我跟你去。”
半个小时之后,文青山驱车来到了湘江边上一栋占地十数亩的豪华大别墅前,整栋别墅被三米多高的围墙包围着,在暗金色的大铁门前,摆放着一对气势威严的石狮子,远远看上去,显得十分气派。
文青山将车开到大门旁边的一处空地停了下来,和我下了车,上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只听“咔擦”一声,大铁门旁边的小门自行打开了,我跟在文青山后面走了进去。
走进大门,迎面是一个大花园,花园内不仅花草芬芳,而且还有池塘假山,显得十分别致。再往前走,是一个面积超过五十平米的弧形游泳池。我不禁在心里惋叹:“还真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我俩绕过泳池,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别墅内走了出来,是上次陪同王文龙跟我们一块吃饭的那个光头男。
“文三哥,五爷正在屋里等您,快请!”光头男半躬着腰,做出了一个恭迎的手势。
我俩走进了别墅大厅,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王文龙正和两名身穿西装的人端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商议什么。
王文龙身穿一件白色的便服,比起几个月前的那次见面显然要憔悴了许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场。
见到文青山和我,王文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说:“文三哥,你来了。”
“五爷!”文青山跟王文龙打了声招呼,也不说客套话,便立刻问:“令郎现在情况如何?”
王文龙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说:“这两位都是省内著名的内科医师,但也完全看不出海伢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情况只怕不容乐观。”
文青山皱了皱眉,说:“可否让文某去看看令郎。”
王文龙点了点头,转头对光头男说:“你带文三哥上去吧。”
光头男领着我俩上了别墅二楼,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的门前,光头男停下了脚步,他转头做出一个示意我俩保持安静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仅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光,显得十分暗淡,光头男低声解释说:“海少爷的病,容易受刺激,见不得太刺眼的光线。”
文青山领着我走近王海床前,我探头一瞧,不禁吓了一跳,躺在床上的哪里是王海,分明是一个耄耋老翁,不仅头发花白,而且满脸皱褶,脸型也十分消瘦,几乎已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他是谁?”文青山显然也不相信躺在面前的是王文龙的儿子王海。
光头男叹了口气,说:“唉,他就是海少爷。”
我大吃一惊:“什么!?王海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光头男说:“医生说他患的是十分罕见的衰老症,全球也仅仅发现几十例,目前对于患病原因还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医治。”
文青山皱了皱眉头,说:“让我来看看。”说完,他便在床边坐下,抓起王海的手腕,替他把起了脉来。
我站在一旁,心里惋叹不已,没想到王海居然会患了如此奇怪的病症,还真是可怜,对他的厌恶感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实在不忍直视那张无比苍老消瘦的脸庞,于是将脑袋转向了一旁,却无意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只见就在一旁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尊青铜炉,我思索了片刻,很快便想了起来,这正是当初王文龙拿给文青山鉴定的那尊八卦炼丹炉!
见到这尊炼丹炉,我不由心头一紧,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文青山曾经说过,这个八卦炼丹炉有些邪门,上面刻着的箓文是一种十分神秘的邪术密文,他担心王文龙若是将其摆放在家里,会闹出什么邪乎事,只不过当时因为不想触王文龙的霉头,所以并未加以奉劝,却没想到,王文龙居然还真把它摆放在了家里,而且还是放在了王海的卧室内。
我忽然突发奇想,王海所患的怪异病症,会不会跟这个八卦炼丹炉有关呢?
正寻思着,文青山抬起头来,疑惑地嘀咕道:“真是奇怪,他的脉象倒是并有没什么特别之处,这究竟是患了什么怪病呢?”
我赶忙在一旁说:“文老板,你看看那是什么!”
文青山扭头一瞧那尊八卦炼丹炉,顿时脸色一变,立刻冲光头男问道:“怎么把这东西摆放在这里?”
光头男说:“海少爷见到这件东西十分喜欢,五爷就把它送给了海少爷,平日被海少爷当作香薰炉用。”
文青山又问:“那么,他患病是在把这东西放在他房间里之前还是之后?”
光头男想了想,说:“是在此之后!”
文青山两眼紧盯着桌子上的八卦炼丹炉,皱紧了眉头。
光头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赶忙问道:“文三哥,你该不会是说,海少爷的病跟这玩意有关系吧?”
文青山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过了好一阵,他才缓缓说道:“究竟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敢确定,不过,这玩意有些邪乎,我看还是先把它弄出去为好。”
光头男一听,立刻说:“文三哥您先等着,我去叫五爷上来!”说完,他快步跑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王文龙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文三哥,你找到海儿患病的原因了?”
文青山赶忙说:“我还不敢确定,我只是觉得,或许是跟这个八卦炼丹炉有关。”
王文龙立刻扭头冲光头男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找两个人上来,把这玩意弄下去!”
光头男赶忙下去叫人。
王文龙又转过头来急切地问文青山:“文三哥,是不是把这玩意弄走了,我儿子就有救了?”
文青山神情凝重地说:“即便令郎所患之病当真与这八卦炼丹炉有关,但他现在病得如此严重,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王文龙彷如遭受了晴天霹雳,身子微微一晃,竟有些站立不稳,文青山赶忙上前将他扶住,并开口劝道:“五爷,您先别着急!文某虽然无能为力,但中医博大精深,相信一定能找到医治令郎的方子!”
王文龙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文三哥你就别安慰我了,海儿现在只剩下半条命,就算世上真有医治他的方子,但这一时半会儿,我又能上哪儿去找呢!只怪我以前作孽太多,没想到到老了竟然……”
话说到这,王文龙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嘴唇微微颤动着,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受到他的感染,我的心里也是极不好受,忽然便想到了师父,心里更是一阵酸楚,说起师父,他倒是精通医术,曾经利用偏方治好了无数疑难杂症,只可惜他走得太早,而我又什么都没学会,要不然,或许有办法治好王海的怪病……
刚想到这,我脑子忽然一激灵:等等!黄一仙与师父师出同门,虽说他平日不屑帮人看病,但实际上他也同样精通医术。说不定,他有办法治好王海!
我刚想开口说,又转念一想,如果黄一仙真有办法治好王海,他一定会狮子大开口,也不知道王文龙肯不肯出那么多钱,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万一黄一仙失手了,王文龙又会不会怪责黄一仙呢?这家伙可是省城的黑道老大,弄得不好反而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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