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剑吩咐特警将驼子押上了警车,而我和文青山以及牛胖子三人也被请回警局去做笔录。
我们刚到达警局,牛少华的尸检结果恰好出来了,还真如文青山所说,他的五脏六腑果然都已经被人震碎,由此看来,杀死牛少华的人的确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家伙,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老头。至于这个老头与牛胖子爹的死是否有关,暂时还不得而知,只能看看能否从那个驼子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只可惜这个家伙又聋又哑,而且貌似还不识字,也不知道警方究竟有没有办法从他哪里挖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做完了笔录之后,我们仨便准备离开警局,在经过一间审讯室门口的时候,从里面依稀传出了一阵怒喝声:“给我坐下!你想要干什么!?”紧接着又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是有人正在打砸桌椅。
未等我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紧闭着的审讯室门忽然被人给撞开了,一名警察从里面飞了出来,正好撞在牛胖子的身上,两人当即跌作了一团。
我赶忙上前,将牛胖子和那名警察都扶了起来,牛胖子倒是没什么大碍,但那名警察似乎伤得不轻,脸色苍白,表情痛苦,手还一直捂着胸口。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赶忙扭头往审讯室内一瞧,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那个又聋又哑的驼子居然已经挣脱了手铐,他便像是发疯了一般,正疯狂地打砸着审讯室内的桌椅,整间审讯室内已是一片狼藉,桌子都已经快断成两截了。而就在屋内的地板上,还躺着一名警察,他正痛苦地呻吟着,看样子也伤得不轻。
众警察纷纷跑了过来,想要入内将驼子制服,但碰到这种突发状况,一时之间并没人敢冲进去。
驼子忽然抄起一条椅子,咆哮着冲出了审讯室,众人赶忙纷纷闪避,就在这时,文青山一个箭步跨上前去,以迅雷般地速度朝着驼子击出了一掌,这一掌正好击中了驼子,驼子当即被击倒在地。
文青山又赶忙上前,用膝盖压住驼子,并抬手在他身体上迅速点了几下,封住了他的穴位,他立刻便不能动弹了。
文青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时罗剑正好领着几名手持警棍的防爆警赶了过来,他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立刻命人将两名受伤的警察送去了医务室,接着对文青山说:“幸好有文师傅您在,才能将这家伙制服!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厉害。”
“这家伙练过功夫,力气奇大,普通的手铐恐怕铐不住他,所以……”文青山的话还没有说完,躺在地上的驼子忽然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众人都吃了一惊,罗剑赶忙问文青山:“文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文青山也是一脸地疑惑,他喃喃说道:“难道是因为他的穴位被封住了的缘故?”
“那他这样会不会出啥事?”
“不好说,我还是先帮他把穴位解开,你们都小心点!”
众警察一听要解开驼子身上的穴位,立刻纷纷往后退却,几名防爆警则赶忙上前,架起了防爆盾。
文青山蹲下身子,又在驼子身上点了几下,替他解开了穴道。
然而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却并未停止,反而抽搐得愈加剧烈了,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眼变得血红,眼珠子也向外凸了出来,模样显得十分狰狞,见此情形,文青山一时也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过了片刻,驼子的嘴巴鼻子以及双眼竟然都渗出了黑红色的鲜血来,罗剑见状,立刻大声喊道:“快!把担架床抬过来,送他去医院!”
谁知他话音刚落,驼子忽然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双腿一蹬,脑袋往后一仰,身体瞬间便停止了抽搐。
等了一会儿,驼子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双眼大瞪着,嘴巴微张,面上全无血色,看那模样,似乎已经死了。
文青山抓起驼子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脉搏,接着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颈脉,叹了口气,说道:“他已经死了!”
罗剑皱着眉头说道:“文师傅,您觉得他是怎么死的?会不会是因为你……”
文青山知道罗剑想问什么,立刻摆了摆手,说:“我封住他的并非死穴,绝不至于要他性命,他的死,一定另有原因!”
“那么,您觉得还有可能是什么原因?”
“暂时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怀疑他是中毒而亡!古代邪教中人,为了不使行踪泄露,往往都立下规矩,成员一旦被俘,就要自行了结。这家伙刚才挣断手铐,想必就是为了取随身携带的毒药服毒自杀。你们看他七窍流出来的血液,呈黑红色,与中毒的症状确有些相似之处。”
听了文青山所说,罗剑点了点头:“有道理!”他立刻吩咐站在旁边的警察:“尽快安排法医对他进行尸检,查明他的死亡原因。”
“是!”几名警察很快便将驼子的尸体抬走了。
由于闹出了人命,尽管罗剑一再表示,无论驼子之死是不是文青山封住了他的穴位所致,都不会追究文青山的刑事责任,因为当时驼子的行为已经严重危及他人生命,即使是用枪将其击毙也不为过。但文青山却非要弄清楚驼子的真正死因,于是我们三个也跟着一块去了法医鉴定科。
我们一直待到了晚上,尸检初步结果终于出来,在驼子的体内并未发现常规毒素,但却发现他血液中的红细胞发生了十分奇怪的变异,似乎失去了运送氧气分子的作用,这恐怕也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至于他的红细胞为何会发生这种变异,尚无从知晓,但至少可以肯定,他的死跟文青山封住他的穴位没什么关系。
如今驼子死了,而那个神秘的老头又不知所踪,文青山倒是向警方提供了有关黑煞鬼教的线索,他认为整件事极有可能与这个神秘组织有关,但由于他所说的许多都是历史传闻,并无实际根据,而且那些传闻大多带有迷信色彩,在警方看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因此并未予以采纳,案情的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但因为这件案子与牛胖子爹的死有关,文青山不愿就此放弃,他决定自己查清整件事情的真相。
当然,对这件案子同样十分关心的还有我和贱贱以及牛胖子,因为文青山认为那帮家伙夺走《鲁班书》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能够顺利进入邵元节寝陵,于是,我平日里对与我们宿舍楼仅一墙之隔的黄土岭也就更为留意了。只是如今的黄土岭已经大大加强了安保力量,不但白天晚上都有人看守,而且似乎还准备在土坡上建一栋房子,因为每天都可以看到一车一车的建筑材料从外面拉进来。看这情形,那帮家伙就算在《鲁班书》中找到了破解天支神墓的方法,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再进入古墓之中了。这让我稍稍安心一点,至少不用担心古墓中的珍贵文物被那帮家伙盗取。但却也有些遗憾,因为这样一来,想要再发现他们的踪迹恐怕就更难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和贱贱每天一放学就往文青山家里跑,一方面是为了多陪陪牛胖子,另一方面自然便是为了向文青山讨教功夫。
由于我和贱贱都有功夫底子,在文青山的指导之下,我俩的身手进步了不少,而且文青山还教我俩练内功,修炼内气。他觉得,世间万物皆能以气相通,古人修炼内气,是为了达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内功才是中华武术的真正精髓所在!另一方面,阴阳玄术也十分讲究气理,因此他认为修炼内气对我俩来说也是十分适合。
牛胖子由于怕吃苦,没跟着我俩一块练功夫,不过,文青山既然收他做了徒弟,自然也没让他闲着,就让他跟着学习辨识古董。牛胖子在这方面倒是很有天赋,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居然就能分辨出一个古代瓷瓶的真假以及出产年代,让店里的两名伙计错愕不已,因为他俩在古渊阁干了七八年,至今仍然不能分辨出瓷瓶的真假,这也是为何文青山一直不放心将古董生意交给他俩打理的原因。
在这段时间里,文青山通过各种渠道寻找那个神秘老头的下落,然而却是音讯全无,这家伙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而他对黑煞鬼教的调查也没有什么进展,因为他发现,自从文革之后,就再没有关于这个邪教的相关消息,甚至以前的许多资料也已经损毁丢失。他很是无奈,看来,想要弄清楚牛胖子爹死亡的真相并找到《鲁班书》的下落,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转眼间,一学期就快要过去了,临近末考,我也不得不抽时间看看书,因此文青山那儿也就去得少了一点。这天,在上专业课的时候,坐我旁边的畜生忽然压低声音问我:“老大,你有没有听说,王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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