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爹似乎看出了我心头的疑惑,说:“你是不是在琢磨这位墨先生同你师叔的关系?”
我立刻点了点头。
牛爹笑了笑:“呵呵,我也是听说,说你师叔跟他是水火不容!”
我微微一怔:“哦?还有这事,他俩难道有仇么?”
“是不是有仇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彼此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吧,就像以前我看别的木匠也不顺眼,一个道理。”牛爹说道。
“对了,当初李村的人为啥不找我师叔来处理这件事呢?”
“据说找过,可你师叔的意见居然和黄有才的一样,就是把尸体挖出来烧掉,可这黄有才刚被旱天雷给劈死,谁还敢这么做呢!所以就采纳了墨先生的建议,在土地庙旁边种上了一棵桃树。不过,你师叔当时就说,这个法子不行,治标不治本,邪气只是暂时被桃树压制住而已,一旦桃树没了,恐怕会闹出更大的邪乎事,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说中了,到头来还是得依他的法子。”
牛爹说着,看了一眼墙角的桃木桩子,说:“把那桃木桩子拿过来吧!咱先把它锯成板子。”我赶紧过去把桃木桩子抱了过来。
牛爹一只手扶着木桩子,一边细细端详,一边说道:“这块料可真够扎实的,要是拿来做桃木剑的话,能做好几十把呢!恐怕得费些ri子。”
我赶忙说:“我们不需要那么多,只需要用最中间的料做两把就好了。”根据书上记载,桃木正zhongyāng的阳刚之气最盛,所以做出来的桃木剑效果也是最好。
“只做两把?那其他料呢?”牛爹眼睛一亮。
“其他料您看着处理吧。”
“那好,我就自己留着了,权当工钱。哈哈!”牛爹登时喜笑颜开。
说干就干,牛爹从兜里摸出一把卷尺,量了量木桩的尺寸,又对照了一下那张绘制着桃木剑的图纸。便开始忙活起来。
不过,由于他缺了一条腿,很多活儿做起来并不那么方便,所以还得让牛胖子打下手。
我倒是没有想到,牛胖子做起木工活来,竟然十分熟练,刨木皮下墨线锯板子均不在话下。这让我对他愈加刮目相看了,也顿时明白了他为何会对线条与框架那么敏锐。
半个小时之后,桃木桩子最中间那块料被锯了出来,我拿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有些沉手,桃木属于硬木,密度大,比一般的木材要重一些。
牛爹抬起头来对我说道:“桃木剑得明天才能做出轮廓来,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一想,是得在黄一仙到家之前赶回去,不然他要是回来没见着我,可就麻烦了。
于是我谢过牛爹,又跟牛胖子打了声招呼,便赶紧往家里跑。回到家的时候,黄一仙还没回来,不过贱贱已经醒来,这会儿正在吃饭,或许是翟伯觉得他身子虚,所以专门给他炖了一只乌鸡。
一看到那一大碗乌鸡,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顿时觉得饿得不行,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盛了一碗饭也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你没事了吧?”我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鸡肉,一边问贱贱。
“头还有点昏沉沉的,这伤寒来得可真够急的!”贱贱说道,他以为自己只是患了伤害,显然翟伯没有把实情告诉他。
我四下看了看,确定翟伯没在,压低声音说道:“你才不是患伤寒了呢,其实是昨天晚上撞邪的后遗症!”
“啥!?”贱贱惊得手中的半只鸡腿掉到了桌子上,脸sè陡然煞白,“宇哥,你可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干嘛!早上你才把我吓得半死呢!不过你也别担心,黄一仙说你已经没事了。”
“我爹也知道了?那他问你啥没?”
“问了,我告诉他我们把城南土地庙旁的毛桃树给砍了。”
“那他没打你么?”
“倒是没有。不过,刚才在外面我又闯祸了,估计待会等他回来,我还是得挨揍。”我叹了口气。
“又咋了呢?”
我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都告诉了贱贱,贱贱听我说完,愣得半晌都没有说话。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们昨天晚上居然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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