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林宽敏拜师遭拒

  玉山东南蔍下玉山村西北部,一座由黄土夯成的围墙围住的双层木结构房屋里,这就是慕容洛大表哥林建杞的家。

  林家是玉山村的外来户,林建杞的爷爷林山红是个武术家,后来加入革命党,在跟清廷鹰爪作战时受了重伤逃到玉山村,被村里的一个复姓慕容的财主所收留。

  慕容老爷见林山红为人不错,武功又好,虽然腿脚受伤有些不便,还是将女儿嫁给了他。

  后来,林山红便有了儿子林明义,再后来便有了孙子林建杞和林建瓯。

  林山红感念岳父收留贫困潦倒伤情沉重的自己,还将女儿嫁给他的恩情,伤好后就将一身内外武功,悉数传授给聪明机灵的小舅子。

  可惜小舅子英年早逝,只留下双胞胎遗腹子慕容觉和慕容文。

  林建杞是林家独子长孙,自然继承了林家所有的武功,特别是一手飞针绝技针无虚掷,这可是林家传长不传幼,传男不传女的绝学。

  林家拳和林家飞针神功的威名,在玉泉县附近传扬了几十年了,早就美誉在外了。

  1938年9月30,驻守在玉泉县城的日本兵小林联队的联队长小林宽敏,从汉奸口中得悉这一情况,便存心夺取《林家拳谱》和《飞针秘籍》,传授给他联队的士兵,将他联队的士兵训练成中国战场上最强悍无敌的部队,用中国的武功为大日本天皇陛下的大东亚共荣圈立下不世战功。

  于是,小林宽敏精心策划后,由玉泉县城的汉奸带路,率领一个中队的日本兵,浩浩荡荡地出了玉泉县城,开车朝十公里外的玉山而去。

  将车子停在笔架山下,小林宽敏带队翻过了笔架山,又走了三公里左右,汉奸刘忠仁指着远处的一座黄土围墙道:“小林太君,那围墙就是林明义家的。”

  刘仁忠原是玉泉县城里的一个恶少,抽鸦片把家产败光后,就干起明夺暗抢的勾当,受其害的商家无数,还有数条人命在身。

  刘仁忠的暴行激起了玉泉县城的共愤,共推商会会长到玉山拜求林明义来县城惩治无恶不作的刘仁忠。

  在林明义的强力弹压下,刘仁忠不得不鼠窜出玉泉县城,直到日本兵点住了省城,就当了汉奸给小林宽敏带路杀回玉泉县城来。

  寻思着借日本兵来给自己报仇,刘仁忠就极力鼓吹林家武功如何的厉害,林家飞针神功如何的天下无敌,终于引起了小林宽敏的兴趣,带兵来向林明义“拜师”来了。

  小林宽敏眺望着远处的林家围墙,问刘仁忠道:“林家对日本人态度如何?”

  刘仁忠哈一下腰,堆起笑脸道:“太君放心,林明义的父亲林山红早年留学大日本帝国,对大日本帝国怀有美好的情感。”

  小林宽敏抿嘴一笑,满意地“唔”了一声,命令道:“我带一个小队过去拜师,其他人原地警戒!”

  “这是林家吗?请问有人在家吗?”围墙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林明义的老婆林玉珍闻声赶忙走到门口,见一个高大帅气的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人穿着日本兵的军官服,腰间斜挎着一把日本军刀,带着十几个日本兵,双手拎着两大袋礼物,笑嘻嘻地站在大门外。

  见惯了求师学武之人的刘玉珍,见来人竟然是个日本军官,心中暗自惊讶之下,试探着问道:“你是……?”

  “哦,我是驻守玉泉县城的大日本皇军联队长小林宽敏,特地备礼来拜林师父为师来的。你是师母吧?师母,这是我给师父带来的礼物,请师母一定收下。”小林宽敏身子绷得笔直,一躬几成90度用极其诚恳的语气说道。

  “爹,有人又拜师来了,是一个日本军官。小林太君请进屋坐,我爹他生病下不了床。”林玉珍既没伸手接小林宽敏的礼物,也客客气气地将他称为小林太君,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小林宽敏的拜师。

  收不收小林宽敏当徒弟,那可是公公和老公的事,不是林玉珍可以决定的,但她心里很是厌恶来侵略中国的日本人,自然不希望公公收下小林宽敏做徒弟。

  将小林宽敏带到公公林山红的病床边,林玉珍给小林宽敏搬了张凳子,便自行回厨房继续给公公做点心去。

  小林宽敏将礼物放到桌面上,回身咚的一声就跪在林山红的病床前,边磕头边朗声说道:“师公在上,徒孙小林宽敏给师公磕头了!”

  小林宽敏在大门口外的自我介绍,林山红早就听在耳里了,心里早已打定主意拒绝小林宽敏的拜师了。

  腿伤这旧疾复发已经不能下床行走的林山红,双手支在床铺上努力欠起身来制止道:“小林太君万勿行此大礼,老汉承受不起啊!小林太君快起来,快起来!玉珍,玉珍呀,快来扶小林太君起来!”

  林玉珍闻声小跑进来,搀住小林宽敏的胳膊,也不管他是不是存心考究她的气力大小,一把将小林宽敏扶直站起身来。

  小林宽敏军校毕业,一身功夫气力还特别大,不料想却抵不过林玉珍这个中年女人的挽扶,被她生生给半扶半拽直了身,这才相信林家的武功并非浪得虚名,更坚定了学习林家武功,特别是林家飞针神功的决心。

  “小林太君,说来惭愧啊!林家的武功到了老朽手上早已失传,连我儿子也未曾学到一星半点啊!”林山红一脸愧色地叹道。

  连林玉珍都这么厉害,小林宽敏哪里肯信林山红的推辞之言?心想以他日本军联队长的身份,跪也跪了,拜也拜了,你林山红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师公,师父他老人家不在家么?”小林宽敏见林山红推辞,转移话题问道。

  “他送我长孙去乡里的初中部上学去了!”林山红随口答道。

  被林山红婉拒的小林宽敏并不灰心,听了“长孙”两字心里不由一动,便笑嘻嘻地告辞林家回公路上驾着三轮军用摩托车回县城去。

  小林宽敏不是一条道走到底的年轻人,他已经想到从林山红的孙子身上打开林家的缺口了!

  经小林宽敏暗中运作,林建杞以成绩特别优秀为名,被玉泉县教育局特招至玉泉县初中部读书。

  林家人并不知道其中内情,还以为是林建杞成绩特别优秀的缘故,才被保送进县一中去读书的,全在心里一个劲地替林建杞而自豪,鼓励次孙林建瓯向哥哥学习,好好读书,将来也上县一中读书。

  每次从县一中回玉山村,林建杞要走一个多小时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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