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芳好想弄明白丁鹤年是如何事先分析杀手动向的。
想着想着,赵伟芳快巡到楼顶东边的时候,警觉地发现夕阳下自己小腿到腰部的背影模糊了一下。
如此大面积的被遮住,就决不是一只小鸟或者一片树叶的原因了!
赵伟芳知道该来的杀手们真的来了,而且是从自己最担心的方位来的。
赵伟芳用平稳的口吻,对楼顶的警察们道:“太阳下山了,该吃晚饭了!”
这是一句事先按排好的暗语,楼顶上的警察们立即知道,西边出现了杀手。
这时,丁鹤年若无其事地边踱近赵伟芳,边用开玩笑的口吻对赵伟芳道:“队长,弟兄们这么辛苦,晚上你怎么犒劳大家呢?”
到了赵伟芳跟前,丁鹤年压低声音急促地道:“赵队长,防着东面。”
这时,左右楼梯口都传来激烈的枪声,还夹带着轻机枪的“哒哒”声。
赵伟芳冲丁鹤年点下头,率先飞向楼顶东边。
两人靠近东边的时候,果然发现七、八条人影在榕树的枝桠间跳跃攀爬着。
赵伟芳一个背卧,同时摘下背上的冲锋机,向丁鹤年他们大喊一声:“卧倒!射击!”
话音未落,赵伟芳手上的冲锋枪射出了一连串的子弹,打得榕树枝叶纷纷扬扬地随风飘落,好几条人影在惨叫声中伴随着榕树枝叶落向地面。
守在东边的警察与赵伟芳、丁鹤年四人合力,居高临下很快把这七、八个杀手射落地面。
原来,西边的杀手故意弄出身影,来吸引楼顶上警察们的注意力,以掩护东边的同伴攻上楼顶。
没想到,被赵伟芳和丁鹤年洞悉,一阵扫射就消灭了东边的杀手。
赵伟芳赞赏地望了丁鹤年一眼,却见丁鹤年双眉正紧拧着,心中不由一凛:“不对!东边的杀手竟然没有抵抗就被消灭,一点儿杀手的样子都没有!此事只恐其中有诈!”
这时,丁鹤年刚好一跃而起,边冲向东面边向赵伟芳喊:“不对头!”
赵伟芳和两个鬼子兵紧随丁鹤年的身影逼近西边,只见西边的榕树枝桠间模糊一片,啥也看不真切!
原来,太阳刚好落下了山,只留一大片的残霞涂红西山顶上的云彩,光线自然减弱了许多。
丁鹤年努力搜索着,仍然没有发现有人攀爬的迹象。
侧视了赵伟芳一眼,正好与赵伟芳望过来的目光对视上,两人的眼神里均露出不解的神情。
突然,丁鹤年眼睛的余光,感觉到榕树间有异常出现,急忙拉着赵伟芳一起卧倒。
放眼望去,原来有几个杀手正在榕树的枝桠间攀爬着。
赵伟芳对丁鹤年挤出一个字:“杀!”
丁鹤年、赵伟芳和身边的警察一起开火,一阵扫射过后,榕树枝桠间顿时恢复了平静。
静静地观察了二十多秒,榕树的枝桠间又开始出现杀手们的身影,三人又一次扫射后,榕树枝桠间又是一阵的平静。
丁鹤年与赵伟芳对视一眼,均对杀手们未开枪还击迷惑不解。突然,丁鹤年和赵伟芳同时喊道:“东边危险!”
赵伟芳对丁鹤年指了指东边,丁鹤年几个平滚借着楼顶的水池沿几步窜到了东边。
放眼一看,丁鹤年不由大吃一惊,在刚才被打得有点光秃的枝桠间,二三十个杀手异常迅速地攀爬着,就快接近楼顶了。
这时,丁鹤年才知道,杀手中有人很有心计,故意在西边引起赵伟芳的注意,以赵伟芳的聪慧,当然不会上当,肯定会将精力放在相反方向的东边。
结果,赵伟芳很轻易地在东边的榕树枝桠上“击落”了好几个杀手。
当赵伟芳意识到太容易的时候,肯定会将防守力量移到西边。
由几个杀手在西边与楼顶上的警察玩起捉迷藏的游戏,以期为东边的杀手争取到宝贵的攀爬上楼顶的时间。
这时,藏身于榕树大树干背后的大批杀手,再次由东边的榕树枝桠间向楼顶爬上来。
若不是赵伟芳和丁鹤年反应灵敏,让这二、三十个杀手爬上楼顶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说时迟,那时快,丁鹤年边倒卧在护栏前沿边开枪扫射,将爬上楼顶的几个杀手应声惨叫着掉下高大的榕树。
丁鹤年心想,从这二十多米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这回应该不会是诈死了!
丁鹤年心里在想手上可没停,一边翻滚一边扫射,接连不断有杀手惨叫着掉了下去。
赵伟芳听到东边丁鹤年处杀手中枪落地时的惨叫声,一挥手,南北西三边各有一个警察增援东边。
六人分散开来向榕树枝桠间的杀手们扫射。
这时,杀手们已稳好队形,利用粗大的榕树枝干作掩护与警察们枪战起来。
鹿剑鸣带领郭先斌那一队玉泉县的警察进了省政府大门。
郭先斌心领意会地走到鹿剑鸣身边,道:“鹿县长,我想,吴处长会请潘柏然中队长的官兵来协助的。”
鹿剑鸣心知郭先斌是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想想也对,自己若在他们身边羁绊着,他们肯定不能全身心地投入战斗。
于是,鹿剑鸣转头望了望赵广生,回头对郭先斌道:“谢谢你的好意!就按你的安排办吧。我在大门传达室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林大姐,我们在大门口等候潘柏然中队长!”
别过鹿剑鸣,郭先斌带着警察,分两边抄向蔡康明办公室所在的大楼。
借着落日的余晖,郭先斌发现靠近蔡省长办公楼的榕树枝桠上,有好几个人影在晃动。
让警察隐藏好,郭先斌正想通知赵伟芳加强防范,却听见一阵枪声响起,榕树枝桠上的那几个人纷纷惨叫着落地。
枪声停过不久,郭先斌发现被赵伟芳打下地来的那几个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后扬了扬手,只见潜伏在暗处的十几个人一齐窜出,与原先那几个人汇合后,立即敏捷异常地重新攀爬上榕树去。
郭先斌见状,对众警察做了个瞄准射击的动作。
当榕树上的杀手们快要接近办公楼顶时,却被及时醒悟的赵伟芳、丁鹤年等人逮个正着,一阵扫射便射落了近十人。
当那些剩下的杀手们,借着粗大的榕树枝干,正与赵伟芳、丁鹤年等人展开枪战的时候,郭先斌一挥手,隐在暗处的警察们弓着身子,迅速接近办公楼旁的榕树根部,就象瞄准榕树上的鸟儿一般,瞄准着树干上正全身心与赵伟芳等人枪战的杀手们。
榕树上的杀手们,根本没有想到榕树下还会出现一队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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