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马拉从昏迷中醒来,现自己身处一个木屋的中央,这种木屋在南非约翰内斯堡是常见的度假屋,一般在郊外或者湖边,用原木切割后制作,坚固而耐用。·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被人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脸朝下捆在一个浴缸的上方,手脚被死死绑在一块长条形的木板上,这块木板的长度仅到膝盖那么短,被固定在浴缸的后方,整个上半身失去了支撑。
所幸的是胸口处又横着一根木板,承托着整个身体的重量,让他的上半身不至于垂进浴缸里去。
他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感到彻底的绝望,显然绑住自己的人没有给他留下一丝挣脱的机会。
“你终于醒了。”龙云的声音从浴缸的前方传来。
卡马拉艰难地抬起头,循声望去,看到已经卸下重型防弹衣的龙云,顿时脸就青了。
“别……别杀我……”卡马拉想让自己表情尽量变得更讨好一些,于是生生挤出一丝比哭更难看的笑容,“你队友的事情我很遗憾,真的很遗憾,战争嘛……死亡总是难免的……就算杀了我,他们也不能复活。”
龙云坐在椅子里,绞着手看着卡马拉,冷笑着,屋子里很热,可是卡马拉觉得龙云的笑容比南极的冰层还要冷。
“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钻石,很多很多品质一流的钻石,只要你放了我,我打个电话,马上我的手下就会将钻石送到你指定的任何地方,只求你不要杀了我,杀了我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卡马拉好歹是个军阀头子,口才倒是挺不错的,而且在他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钱,自己叛乱为了钱,眼前这个叫幽灵的佣兵也不例外,他们雇佣兵这行本来就是为钱而战,给钱或许会有一丝生存的希望。
“啧啧啧,卡马拉,我还以为你会是个硬汉呢,好歹你在塞拉利昂也横行了好几年,手下也有过万的部队,没想到啊……”龙云在椅子里站了起来,“我今天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情报。”
“情报?”卡马拉有些犯糊涂,但是马上就聪明起来,“我一定说,我什么都说,知道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保留。”
保住小命要紧,情报算什么,跟自己的钻石比,实在没意义。
“你知道别人为什么叫我幽灵吗?”龙云慢慢地走到窗边的桌子旁,随手拿起一面镜子,走回浴缸旁,将它用透明胶布缠在浴缸的前沿,正对着卡马拉。
卡马拉一头雾水地看着龙云着着这一切,镜子里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样子。
镜子?他做什么?
军阀头子脑海里隐约觉得很不对路,似乎有种不祥的感觉。
“因为你厉害……”
“不要拍我马屁。”
“因为你想幽灵一样可怕,是关于一个传说,在你手里没有掏不出的情报,没有撬不开的嘴。要·”
“聪明!”龙云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一些,笑嘻嘻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审讯那么厉害吗?”
听到这里,卡马拉脸色就白了,套取情报的方式很多,像龙云这种雇佣兵,绝对方法不会温柔,而且一定是粗暴简单,说白了就是刑讯。
“啧啧,看你这熊样,肯定又猜错了。”龙云又走到一边,将一对电线拉到浴缸边,然后将墙上的开关打开,过来拿起电线,红黑线一碰,啪啪地跳出一串火花。
“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折磨我……”卡马拉几乎哭出来,那对电线显然不是什么好玩具,这东西放在身上能让人像地上的活鱼一样乱跳。
“我说你错,估计你根本不服,其实在一个活人嘴巴里挖情报根本不难,现实永远不会像电影里一样,英雄都是虚构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在上千种的刑讯手段中,真的有人能熬过去?”
龙云越是这么说,卡马拉额头上的汗就越多,他听到自己牙齿磕在一起出格格的声音。
“其实我之所以叫幽灵,是因为我有一种手段,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得情报……”龙云说到这里,伸出手指戳了戳卡马拉的脑袋,“我可以进入你的思维里,在你的记忆中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卡马拉又糊涂又害怕,抖抖索索道:“既然是这样……你……你能不能放过我,你要什么情报都可以拿去,不不不,我可以直接说,不劳烦你进我的脑子里去……我很听话。”
他忽然想起一个流行在塞拉利昂叛军士兵中的传说,被那个叫幽灵的雇佣兵审讯过的人最后多数都会成为白痴。
如果自己成了白痴,就算龙云放过自己也没什么意义了。
“今天我不打算懂用我的这种特殊的能力,既然你肯说,当然很好,不过我的祖国有一句古话,先小人后君子,意思是我得在你配合我之前把话说清楚。”龙云将一条水管扯到浴缸边,打开水龙头,管子里哗哗涌出水来,流进浴缸里,“今天你的结果是必须死,我肯定要杀了你,不过在你死之前,你必须将情报都告诉我。”
“什么……”卡马拉一愣,一下子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要自己死,又要自己招工,既然知道自己要死,为什么自己要向这家伙招供?还堂而皇之地将要杀掉自己的结局告诉自己,这家伙是疯了?这不是跟剪径的强盗一样,既要谋财又要害命?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要开口将幽灵想要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你是什么意思……”卡马拉咬咬牙,瞪着一双死鱼眼,盯着龙云。
龙云看着浴缸里的水平线,不动声色道:“我的意思是,等你将我想要的一切告诉我,那么我就可以开枪轰烂你的西瓜脑袋。就这么简单!”
“妄想!”卡马拉即便是再笨,这回都听明白了,“你做梦去吧!你个天杀的王八蛋!既然你要杀我,那么就到地狱里问我要你那该死的情报去吧!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觉得既然自己铁定没命,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穿鞋的怕光脚的,那是因为鞋值钱,如果自己也是光脚的,大不了就拼命了。
“啧啧啧!终于变成硬汉了,我喜欢你这种口气。”龙云看到浴缸里的水差不多满了,关掉水龙头,“不过你现在说这种话,好像为时过早了点。”
他戴上口罩,又戴上衣服防风眼镜,弯腰从地上拿起一个塑料管,拧开盖子,将里头的粉末慢慢沿着浴缸边缘倾倒在水里。这粉末碰到水,马上气泡,析出一些白色的烟雾。
卡马拉觉得有股相当刺鼻的味道钻入自己的鼻孔,呼吸道和肺部一阵灼痛。
“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你把什么东西放进去了!?”他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对那些冒泡的水避如蛇蝎,生怕沾到自己的身上。
很显然,这玩意绝对不是什么雪碧或者柠檬汽水。
“啊,这次准备得比较着急,所以一切工具因陋就简,这口浴缸还是我以前的老队友老鱼买的,我临时把它用上了。对了,你知道哪个是老鱼吗?就是在334号公路上活活被烧死的那一位。”
“倒进去这些是浓缩的盐酸粉,在南非市面上容易买到的就这玩意了,浓度达到了6o%以上,纯度还是差点了。”龙云像个一丝不苟准备着食材的厨子一样,唠唠叨叨道:“其实我有考虑过硫酸,那玩意更适合一些,不过一下子买一浴缸硫酸……我怕别人以为我要做什么坏事,被警察盯上就不好了。”
卡马拉觉得自己大腿中的那根家伙已经开始酸,一股强烈的尿意不可抑制地涌上来。
这家伙居然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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