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瑀和贾琮两兄弟,一大早,出府后坐马车到了京县的考场,门口已经是人头攒动。
有和他们一样坐马车来的,更多的是寒风凛冽中,孤身背着书篓或者提着书篮的学子。
递名册、搜身、进考场,点名、拿卷子,水字号字生。
“墙上贴的这是什么?”
“出恭,入敬?”
“拉屎要恭敬?”
空间里面传来一阵嗤笑声。
“妈的,不该为了方便,给韩泽他们开权限的。”
“原来是从左到右读,出入恭敬!”
“你们给我等着,要是考不到案首,我剥了你们的皮。”
童子试要考三场,每隔一天考一场。
在小小的隔间里面,吃喝拉撒坐一天,只要不出门,其他随便你。
一翻开试卷,“小的们,来干活了。”
第一天考的是四书二题、作诗一题,对于那些进士们来说,那不就是有手就行。
轻轻松松一个上午搞定了,剩余时间,贾瑀都沉浸在空间里面,逗弄刚到货的一头华南虎。
“论起拍马屁,那帮东南官僚就是比西北的强,花样多,手段足,我喜欢,嘿嘿。”
为啥不提前交卷,县令会想,你是看不起本官?学政会想,题出的太简单了?
这孩子不想好了,国公府怎么了,这事圣人知道了会咋想。
混到下午,考生陆陆续续交卷了,贾瑀也交卷离场。
贾琮这娃,已经在考场外等着了,看样子很有信心。
回府后,贾赦来没问考的怎么样,邢夫人也不管不问,小黛玉和三春们则是不敢多打扰。
碎嘴婆子倒是背后嘀嘀咕咕,没文化还科考,笑死个人了,也不敢当面讲,贾瑀那是真打人的。
三四天后,由知县签批的排名,开始“发案”,贾瑀和贾琮不出意料的在案图上。
“发案”次日是第二场考试,照旧是四书五经各一题,诗一首。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解释,解释必须以朱熹《四书集注》为准。
贾瑀又是第一名,贾琮则排名靠后,开玩笑京县县丞吴士忠上线,透露了县令的学派和喜好。
韩泽大佬等一帮进士根据他的喜好,专门定制的文章,怎么能不得第一。
最后一场考试,其他题目不要紧,只要默写《太祖实录》没有错,基本都算通过的。
《太祖实录》这玩意,直接拿一本来抄不就行了。
交卷后,按惯例,知县会邀请学生们共进晚餐,因为到最后一场考试,代表着秀才功名基本上已经到手了。
三四天后,喜报传到府上,贾瑀是第一名“正案首”,贾琮也是前十名“前拔”。
贾府则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似没有这两个人一样。
“咦,林黛玉不来看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三春也不来了,倒是琏二嫂子送来了贺礼。”
其实贾瑀是知道原因的,荣庆堂和荣禧堂这几天的气压,着实有点低,贾宝玉都不敢随意走动。
原来上次贾雨村求官起复、修改档案一事,被韩泽直接捅到了当今那。
当今知道这事后,没有声张,只吩咐邵炎彬配合他们行事。
邵炎彬也发现自己被严密的监视。
“这帮狗东西,收了你们的东西和人,替你们办了事,你们还是不放心啊!”
他只得通过空间和韩泽交流。
就在勋贵们找到吏部侍郎将档案改好后,起复的折子也通过内阁递上去了,以为万无一失时。
当今直接掀桌子了,朝会议事的时候,拿着折子就砸向那名侍郎。
“一名贪污酷吏,你们要补缺金陵这一南方中心的知府,你们是疯了不成。”
侍郎还要狡辩,当今直接拿出他们作假的档案和原始档案。
这帮人也是有真本事,两份档案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的。
这要是没查出来,作假的档案当然是越真越好,关键是被查了啊。
这假档案越真,他们越倒霉,肯定是方方面面都被买通,才能如此。
自知事情败露,吏部侍郎开始攀咬起来。
邵炎彬这吏部郎中首当其冲,工部员外郎贾政负责牵头搭线,津国公府等勋贵出面贿赂。
这下勋贵们不干了,什么官员起复,那完全是无稽之谈,你们文官的尔虞我诈关我们武勋什么事情!
“陛下,我这有贾政贾存周,和贾雨村的往来书信!”吏部侍郎拿出自保的后手,他也怕被卖啊。
“我草,这贾政也太无语了吧,这等书信也是能留存的?”
小朝会是三品以上官员参加的,三品以下想看朝堂的风起云涌都没资格。
最终,在贾雨村、贾政和邵炎彬都不在现场的情况下,整个事情就被定性了,哪还等他们狡辩。
贾雨村,欺君罔上,流放西北三千里,遇赦不赦。
吏部右侍郎革职抄家,由当今的人马接任吏部右侍郎。
津国公、潞国公等勋贵降爵一等,以儆效尤,这是真狠。
邵炎彬官职被降为两浙盐物运判,从六品,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处分最轻的居然是牵头之人,贾政贾存周。
用当今的话说:“贾政仅仅只是,是非不明,被歹人蒙蔽,但念其劳苦,下旨申饬即可,外加罚俸一年。”
这下在场的官员,眼神就意味深长了。
“是是是,你贾政是个好宝宝,我们都是坏人。”在场的武勋气的不行。
下朝后,申饬的旨意已经传到荣禧堂,贾政战战栗栗的领了旨意。
贾母黑着脸,指着一旁笑呵呵的贾赦怒骂道:“政儿还不是为了咱们贾家,你在旁边幸灾乐祸是何居心。”
贾母下了封口令,不允许有任何人讨论这件事情。
贾政夫人王氏,双眼发红,越想越气,要不是贾敏夫君林如海的书信,贾政怎么会和贾雨村相识,这一切都怪林黛玉那个狐媚子。
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嘀咕了几句,之后府里就传出来,林家坑害了荣国府,林黛玉是个祸根。
不然怎么一来,通灵宝玉就丢了,政老爷也被圣上下旨训斥,都怪林黛玉。
这小丫头一听,还怎么忍得住,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现在流言蜚语满天飞,她也躲在房间哭的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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