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内寒风四起,直将桌椅刮得东倒西歪。
在叮铃当啷的碰撞声中,李长青面皮被吹皱,体内灵气震荡。
做好了眼前女子随时翻脸的准备。
少顷,寒风却没如他所想的变为狂风。
或者成为进攻的开端。
反倒渐熄。
在变为柔风的刹那,宫邀月突地露出笑容。
她将右手展开,排出十数枚灵石。
在灵力的牵引下,飞向前去。
待李长青收下后。
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去。
没过几瞬,小院木门的开合声便传进楼内。
李长青注视着那道身姿绰约的身影走远,心内波澜不停。
这都没有翻脸。
看来宫邀月,所图甚大。
若是动手了,只需抵挡片刻。
自会有刑堂的监视之人出来将她擒拿。
可惜方才从道眼中没获得多少有用的信息。
只得知,她的修为诡异的进境到了紫府境中期。
那埋下铜甲虫,并择机转化铜尸的信息已经消失。
也不知那镇恶师兄,情况怎么样了。
不过不管如何,那都是他二人之间的事。
受前世的记忆影响。
李长青对于有情意的人,向来高看三分。
特别是在这人情薄凉的修行界里。
那镇恶,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所以会有些替对方感到不值的情绪。
那宫邀月,李长青本以为自己已将其大致看透。
今日见面后,却很是意外。
他不久前得知,宫邀月是在一年前进境到紫府境的。
正常来说,以她的天赋,突破至中期至少都还需要数年的时间。
若是不顺,花个十年都不是不可能。
宗门内,不知有多少曾经的天才,也在这跌过跟头。
现下的修为,很有可能与她在雾洞中的另一番遭遇有关。
甚至有那异变的影响。
不过,既然刑堂已查验过。
那就代表这修为是合理的。
或者,是暂时必须合理的。
只是不知,她暗地里还耍着什么把戏。
李长青可不信,今天的拜访。
纯粹是对方的好奇心作怪。
她应该已经确认,那李师兄就是我假扮的。
只是还没证据。
在她看来,我这里应该有关键的信息。
即使不是关键的信息,也值得探究一番。
只是没想到我有道眼,在一开始,便对她心生警惕。
这次拜访,我又对她毫不客气。
几番试探之下,就漏了馅。
想到这,李长青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
“莫非,她那师父和师兄,想参与进虚胜补的事情里去?”
“若是如此,今天的试探,就有了个解释”
“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觉得不对劲”
“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思来想去,李长青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若不是她师兄、师父之意,而是她个人的主意呢?”
“虚胜补这件事,在宗门如今的环境下”
“有许多能混水摸鱼的地方”
“了解够多,筹划得当,行事严谨,或许能攫取足够大的利益”
李长青思绪一转:
“她参与进这件事是为了报复我?”
“她有这么恨我?”
“不,不至于”
“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思绪纷杂,李长青再次回忆起了关于宫邀月的一切。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我一直以为她对成为双重禁脔并无怨言”
“毕竟,修行界的大把坤修想成为,都找不到路子”
“只能在换季的时候,偶尔做做高端”
“但仔细想想,有哪个想在修炼道路上走远的修士”
“对这种,会没有怨言呢?”
李长青将一把碎冰,放入嘴中咀嚼,继续思考:
“或许以前,她没有,或者不敢有报复的心思”
“但在镇恶师兄的陪伴下,她的心里很有可能并不平静”
“在遇到这次的机会后,为之付诸行动”
“并不奇怪”
“只是不知,她具体的行动是何样的”
“她的师父、师兄,对此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吗?”
扪心自问,若换作李长青自己。
只怕会用各种手段盯着这女子吧。
狠心一点的,早就将蛊虫植入她体内了。
李长青反复思考,自己未来会在那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他已经有了预感,那虚胜补之事。
极有可能会刮起场风暴。
届时,若是想安全脱身,就必须早做打算。
“修为还是不足啊”
李长青将最后一口碎冰吞下,心内感叹。
本在不长时间内修为连跳,所带来的喜悦感。
顿时化为了紧迫感。
他喷出口凉风,敲击在了壤壤的房门上。
待壤壤疑惑探头时,一把抓住了这小不点。
给灵田施了肥后,回到小楼内。
取出厚上不少的书本,指向翻开的一页:
“刚才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人生苦短,必须把有限的时间都利用起来”
壤壤一脸苦恼,心内嘀咕:
“你人生苦短,关我什么事啊”
“我都活了不知多久了”
见小不点一副抗拒的模样,李长青声音高了不少:
“记不完,没有饭吃”
在小不点随之响起的抗议声中,语气坚决:
“这次连白米饭都没有”
说罢,便坐到重新摆放好的摇椅上。
神态惬意,喝起了冰茶。
修炼嘛,不能太过急切。
现下,先从小不点的教育抓起。
至于自己的,得要循序渐进。
......
第二天一早,李长青洗漱完毕,正要叫醒壤壤。
做份丰盛的早餐。
又有客上门。
来者,还是位只见过一面的师兄。
不久后,凉气盈身间,这师兄开了口:
“李师弟,好久不见”
“师兄我这次前来,是奉了师父之命”
“让师弟去见他老人家”
话落,不动声色的环视了周遭一圈,心内感叹:
“师弟这年纪便有此等修为,不意家中竟如此简朴”
“连件豪奢之物都无”
“以前怎么没早发现我药堂有这么位师弟呢?”
叹息之意刚涌上心头,就见眼前的师弟取出了件精美的茶具。
足值外门弟子一个月的收入。
心头顿时语塞。
转念叹道:
“师弟有这修为,用得还是如此简朴的茶具”
“真不愧是我的师弟”
李长青并不知眼前师兄所想。
借饮茶的契机,心内奇怪:
“师父要见我?”
“可我就只在拜入药堂时,见过他一面”
“那之后,便被放养至今”
两人一时无话,室内颇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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