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赫伯特拥有了在第三戒律所里开门传送的能力,但这个能力并不完善,他的权限还是不够高。
只有前五层的通行权限。
以及赫伯特必须先进入到其中一层,之后才能够进行传送,不然就只能站在门外干瞪眼。
“有点麻烦啊,我还得先点亮一次坐标才能传送,这是什么游戏副本吗?怎么还得点篝火啊?”
赫伯特无奈,忍不住在心底抱怨起来:
“那我的防火女呢?我的小木头呢?我的魔女……哦,不是那个能变来变去的魔女。”
并非魔女途径。
此外,从赫伯特的这次测试结果,他还能够得出一个有些意外的结论。
第三戒律所的九个半位面并不是像他之前想的从上到下依次层叠。
而是以无尽迷宫这个第一区域为中心位面,在它周围依次环绕了一圈八个小位面。
“也就是说,等以后权限足够的时候,我可以直接进入第九区域……”
赫伯特想着这些继续在黑暗中行走,目光扫过周围原本无法看穿的黑暗。
他发现,在自己获得夜视能力之后,这里的景色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这里并非空无一物。
地面上其实有着各种不同的繁杂纹路,墙壁上描绘着巨大的壁画,就连穹顶上也有着精美的拱形天穹,涂抹着艳丽的色彩。
换句话说,如果这里变得灯火辉煌的话,这里比起囚笼,更像是一个皇室舞厅。
而对于这种设计的舞厅,赫伯特其实非常熟悉——他曾是霜晶王室的舞厅常客,经常在那里和各个家族的小姐夫人转圈圈。
“但为什么,这个空间会是这副样子呢?”赫伯特又有些迷茫,不清楚修道院为什么将监牢设计成这样。
优待囚犯?
希望通过人道的关照让她们改过自新吗?
赫伯特思索了一会儿,踱步到了黑铁棺材跟前。
“嗯?”
他环绕着四周观察了一下,发现黑铁棺材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在整个无光之狱的正中央。
而且黑铁的棺材是正正好好地镶嵌在中间的凹陷处,并非是从其他地方搬来的。
“嗯……嗯?”
看着这个场景,赫伯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这里……
不会原本就是伊莉莎的家吧?
赫伯特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靠谱,他仔细看了看周遭的纹路,和记忆中的场景进行对比。
没错。
和自己曾经在法特亲王记忆中看到的宫殿纹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所以,她这是在……居家办公!?
哦,是社区矫正。
但不对吧?
谁家的社区矫正是把犯人连人带家一同搬到监狱里面啊!
想到这里,赫伯特倒吸了一口凉气,咋舌道:“妈耶……这也太霸道了吧?”
好过分呐!
连我这个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
他摇了摇头,感慨道:“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咔哒。
棺材内部发出一声轻响,一双眼睛浮现在了夹缝之中,幽幽地望着赫伯特。
“过分?你说谁过分?”
伊莉莎不甘心的咬着牙,瞪着棺材外的白发少年,恼怒道:“哪有人能比得上你过分?”
身为一个圣职者,居然拒不认账……欺负人。
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一想到这里,伊莉莎的心就不断滴血。
滴答。
滴答。
赫伯特还没来得及回答,听到这个声音后奇怪的歪了歪头,疑惑道:“嗯?哪里来的水声?”
谁家水管漏水啦?
“哼!你少管!”
而伊莉莎只是没有好气儿的怒哼一声,瘪嘴道:“都怪你这个该死的圣骑士不守承诺!”
她捂住了胸口,将从中流出来的鲜血又按了回去。
对。
她是真正物理上的心在滴血!
因为伊莉莎太过于虚弱,上一次赫伯特拿剑给她胸口捅开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一动怒之下,气血上涌,就会将心脏中再挤出几滴精血。
别人女朋友坏了顶多漏气。
但她是漏血的……
见她这么气恼,赫伯特笑了笑,摇头道:“哎呀,话也别这么说,我哪里不守承诺了?我这不是来履行承诺了吗?”
“我又没说不给你,只不过是稍微晚一点点给你罢了。”
对。
只不过是资金流稍~稍~出来了一丢~丢~问题,需要各位同事暂时先跟公司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真的!?”
伊莉莎听到他这话之后眼睛猛然一亮,但又有些怀疑,狐疑地盯着他说道:“这次你可不能反悔啊。”
“真的真的,我能骗你吗?”
赫伯特神色一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是圣骑士,我可是从来都不说谎的。”
赫某人一生磊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口中从无半句虚话。
我这人连雌火龙都不骗,又怎会骗你这小小的蝙蝠精!
伊莉莎眯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头道:“那……好吧,那我就暂且信你一次。”
虽然她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但东西还在别人手上,也容不得她再质疑。
万一他被问急了后再不给了呢!
她是妥协了,但这个时候赫伯特又有些沉默了,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盯着她来回看。
?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你又要反悔?”
“不,我只是……”赫伯特摇摇头,嘴角动了动,最后感慨地叹了口气,唏嘘道:“怎么看都不像啊!”
精血记忆中的伊莉莎有多么狂拽炫酷,此刻杂鱼雌小鬼带给他的反差冲击就有多大。
时间啊,真是把杀猪刀。
“唉……”
伊莉莎:???
看着别人的脸叹气……这家伙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她刚想要追问,赫伯特却已经主动将手指刺破,伸到了棺材缝隙之前,随意道:“喏,十滴,你自己来吧。”
!!!
伊莉莎没有任何抱怨,眼中只剩下了这白皙如玉的手指。
血!
真正的血!
但就在伊莉莎动嘴之前,她又一次疑心病地问道:“真的?”
“废话!你再浪费时间我就不给你了。”
赫伯特无语地撇嘴,作势要将手指收回。
伊莉莎当时就急了,当即伸嘴去咬——但那狭窄的缝隙根本没办法让她伸出嘴巴。
情急之下,饿疯了的伊莉莎居然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试图去接住了落下的血液。
我的血啊!
而在同一时刻。
赫伯特看着那粉色的小舌头,脑子里当时只浮现了一个想法——如果现在把棺材盖关上的话……
她是不是会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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