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度，滴度……”
苏晓樯站在街道的对面，看着王谢堂外，大量的救护车和警察进入，将一个个大梦初醒的游客抬上了救护车。
她转过头，看向酒德麻衣，轻声道：“他们最终会什么都不记得吗？”
“是的，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场噩梦，而官方会将这次事件定义为一场展览事故。”
苏晓樯的眼神有些恍惚，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让她感到如梦如幻，她第一次看见了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看到了狰狞的死侍、瑰丽而雄伟的巨龙，连路明非那个衰仔都变成了恶魔的模样。
“说起来，你不打算去见见你的同学？”酒德麻衣伸了个懒腰，身材上那姣好的曲线无比突出，“要不是那个叫什么孙沁的出了问题，也许你现在应该和后座上那丫头涮火锅。”
“我要先确认淼淼的情况。”
路明非将柳淼淼救出后，带着几人从那炼金空间中成功脱出，而那位看上去是酒德麻衣和零朋友的女人早就提前准备好了车辆，一辆是酒德麻衣开着，带着酒德麻衣、零和苏晓樯以及昏迷的柳淼淼，去她们的组织检查柳淼淼的情况，另外一辆则是那个女人开着，接走了路明非，听对话好像是她们的老板要见路明非。
......
“老板说他在这里等你。”苏恩曦指了指面前简陋而破败的寺庙。
“嗯。”
路明非点了点头，他走下车推开了寺庙的大门，老旧的铁门在划过地面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
“嗒，嗒，嗒……”
路明非看到佛像下，小魔鬼路鸣泽一手拿着木雕、一手拿着雕刻刀，时不时有木屑从身上划落。
“什么时候魔鬼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哥哥你不懂，这是在修行。”小魔鬼满脸的肃穆。
“什么意思？”
“像我这样浑身血气的人，雕刻出来佛像永远是盛怒的恶鬼。”
“你好像并不是人。”
于是小魔鬼放下手中的木佛，笑嘻嘻了起来：“逗你玩的，这段话是未来的虚拟人物所说的。”
“你能看到未来？”路明非有些诧异。
“当然，但前提是……这个世界还有未来。”小魔鬼的声音很轻，却透露着一种悲哀。
路明非已经习惯了这家伙嘴里总是蹦出来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了，他没有理会，而是转而询问道：“你现在该给我一个解释了，零说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们的预计，可超出了你的预计吗？”
“从结果来看，不应该是皆大欢喜吗？”小魔鬼耸了耸肩，身上的红袈裟比他整个人都要大，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很是滑稽。
“我可不认为把她们牵扯进来是什么值得欢喜的。”路明非的脸色很冷，如同寺庙上供奉的不动明王佛像，充满了盛怒。
小魔鬼摇了摇头：“当你赠予苏晓樯那块灵石时，就等于把她牵扯进来了，如果没有你，她大概会像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一般，高中毕业后开始接受自家的产业，最终找一个和自己门当户对的男朋友成家立业，但当她拿到那块灵石之后她的命运就被改变了。”
“这不是你让她置身危险的理由。”
这一次小魔鬼路鸣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眨了眨眼睛，轻笑了一声，问了路明非一个问题：“哥哥，你有没有问过苏晓樯的想法，你觉得她宁愿清醒的死去，还是浑浑噩噩的活着？”
空气中陷入了沉默。
小魔鬼见路明非没有回答，接着说道：“至于柳淼淼，她确实超出了我的预计范围。”
说着小魔鬼叹了口气：“本来这世界是不该存在灵石这样的东西，对于这种不应该存在之物，是不在我的权柄掌控之内的。”
“不应该存在之物？”
“哥哥，你以后会明白的。”路鸣泽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说道，“不过事已至此，我会帮哥哥把这事办理得妥当的，我们先来说另外一件事吧，那件炼金武器，哥哥应该拿到了吧？”
路明非掂量了腰间的斧钺：“你是说这柄斧头。”
“准确的说，是斧钺。哥哥，你知道吗，在古代，斧钺被指代为权柄和杀戮的象征，皇帝们会对自己的亲信授予斧钺，令其在外出征时有皇帝权威，史书上称之为假节钺。”
“所以这和这把斧钺有什么关系？”
“它们是权与力的象征啊，哥哥。”路鸣泽走到路明非面前，轻轻抚摸着这柄斧钺，“它们曾是上古时期混血种智慧的结晶，是弱小的人类对于封神之路探索的结果，王翦、王贲、王离三代人穷尽物力、知识最终打造出了这两柄斧钺，直到五百余年后的王敦与王导兄弟开花结果，弱小到卑若蝼蚁的凡人，最终也成为了响彻天地的君主。”
路明非看向了手中的斧钺，上面布满了斑驳的铜锈，看上去朴实无华，只是当握紧它时，总能听见浪潮的声响。
“哥哥获得的，是王敦的那一柄，当年王敦陨落后，它的龙骨失落于尼伯龙根，而斧钺也一分为九，其中八柄为王导所获，另外一柄主干则和王敦一同沉入了尼伯龙根。”
“所以你的目的是让我重新复现这柄炼金炼金武器？”
“是的，在原计划中这本应该是我来做的事情。”路鸣泽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不过现在由哥哥来也正好，为了最终的决战，哥哥你还要吞噬其他三种元素，这样才能击溃那位归来的黑色巨龙。”
说着，路鸣泽抬头看向佛像，路明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这哪里是什么佛像，是一头狰狞的巨龙，它肆意地啃食着一座巨树的树根，双翼上吊着死者的骷髅。
小魔鬼的脸上露出了可怕的表情，他露出了厌憎的神色，以及让人感到寒冷彻骨的杀机。
“哥哥，你听说过诸神的黄昏吗？这是北欧神话中最壮烈残酷的一幕，也是一桩预言，一桩……”
“关于这个世界未来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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