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明明只是过了一年,可却有种过三四年的感觉?”上衙的时候,简雍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程昱,后者闻言反问道。
“的确,就如同三四年的时间,突然被什么人偷走,我们却毫无所察。”简雍点头。
正因为他是穿越者的身份,才特别感受到这种突兀。
可本能又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是土著的身份进行的反馈。
“对你有什么影响吗?”程昱反问。
她此刻甚至有些担心简雍,莫非最近压力太大,脑子开始变得不正常?
“对我本身没影响……”简雍想了想回道。
可是会扰乱他对历史进程的判断,无法提前布局,免得突然给你跳几年。
这也意味着,以后的局面,很有可能要见招拆招。
转眼不见四年时间,也不知道那些历史事件有何变化,后续的历史进程是否还保持不变。
在没有更多的情报,来帮助他推断之前,就觉得非常被动。
“既然没影响,那就不要在乎那么多。”程昱开口,“若是太累,可以多休息几天。”
“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简雍摇了摇头。
果然对于别人来说,在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上,自己表现出很大的反常,那结论就不是这件事有反常,而是提出这问题的人有反常。
索性还是不要太纠结,免得被当成神经病看待。
女性大多都有些八卦,所以到了下午的时候,刘琳甚至都主动过来询问,是否最近压力太大。
被人关心是挺不错的,可被这样关心,简雍也是欲哭无泪。
真就世人皆醉我独醒,要么大喊一声,把更多人叫醒。
要么就放弃抵抗,继续睡吧!
这事情怪异就怪异在,大家都知道一二三四五六七这顺序,中平初年之后是中平六年,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真就相当于是第二年,大家也仅仅是长了一岁,并不会因为时空跳跃,就突然多了几岁。
简雍唯独担心的是,按照历史记载,今年四月汉帝驾崩。
偏偏去年凉州贼乱,也不知道后续会怎么处理。
目前只是依靠郡兵去讨伐,还没有调兵前往。
倒是调乌桓突骑去支援,结果因为后勤问题,人家到蓟县就跑路回去,公孙瓒也因此被免职。
目前这些和刘琳没什么关系,现阶段最重要的,是把春耕的事情准备好。
“今年这天气,估计要到二月中旬,才有可能开始耕种。”简雍看了看外面,如今都还在下雪。
自过年到现在,近二十天时间,温度还没什么变化。
“这几年都这样,习惯了……”程昱无所谓,主要是真习惯了。
好处是夏季只有三伏天前后,可能还会稍微热点。
其他大部分时候,就算是继续打仗也没什么影响。
缺点是冬季来得比较快,同时第二年春耕必然要推迟。
“也有办法,无非就是大量使用全铁的农具……”简雍想了想。
这年头的农具,主体的木质结构,唯独是顶端的部分是铁质。
明明冶炼能力并不差,可偏偏全铁结构的农具却没有。
这还不算,有些地方居然还在用石制的。
程昱没说话,主要是她觉得不现实。
百姓没那么多钱买全铁的农具,尤其是那些佃户。
主家那边不提供全铁的农具,他们也不会主动买。
可世家豪族那边,就没打算粮食的产量有多高。
少点也好,少了更好操控粮价,配合高利贷兼并别人的土地。
“没什么好说的了,按部就班吧!”简雍摇了摇头。
没人配合自己的话,再好的想法也没办法落实。
就算下达命令,也有可能会变成害民之举。
比如官府要推广铁质农具,结果下面的是强制推广,给的是劣质的铁器不说,价格还比市场价高五成左右,更是强制所有百姓要买。
中间的差价,就是各县官员赚到的利润,而所有的骂名则是下令推广的简雍来背。
又过了几天,澡堂的扩建完成,重新开始营业,可老顾客会发现,价格略微提升。
询问缘故,只说是装修更好、环境更好,以及服务更好。
非要说就是上面那么规定,他们也没辙。
立刻就有一些百姓嫌贵,主动离开。
世家豪族子弟一看,顿时明白,立刻给钱进去体验。
在他们看来这样更好,不需要和那些泥腿子一起洗澡,更不需要排那么久的队。
倒是宛城之中,又多了两三个公共澡堂。
没有泡澡那部分,更别说搓澡什么的。
胜在便宜,而且水量比大澡堂那边还要多一些。
对于百姓来说,能洗热水澡就行,是否泡澡无所谓,顿时纷纷涌过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几个低端的公共澡堂,后面还是程昱的产业……
毕竟她有完善的产业链技术,运水的车队就有不少。
本来说放弃低端市场,重点经营中高端,打出品牌。
程昱当时自然是同意,但不意味着,她就愿意舍弃低端市场。
甚至她觉得,在接下来的十年,甚至二十年里,低端市场可能才是最稳定的。
二月初洛阳传来消息,北宫伯玉率军打入汉阳郡,即将进入京兆地区。
朝廷以皇甫嵩率军迎战,副将里面就有董卓。
这部分很符合185年的历史进程,问题现在是中平6年,也就是189年2月。
要说为什么不是朱儁,这位据说母亲过世,正回去治丧守孝。
结果皇甫嵩刚出发没多久,张纯与同乡人张举起兵造反,更是引乌桓首领丘力居南下帮忙。
按照卢植的意思,朝廷有启用公孙瓒,前去讨伐张纯之乱的打算。
同时传旨南匈奴,派兵前往中山国平叛。
按照朝廷的计划,应该是前后夹击,又或者南匈奴对付张纯,而公孙瓒对付南下的丘力居。
“得,都凑一块了……”简雍感慨。
若是没猜错的话,南匈奴出兵到壶关附近,后方就出现叛乱。
叛贼杀死羌渠单于,扶持须卜骨都侯上位。
如今担任右贤王的于夫罗,以及左贤王呼厨泉,到时候是进退两难。
准确的说是左右谷蠡王,一般都是单于的子嗣担任,右贤王更是视为单于的继承人。
“太好了,伯圭又被启用了!”刘琳高兴的说道。
去年听说公孙瓒被免职,她多少觉得有些不公平。
不管是擅自离开的乌桓突骑,还是负责后勤的官员,责任难道不应该算在他们头上?
“只是中山郡的话,他应该能打出点成绩,只希望别孤军深入……”简雍评价。
公孙瓒的能力是有的,只要稳扎稳打,那么迟早能灭掉张纯。
可他很容易得意忘形,稍微获得优势,就会选择趁胜追击。
要说这也没错,兵法就是那么说的。
可他对追击的尺度,总是把控得不太好,一个不好就孤军深入。
“伯圭的话,很难说……”刘琳也有些不敢保证。
“和我们没什么事情就是了,话说回来,今年的孝廉和茂才名单出来没?”简雍询问。
“好了好了,都准备好了!”刘琳当然没忘记这事。
身为太守,今年孝廉和茂才都是她来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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