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嘶——”
只感受到的一股仿佛源自大脑深处的剧烈痛楚,将陷入昏迷,沉浸在潜意识海洋的自己“强制开机”,
平躺在金属台上的亚历克斯·查普曼猛然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令他下意识地眯起眼,视觉感官似乎还不能完全适应这相较来说强烈的光线,
“我……这是在哪里?”
醉酒断片般的迷离感还停留在亚历克斯·查普曼脑中,
但逐渐苏醒的大脑很快帮助他回忆起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蠕动的血红触须,湿滑黏腻的怪异感受,以及那刺入灵魂般的剧烈疼痛!
“我…我还活着!?我没有死!感谢上帝!”
他如获至宝地用手掌上下抚摸着光溜溜的身躯,仿佛第一次拥有这具虽然不再年轻,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身体,
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个地狱般的梦魇,以至于现在的他都有些分不清那些噩梦般的经历,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光怪陆离的梦境呢?
忽然,亚历克斯·查普曼抚摸自己身躯的动作一滞,
沉浸在亢奋状态的内心陡然像是被浇下了一桶凉水,冻彻心扉,
他愕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腔处还未完全愈合的狭长伤疤,后颈处那怪异的凸起不适感,
以及那仿佛真切地在颅腔之中,隐隐约约的黏腻蠕动声响,擦过自己的耳蜗。
“不……不是梦!”
亚历克斯·查普曼急忙地扭头,找寻着周遭环境之中,一切能够充当镜子作用的事物,
但很快,他找寻到一面破损得只剩下半部分,紧贴在墙壁上的镜子,
扭过身体,侧过脑袋,亚历克斯·查普曼竭力转动视角,希望看清楚自己后颈处模样,
紧接着,透过沾染着些许污秽与灰尘的镜面,
他清晰地看见,后颈处那一团怪异扭曲的突起,仿佛还未愈合的脓包,丑陋的伤疤,隐约能够看见肌肤之下蠕动的细长“线条”,
以及,那一排细小深邃的刺青,
【L-0002】
“这是什么东西!NO!”
“怪物,怪物进入了我的身体!”
亚历克斯·查普曼惊恐无助地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伸出的,尽力地利用指甲抓挠着脊背后的肌肤,
仿佛这样便能够将那些潜藏在自己肌肤之下的“诡异事物”从身体内剔除,
指尖划破肌肤,一时之间鲜血淋漓,布满抓痕,
“不!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亚历克斯·查普曼陡然间便感受到自己的颅腔内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与耳边怪异蠕动爬行,仿佛是幻听的声响,
四肢百骸传递而来的痛感让他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无助地瘫倒在地上,被痛苦所侵袭的感受令他只能满地打滚,
“杀了我…杀了我……呃啊啊啊啊啊啊”
浑身满是剧烈运动所分泌的汗液,如同一只被抛弃在陆地上的鲶鱼,
亚历克斯·查普曼无助地像是鲶鱼般蠕动爬行着,似乎是想要找寻到能够帮助自己的存在,
这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在灼烧着他的灵魂,痛苦不堪,
有那么一瞬间,亚历克斯·查普曼想要用“死亡”的方式,结束这种痛苦。
就在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无力地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时,
“嘎吱——”
房间的大门被赫然推开,由远及近的清脆脚步声令亚历克斯·查普曼陡然清醒,
被盐分较高的汗液刺激地睁不开眼,他依旧尽力地抬起头,翘首以盼地望向脚步声靠近的方向,
一双修长的皮靴停留在亚历克斯·查普曼的鼻尖前,
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彻在他的耳边,
“【悬浮咒·羽加迪姆勒维奥萨(WingardiumLeviosa)】”
下一刻,亚历克斯·查普曼只感受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迫使着他站立而起,
视角的转移也令他第一次看清了来人的身影,
正是面无表情的霍华德·姆斯,他缓缓收回了手中的黑杉木魔杖,
用一种像是在打量着符合标准牲畜的目光,上下扫视着自己,
亚历克斯·查普曼讨厌这种怪异的目光,他甚至却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在林瑞的身上见过不止一次,
这种冷血无情,机器般地视线。
“看起来,你恢复的很不错,”
不等亚历克斯·查普曼回应,霍华德·姆斯用低沉的嗓音开口继续说道,
“那么,就跟我过来吧。”
随即,霍华德·姆斯转过身,缓步朝着敞开的大门走去,
“我们……去哪里?”
有些疑惑地开口问询,亚历克斯·查普曼动作有些迟疑,
毕竟此刻他甚至无法弄清楚,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又变成了一副什么鬼样子?
自己真的还是自己吗?
霍华德·姆斯前进的步伐一顿,微微转过身,侧过头,深邃的目光扫过亚历克斯·查普曼的脸庞,吐出了一句话,
“去觐见我们伟大的主人。”
紧接着,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转身离去,
而踌躇着还犹豫不决的亚历克斯·查普曼,眼见霍华德·姆斯的离去,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在找了一件破亚麻布遮掩住自己的身体后,快步跟随了上去,
走过昏暗的狭长甬道,
霍华德·姆斯停留在一扇深灰色的木门前,
毕恭毕敬地抬起手,轻轻敲了敲,
最终像是得到了某种首肯,转动把手,推开门扉,
而身后的亚历克斯·查普曼也立即跟了上去,
豁然开朗的房间之中,身着一袭巫师长袍的林瑞,伫立在原地,
霍华德·姆斯没有言语,进入房间后便自觉地站在墙角,冷漠地像是一台执行命令的机器。
亚历克斯·查普曼在见到林瑞后,只感到一股强烈的战栗感自下而上地充斥着自己的身躯,
令他抑制不住地想要下跪,表达出自己内心的畏惧与崇敬,这种矛盾的情绪混杂着,
但亚历克斯·查普曼还是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一句话,
“您……”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压抑,
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缠绕扼住了亚历克斯·查普曼的心脏,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血液流通至大脑,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事实上,或许这也差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最终,在林瑞凝视的目光下,
面容从挣扎到变得狂热的亚历克斯·查普曼,单膝下跪,
呈四十五度抬起了手臂,另一只手臂弯曲,举到胸前,
虔诚地高呼:
“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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