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我看过很多次了,但这样的角度,还是第一次。意外的不错。”
哈桑克和他的部下们都是全部单膝跪地的由老宰相恭敬致辞道:
“我很荣幸能够亲眼见证一位无上者的归来,尊敬的陛下!”
招招手的,老宰相的一名部下便是捧来了一个精巧的铁盒。
“您的魔药,我们已经为您取来了。”
对方却是摇了摇头道:
“现在还不急。”
“陛下?”
老宰相有点意外,但却不敢多言,只能是虔诚的低着头。
祂微微回头看向了皇都的方向道:
“这个小女孩胆子倒是挺大。把你们几十万人就这么放了进来不说,还坐视了北方六公如数叛乱。”
“稍有不慎,就会是国破家亡的可悲下场。”
老宰相既是附和,也是认同的说道:
“是啊,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下场,但是现在她的确是赢的极为漂亮。”
“控制边境的两座要塞被她重新拿回,我们,六公都成了盘子上的鱼肉。”
“而且现在哪怕是我也不知道联军中有多少是她的人了。”
祂笑着回头说道:
“北方是六公的领地,虽然二十年前被图拉真连番收割后,六公的势力大不如前,但北方依旧是他们的。”
“因为图拉真知道,他那几年还断不掉六公在这片土地上生长了千年的根。”
“所以他妥协了,大清洗里六公只是被图拉真去掉了枝蔓,他们的根系依旧深藏地下,而且没什么人知道这根扎的多深。”
说到这儿,祂俯身抓起了一把泥土。
泥沙从手指缝隙中随意洒落,而青草和根系却是留在了手心之上。
“但是,图拉真都没做到的事情,杀了他的年轻公主却做到了。”
“为了从图拉真的压榨中恢复元气以对抗新上位的皇帝,他们只会拼命的榨取领民的血肉。二十年这个时间点真的很好。”
“既没有让六公彻底恢复过来,又让他们的领民深切厌恶了自己的主君。”
“然后,主君还发动了战争,引来了外敌,他们勉强适应了剥削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看在手中根系显然的青草,祂玩味的说道:
“这一下子,那六个小丑直接输了。连带着还把你们拉下了水。”
“自从图拉真杀了你们的皇太子,让伱们分崩离析后,你们之所以还算是一个整体,那完全是因为你一直在从中周旋。”
“然后当年的老人还没死光,彼此之间有点旧情在的情况下,加上这次确实有利可图。”
“所以你还能说服他们联合起来想要吞掉这个逐渐兴盛的帝国。“
“原本,只要你们的补给线没断,那么你们怎么都还能打上几年。以拜拉席恩南境独立,北部全部沦陷的国力。他们耗不过你们。”
“可现在,你们和本土彻底没了联系。”
轻轻一吹,手中的青草便是和根系彻底断开,变成两截的飘飘落地。
“没了来自本土的补给后,你们的军心怕是会一落千丈不说,你们还要面对最大的后勤问题。”“六公的土地的确还在你们手里,可这个时间点,先不说你们还能不能同心同力,就算是六公真的愿意大力支持。”
“被他们剥削了二十年之久的土地还能供给你们那天文数字一般的消耗吗?”
“甚至越是如此,你们的处境反而会越发艰难,因为你们和脚下的土地站在了对立面!”
“六公的领民只会越发的渴望和欢迎皇帝的军队,并致力于配合他们消灭你们。”
“这哪是在打仗啊,这分明是在帮皇室整合民心收拢土地啊。”
拍了拍自己的手后,祂看着汗颜无比的老宰相笑道:
“年轻的公主只给你们留了两条路,要么看清形势的立即投降,然后接受必然是天文数字的赔款乃至于你们最怕的割地。”
“要么死磕到底,然后被她全部耗死在这片土地之上。接着,她甚至都不用主动进攻了,因为你们肯定会自己乱起来。”
“谁让你们几乎全部的主力和有名的贵族都死在了国外呢?”
至于背水一战的可能,祂甚至都懒得说了,前面士气高涨,后勤完备都没打过去,现在就更不用想了。
老宰相深切的低下了头,然后他微微张开双手的朝着祂说道:
“所以,我才想要迎接您的归来,伟大的陛下!”
对于女皇遍布各地的密探和准备,老宰相大致摸到了一点脉络。
他知道这一次南下,肯定会遇到一个十分意外的情况。
所以他为了确保胜利,而找到了真正的合作者——一位或者说是三位无上者。
只要确保了祂们的归来,老宰相就有自信能够获得胜利。
也是以此为基础,他一直在小心的保存着联军的兵力。
女皇的确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敬,不过只要这位成功归来,那么就没关系。
女皇为了让他们上钩而露出的破绽将成为致命的疏漏——他的手里还有几十万大军就在皇都门口。
在之前,哪怕藏好了铁拳哈罗,他也不觉得能靠这个攻克皇都杀死女皇。
可现在,只要无上者愿意施与仁慈,即使祂还没有真正拿回权柄。
那也不是女皇能够应付的。
同时,他们也将成为一位神明的第一批追随者。
这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无尽的好处。
祂歪了歪头笑道:
“你是不是至今都没有搞清楚,你到底是在和谁合作?”
“也是啊,他们两个也是非常想要这个机会呢,只是最后还是我稍微强了那么一点!”
老宰相恭敬的笑道: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凡人,我不需要揣摩无上者,我只需要知道,我献上忠诚,您就会给予仁慈!”
祂满意笑道:
“你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教皇,他也和你差不多,只是很可惜,他死了。”
老宰相对此只是压低了自己的头颅,这让祂好奇问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只是知道自己不是虔诚的信徒,没有服侍神祗的资格。”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哈桑克·伊曼是吗?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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