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不死争锋

  石之轩在此落地之后,右腿站立的姿势变得很不自然。

  显然,他的右腿已经受到了重创。

  石之轩叹息道,“总管这一尺,可谓是神乎其技。这一尺之威,足以打遍天下人了。只是不知道,总管你可还能挥出第二尺?”

  见到了刘若水的“戒尺”之后,石之轩心中自然多了几分防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身为“纵横家”的传人,石之轩不仅是当世最高明的外交家,在军略上面却也不弱,自然明白这个兵家的至理,在见到刘若水之前,他早就将刘若水的资料搜罗完整。他自然知道,刘若水最厉害的本事,就在那一把尺子上面。

  可是,石之轩纵然心怀警惕,但依然没有躲过那一尺,他甚至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就逃不过这一尺。

  莫名的,石之轩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挫败感。

  刘若水略笑了笑,说道,“邪王过誉了。这样的招式,我自然只能动用一次。”

  如果换做一个人,刘若水只会将“戒尺”当作胜负手,但面的石之轩,刘若水却不得不直接将“戒尺”亮了出来。

  石之轩的速度,己超出和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甚至根本不能用眼去看或用耳去听,只能依自己异于常人的灵锐感觉,作出来自本能的直觉反应。

  因此,面对石之轩,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刘若水就会落败。

  为此,他不得不先一步封杀住石之轩的速度。

  石之轩叹道,“若是你只能挥出一次,那你今天恐怕会必死无疑了。”

  说罢,石之轩骤然出手了。

  只见,石之轩的身影忽的一动,一道指风破空而至。

  “嗤“!

  见此,刘若水连忙探出右手。迎了上去。

  “噗“的一声,石之轩运指速度陡增,竟比刘若水预期中快上一线,在他功力未使足前。刺中他的掌心。

  指劲初时似有洞墙透壁,锐如利刃的真劲在刘若水运功抗御时,指劲竟奇迹般消去,变成个无底的空洞深潭,任他送出多少真气。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

  不死印法!石之轩终于施展出了这一门盖世绝学。

  如果换了个人,对此只会感到惊恐无比,为之胆寒。但刘若水早已熟读“不死印卷”,在他修炼“不死印法”的同时,也在反复琢磨了这一门武功的破解之法。

  登时,刘若水的手上忽然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吸力,原本被石之轩深藏的真气竟不由自主的被刘若水吸了出来。

  嗯?

  若仅仅是功力流失,石之轩并不会因此而心忧。但石之轩有些骇然的发现,刘若水的手上竟然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吸力”。将他的手指“黏”住了。

  石之轩冷哼一声,忽然抬起右脚,以一个玄奥的角度朝着刘若水的腹下要害处踢了过去。

  见此,刘若水的右手立即松开了石之轩的手指,向下拍了下去。

  刘若水的右手按住石之轩的右脚之后,一股庞大的气劲朝着自己的手心处钻了进去。

  登时两人的手脚一合即分,各自退了两三步。

  石之轩忽然笑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学会了石某的‘不死印法’,可是从青璇那里得到的。”

  原来,石之轩刚刚那一脚。可不简单。在石之轩出手之前,已经将刘若水的掌劲全部借去,这一脚等若刘若水和石之轩合力踢出,自然是非同小可。

  只是让石之轩想不到的是。在刘若水的掌劲之中,竟然也带着他的几分劲气。

  刘若水的手法却让石之轩感到无比的熟悉,虽然和他的“不死印法”大相径庭,但其中的确蕴含“不死印法”的精义,所以他才会如此问道。

  刘若水答道,“不错。我的确从石大家那里得到了‘不死印卷’,学会了‘不死印法’。”

  刘若水的答案自然不假,但他却隐瞒了一些事实,因为他刚刚施展的并非是真正的“不死印法”,而是“吸星大法”。

  如果面对的是别人,刘若水自然不会吝于使用“不死印法”,但面对“邪王”石之轩,刘若水却不会班门弄斧。

  刘若水刚刚那一招虽然和“不死印法”极为相似,但绝非真正的“不死印法”,而是刘若水自创的法门。

  吸星大法的核心要义便是“常如深箱,恒似深谷”,让丹田变成一块“黑洞”,以此来吸纳外来的内力,将其纳入丹田。

  经过刘若水的研究,其实不仅可以将丹田化为“黑洞”,其实也可以将周身穴窍化为黑洞。

  不过,如果将丹田形容为湖泊的话,那周围穴窍只能算是一片小水洼而已,自然存储不了多少内力。

  因此,刘若水这个发现其实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但是,在刘若水学会“不死印法”之后,却让刘若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这个发现。

  于是,在刘若水融合了部分不死印法的精义之后,竟然将“吸星大法”这门内功心法改造为一门厉害的武功招式。

  可惜的是,因为研究时间尚短的缘故,这一招还有不小的破绽。只是石之轩想起石青璇之后,心思依然不放在争斗上面,否则他很快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同之处。

  石之轩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转柔,似是喃喃自语的道:“青璇好吗?“

  刘若水苦笑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刘若水自然不知道石青璇的近况,因为他和石青璇其实并无太多的交情,但在石之轩耳朵里,却听出了另一份意思。

  石之轩目光倏地变得无比锋利,似能直看进刘若水的肺腑内去,平静的道:“你听过她的箫艺吗?是怎么样的?“

  刘若水回忆起石青璇当初在王府寿宴上吹奏出的箫音,不由得叹服的说道,“神乎其神,之音。”

  “这样啊。”石之轩喃喃道。

  在这一刻,石之轩再没有丝毫邪恶诡异的意味,只像一个毕生失意的离乡游子,在偶然的机会下,听道来自早被遗忘的家乡的珍贵信息,难以排遣心怀的愁绪。

  石之轩双目涌现剪之不断即深刻又复杂的感情,微泛光,唱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得与君绝。“

  他的歌声疲惫苍凉,把他心内深藏的痛楚以一种近乎自恋和耽溺的方式释放出来,像一断公告天下的忏情书,充满灰暗艰涩的味道,谁能不为之动容。

  这几句的诗文是说只有高山变为平地,江水枯竭,冬天响雷,夏天大雪,天地合拢,才能与所爱断绝情义。

  此时的石之轩已经彻底陷入到了回忆之中,如果刘若水愿意出手的话,必然会占上几分便宜。

  只是,刘若水并没有出手,反而负手站于一旁,等待石之轩从回忆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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