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求月票)

  第276章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

  李象倒不是在忽悠人,实际上他对老李的崇拜发自真心。

  抛开事实不谈,有这么一个能把皇位传给你的爷爷……别说崇拜了,跪下恭恭敬敬磕大头都没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李世民说的也的确是个问题,但是问题在于,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把医生普及进乡村,就算是赤脚医生,多少也有点整不起。

  能把城镇覆盖住,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

  不过不着急,饭要一口一口吃。

  明天就是殿试的日子,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并且还要等待其他人交接事宜,所以李象打算在后天正式出发。

  第二天一大早,李象便来到了两仪殿,见证一下历史上的第一次殿试。

  殿试的起源,是宋太祖开宝六年。

  翰林学士李仿权知贡举,主持在东京贡院进行的全国会试。

  经过各场会试,共录取进士、各科及第者38人。

  其中有一名叫做武济川的人,还有一名叫做刘浚的人,在召对时因“材质最陋,对问失次”而被黜落。

  而这位武济川,是李仿的同乡,赵大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就挺不高兴的。

  不止赵大不高兴,落第的进士徐士廉同样心中不服,击登闻鼓控告李仿照顾乡亲不公平,要求皇帝亲自主持考试,以此来求个公道。

  于是赵大下诏从落第者中选出195人和已中的36人,在讲武殿进行复试,由赵大亲自主持,结果又有127人及第,而原录取的人中又有10人落选。

  张榜后,朝野大哗,李仿降职。

  这次科举案,不仅成为殿试的发端,而且自此确立了封建社会的三级考试制度。

  有人认为殿试从武后开始,实际上这是错误的。

  正所谓“武后所试诸路贡士,盖如世之省试,非省试之外再有殿试也。唐自开元以前,试士未属礼部,以考功员外郎主之。武后自诡文墨,故于殿陛间下行员外郎之事。”

  唐代“策问贡人于洛城殿”仅武则天这一次,只是偶尔为之,并未形成制度,而且也只是她亲自主持一次省试,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武则天的这次行为完全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形成制度,故而并不能算做是殿试的开端。

  毕竟张冠李戴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像是把京杭大运河的名头安排到杨广头上一样可笑。

  大唐现如今的这次殿试,和后世明朝之时成熟的殿试流程差不多。

  殿试的规矩是,只要进入殿试的环节,就不再黜落,而所有人的成绩也统一进入排序。

  会试分榜排序,不公布分数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你看同样的卷子,河淮考区的人考了九十五分排五十五名没有被录取,而岭南考区的人只考了五十多分排第一被录取,很容易引起不满。

  所以分榜排序,且不公布分数的做法是很合理的。

  至于殿试就没这么多问题了,反正都是等额选取。

  殿试只考策问,不考别的东西,应试者自黎明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

  李象到达两仪殿的时候,殿试早已经开始,李世民坐在上首,神采奕奕的,看起来很有精神。

  您真是一点都不困啊,阿翁……

  李象打了个哈欠,昨晚和裴雪青谈心,聊得有点久……的确只是谈心,毕竟裴雪青怀孕了,李象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走到一名贡士的身边,低头看了一眼。

  河淮考区,韦思谦。

  李象的鼻翼动动,怎么一低头就看到一位历史上留名的人物?

  他知道韦思谦这個人,倒不是因为韦思谦当过宰相,而是因为那个“明目张胆”的成语。

  当时褚遂良低价买了别人的田,结果韦思谦上去就是一个弹劾,证据确凿之下,朝廷也不好明目张胆庇护褚遂良,就给他调到了外地。等到褚遂良回京的时候,立刻对韦思谦展开报复,把他贬到外面做县令。

  有人问他后悔不后悔,韦思谦就说:“大丈夫当正色之地,必明目张胆以报国恩,终不能为碌碌之臣保妻子耳。”

  当然了,这个词语后来就变了味儿。

  不过……姓韦的,不应该是京兆人士吗?怎么跑河淮考区去卷了?

  又看了一眼题目,策问一共三道。

  第一道,死罪囚,家无周亲,上请,敕许充侍。若逢恩赦,合免死否?

  第二道,魏公弑君夺位,合为王道微缺之始?

  第三道,经略故高句丽、百济之地,令其民感念圣朝恩德,沐浴王化,渐成中国之民。

  这题目出的很有水平,第一道是考察的刑法,第二道考察的则是史论,而第三道是时务,虽说是三道题,但涵盖的范围,对于选官可是有着实际的意义。

  殿试是不限制答题字数的,所以你写个几十个字也可以,但不能一个字都不写,若是惹怒了皇帝,那直接给叉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的确是不会出现黜落的情况,但你藐视殿试,那可别怪皇帝拿你当鸡杀。

  李象稍稍扫了一眼,既然能进入殿试的人,那都是有点实力的,并不会存在滥竽充数的情况。

  毕竟就算是岭南,也是有士族存在的。

  虽说放在河淮等地排不上号,在传承几百年的崔卢李郑王面前是小卡了米,但总归是比一般人要强上不少。

  殿试一直进行到中午,大概是从早上六点考到中午十二点结束。

  伴随着王德一声停笔,考生们纷纷放下手中笔,等待内侍将卷子收走。

  与明清的规矩不同的是,老李非得在殿试上亲自阅卷,并且宫中还管考生们一顿饭。

  尚食局的饭菜很好吃,都是被福宝调教出来的,像是那些顶级世家门阀出来的人还好一点,毕竟平时在江湖酒楼也吃过几顿,但来自老少边穷地区的考生可就有口福了,一顿饭吃的是心满意足,连连感慨这是这辈子第一次吃到的美味。

  在用过饭后,考生们连声谢恩,有序地离开了考场。

  老李这一下午都在阅卷当中进行,甚至还强行拉着李象一起批阅考卷。

  李象真是心累,找了个借口就开溜了,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留给了老李。

  老李不禁嘿然,这臭小子是真的能偷懒。

  当天晚上,效率特别高的李世民便完成了对考生的排名。

  次日一大早,考生们就围在了承天门前。

  毕竟这是殿试,殿试在皇宫当中举行,放榜自然是在承天门前。

  朱雀大街宽敞,所以足够容纳考生们看榜,其中还有好信儿的长安百姓,也围在一旁,准备看一看状元和其他的新科进士。

  对的,现在还没有什么榜眼和探花的称呼,但状元还是有的。

  历史上第一名有记载的状元,就是武德五年的状元孙伏伽。

  辰时一到,承天门便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队内侍,手中抬着红绸布盖着的皇榜。

  “来了!来了!”众人纷纷嚷道。

  当即,人群便如摩西分海一般,让开了一条道路,容纳抬着皇榜的内侍过去。

  吉时一到,内侍便将皇榜揭开,开始唱名。

  “一甲第一名,状元崔守业,河淮考区博陵人士!”

  “一甲第二名,榜眼韦思谦,河淮考区宋州人士!”

  “一甲第三名,探花钱进忠,江南考区钱塘人士!”

  众人都惊呆了,怎么……还有这么新奇的称呼?

  需要注意的是,这一甲一二三名,朝廷可是从改制以来一直藏到现在。

  钱进忠看到自己竟然是探花,脸都憋红了。

  天了噜,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咱钱家竟然出一甲进士了!还是探花!

  内侍们唱名,也只唱了前三个。

  毕竟只有一甲才配被唱名,剩下的……自己去看吧。

  看到内侍们停下来,众人还一脸期待等着接着往下唱呢,结果却发现刚才唱名的内侍不再唱名,丢下一句今日下午朝廷将在曲江准备宴席宴请新科进士们后,便转身离去。

  好家伙……

  众人一拥上前,开始观看皇榜。

  毕竟殿试不会黜落人,所以也没人跌足痛哭,只是排在最后一位的人受尽了嘲讽。

  无他,最后一名姓郑,河淮考区荥阳人士。

  你说你一个荥阳郑氏出身的人,考不过其他河淮考区的人就算了,什么岭南剑南你都考不过,伱还有脸吗?

  这郑姓考生倒是也无所谓,反正中了就行,要求也不是很高。

  看过皇榜之后,新科进士们便开始畅想今晚的宴席。

  殿试之后举行的宴会称为琼林宴,是因为赵大规定,在殿试后由皇帝宣布登科进士的名次,并赐宴庆贺,由于赐宴都是在著名的琼林苑举行,故称作“琼林宴”。

  到了元明清,就改成了“恩荣宴”,虽名称不同,其仪式内容大致不变,仍可统称“琼林宴”。

  而唐朝也有自己的琼林宴,那就是始于李隆基时期的曲江宴。

  不过唐朝没有殿试,所以是在进士放榜之后举行。

  至于说打马御街这事儿,也是宋朝开始的,一般来说被认为是重文轻武来显示东华门下唱名者为好儿才整出来的政策。

  无论是李象还是李世民,都觉得不太应该过分偏向文或者武,所以这个环节李象也没提,李世民根本没往这块想。

  不止是科举,李象甚至还在琢磨武举,不过这件事不急。

  武举的待遇,也应该和进士科一样,结束之后都应该有一个曲江宴。

  不过进士在曲江宴,若是武举也在曲江宴的话,就有点重复了,所以李象也在琢磨,是不是到时候武举应该换个地方举行宴会。

  但该说不说哈,武举的确是始于武则天。

  下午时分,李世民便带着一大家子,来到了曲江池。

  曲江池在长安城的东南角,从秦始皇将这一片修筑离宫开始,便一直是皇家的地盘儿;汉武帝时,将曲江池一带划入上林苑,对曲江进行开凿,以“其水曲折,有似广陵之江,故名曲江”。

  在前段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李世民便下令修缮一番曲江池,并且将前隋更名的芙蓉池拨乱反正,重新改回了曲江池的名字。

  这一次参加曲江宴的,不止是大唐皇室和新科进士们,还有朝中的文武重臣,甚至还有一些家里有点小钱的百姓。

  与民同乐嘛,就是这个道理。

  曲江宴的准备工作,交给了尚食局,一大早的时候,尚食局便在长官的带领之下,来到了曲江池,开始准备今天曲江宴的菜肴。

  菜品都是精挑细选才定下来的,兼顾色香味,可以称得上是匠心之作了。

  别问,问就是工匠精神。

  老李坐在曲江池当中最豪华的一处亭子,身边围绕着皇室成员。

  他看向下首端坐的新科进士们,不由得感叹道:“天下英雄,尽入吾彀矣!”

  李象深吸一口气,这算不算见证了一次名场面?

  这话在上学的时候他就听说过,今儿亲自见到,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身后的起居郎听到李世民的这句话,眼中有光,手下运笔如飞,刷刷地开始记述。

  李象昨天没把那句“太宗文皇帝”说出口,多少是有点顾忌起居郎的存在。

  这要是特么在起居注里记载一个“X帝潜邸时为太宗文皇帝定庙号谥号”,那孝顺的名号可就要遗传万代了。

  保守估计,阿尔萨斯不出的时候,他就会是大孝子的代名词。

  所以这话有时候可不敢乱说,不然的话被记在小本本上可就有意思了。

  坊间传闻说李世民改史,其实就是因为当年李世民看了一眼起居注,觉得上面玄武门的部分写的不太清楚,所以就以亲历者的身份,把其中为尊者讳的部分更正,明明白白告诉别人,我大哥就我射的。

  结果传着传着,传到李二黑的口中,就成了李世民改史,多少有点非蠢既坏——鉴于李二黑大多没什么文化,应该是又蠢又坏。

  也不动动那裹起来的小脑想想,李二要真的改史,你还能知道李建成是他亲手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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