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变后世民弘义宫之中-------------
长孙娘娘和淑妃樱儿哪里料到世民与长孙无忌刚来到西宫前宫,各位大人忙得人仰马翻。世民倒好,一叠声得问:“找到王珩了吗?找到她了没?”回来直到半夜,秦王府整整放出去了十拨探马,十拨探马居然把整个京城都掀翻了,也没找到王珩的半个人影子。
樱儿娘娘大着胆子来到前宫,听到王珩的名字,好生惊异,秦王要东宫婢女王珩那个野丫头干嘛?
于是提着鹌鹑野鸡腿子汤,交给宫人。宫人将汤饮分成几口。诸人匆匆喝了。长孙无忌见娘娘樱儿站在门首,便上前见礼。秦王侧妃樱儿说道:“王珩好好的在东宫呢,炸毛了吗?十队人马满京城去通缉?弄得我以为天底下有不得了的军情一般!”
长孙无忌不由砸手说道:“我们不小心把王珩放走了!我们跟王珩不熟悉,根本不知道老姑娘能躲哪里去!”
樱儿说道:“既然是东宫的人,那我们去哪里找她啊!请东宫的那些兄弟去找嘛,反正他们白白躺着,白白吃着我们西宫的东西!”
长孙无忌不由以手加额,说道:“娘娘旁观者清!”
樱儿对长孙无忌说道:“长孙娘娘吩咐了,每天这个时刻必须喝一碗汤吃一口饭,哪天做不到,小心我们后宫把你们前宫掀个底朝天!”秦王李世民的后宫就属侧妃樱儿也算妖孽,想说什么就非说什么。
长孙无忌微笑地躬身说道:“一定做到!微臣恭送!”
樱儿亲自提着食盒离开,长孙无忌被樱儿吓得无比齿寒,长孙妹妹也就算了,樱儿就实在难对付,她常年从军,前府有的是将军听从她的发号施令,将军们更与淑妃深交莫逆。
世民从后拍着长孙无忌的背说道:“怎么了?”
长孙无忌说道:“赶紧命人带话给东宫,一起去找王大姑娘!”
世民简直要被仰翻。他李世民跟东宫那帮子大爷很熟悉吗?唉,但是放走了王珩简直是罪不容恕了。
世民喃喃地说道:“本王太难了,东宫那帮大爷们要写四个字,罪不至死回赠给本王!”
长孙无忌点头说道:“嗯!大王,捉了王珩把她捆在牢房里,等王珪回京,直接押解给王珪,您看如何?”
世民点头说道:“四舅哥,您真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啊!王珪看到我们把他的宝贝大千金打入了天牢,是不是立刻告老回乡呢?”
长孙无忌说道:“王珩简直就是一匹野马,什么笼头都套不住!”
世民弹眉说道:“我也一直在京城,怎么没听建成提及她的事情呢?”世民每次去东宫,建成不是埋头处理国事,就是卧床休息,一句寒暄的话也没有,兄弟俩仿佛除了国事,其他不会有任何交集。
长孙无忌说道:“何止是东宫和我们,我们西宫还有一位大爷是罪不至死的!”
世民疑惑地说道:“谁呢?”
长孙无忌微笑道:“康崇!咱们西宫的反臣!”
世民眼珠微闪,皱眉说道:“怎么处置呢?”
长孙无忌在地下转了一圈,说道:“找房玄龄和杜如晦!一下子要开罪两位国公爷,我们怎能得罪得起呢?”
世民回到坐位,命旁人暂先离开。只留下房玄龄、杜如晦、高士廉、宇文士及和唐俭。世民命长孙无忌坐在上手,反而是其余诸人略远一些。世民直截说道:“事情也不算大,大家怎么处置康崇?”
高士廉微微欠身说道:“他也算是胡人在中原的首领,如果东宫也能赦免,何况是康崇呢?!”
杜如晦与房玄龄欠身交会了一下眼神。
房玄龄说道:“虽然康崇是胡人首领,但玄武门之时,他置秦王府几乎不测,就不算是我们西宫的人了!”
杜如晦抿唇对世民行礼道:“殿下!将康崇交给安兴贵,给胡人一个面子!毕竟我们是不能和胡人割裂的!”
世民和长孙无忌相视而望。长孙无忌说道:“那就驱逐出长安!没有吩咐,不得回京,各位以为如何?”
三人互相对望,又望向世民,世民摇头说道:“恐怕硬生生会得罪了西宫的俩位国公爷。不知道安兴贵和安修仁会不会如何!据说康崇以前侍奉过安家的大老爷子,被大老爷子收为义子呢。”
高士廉说道:“那就赔个礼?”
房玄龄说道:“安家富有天下,不缺咱们的礼。咱们倒是处处欠他们的人情!”
世民点头说道:“欠便欠了!命康崇立刻离京,本王不想再看到他!俩位国公爷自然会为康崇谋个好去处。”
长孙无忌不由深深拧眉。如果康崇从世民身边摔出,就是摔出了中原的整个政治中心,直接被边缘了,那安兴贵和安修仁还会接住康崇这个吃白饭的反臣三弟吗?世事难料啊。
待诸人一起出去,世民静静地走在廊下,只见秦琼正好把守在廊下,世民见秦琼默默地垂头,两人相互目光交视,秦琼始终皱眉不语,世民知道秦琼、尉迟敬德、徐茂公、康崇、柴青、丘行恭等人的战场过命交情,情深如海,于是上前说道:“你知道康崇要离开我们秦王府了?所以,不痛快嘛?”
秦琼说道:“殿下!当年,我们几人是怎么一起征杀疆场的?殿下带队东征,同行的总有尉迟敬德、康崇、丘行恭、柴青、李世勣还有我,其他的属下自然不必说,康崇真是与我们这些人如同手足!”
世民摇头说道:“我们的身边不能有任何不测!”
秦琼抿唇点头,低头跪地说道:“容微臣去见康崇,请殿下允许!”
世民于是带着秦琼来到弓箭署。世民从自己身边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一只精致的箭盒。秦琼见世民取出一支没有箭镞的弓箭,而箭镞堆在另外的匣中,很明显,箭镞都是断的!
秦琼说道:“我听说当时在玄武门?——康崇把您的这些弓箭一把截断,是不是?”
世民点头说道:“我命人打扫了战场,把我的弓箭和箭镞都收了回来——秦琼你觉得呢?”
秦琼吓了一跳,不敢接口,直接跪倒在地。
世民说道:“你不是康崇的手足吗?怎么不说话?”
秦琼低声说道:“殿下,微臣不敢说!”
世民说道:“说话!”
秦琼手持一杆断头的金箭,恳切地说道:“殿下!这满天下不独您一人会射箭!”
世民一掌击打在案,怒喝道:“你说什么!放肆!”
秦琼垂泪说道:“这些好箭当时被康崇一把偷去,如果他有任何异心,殿下恐怕早已横尸就地!康崇名冠草原,出生胡部,从小骑射,若说他对殿下有二心,微臣都难以相信!”
世民把所有的弓箭收入匣中,交给秦琼,说道:“你下去!容本王好好想想!”
大牢之中,安元寿拆开康崇手腕上的镣铐,一把拥住康崇,几乎嚎啕大哭。
康崇笑道:“我又不会死,你哭甚么?”
安元寿哽咽道:“三叔下去怎么设想?”
康崇对安元寿低声说道:“不要去找你爹和你二叔,懂吗?我自己的路自己去走!”
安元寿默不作声地凝视着康崇,低头说道:“三叔,咱家在各地都有住所,您想去哪里,大侄子我差人送你去!或者您去找三婶祖薇?”
康崇摇头说道:“这个时候不能找祖薇,不过,希望你还能照顾祖薇的生意,她毕竟不容易。我这样一来,不知道祖薇的生意会不会冷淡很多。”
安元寿说道:“这个三叔放心好了。我冷眼旁观多年,三婶的生意做得太大了,都要盖住我们胡人的生意了!毕竟三婶与长孙娘娘的那份交情,我们胡人是交不来的,说不定有时候还要靠着三婶呢!”
康崇不住地搓着自己通红疼痛的手腕,安元寿赶紧从怀中取出一瓶伤药给康崇把手腕敷好。安元寿扶着康崇走出了牢房,又走出了西宫秦王府。
康崇平静地望着漫天的大雨,低声说道:“世民他还好吗?”
安元寿点头道:“他今天去了东宫!”
康崇点头中轻叹,说道:“我对不起皇帝陛下。没有照料好太子建成和齐王元吉,也让世民伤心。如果能再拖个几年,说不定又换个局面。”
安元寿说道:“三叔,帝王家的事情,您非要掺和。世民说得对,您掺和了又能怎样。皇帝还能给您封个异姓王吗?”
康崇笑道:“尽尽人事。”
安元寿摇头说道:“西宫差点被三叔毁了。你知道吗?要不是世民拦着,现在西宫门前还能这么平静吗?走吧,难道还等他们来送我们?”
康崇对安元寿说道:“秦王是不是有点疏远你了!”
安元寿笑道:“又不找我拿刀扛枪,我乐得开心!回去满门子的老婆美女简直太开心了。三叔,要不大侄子送你俩个?”
康崇简直要吐出来了:“瞎来!让你老婆六姑娘回去修理你!成天左边一个美人、右边一个美女!”
此时,秦琼出现在康崇的身后,淡淡地说道:“康兄弟,秦王吩咐有东西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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