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说道:“大王只管怨我们,但是不臣之事,大王既然不去做,那只能还是我等为大王做了!”
世民指着自己说道:“为了我,为了我?你们什么都是为了我?!是我要做太子吗?是我要做太子吗?”
杜如晦说道:“事实是,我们没有昨天的玄武门夺门之变,恐怕今天已经是齐王府与太子府的刀下亡魂了!难道凭太子与齐王也能杀了您之后,竟然不停得喝药,不停得掉泪,还要命我等服黑?”
世民紧紧握住拳头说道:“他们总归要一个后嗣的吧!留最小的那一个!”
杜如晦说道:“大王!朝廷不稳,何况,太子府与齐王府在朝中势力不小,怎么可以留后呢?这样,您得到的江山眼看就会四分五裂,难道您不懂?”
世民说道:“他们是我侄子!”
房玄龄见世民满面通红,又摸了摸世民的额头,望向了端药的康嵩,杜如晦也急忙上前,世民竟然喝了康嵩的药,喝到发烧了。怎么回事呢?
康嵩见世民烧迷糊了,然后说道:“我把握好的,他会烧个俩叁天,睡个俩叁天,诸位大人把握好机会!当然,他口口声声说我奉旨杀他,当然给他的面子,让他睡三天啦。”不由阵阵冷笑。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都被康嵩吓死。房玄龄说道:“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呢?”
康嵩说道:“跟秦王府还能商量什么?”
长孙无忌知道他们康家是口舌不能惹的,只好说道:“谢谢康先生的美意,您先退下!”
房玄龄对杜如晦说道:“东宫和齐王府的那么多人手又要怎么定夺呢!?”俩人不由一起皱眉。事情多如牛毛。
而房玄龄说道:“先处置了十位小王爷,再来对付那些人。”
世民烧得实在太糊涂了,不住地喊着爹娘,而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与尉迟敬德都跪在地下。康嵩不停地命宫娥端来凉水给世民降温,又用布条擦拭着世民的嘴唇。康嵩平静地喂着世民汤药。
房玄龄对康嵩说道:“怎么样!秦王不会有事吧,他什么时候能醒?”
康嵩皮肉扯了一下,这个房大人不是老谋深算地很吗?这还需要别人提醒吗?于是说道:“赶紧面秉皇帝陛下,秦王殿下急病!”
房玄龄有康嵩提点,立刻拉起杜如晦,低声说道:“这都看皇帝陛下一句话了!您觉得呢?”
杜如晦点头,在地下转了一圈,眼睛转了一圈,说道:“康先生的这碗药下得好,首功之臣!全靠这碗药了。咱们的这位陛下最看不得自己的儿子受罪。太子与齐王已经没了,只剩下秦王了,这真是好计策!”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说后,长孙无忌立刻命人上报李渊陛下。不多时,院子里忽然来了二队人马,都是李渊的亲随,黑压压站了满院后,李渊的步辇来到院落前。
长孙无忌、房玄龄等诸位秦王府亲随跪在地下迎驾。李渊被宫人搀扶而下,缓缓地移步进入世民的寝殿。
李渊步入世民的寝殿,听到世民的呻吟,便紧走了俩步,却又停下,远远的低声说道:“二郎!二郎!”
见殿内好一阵忙乱之后,李渊这才说道:“大家都停下吧!”宫人们见皇帝陛下到来,无不接驾。康嵩也过来陛见。李渊对所有人说道:“都先出去!”于是所有人都退了出来。
李渊侧坐在世民的身边,探身用手心摸了摸世民的额头,不由紧皱眉头。世民却突然伸手握住李渊的手,呻吟道:“娘!”
李渊默不作声,窦皇后早已亡故,而李渊做了皇帝,鲜少提及皇后,满宫妃嫔,哪里还会有想念窦皇后的半点念头。李渊一阵错愕之下,却听世民烧糊涂了,念道:“娘!大哥要杀我!大哥要杀我!娘快救救孩儿!娘快救救——”世民未有说完,又不说什么,只觉从胸口烧遍了全身。
李渊没做半点声响,呆呆得看了片刻,就从案上拿起药碗,又亲自尝了一口,扶起世民,说道:“二郎,喝药,喝下去就能好了!二郎!你常年在外,每每战场归来就会大病一场,哪年的深秋不是喝药度过,二郎!爹太对不住你了!是爹太没有用了,太没用了!”
李渊刚想喂世民喝药,却见康嵩又捧了一碗药进来,说道:“陛下,这是新熬的药汁,那一碗已经冷了!”
李渊说道:“康先生的药方名满天下,怎么会让我儿烧了俩天一夜呢?”
康嵩微微抿唇,面对李渊,恭身说道:“也许药引不对!”
李渊说道:“要用何种药引?”
康嵩说道:“龙须!”
李渊淡淡地说道:“龙须草倒也不错——”
康嵩点头说道:“龙须草太普通了!”
李渊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匕首,摸了一撮胡须,斩了十数根,交给康嵩。康嵩接过之后,引燃在自己新进的药汁之中。秦王,您已经高烧了俩天,一定要一碗退热呀!
康嵩又为世民引针治疗,只过了一个时辰,李渊见世民渐渐睁开了眼睛,便急忙用汗巾擦拭着世民的脸,和蔼地说道:“二郎!二郎!你醒了,爹在这里!”
世民见李渊在此,心中一惊,又见康嵩在身旁,心里这才安定一些。虽然康嵩一定是李渊的人,但对自己一直很客气。但也不见得与太子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走得密切。也许是与康崇、安元寿的原因也有可能。
李渊对世民说道:“二郎,不必大礼,好好休息!”
世民静静地喝着康嵩捧来的清水。大殿里只剩他三人,安静地又坐了半个时辰。
李渊突然站起来说道:“二郎,建成家里的孩子有什么错!你竟然停了他们的食物?爹爹心疼您,可他们终究是爹爹的孙子,看在爹爹的薄面上,饶恕了十个孩子!”
世民望向了李渊,心中还是剧跳不止。但瞬间平静了下来,一定是房玄龄杜如晦的意思,但是呢,在面对李渊的时候,怎么能把房玄龄和杜如晦推出来呢?
世民静静地说道:“所以孩儿不忍心,所以没停他们的水!”
李渊不停地在大殿里打转。世民说道:“父皇!您的旨意,你下旨,要么赐死孩儿。孩儿绝对毫无怨言,是孩儿杀了太子和元吉,要么——”
李渊抬眼说道:“要么是什么!”
世民说道:“要么就下旨,玄武门的首罪之人是太子和齐王,那么臣儿杀他二人是理所应当!”世民说罢,把脖子伸直给了李渊,分明让李渊引刀砍死他李世民,好个大义凛然的李世民,驳得李渊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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