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玄武门的发端

  用完膳后,世民、长孙无忌、康崇与安元寿四人围坐在明亮的烛光下。世民见康崇略显疲惫,便提议让他歇息片刻,但康崇却精神矍铄地表示愿意与世民共弈一局。长孙无忌在一旁微微皱眉,他深知世民擅长弓箭,对棋艺却所知有限。每当遇到险棋,若是他人或许还能碍着世民的帝王的身份而让子,但康崇却是个棋艺高手,又自小陪伴世民,杀伐之中,世民往往会因此受挫。天策府长史唐俭是第二位不肯让子之臣,唯独这二人让世民下不来台。

  长孙无忌不禁担忧,生怕世民在康崇面前碰壁,败下阵来,坏了兴致。他轻声劝道:“陛下,何不多饮几杯,享受这宁静的夜晚,下棋之事,或许可以暂且搁置。”

  世民却摆摆手,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他转向长孙无忌和安元寿,微笑着说:“两位爱卿,不如一同观棋,共赏此局如何?”

  安元寿闻言,惊笑道:“陛下,您和康三叔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何时学起了下棋?”

  长孙无忌趁机打趣道:“元寿,你府上的美人擅长弄琴吗?或许可以借此雅乐,为棋局增添几分雅致。”

  安元寿哈哈一笑,好奇地问道:“尚书老爷,您想听哪首曲子呢?今天陛下与我康三叔破镜重圆,恩爱无限——用凤求鸾这首曲子,这是极好的。”世民和康崇向安元寿行注目礼,元寿,你的嘴巴真香呢、

  长孙无忌略一思索,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凤求鸾败了大家的雅致啊。今日并非寻常时日,听闻广陵散颇为符合眼下的杀伐情境。大家觉得如何呢?”

  广陵散乃古曲之峰,常人又是几人能够得上广陵散之堂奥。世民与康崇微微一笑,安元寿家中曲色杰出之艺人,能拿得出手的人,颇有几个,想必是新人旧曲,听听也好,他俩同时点头。

  安元寿点头示意,一切尽在不言中。他随即轻声吩咐下人准备,一时间,室内气氛愈发庄重。不一会儿,一名神秘女子款款怀抱古琴而至,她身着黑衣,披戴帷幕,仿佛从暗夜中走出,带着一丝神秘与幽雅。她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让人无法窥见真容,只觉得她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女子怀抱古琴,静静地走到室内,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淡定的举止。她默默地将古琴放置好,优雅地坐下,聆听着室内的一切动静。她的到来,为室内增添了一抹静谧与雅致。

  世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他望着这名神秘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讶异之情。然而,他并未过多地去想更多的东西,只是微笑着对康崇说道:“康崇,请坐。”康崇闻言,微笑着点头,表示接受邀请。

  世民落座后,他并未急于开口,而是举起一枚黑子,轻轻地放置在棋盘正中央。这一举动,仿佛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长孙无忌见状,心中一沉,他明白这并非寻常的下棋格式。世民以棋问局,实际上是在用这盘棋局来考验室内其他人对中原局势的洞察力。

  这一刻,室内的气氛愈发紧张。长孙无忌、康崇和安元寿三人心中都在默默走棋,他们仿佛成为了这中原与草原的棋子,每一步都关乎着整个棋局的胜败。而世民,则是那个掌控全局的棋手,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他们的心神。

  安元寿也看出了端倪,他注意到世民用黑子落子,而康崇则只用白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世民凝视着棋盘,沉声问道:“康崇,你可曾想起我们在雁门关的对局?”

  康崇轻轻点头,回忆道:“那时陛下年方十五,而我也刚满二十。”

  他指着棋盘中的黑子说道:“您的第一颗子代表的是您自己,那么您猜猜我的这颗白子又是谁呢?”

  世民抿了抿嘴唇,望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会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听康崇的分析。

  康崇继续说道:“若论陛下现在的大敌,似乎是颉利可汗。然而这只是明面上的敌人。”

  康崇指着棋盘上的第一颗白子说道:“这颗白子代表的是隋朝的义成公主。”

  他望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康崇继续说道:“突厥多次南下作乱,多次与义成公主有关。她是四位可汗的妻子,身份尊贵。她一直想要恢复隋朝,因此,我们大唐朝的真正大敌第一位应该是义成公主!”

  世民在棋盘上落下第二颗黑子,康崇微笑着说道:“这颗黑子代表的是建成太子吧。”

  世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康崇在第二颗黑子旁落下一白子,问道:“猜猜我这一颗白子又是谁呢?”

  长孙无忌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才是颉利可汗。”

  世民皱起眉头问道:“大唐朝的颉利可汗与建成太子又有何关系呢?”

  康崇解释道:“陛下,如果现在您不幸亡故,而建成太子登基为帝,您觉得颉利可汗能否打到渭河呢?”

  世民沉思片刻,说道:“我难道不及建成一分?如果建成在此,中原反而安宁了吗?”

  康崇摇摇头,说道:“玄武门奇兵夺权的人是您,而不是建成太子。建成太子对突厥一直采取谈和的态度,虽然陛下对突厥打打停停。但是颉利可汗尤为忌惮您,因此,我觉得,颉利可汗大举来犯,必然是想要清除他在中原的大患!”

  世民不得不又落下第三颗黑子,康崇继续说道:“这颗黑子代表的是太上皇吧。”

  世民望向长孙无忌,接着世民对康崇说道:“玄武门之变时,太上皇为何请你做奸细,埋伏在我左侧,令我等防不甚防。”

  此时,屋中的琴声忽然变得低哑起来,几乎低不可闻,听来暗淡无比。康崇在第二颗白子旁落下白子,说道:“那建成太子的亲信常何又是怎么说呢?”显然这一颗白子代表的是常何。

  四人悠悠地想起玄武门夺门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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