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我在,我在努力…的…清醒了。”乐清想要睁开眼睛,却又回到梦里,呼呼大睡。
她看了看卡牌空间里,隐士手中的提灯还亮着:“西西,你醒了吗?”
没反应。
“墨澜,你怎么样?”虞苏想到枯树下的人。
“蛊…有很多。”墨澜慢慢睁开眼。
“在哪里??”虞苏吓一跳,左看右看,他那儿也没什么变化。
依旧是枯树、混沌的水池、以及一片晦暗的森林;
他周围的毒瘴虽然消散了,但其他地方还是被浓稠的雾气笼罩着。
墨澜喘着粗气:“在胳膊上…”
他说着就把袖子提起来,果然两条胳膊都生出了红疹,大面积过敏了。
可是他说的蛊虫,全然不见踪影。
“快醒醒,你身边有东西。”虞苏一转眼,发现乐清袖子在动。
“我醒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还是躺着。
“快看看袖子里。”根据墨澜的反应,虞苏提醒他。
乐清抬了抬手,一点力气都没,只说:“我做了三段梦,第一段,梦到一个女的得到了三种蛊虫,三种虫子能量不一样,后来她都带到了我身边。”
她问:“癸予魈?”
乐清声音都小了不少:“梦里有幻术,看不出是谁,可应该就是她了。”
“肯定是她。”墨澜想到月神屿被攻陷的时候,有人在负责放蛊。
他的听觉很灵敏,又或者说,在被困禁于这里之前,五官感触都是很清晰的。
虽然现在看不清了,可以他还可以听。
墨澜想到了癸予魈的声音,很是确定:“一定有她,我记得她的声音,我记得那个…轻蔑又要佯装热情的语气。”
“墨澜说的没错。”虞苏发现地上的“鸽子蛋”碎片,无影无踪了。
遗留下几行水迹,以及瘫在床边,已经断裂成几片的铃铛。
“昨天她带来了几颗法珠,竟然离奇消失。大概虫蛊就藏在其中。”
虞苏提起精神来,把不死鸟火焰丢进乐清衣袖里,帮他恢复能量,阻隔伤害。
他稍微恢复一些,缓缓坐了起来。
浊尔很受他们状态的影响,此刻也是浑身无力,头晕眼花的从梦魇中睁开眼。
虞苏:“天人派真是阴险…”
“我去帮乐清吸收虫蛊…”她扶着墙,好不容易才走回工作间。
“很阴险,癸子好有心机!”乐清生气的按住自己手臂。
好在蛊虫入侵不深,只是耗散了一些灵力。
虞苏心想,更好的是,墨澜竟然可以精准感应,提前说出问题,又增加了一道集体保障。
浊尔不断的调动大灰蛾吸收,效果不佳。
“用骷髅。”西夜的声音出现了。
…
“西西…”听到他的声音,乐清脸上有了笑意,虽然还是有些虚弱。
“哥哥被蛊虫咬了。”
神识的光火从提灯中充斥而出,降在深渊边缘的时候,变回了西夜的样子。
他很不爽癸予魈那群人的作为。
乐清看到他,心里就有了阳光,早就把被咬的事抛到一边,只跟着西夜重复:“癸子放的蛊。”
“我帮你报仇。”西夜想,只怪自己还是忽略了细节。
看着乐清疲惫的样子,暗下决心,要翻倍还过去,不会再有下一次。
乐清:“我要和西西一起报仇。”
看着端放在浴池中央的头颅,浊尔有些无措:“西夜,我该怎么用骷髅?”
说完她又解释:“我已经试着感应过了,没有画面…”
它几乎有半人高,两个空洞的眼眶,直直的看着浊尔,头顶的裂纹冒出灰色烟雾。
颜色和工作间几乎融为一体,死寂的灰色调。
刻在骷髅上的咒语都是诅咒纹。
深深浅浅的血色,一圈一圈,环形密布骷骨。
西夜认出来它的来头:“居然是诃木利族的诅咒,这个种族还活着?”
那是一支已经找不到踪迹的族群,他们擅长炼毒药、制作虫蛊、以及诅咒术。
属于黑暗属性的灵族,也叫做黑灵族。
诃木利黑灵族长相特殊,多半有与众不同的特征,例如异面。
随着年龄增长,到了二十四岁之后,一边脸会呈现出一种长相,表情也是分裂的,所以需要戴上特殊的面具,很少示人真容。
“浊尔今年几岁了?”西夜问。
“二十三…还有几个月就二十四了。”浊尔抓了抓裙角,有些局促。
西夜看向她的脸,浊尔的眼瞳已经呈现出不同的神色,一只不安,一只眼底略显平静。
只有他能看出如此微妙的不同。
当西夜看出它的来源后,骷髅流出了血泪,周围的灰色烟气开始燃烧。
…
西夜提醒她:“浊尔,每个灵魂都需要溯源的,你也一样。想想‘诃木利黑灵族‘,什么感觉?”
浊尔看到这一幕,反复感受“诃木利”一名时,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心脏有了剧烈的起伏。
咚咚咚的鼓点声,从灵魂深处中传来。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遥远的画面:
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在夜空下围坐在一起。
人群中间有一口巨大的黑色坩锅,一簇阴郁的篝火,以尸骨作为燃料,在慢慢炖着坩埚里的草药。
毒雾到处蔓延,Ta们丝毫不受影响。
Ta们穿着一样的深灰色长袍,斗篷遮住头发,戴着面具,只露出颈部和枯枝似的手。
手背上用特殊烟气,涂抹着一道道灰色纹路。
胸腔里发出古老的吟唱,仿佛在做什么通灵仪式。
声音浑厚,分不出性别,似乎也不需要区分。
Ta们就是是诃木利黑灵族了。
虽然画面奇诡,却异常宁静。
到处都是古树,巨蛇般的根茎肆意生长。
屋子稀稀疏疏,都是土石搭建的简约风,点缀在树木之间,为自然环境留下了充分的空间。
大地就像得到过盖亚的祝福,有一种让人安睡的力量。
其中一个黑灵族起身,透过骷髅的眼光,看向浊尔,用尽全力对她说:“你是族落最后的存在了,将我们的信念交付给西夜,只有他可以。”
Ta的声音,像是智者,有着沧桑感。
说完后,篝火变成了一片红光,顺着土壤蔓延,古木枯败,到处是惨烈的恸哭;
族落在瞬间被毁灭、瓦解。
画面最后,隐奇和若萨拉阴狠的眼光出现了,他们在带着几个术士撤离,虽然最后也灭口了那几个帮凶。
他们以为一切做的很完美,可惜罪恶早被烙印在黑灵族的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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