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的选择，修士！”
听完学城枪声事件的前因后果，让·莫罗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肯定是小王八蛋干的，但你不能动他，我也不能。海狼伯爵是个狠角色，而且他现在是建设大臣。”
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关上，这扇曾经在门外就能偷听到的门已经被换了，如今它的隔音效果很好。
林恩说道：“是的，我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决定让我的身份变得稍微..嗯...尊贵一点。”
让·莫罗脸上挤出一个玩味的笑意：“这句话听起来真奇怪。”
林恩干咳了一声，破天荒地解释起来：“因为我发现，身份这个东西，就好像战士的甲胄，如果我现在去刺杀建设大臣，就算侥幸成功并且没有留下证据，迎接我也是全国通缉和安全部特工的追杀，议长都保不住我。
但如果我也是个什么大臣，那么这层甲胄就能帮我抵挡伤害，就算我真杀了他，只要做得干净，就可以抵挡住后续的反噬。”
让·莫罗憋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的想法从逻辑上来说倒是没错，不过当你成为什么大臣以后，就不必亲自动手，更不必用刀子杀人。那你还要学巫术吗？”
林恩没有对他的嘲笑做出反应，只是说道：“要，当我成为格林伯格，就不需要甲胄了。”
“....”
一句话又把探长给干沉默了。
这话的逻辑也没什么问题，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好吧，好吧。”
让·莫罗终于没有再点一根烟，“我这就叫人通知邮差，他会找你的。”
“多谢。”
林恩站起身，告辞离去。
天已经擦黑，回去就可以找东西吃。
现在他的时间不再颠倒，毕竟他被禁止进入图书馆，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能使用。
而且圣祭日在即，他得先把灰水区的事儿干完再考虑巫术的问题，否则都赶不上法雷克·罗斯出院了。
.....
当林恩回到教堂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一堆七零八碎的东西。
乔纳森太太他们说什么也要给予一些好处，大概是他们渐渐察觉出了维尔-橡木街区的背后有教堂的影子。
林恩稍微推辞了一番，就没有继续坚持。
当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教堂时，只见没头脑和不高兴正等在门口。
“海姆森导师，维金斯巫师，欢迎，请进。”
林恩微微一笑，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海姆森好奇地往里面瞅了一眼，维金斯却沉着脸说道：“你找我们来干什么，你就不怕我对你动手？”
现在双方已经撕破脸了，他们不需要再假装友好。
林恩比了個手势，自己带头入内，边走边说道：“林荫区的探长是我朋友，你只要动手，巡警不出一分钟就会赶过来。”
对于他来说，杀个人然后逃走不算什么事儿，但对维金斯这种非专业人士而言，大抵还是担心被通缉的。
当三人在教堂的圣像下落座之后，玛丽卡已经及时点燃了墙壁上的灯，顺便还托出了三杯草药茶，教堂是不提供酒的。
“玛丽卡，麻烦你给我一个面包或者昨天的脆饼，我饿了。”
林恩招呼了一句，又转过来问道，“对了，你们要吗？”
“我想要，谢谢。”“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两个人给出了不同的答案，然后尬住。
林恩对玛丽卡说道：“给他们俩也准备。”
....
“所以，你到底找我们来干什么。”
维金斯不耐烦地说道，可总感觉有点不对，毕竟他手里拿着别人的面包。
林恩咀嚼的时候不说话，等他把面包咽下去之后才说道：“我在信上写了，交易，伱们帮我做事，我支付报酬。”
维金斯皱眉道：“你...放心让我们做事？”
林恩又咽下一口面包：“我当然放心。你们已经被学城驱逐，莫里斯不会再和你们扯上关系了，你们在伯爵府也出局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海姆森惊诧道。
林恩看了他一眼：“我连自己有哪些仇家都不清楚吗？”
维金斯说道：“不，我还是不能信任你。”
林恩憋不住笑起来：“你好像没有搞清楚一个问题，我需要帮助，但我可以找别人，而你们需要的帮助，恐怕很难有人提供。”
维金斯沉默不语，他其实只是想抬高价码。
林恩继续说道：“我只说一次，说完之后的三十秒之内，你必须给出答案，否则我就当你拒绝了。”
“首先，莫里斯可能会对你们进行灭口，可能不会，无论如何，你替我做事，那么我就会提供保护，反正我跟他的矛盾也不是一星半点了，这点我们是一路的。”
“其次，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场地和资金，用来进行炼金术的研究，但我是大股东。”
“再次，我可以帮你复兴家族，我也是替别人做事。”
“二十九。”
“二十八。”
“成交。”
维金斯只花了三秒就做出了决定，“但我想知道，你替谁做事？”
林恩吃完了面包，也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维金斯，就像仁慈主神俯视着他们。
“你没资格知道。”
.....
月上中天，林恩坐在书房里盯着月亮发呆。
准确来说他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推算局势。
别看灰水区只是个平民区，甚至贫民区，在这种地方行事的风险低不到哪去，只不过风险类型不同。
在蛰伏了快一个月之后，他已经通过铁人查理大致摸清了罗斯手下的不同势力，知道什么人能做什么事，什么人值得信任，什么人即将反叛。
这也是他命令那些头目防守的原因，只是不能说出来。
他总不能明说：我不信任你们之中的每个人，需要先摸底。
反正现在，局势越来越明朗，那么计划就可以推演到更细致的地方。
更好的方面是，他手里多了一个二阶巫师和三阶巫师，这是之前没有预料到的。
突然间，林恩用极快的速度抓起了抽屉里的手枪，并且让它保持在随时可以激发的状态，而另一只手上则多了一把匕首。
啪嗒。
一个人影从屋顶跳到了窗台上。
“别紧张，是我。”
邮差笑嘻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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