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朝阳,透过窗柩照了进来,被光微微一晃,柳茹石睁开了眼睛。
司徒夫人安排了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用早膳的时候,她没有开口问,而柳茹石却直接回了她,“我会和秦二少成亲。”
司徒夫人默了默,只是往柳茹石的碗里又添了一些粥。
有些话,她不好多问,却打心底里,希望丫头幸福。
用过早膳,柳茹石收到了平和郡主的邀请贴,去画舫听曲。
柳茹石本不想去,却又觉得不去,辱了平和郡主的脸面,也不妥帖。
司徒夫人安排了马车,柳茹石乘车而去。
很快,马车到了陵江边,柳茹石走下来,顺着江堤往画舫去。
刚迈上画舫,有人同她打招呼,“柳姑娘。”
那声音很婉和,甚至有些耳熟。
柳茹石抬眸,一眼便瞧见了着黑色锦衣的男子。
应该说,还算是一位老熟人,凌国三皇子,凌莀霄。
“三皇子?”柳茹石自然是记得他。
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他。
柳茹石眼眸微敛,静静地打量了他瞬间,却见他满脸堆笑,甚至温雅,“柳姑娘真是好记忆,多谢不曾忘。”
柳茹石有些哭笑不得。
这三皇子说话,真是好笑。
这般恭维她的人,她倒是头一回见。
关键人家还是凌国的皇子。
凌莀霄的语调很温和,音色也很美,让人听了很悦耳,甚至想要多听上几遍。
柳茹石也是如此。
“多谢夸赞。”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扫前些时日的阴霾。
凌莀霄长得很好看,特别是那一身黑色锦衣,更是耀眼。
转瞬,她又问凌莀霄:“三皇子,怎么来了?”
凌莀霄笑而不答,反指了指画舫内,“启国几位皇子也在,还有宁安公主与平和郡主。”
话音刚落,平和郡主便走了出来,“茹石姐姐,这里。”
柳茹石迎上她的笑颜,往画舫里面走去。
与凌国三皇子的偶遇,柳茹石正好找借口躲开。
而站在画舫二楼甲板上的秦月华,手里端着酒盏,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神色莫名。
好些时日没有见丫头笑了。
姜堰的死,对丫头打击很大,毕竟是丫头的大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能理解。
只是没想到,和凌国三皇子,她竟然有说有笑。
秦月华端起酒盏,深深地啜了一口。
酒的辛辣瞬间从喉咙窜到了整个胸膛,火烧火燎着,着了个全身。
丫头刚才冲那漂亮的三皇子笑呢。
呸,男人长得漂亮有何用,娘娘腔!
秦月华压着酒盏,猛地一口灌了下去。
一饮而尽!
跟着平和郡主走进画舫里面,见了几位皇子,柳茹石行礼。
也瞧见了宁安公主,还有她旁边的八贤王。
“见过八贤王。”柳茹石先同八贤王行礼,再对着公主恭敬道:“宁安公主。”
“柳姑娘。”八贤王微笑出声,眼眸轻敛,瞬间又归于平淡,所有的心思似乎都藏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叫人瞧不出半点不妥来。
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凌国三皇子眼里。
谁知,八贤王忽然对众人道:“我身体有疾,想着单独请教柳姑娘。”
柳茹石一愣,却不知如何接话。
这么多人,难不成都一一请出去?
众皇子忙起身,要往外走。
谁知八贤王却对着柳茹石道:“二楼舫廊风景不错,不如上去走走。”
柳茹石默了默。
而八贤王却先一步走了上去。
柳茹石不得已跟了上去。
宁安公主想跟上八皇叔,却被平和郡主拽住了胳膊。
“贤王舅舅有疾,也许不想咱们过多干预。”平和郡主小声地提醒宁安公主。
宁安公主撅了噘嘴,将不满写在脸色,脚却未迈动一步。
几位皇子打趣,众人又吟诗作对起来。
凌莀霄自然也加入其中。
旁人不知他在启国的质子身份,几位皇子却是清楚的。
虽说是凌国的三皇子,却也并非自由身,总有些不得已的苦衷。
走上画舫二楼,八贤王忽然道:“后悔吗?”
柳茹石微愣,不解地看着他。
八贤王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选择裴言,不会后悔?”
柳茹石摇了摇头,“不悔。”
八贤王眼眸微敛,他脸色不变,长袖里的手,却不由地握了握。
他甚至有些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莫名地妒意涌上心头。
不过,他并未轻举妄动,甚至往不远处的角落,瞅了一眼,开口道:“若是单纯为了报仇,贤王府比秦二少的身份,更有利势。”
柳茹石一愣,笑了笑,“多谢王爷怜悯我。”
八贤王微怔,跟着笑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和柳茹石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距离,目光眺望远方,“果真还恨他?”
柳茹石屏住呼吸,很快反应过来,“王爷与秦大少很熟悉?”
八贤王哈哈一笑,小丫头果真聪明,且甚是镇定。
“听闻你的大师父死在了他的船上?”八贤王问她。
柳茹石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会不会和他无关?”八贤王又道。
柳茹石抬眸看他,良久才道:“他不曾解释。”
“兴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八贤王眸色有些凝重,语气里带着不由地沉郁。
柳茹石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无论王爷和秦大少是何等至交,都无法改变我的心意。”
八贤王微愣,他知道,柳茹石误会了。
她以为他会是秦月华的说客。
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站在秦月华这边,更没有帮护秦月华的道理。
只是,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柳茹石嫁给秦裴言罢了。
“茹石,我......”八贤王欲言又止,他知道某个角落,那人正紧紧地盯着他看。
“王爷最近身体可好些了?”柳茹石转移了话题。
“寒邪之毒想根除,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八贤王苦笑了一下,道。
柳茹石下意识想为他探脉。
岂料,八贤王直接躲开了。
柳茹石不解,却也没有刻意探究。
瞧着八贤王的气色,一时半刻,应无碍。
就算寒邪之毒发作,也不会再危机生命。
故此,她也没有执意把脉。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八贤王便走下了画舫二楼。
柳茹石正欲跟下,却被某人拦了去路。
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柳茹石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