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裴言回了府中,问母亲张氏关于信笺的事情。
张氏否认,秦裴言也没从她含糊其辞的言语中听出任何端倪。
倒是觉得柳茹石不接受自己,怕是相互不了解的缘故。
既然他们之间从小便定了亲事,那应该是有缘在先的。
缘分之说,既然有缘,那便当有缘分。
过了傍晚,秦裴言决定到北梅书院约柳茹石出来,深入聊一聊,也许更能加深彼此的了解。
想起以前施针的时候,柳茹石曾让他在学院外面的西北角等着,他想着,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刚好便能见到她呢。
他本来想骑马,后来想想,又赶了一辆马车。
到了地方,天刚刚黑透,他将马车停到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他则跃上墙头,去碰碰运气。
墙外是小树林,而墙内则是腊梅花院子。
忽然,他瞧见了一抹身影往这边来。
他立在墙头,微微俯了俯身,想让自己瞧得更清楚一些。
随着那倩影越来越近,他也瞧了清楚。
没错,就是她,柳茹石。
他的未婚妻,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心中窃喜,正欲跳下。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直接将那抹倩影拦腰抱起,倏地一下,便跃出了墙外。
那黑影揽着倩影,直往紫金山去。
以为她遇到了贼人,秦裴言奋起而追。
眼瞅着双双落在紫金山腰,他们在一处屋舍前驻足。
秦裴言有些诧然,甚至有些懵怔。
身子猛地往前一闪,便挡在了他们前面。
“大哥?”
秦裴言对眼前这一幕有些费解,甚至不明白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他欲上前一步,而大哥却将柳茹石往身后揽了揽。
“你跟来做什么?”秦月华脸色阴沉,眼底带着莫名地愤怒。
秦裴言有些没搞清楚状况,更不明白,大哥话语的含义。
他甚至觉得,这话应该自己来问才对。
可当发现大哥身后的女子竟真是柳茹石时,他突然就明白了。
恍若一盆冷水浇筑在头顶,秦裴言觉得一下子从头顶冷到了脚心。
突如其来的震惊,瞬间将恼怒涌上心头,他呼吸变得急促,他斥道:“你和她......”
秦裴言不想用狼狈为奸来形容,总觉得怕是有误会在里面。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谁知,秦月华竟清冽地挑衅道:“如你看到的这般,丫头一直都是我的。”
那眼底的不屑与轻蔑让秦裴言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一个抬手,就将拳头挥了过来,他满眼猩红,来之前他有多想吻柳茹石,这会儿便有多尴尬与难堪。
此刻,所有的难堪都化成了愤怒,恍若被激怒的豺狼般,挥动所有的力气,朝着秦月华就抡了上来。
秦月华将柳茹石往边上一推,自己也巧速躲开。
柳茹石一见打了起来,她慌忙往一旁躲了躲。
直接退到了屋舍门内。
屋内点着烛火,外面有些昏暗。
她立在门槛处,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也是,这般情境下,她无论帮谁,都里外不是人。
也许,他们兄弟之间打架,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柳茹石自我宽慰着。
眼皮子却一直耷拉着,悄咪咪想看清,到底谁会赢。
甚至于,她想让秦月华赢。
可转过,又觉得秦月华那般匪徒行径的人,应是欠收拾,所以,她便想着,秦裴言该赢。
忽然,她听到拳头落在肉身上的闷响声,微瞥了一眼,偏巧,秦裴言实实地挨了秦月华一拳头。
转瞬,秦月华的身子也跟着晃动了一下,他被秦裴言踢了一脚。
俩人打架的同时,竟然都朝她看了过来。
柳茹石躲闪不及,只能将门关了起来。
外面噼里啪啦的动静,持续了良久。
突然间,竟安静了下来。
柳茹石慌忙将门打开。
秦月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鼻青脸肿的秦裴言。
不过,秦裴言不是走进来的,而是被秦月华打晕,一只手拖进来的。
“丫头,我胳膊脱臼了,帮我瞅瞅。”秦月华叫嚣着,喊柳茹石。
已经受伤了,还不忘朝秦裴言挑衅。
柳茹石看了他一眼,真是幼稚。
也是,你弟弟秦裴言都被打晕了,你再如何挑衅,他也瞧不见不是?
秦月华将秦裴言丢在地上,将脱臼的胳膊朝柳茹石面前伸了伸。
柳茹石顺着他的胳膊按了按,之后摸着脱臼的位置,咔嚓一声,骨头脱缝的当口,便完好如初了。
于是,秦月华还得意地抡了抡胳膊,嘿嘿一笑,“我的女人果然厉害!”
柳茹石冷瞥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地上的秦裴言,道:“这下可好,全都露馅了。”
秦月华看着她,不以为然。
柳茹石又道,“你从来没有想过顾及我的名声。”
秦月华默了默,看着她,忽地一下搂住她,低头,直接封上她的唇。
他嘴角还带着被秦裴言打过的血渍,柳茹石一下子就尝到了他嘴里的血腥味。
柳茹石想呕,忙推开他。
秦月华箍住她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眸,郑重道:“丫头,你不用觉得内疚,你不欠他的,虽说你们之间有婚约,可那都是父母辈儿的事情,承诺这门亲事的并不是你,你和我并没有错。”
柳茹石有些懵,甚至觉得秦月华竟有种颠倒黑白的能力。
此刻,她心乱如麻,瞅了瞅地上的秦裴言,于心不忍,便道:“金疮药呢,给他涂一下吧。”
“你心疼他?”秦月华醋道。
柳茹石默了默,却又抬眸冷冷地看他。
“你别被他温雅的外表给骗了,他也是军营里长大的,身子骨不比我差。”秦月华很不满,甚至,话里话外都含了委屈。
柳茹石了然。
其实,她并不是会被表象迷惑的女子。
就如眼下,这两兄弟过招,怕是谁也占不到便宜。
她很清楚。
于是,她蹲下来,想看看秦裴言有没有内伤。
秦月华可不依,于是道:“我没用全力,他只是一些皮肉伤,”说着,他还指了指秦裴言的脸颊。
瞧着地上那位鼻青脸肿的样子,又瞅瞅秦月华,柳茹石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倒是不留情,专打人脸。”
“那是,脸毁了,我看他还怎么勾*搭你!”某人不忿道。
柳茹石瞬间无语。
转过,她又唉声叹气起来。
秦月华自然也明白,“别怕,就算天塌下来,也由我顶着,他不会再缠着你的。”他开口安慰道。
“我不是担心退亲。”柳茹石回应他。
她只是更在乎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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