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我陪你回去。”男人笑了笑,箍着柳茹石的腰身,不松手。
“不用,男女授受不亲。”柳茹石提醒他,口气带了怒意。
若是柳家的人在,一定觉得,这不是她。
不是那个怯懦又蠢笨的乡下土妞。
“要去,我饿了。”男人不松她,抱着她就往前飞掠。
柳茹石慌忙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她怕有人看见,毁了她的声誉是小,关键她还挂着秦将军府未过门儿媳妇的名号。
不行,她不能将计划毁于一旦。
这人轻功倒是不错,片刻功夫便落了地。
柳茹石探头悄悄瞅了瞅,这是一所三层的酒肆,看起来倒不怎么起眼,瞧着有些脱色的桩子,这应该是个百年的老字号。
柳茹石还真是猜对了,这儿确实是一所开了近百年的老酒肆,看起来不显眼,菜品却是一流的。
男人和她进了天字包房,很快小二便上好了菜。
倒是没见他吩咐,这菜却齐了?
柳茹石狐疑,却没有客气。
她拿起筷子,随意夹了跟前的菜品,浅尝一口。
忽然,眸子一亮,她又夹了一口别的菜,心中大喜。
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这人查了自己?
不对,她说了自己叫柳茹芸,她那个妹妹,怕是不会喜欢吃这些东西。
地道的金陵味道,柳茹石想了想,应该不是他查了自己,这些菜肴怕是这里的招牌菜。
吃了几口,柳茹石却觉得饱了,毕竟荤菜吃多了,很容易涨腹,素菜倒也吃不多,她胃口不大,很好养活。
这是奶嬷嬷在乡下,经常嬉笑她的话。
“可要喝茶?”男人问她,他本来想说可要喝酒?片刻又想想,女子饮酒的不多,便改了口。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管事找不到我,怕是会着急。”柳茹石起身,直接就要走。
那人一把拽过她,一个不稳,柳茹石便跌倒了下去,不,应该是跌倒在他的腿上。
“这可算是投怀送抱?”男人端起酒盏,轻轻呡了一口,朝她耳畔吐着酒气。
这话很轻,带着柔软,仿若让人听出了情意。
可柳茹石不是一般的小丫头,自然不会轻易被人掠了心去,她不动,却也抿嘴不语。
自当以为是某人醉了。
她力气小,眼下也不是随意放肆的好时机,一不小心,怕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柳茹石不敢妄动,就静静地坐着。
她忽然如此听话,像只兔子,男人有些不习惯,他压低了声音,“芸儿,我送你回去。”
柳茹石一怔,嘴角撇过一抹笑,很浅,稍瞬即逝。
“不用了,若是父亲看见,怕……于理不合。”柳茹石低了低头,很怯懦,声音如蚊蝇。
男人忽然抬手,一根手指压在她的樱唇上,那生了薄茧的手,有些粗粒,让柳茹石下意识想躲。
男人有些怒,声音陡然转冷:“嫌我粗糙?”
柳茹石迎上他的怒目,“你抱我有理?”
“怎么,讨厌我?”男人反而收起怒意,笑了笑。
“你觉得我是乡下来的,便以为可以随意作践?”柳茹石绷着小脸,反问他。
男人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转即,笑意更浓郁了,将她一把搂紧,“成为我的女人,我不会作践你。”
“你这是要我做妾?”柳茹石咬牙切齿。
她不喜欢他嘴里那句,成为他的女人?呵,他以为他是谁,好人家的闺女,没有媒妁之言,就……
柳茹石心里暗讽,瞪了他一眼。
男人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忽然门开了。
“滚出去!”被打扰了好事,男人直接暴口。
来人进退两难,关键是他真有要事,不得已,他硬着头皮开口,“爷,那人抓到了。”
男人忽然眸子一亮,箍着柳茹石的手,也微微松了松,“走,带你去看好戏。”
说罢,牵起柳茹石的手,就往外走。
不管柳茹石愿不愿意。
柳茹石蹙眉,似拗了一股子劲儿,定着不走。
“哦,对,你去,告诉那管事还有那嬷嬷一声,一会儿有人送柳大小姐回去。”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吩咐道。
柳茹石一愣,他怎么知道奶嬷嬷和王管事的,莫不是跟踪自己?
哎,她这一溜神,硬是没听见,男人嘴里刚刚提到了柳府大小姐。
柳府大小姐是谁?
可不是什么柳茹芸,那是她柳茹石呐!
来人依了吩咐,退了出去,虽说狐疑,却不敢质问,主子做事,他们只有听从的份。
男人将柳茹石牵在身后,他身材高大,出了酒肆,硬是没让旁人瞧清她的脸。
跨出酒肆,这下倒是没用轻功,而是直接揽起她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出城,柳茹石暗腓,却不敢轻易跳下马车。
总觉得此人身份一定非凡,她初回这金陵京城,还是不要轻易得罪,当然也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实力。
也是,一个乡下归来的小丫头,哪有什么实力可言。
城外一处草屋,马车停了下来。
这荒郊野外,孤零零的一处茅草屋,柳茹石下来时,莫名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不,应该是一股子冷飕飕的诡异。
柳茹石立在马车旁,缩了缩肩膀。
“你冷?”男人说着,将自己的皮裘脱了下来,给她披上。
其实,出门,柳茹石穿了短袄,又是午时,并不冷。
只是此处,让人莫名地有些胆寒。
毕竟,柳茹石就算胆子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
男人拉着她进了茅草屋,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张铺着草席的木头床。
来这儿作甚?
柳茹石不解,正犹豫要不要偷跑的时候,男人忽然动了动床头,那床头吱嘎一声,地上竟露出个一人宽的洞来。
纵使她再没有见识,也知道,这地下怕是暗藏玄机。
果不其然。
男人松开她的手,直接跳了下去。
柳茹石撒腿就要跑。
“丫头,你敢跑,老子便烧了柳府!”男人冷冽的话,直接飘了过来,冷彻彻。
柳茹石驻了脚步,一动不动。
“过来!”男人喊她,伸出了手。
这会儿,他半个身子伫立地下,威压却不减。
柳茹石不怕他,眼下却不敢拿整个柳府做赌注。
她挪了挪步子,知趣地将手递了上去。
男人一把拉住她,“这样才乖。”
柳茹石不作声,任由他抱住,将身子落入地下。
男人身子一低,柳茹石心突地紧张了一下,闭了闭眼睛。
等她睁眼,才发现,这地下别有洞天。
应该说,这里分明就是个地牢。
一个很大的地牢,怕是大理寺的牢房,也不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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