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朝阳回头,却发现刘之野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望着侧壁的院子。他一动不动地,仿佛陷入某种思考之中。
刘之野的沉默让邓朝阳有些奇怪,于是他诧异问道:“之野,走着!你在想什么呢?”
“哎!”刘之野回过神儿来,应了一声邓朝阳,然后几步便追了上去。
刘之野悄悄靠近老邓,装作一副好地道的模样,问道:“老邓啊,你家隔壁都住着些什么人啊?”
邓朝阳不明所以地回答刘之野的问题,说:“哦,隔壁院子里的主人是我的老同事,叫多门,我们大家都称呼他多爷。里面的住户也都是解放前就租住他们家的房子的老住户了。”
刘之野有意将话题引向多门身上,于是他搭话道:“嚯!姓多,这姓真是少见啊。那他不是汉人吧?”
郑朝阳笑着道:“你猜对了,他是满人,祖上镶黄旗的,从他爷爷那辈起,他们家就时代当警察了。”
刘之野惊诧地道:“这不是老资格了吗,那他这办案手段是不是忒厉害的?”
“嗯,你又说对了!不是我吹啊,多爷在这一方面,那可真是大拿,我也是跟他学习过,受益良多。”邓朝阳说起多门,也是一脸的自豪。
接着,他看出刘之野对多门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询问他道:“怎么着?你想不想认识认识他?”
刘之野笑着道:“可以吗?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一喜欢一些奇人异士。”
邓朝阳道:“成!咱们先进屋,等会儿我去请他过来喝一杯,在给你们俩介绍介绍。”
刘之野闻言大喜道:“得嘞!听您安排。”
于是,二人说着话走向了北屋也就是邓朝阳家的正屋。
在屋里忙于烹饪的白玲闻声儿从屋里迎了出来。她身穿围裙,手里拿着铲子,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
“老邓,是客人来了吗?”说着话她的目光看向了刘之野。
邓朝阳笑着向她介绍道:“这是我的同事,一支队支队长刘之野同志。”接着又向刘之野介绍道:“这是我的爱人白玲同志,现在市局情报处担任副处长。”
“你叫她嫂子就行,咱们可都不外人。”
白玲热情地伸出手与刘之野握手道:“欢迎你,刘之野同志来我们家做客。”
“我家老多次在我面前提起过,说你年轻有为,英武不凡。”白玲微笑着,继续说道:“今儿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谢谢!嫂子!”
刘之野也笑着回应:“老邓,这是夸大其词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比起你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同志来讲,我的办事能力可差远了。”
他并没有谦虚的想法,即使是眼前这位风韵犹存年近四十的中年美妇,他也是一点也不敢小觑对方。
白玲的身份并不简单,别看她在原剧中存在感较低,那可能是演员的演技问题。实际上,她可不是一位傻白甜,她的能力不容小觑。
否则她也不会被组织上选中去留学苏联,当年能在战争年代出去留学的可能是一般人吗?
剧中也介绍过白玲是一位留学苏联的情报专家,曾经加入过苏联人民内务委员会,因功获得一枚契卡胸章。她要是真是傻白甜,怎么可能有这些经历。
真实的情况是,毕业于莫斯科中央大学情报专业的白玲,和郑朝阳同为京城市公安局的公安干警。
但他们的侦破思路却不相同,属于实干派的郑朝阳有丰富的刑侦经验,出身学院派的白玲有着深厚的理论基础,两个人在侦破案件的过程当中,时而相辅相成时而各自为营。
白玲身为情报处副处长,从事情报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这份工作需要极高的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可以说个个都是人精。
几人寒暄了几句,因为天气有些热了,屋里坐不住。邓朝阳便带着刘之野来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一边喝茶一边乘凉。
五月中旬,五点多钟的京城天色还尚早。阳光透过葡萄架的叶子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刘之野不禁感叹道:“这葡萄架下的确是个乘凉的好地方。”邓朝阳笑着点头,附和道:“是啊,这里凉快又安静,比屋里舒服多了。待会儿,咱们就在这里吃饭。”
“你先搁这坐会儿吧,我去隔壁邀请那个老家伙去。”
刘之野笑着点点头,“那你早去早回啊,我一个人怪没劲的!”
“得嘞!”
邓朝阳紧走几步来到隔壁院,一进门就碰上了“快板”张超。
张超见他来了,赶忙上前招呼道:“呦!邓领导,今儿个您回来的挺早啊,这是来找多爷吗?”
邓朝阳点点头,笑道:“是啊,回来的早正好过来看看他。”
“超儿,你这是忙啥呢?”
张超道:“嘿!不忙,我想吊吊嗓子,这晚上还要去茶馆里说书去。”
邓朝阳向他点点头:“!那你忙吧,我进去找多爷。”说着他就去了多门住的正屋。
声音还没进屋,他就嚷嚷开了:“多爷?多爷?搁家吗?”洪亮,充满着亲切之意。
多门在炕上打着瞌睡,突然听到一声响动,迷糊中惊醒过来。“嘿!朝阳,能不能小点声儿,你这样大声嚷嚷,搁这给我叫魂儿呢?”他们两人是多年的老邻居、老朋友、老同事了,彼此说话也比较随意。
多门抱怨了几句后,又重新闭上眼睛,继续打起了瞌睡。邓朝阳在一旁道:“醒了啊?醒了就跟我走一趟吧!”
多门闻言一惊:“怎么着?就让我跟你走一趟?”
邓朝阳嬉皮笑脸道:“我是说,让您跟我回家一趟,有好事儿,请您喝酒吃饭去不去?”
多门一脸的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请我帮忙?先说好啊,我已经办理退休了,有什么案子啥的甭找我。”
邓朝阳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这么多年了,凭咱们俩的关系,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多门冷笑一声:“你自己个儿想想,要不是你小子祸祸的我,非拉着我去抓捕敌特分子,当年的我也不会差点嗝屁喽!”
邓朝阳一把拉起躺尸的多门,嘴里嚷嚷道:“废什么话呀,真请您饭,还有好酒。顺便介绍个朋友给您认识认识,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多门无奈起身,他是真不想在掺合郑朝阳的事儿,他胆小怕事儿,就想安安稳稳地渡过一辈子。
“,!别拖了,我去还不成吗?你让我穿上鞋的。”
等二人回了邓朝阳家,邓朝阳又是给他们进行一番介绍。
刘之野观察着多爷,只见他习惯性地佝偻着背,满头黑白相间的头发,腰带上插着一个大烟袋锅子。
他的忠厚老实模样,无论谁见到他都会留下深刻印象。
不了解他的人,还真可能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但是刘之野却了解他不像表面这么人畜无害,忠厚老实。
刘之野在打量多门,多门也在暗暗观察着他。
多爷为人圆滑,善于察言观色。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看过来来往往不少人,多爷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察觉到刘之野并非寻常之辈,其举止之间显露出不凡的气质。
当初在郝平川带人进入京城接应郑朝阳的时候,多爷就带着人设防,其实早就发现郝平川是个硬茬,因此放他们一马,一来知道要是打起来自己倒霉,二来也是希望相安无事。
若是没有这点眼力劲,多爷也不会一直平安无事到现在,这都是多年来为人处事攒下的经验。
还有给自己的老街坊解围,多爷说的话也有深意,知道现在局势是什么样子,可见多爷是个实得大体的人。
“多爷您好啊,我是刘之野,与邓朝阳大哥是同事。”刘之野主动与多门握握手自我介绍道。
多门赶紧地道:“领导好,我是多门,早年间在京城是个臭脚巡。解放后,蒙新政府不弃,留用几年。现在岁数大了,赋闲在家。”
邓朝阳拉着他俩一起坐下,解释道:“都坐下说吧,多爷,之野是我的新搭档,他是支队长,而我是政委。”他怕多门不明白刘之野的身份,怠慢了人家,便提醒了一句。
接着对刘之野说:“之野,多爷虽然以前是旧警察,但他为人正派,加入我们的队伍后屡立功勋。要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我们还真不舍得让他走。”这也是在提醒刘之野不要小觑了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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