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让自己带饼子回去给吴娟和浩儿吃。
沈军闷闷地拿了一块烧饼咬了一口。
韭菜鸡蛋馅地。
很香,很好吃。
“哥,咱们去榨油厂。”
见大家都吃好了,沈琰对着沈军道。
重活一次,沈琰比谁心里都明白。
很多时候,一味蛮横说狠话只会把身边的人越推越远。
前世,他就和沈军硬碰硬。
谁也不肯低头。
到最后,自己即使成为一代枭雄,有数不清的财富。
可他心里仍然是孤独的。
父母,妻子,女儿,兄弟姐妹。
没有一个人陪着他。
重生后,他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沈军吃完一个饼子,也有了力气。
虽然不明白好端端的去什么榨油厂,但这一次他跟着沈琰一起,就是为了看沈琰挣钱这回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沈军应了一声。
拿起鞭子在空中一甩。
一道漂亮的鞭花炸个响亮。
“好手法!”
一行人,很快来到榨油厂。
门口的守卫看到沈琰过来,立刻露出了笑脸。
沈琰非常上道,笑呵呵走过去递了一支烟。
门卫笑着过来打开门:“今儿还买油渣饼?”
“是哪,这次要一千斤。”
两人聊了会,沈军瞧出来了。
沈琰和这大爷熟悉,看来不是第一次过来。
“呦,今天牵了驴过来了,这要是天天三百斤往回背,就算身体再强悍,时间长了也吃不消的。”
门外朝着驴车看了眼,一眼就看到了高大哥的沈军。
一脸木讷站在那,一看就是老实的庄稼汉。
“那是你哥啊?你们兄弟长得还挺像!”
他说着摇了摇头:“就是瞧着,你哥是个老实的,性子倔的,不如你活络。”
沈琰笑笑,又和大爷唠嗑一会儿,就让沈军赶着驴车去装货了。
沈军一言不发地造作。
到了仓库门口,浓郁的花生油味道扑面而来,就知道这仓库里放的都是花生油渣饼。
他这才出声,“你这是准备装花生油炸饼回去卖?”
沈琰点点头:“之前用板车只能装三百斤,一斤进价是三分钱,拖回去能卖一毛钱,一趟能挣二十一块。”
“现在有了驴车,起码能拉一千斤,一趟就能挣七十块钱呢!”
虽然买了这头驴也花了高价。
但从长远考虑,还是划算的。
听到这数字,沈军脸上掩饰不住惊讶。
七十块!?
一趟就能挣七十块?
“那么多人想买花生油渣饼,厂里都不卖,为什么愿意把油渣饼卖给你?”
沈军问出心里的疑惑。
沈琰笑着道:“大哥,做生意讲究心思要活络一些。”
说着,将手放在口袋里,把红塔山盒子一角露出来给沈军瞧了瞧。
“喏,这香烟就是本钱。”
“……”沈军抿了抿唇,这小子就没个正型儿。
他心眼儿实在,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干脆去搬油渣饼吧。
吃了一块韭菜鸡蛋饼,虽然只有三分饱,但力气还是有的。
沈军是做惯农活的,一口气搬個小百斤的东西不在话下。
二十分钟左右。
驴车上满满当当都是油渣饼。
一共一千斤。
沈琰拿出三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沈军累得一身汗,直接来到水龙头处,直接对着水洗了脸,就着水龙头喝了个水饱。
之后又把水壶装满水。
这年头,庄稼汉喝水没那么讲究。
有水喝就成。
特别是下田干农活的时候,没水喝直接就着小沟里的水喝。
很多庄稼汉动不动有头疼的老毛病,多数都是因为喝生水喝的。
喝了水,洗了脸,沈军也缓过劲来了,拿着小鞭子继续赶车。
驴车拖着一千斤重的油渣饼,苏幼雪让两个孩子坐在驴车上,她在一旁跟着走。
到家的时候,院门外已经站了不少村民。
看见沈琰过来,众人连忙走上前。
“我就说,咋今儿回来迟了,今儿我老婆家侄子也都带了,带了不少菌菇呢!”
“我是来买油渣饼的,家里养了两头猪,准备贴贴肥膘,我家今年要是考上了大学,就宰了它庆贺一下。”
一大群人站在自己家门口。
沈军牵着驴站在那,看着围着的一群人。
有不少村里的熟悉面孔。
还有一些生面孔,应该是隔壁村的。
一个个提着箩筐和尼龙袋,那里面装的都是新鲜的菌菇。
看见自己牵着驴车站在那,对着他咧嘴一笑。
苏幼雪已经过去开门了。
两个小奶娃趴在油渣饼上,正睡得香甜。
沈琰踩上去,小心地抱了一个下来。
苏幼雪开好门,也赶紧跑过来抱另外一个。
沈军刚把驴车牵到院子里,那些村民就一窝蜂地挤进来。
叽叽喳喳地站在一起聊天。
苏幼雪连口水都没喝,就摆桌子拿本子拿木炭做的笔。
沈琰将卖菌菇要结的款放在桌子上,由苏幼雪全权负责。
紧接着,一群人排队结款的结款,交货的交货。
不得不说,苏幼雪一整套下来,井井有序,丝毫不乱。
沈琰爬上驴车,哼哧哼哧地把油渣饼往下扔。
沈军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连忙爬上去:“我来帮忙。”
他身手矫捷地上了驴车,一拿就是六七块油渣饼,往下递给村民。
动作麻溜,那可不是沈琰能比的。
沈军力气可大着呢。
有了沈军的帮忙,沈琰顿时轻松不少。
他只需在一旁收钱就行。
有没钱的也可以用采的菌菇抵。
跟沈琰和苏幼雪说一下,在每个人名字后面备注一下就成。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
闹哄哄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
一千斤的油渣饼也卖光了。
这种紧俏的商品,一开始是最好卖的。
自从沈琰收菌菇,隔壁几个村子也都知道了,纷纷去采菌菇来卖,之后又看到油渣饼,顺手就买了几块回去。
还有不少是帮亲戚朋友带的。
一买就是几十斤。
一车油渣饼卖完,利润赚了有七十块钱。
沈琰一分钱没留,全给了沈军,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道:
“这钱拿着给爸治腿,剩下的钱,我会尽快凑齐送过去的。”
看着手里一曡毛票,沈军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他看着面前的沈琰,比印象中清瘦不少,也黑了不少。
可那身上流里流气的感觉没有了,反而多了一些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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