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到地上的同时,韩冬抱在后脑的双手就被狠狠地扭了下来,紧接着就被一付冰冷的手铐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一名人高马大的巡警粗暴地揪住他的胳臂,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推着他转身走到街口,砰地一下按趴在警车前机盖上,一边搜身一边朝着他的耳朵吼道:“听着,混球,你被逮捕了!而接下来这部分是我最喜欢的:你有权保持沉默,因为你所说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不利于你的证供,你也有权请律师,如果你负担不起,法庭会指派一位公共辩护律师给你,你明白我宣读的这些权利了吗?”
正当韩冬被宣读他的“米兰达权利”时,纽约警察局第34分局劫案和谋杀组警探弗兰克-韦伯斯特正坐在位于中央公园的船屋餐厅里,和妻子一起庆祝他们的结婚15周年纪念。
为了表示对妻子这些年来默默地支持他的感激之情,弗兰克花费了不少心思去安排今晚的行程:在享用过温馨而浪漫的晚餐之后,他们还要到卡内基音乐厅去欣赏纽约爱乐乐团的精彩演出,再到切尔西酒店的豪华套房去度过一个难忘的缠绵之夜,因此,他不想被任何人的电话打乱自己的计划,即使这个电话是已经和他合作了8年的搭档打来的。
出于搭档之间的默契,当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的时候,弗兰克意识到一定出了什么大案子,否则特雷弗-罗宾那小子绝不会这么不识趣,看到他为难的表情,妻子体贴地摆摆手,“接吧,弗兰克,我能理解的。”
“抱歉,亲爱的,这实在是……非常抱歉。”弗兰克满脸歉意地摇摇头,咬牙按下接听键,将手机凑到耳边,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特里(特雷弗的昵称)?”
“对不起,头儿,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坏消息,但就在5分钟之前,辖区内刚刚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就在东32街南侧的小巷里,上头指定要咱们俩来处理。”特雷弗一边说话一边狂按喇叭,听起来像是被堵在了路上,“别挡道,混球……听着,你最好马上跟西尔维娅吻别并尽快赶过来,因为我听说咱们的执行警长大人已经到了现场。”
“好吧,我尽快赶到。”弗兰克无奈地挂掉电话,看着他的妻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对不起,亲爱的,但是……”
“不,不用担心我的感受,如果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当初我就不会选择嫁给你了。”西尔维娅安慰地握住他的手,“去吧,去抓住那些目无法纪的坏蛋。”
当弗兰克驾驶他那辆福特维多利亚皇冠,一路响着警笛,风驰电擎般地赶到案发现场时,他的搭档已经提前到了,“再次说声抱歉,弗兰克,希望西尔维娅没有为此而生气。”
弗兰克点点头,“本来要的,但当我告诉她,我刚刚报名参加了下周的三级警探(便衣警察职衔,相当于巡警中的二级警司)考试,而且是咱们的副总警监大人亲自推荐时,她还是很大度地原谅了我。”
“哇哦,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特雷弗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恭喜你,这是你应得的,弗兰克。”
“谢谢,我也这么认为,对于一个没几年就要退休的老家伙来说。”弗兰克眯起眼睛,看着封锁线外停着的几辆警车和急救车,“所以现在,我只希望这个案子不要太棘手,能顺利地拿下它来的话,通过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穿过围观的人群,朝正在接受现场记者采访的执行警长招手示意了一下,当二人走到封锁带前时,两名最先接警并赶到现场的巡警迎了上来,“嘿,警探们。”
“警官。”弗兰克朝双手反铐在背后、坐在警车后座上的韩冬瞟了一眼,“我们都掌握了些什么?”
一名巡警指指摆在警车后厢盖上的几只证物袋,“持械抢劫、袭击、谋杀,现场抓获,他归你们了。”
“谢谢二位。”弗兰克拍拍巡警的肩膀,拿起在现场发现的那支左轮手枪看了看,“。44马格南口径史密斯-威森M629,毒贩和帮派成员最中意的类型。”
特雷弗凑上来看了一眼,“序列号被磨掉了,这家伙是个老手。”
“运气好的话,我们也许能在系统里找到匹配的纪录。”隔着透明证物袋,弗兰克翻开韩冬的钱包,看了看他的驾照,“上帝,我恨华人!”
特雷弗不无同情地看了警车里的韩冬一眼,跟在搭档身后向躺在巷子里的尸体走去,“因为他毁了你的晚餐?”
“也因为满世界无处不在的‘Made-In-China’,天呐,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们正在悄悄地摧毁我们的经济吗?”弗兰克厌恶地摇摇头,“而最令人难以容忍的,就是当你徘徊在一家轻易不敢涉足的高档珠宝店里,盘算着你那可怜的荷包,反复地权衡、比较,要挑一件什么样的礼物,才符合你的收入水平同时又不会显得过于寒酸时,一个衣着入时的华人贵妇走到你身边,指着柜台里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说:‘从这里到这里,全部给我包起来’!”
“得了吧,弗兰克,你这是赤~裸裸的羡慕加嫉妒!”特雷弗好笑地摇摇头,“要知道,人家花的不一定是自己的钱,咱们这些靠薪水度日的人根本没得比。”
弗兰克哼了一声,“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别的国家的贪官都爱往美国跑?”
“贼偷了东西当然要往贼窝跑了。”特雷弗耸耸肩膀,“跟国会里那些蛀虫相比,他们的吃相还算不错的了。”
弗兰克摇摇头,“知道他们和我们最大的区别在哪里么?他们会公开处决那些损害国家利益的贪腐份子,而美国政府会让这些人拿全额退休金安享晚年,甚至还会把他们塑造成国家英雄!”
特雷弗想了想,很认真地问:“你觉得我们是否可以把他们的主席借来,请他帮忙清理一下我们那些贪腐的政府官员呢?嗯……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做全职……”
弗兰克翻了个白眼,“省省吧,我们就是‘政府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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