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妮娜的说法,韩冬心里没有半点得意的想法,反而感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安。
认真地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情绪失控了,虽然藉此摆脱了那两名联调局探员,但对于一向以沉着冷静见长的他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前思后想,他认为这应该是由于上次交战时,再次和埃德蒙德-科穆宁-杜卡斯的血液接触,自身基因中的隐藏信息被其激活所致,包括自己的性情大变也是由来于此,当然,这也意味着,下次再遇到那怪物时,他已经拥有了与其平等一战的资本,再不用像之前那样被动挨打了。
考虑到这些情节太过于离奇,为免妮娜大惊小怪,韩冬就没有向她详加解释,就连昨夜的隐身奇观,也以她“在精神紧张下产生了幻觉”为由敷衍了过去。
来到医院,接受过例行检测之后,温蒂从背包里取了十几万元现金,先替丈夫预缴了半个月的医疗费用,韩冬陪着妮娜去病房探视父亲,隔着观察窗,看到昏睡在病房上的汉诺时,故作坚强的少女差一点就崩溃了,趴在韩冬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好不容易劝得她止住哭泣,韩冬取出带来的食盒,带她到隔壁的餐厅以免触景伤情,被两名探员纠缠了一会,食盒里的煎蛋和培根早就凉透了,好在他这人吃饭从不挑剔,妮娜伤心之余也不辨味道,凑合着填饱肚子,温蒂已经缴了费回来,又温言软语地劝了半天,妮娜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нéíуапGě.сОМ
汉诺一直昏睡未醒,韩冬陪母女俩在外间聊了一会,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响,掏出来一看,是艾玛打来的,就朝温蒂打了手势,走到病房外面接通电话,“有消息了?”
“来自于陆军方面的消息声称,几天之前,内华达州的霍桑陆军仓库里丢失了一架‘小鸟‘以及一批武器弹药,而就在2个小时之前,军方的调查部门找到了它的残骸,就在美墨边境的墨西卡利附近,现场还发现了一些皮卡车的轮胎印,很显然是被劫匪故意遗弃在那里的。”说到这里,艾玛停顿了一下,以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让韩冬消化这些讯息,然后继续补充道:“虽然目前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但对方显然都是些行家,因为他们拆除了直升机上的GPS导航定位装置,并改写了飞机的操作系统以免被追踪,我已经发动了墨西哥方面的关系,正在全图追查那些劫匪的下落。”
韩冬想了想,提醒道:“据我所知,‘游隼‘安保招募的退役军人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美国陆军,其首脑‘夜枭‘本人就是陆军游骑兵出身。”
“我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艾玛肯定了他的判断:“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那些‘游隼‘干的,那么我们之前关于集团内部有鬼的推测也就有了事实依据,照这个方向分析的话,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集团中的几位家族首脑之一。”
韩冬犹豫了一下,问她:“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位执行副总裁在背后指使?”
“你说索菲娅?”艾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和我的老板不会随便指控任何一位家族成员,要知道那可是她的亲姑妈,要我说,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向她本人问个明白呢,反正你们俩的关系……咳……”
“你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的,那只是……一时失控罢了。”韩冬老脸一红,主动岔开了话题:“那位前总裁先生呢,有没有他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艾玛说:“我们监控了集团旗下所有分支机构的财务状况,也包括那些远在欧、亚、非、拉美等洲的投资和医疗研究机构,但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资金流动情况。”
以对手的行事之诡秘,韩冬也料到没有这么容易就被抓住手脚,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顺口提醒道:“我曾经揪住过一名‘游隼‘派来的杀手,听他说他们在偷到我的血样和CDC的初步检测结果之后,曾经将它们送到了德国,不知道罗森伯格集团在那里有没有分支机构?”
“当然,作为德裔犹太人,德国本来就是罗森伯格家族的发源地,以及欧洲总部所在。”艾玛十分重视这条线索,“我马上派人过去调查,必要的话我会亲自过去一趟,另外,你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别忘了纽约还有另外一名病人需要你照顾。”
韩冬朝病房里瞅了一眼,为难道:“暂时还走不开,艾瑞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能吃能喝,睡得像头小猪,她就在旁边,想和她聊几句吗……哦,她说不用了。”艾玛随口开了个玩笑,然后正色道:“你知道我说的病人不是她。”
韩冬想了一下,才意识到她指的是那位正等着他的血去治病的冰山女总裁,“很抱歉,但我和你的老板没什么交情,所以我打算在这里照顾我的朋友,还有他的家人,直到……”
直到什么时候,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直到汉诺被彻底治愈,或者也变成那些变异僵尸的一员,他不敢想像那种结局,但他也知道汉诺被转化的概率远比被治愈要高得多,除非……“等下,我有个问题,你说我的血液所含的基因有可能治愈罗森伯格女士身上的遗传缺陷,而这种缺陷又和吸血热病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我的血液应该也能抑制甚至清除被感染者身上的病毒,对吗?”
“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和风险很高,首先要排除的风险是排异反应,除非你和你的朋友血型相同,否则就要通过仪器提取出你血液里的血红素,并加以……”艾玛试图向他解释其中的困难,但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好吧,后面的操作程序过于繁琐,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相信你也不会对这些专业术语感兴趣,所以你只要知道,全美国只有少数几家医疗机构掌握了这种最尖端的医疗科技,而就在几十个小时之前,中西部唯一的一家已经毁到了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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