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哥,好久不见。”
胡笑的有些靦覥。
他是个经历过战火熔炼的钢铁战士,不久前还是带兵上一线战场的连长呢。
也只有在苏木面前,才会流露出这种小兄弟姿态。
在王凯旋的印象里,胡司令总是能在危难之际站出来扛事儿的那个。
这种踌躇又激动的状态,从两家出了事儿,他就再没在胡司令身上见着过。
“不错,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没给咱大院的孩子们丢脸。”
苏木是这一代大院子弟的领军人物。
黎援朝都甘拜下风,更何况胡这种情况。
被承认是大院子弟就让他很是感动。
而且,胡心中对苏木的认可,可不仅仅是大院这一代子弟领军人物那么简单。
昆仑山腹地的经历,让胡见识到了苏木的非凡能力。
他心向往之,崇拜且敬仰。
不知不觉间,胡早已是苏木的小迷弟了。
一行人和行李被三辆军用中卡载到京城火车站。
以漂亮国华侨身份,苏木的身份,包括陈教授的身份,都是软卧票。
行李不用他们管。
自有相关人员把行李送上火车行李车厢,到了地头也会收整好。
毕竟这一次新疆科考队是漂亮国探险家资助,顶着国字头的科考任务。
到哪里都有车接车送,规格非常的高。
“苏,苏大哥,您好。”
队伍里有个小姑娘,一路上好几次跟苏木视线碰触。
羞涩又激动,登火车前,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跟苏木打招呼。
“哦,是你呀。”
苏木记忆检索,一下子就想起来面前这姑娘是谁了。
“你,你果然记得我。”
叶舒心好悬没把登徒子三个字喷出口。
想到当初那短暂接触的尴尬和羞臊,叶舒心的脸颊更是红的发烫。
面前这位姑娘是燕大考古专业的研究生。
这次是经由燕大报送,第一次参与户外科考活动,自我介绍时说为了爱好考古,喜欢精绝文化,同样也是为了修学分。
陈教授给苏木介绍过。
叶舒心刚刚考上研究生,师从他的同事兼好友孙博武孙教授。
孙教授受命带队去了东北。
那边因为地震震出来了一座辽墓,需要进行抢救性研究和挖掘。
叶舒心因为课业没能同行,这次有了精绝古城的科考任务,孙教授百忙之中写了一封信,让老伙计帮忙。
陈教授便接纳了叶舒心。
叶舒心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着救过自己落水的恩人。
当然了,也是在救援自己时,借着游泳,手掌手指在水里面轻薄过自己的男人。
难得有机会。
既然他这么帅,本姑娘决定了,这笔账要算,救命之恩必须要报,要是不以身相许,就一定跟他没完。
嗯~谁让苏木长得帅的。
如果换了是……王胖子那家伙……
就,就,就等下辈子当牛做马时,再报答他。
如果下辈子当不了牛马,还是当人的话,叶舒心觉得自己还是会继续找苏木这样的帅哥大叔以身相许。
“小叶,软卧包厢还有个空位置,队伍里就你一个姑娘,不如跟我去前面车厢吧。”
“可以吗?”
叶舒心眸子闪烁着欢喜,雀跃不已的惊喜道:“谢谢苏大哥。”
叫大叔也能扛得住。
这声儿大哥喊的,不远处雪莉杨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队伍里就她一个姑娘……
本小姐不是女的吗?
什么眼神!
女人之间再没有瓜葛,也会在相遇的刹那下意识进行对比。
对比容貌,对比年龄,对比身高,对比体重,对比低头能不能看到脚尖,对比撅起屁股能不能搁一杯茶水撒不掉……
雪莉杨之所以翻白眼,就是因为她跟叶同学的比较中,互有胜负,不相伯仲。
苏木邀请叶舒心,却对她不理不睬,又勾起了雪莉杨的胜负欲。
漂亮国长大的姑娘,哪怕有着外公鹧鸪哨的教导,也还是会沾染标榜民主国家自以为是的自由洒脱。
包装一下来讲,就是敢爱敢恨。
陈教授年岁大,雪莉杨将自己的下铺换给了他。
苏木也是下铺。
雪莉杨眸子盯着苏木,等着他将下铺位置礼貌的换给自己……
结果,苏木直接脱鞋躺下,开始闭目养神了。
雪莉杨气的鼻孔扇动,差点没憋出内伤。
男人虽然长得有点小帅,但一点都不绅士。
却不想苏木压根没把她当做华侨。
普普通通一个漂亮女人罢了。
现在不着急接近,等进了沙漠,有的是机会揩油……咳咳,救她于危难之中。
那个时候,是背是抱,甚至是亲,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叶舒心踩着下铺爬到苏木上面。
浅色的碎花袜子包裹的脚型颇具美感,苏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雪莉杨又忍不住哼了一声,坐在对面下铺床沿,也把鞋子脱下。
苏木搭眼瞧的仔细,一点也没遮掩他喜欢玉足的癖好。
难怪雪莉杨会有竞争比较之心,无论是色泽还是弧形,苏木虽然没有上手触碰,但目测绝对跟叶舒心一时瑜亮。
足可以称得上娇嫩美足一对。
“雪莉,我们来研究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吧……”
陈教授不明所以的开口,打破了软车厢内古怪的气氛。
陈教授沉浸精绝文化大半辈子,可以说把他自己的一生都几乎献给了精绝。
而且他是知道鬼洞诅咒的扎克拉玛一族的问题。
为了帮老朋友完成遗愿,为了老伙计的血脉传承,陈教授从申请通过后便一心扑在这次科考队上。
其敬业程度,便是雪莉杨也要自愧不如。
不一会儿,雪莉杨和陈教授就认真沟通洽谈了起来。
“那本笔记是我父亲随身携带,最后一次查到信号源是在昆仑山某处……”
“笔记对我们很重要,看来我们去沙漠之前,有必要先去一趟昆仑山了。”
“陈叔叔,要改行程的话,上面能同意吗?”
昆仑山对于种花家的重要性,一点都不次于老君山。
带着一个漂亮国的资方,刚出京城还没下火车呢,就要改变行程,去的还是昆仑山……
要说没难度才怪。
不过雪莉杨多虑了。
陈教授一生研究精绝文化,已经痴迷到无法正常理解的程度了。
何况雪莉杨还是故人之孙女,他不仅要尽地主之谊,还会尽可能的照顾和给予帮助。
“放心吧,交给我。下一站我就让人跟上面请示。”
下一站让人去打电话请示上级,再下一两站打电话过去要批示。
现在的通信很繁琐,这已经是最高效的沟通方式了。
苏木转了个身,面朝里背对着她们。
看似睡觉,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一趟既然有苏木跟着,还有领队胡在,去昆仑山的请示是一定会批下来的。
而且不会有什么波折和犹豫。
果不其然。
第二站陈教授就接到了回复。
前后只是几个小时。
陈教授还没打算下去再打电话咨询,而是上面的结果提前通知到了列车的下一站,火车刚到站,就有传信兵上来找了陈教授一行人。
“太好了陈叔叔,既然上面允许,我们就改道吧,先去昆仑山找父亲的笔记。”
“好,好。这样,我们先把胡领队叫过来沟通一下修改方案。”
“好,我去叫。”
雪莉杨瞥了一眼苏木的背,起身出了包厢。
没一会儿,胡和王凯旋跟在雪莉杨身后走了进来。
“苏大哥,睡着呢。”
王凯旋嘻嘻哈哈的打招呼。
苏木坐起身,给他俩让了个位置。
自己盘腿坐在床头,右臂担在桌板上,指着腮帮子,看戏。
微微抬头,对面叶舒心也探出头,像是积极参与讨论似的,实际上,苏木余光瞥见,只要自己不瞅她,叶舒心就总是偷偷盯着自己瞧。
一副……怎么说呢?
有点犯花痴内味儿。
陈教授说明了这次讨论的主题。
不出意外,胡脸色变了,毫不犹豫的便拒绝。
“昆仑山腹地气候多变,地形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出现意外,我们这支队伍不是专业的工程兵部队,去那边非常危险。”
陈教授面露为难之色,看向雪莉杨。
“昆仑山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不瞒你们,我父亲之前也组建过国际考察队,他随身携带的笔记里有关于精绝古国的记载,那本笔记对我们这一次精绝之行很关键,但我父亲队伍最后消失的信号,就在昆仑山……”
胡有种悲天悯人的代入精神,听到雪莉杨的描述后,陷入了沉默。
他面色依旧为难。
说实话,如非必要,他真的不希望再去昆仑山冒险。
特别身边的战友换成了一群没经历过训练的文人学者和……女人。
便是身边跟的是战友,不也都牺牲了好些个嘛。
想到这个,胡突然想起了唯一一次没有牺牲的经历。
但那次之后,苏木本身受创,昏迷了好久好久……
胡扭过头,看向摆明了姿态纯粹看戏的苏木。
“苏大哥,你怎么看?”
苏木怎么看不重要。
王凯旋像是找到了契机,突然插嘴说道:
“说好的去沙漠,怎么说改行程就改行程?不行,这肯定不行,除非,除非……再加钱,加……2……3万!加三万块才行。”
“如果你们不同意,下一站就下车吧,我们是一定要去昆仑山走一趟的。没有那个笔记本,我对沙漠一行不报希望。”
希望不大,也就不想花冤枉钱。
王胖子面露尴尬。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苏木下意识勾起嘴角,差点就笑出声。
“老胡,老胡,你倒是说句话啊。”
如果下一站下车,别说加钱,原本说好的两万美金也就成了泡影。
到嘴的肉眼瞅着就要溜,王凯旋急的都要上火了。
关键时刻,他只能寄希望于胡。
“苏大哥,你怎么看?”
胡认真的询问苏木。
“我?”
“是啊,毕竟那里是让你重伤昏迷三年多的地方……他们不知道凶险,你总是知道的。”
“嗯~”
所有人都看向苏木。
瞧热闹的人被众目睽睽的盯着,一下子深陷其中,苏木还有些不太适应。
“我盘着腿看呀。”
苏木打趣道:“咱们只是雇员,掏钱的是这位,团长是这位,他们要怎么做,咱们或者撤出,或者跟着就行了。”
“再说了,人家是通知,又不是真跟你商量,给你面子你就兜着,去了那边要是出问题,一死也是死一窝,没差别的。”
胡努力消化苏木大胆的言论,还略有尴尬的快速看了对面陈教授和雪莉杨一眼。
毕竟苏大哥说的太直白,话语里对他们俩没什么敬意,甚至还有轻蔑和一丝讥讽。
可真是够大胆的。
不愧是苏大哥。
活的通透,一点都不违心。
“好吧,杨小姐,陈教授,改行程的事情,我知道了。”
话题聊到这里,也就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胡领队,你还没有表态。是跟我们一起改程去昆仑山,还是下一站下车回京城?”
雪莉杨不明白意思,追问道。
她是漂亮国长大的姑娘,不懂国内的风土人情。
胡这么说了,其实就算自己搭了个台阶走下来了。
被雪莉杨这么直白的问,尴尬又一不小心升了一级。
“赚钱嘛,反正是靠手艺,不丢人。”
苏木慢悠悠的搭了一句。
“杨小姐,我们既然接下了这个差事,会持续跟进的。毕竟就像苏大哥说的,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呀。”
胡变了。
态度变了,语气也变了。
说完,就拉开车厢门,和王凯旋走了出去。
“苏先生,昆仑山真的很危险吗?”
“还行吧,运气好就都能活下来。”
“那要是运气不好呢?”
苏木玩味的看了雪莉杨一眼,抬臂朝着门口挥动了一下。
胡和王凯旋走的时候,车厢门并没有关上。
胡还算礼貌,但走在最后的是王凯旋。
他被雪莉杨怼了,心里憋着气,哪还会考虑关门的事情。
所以苏木是朝着大开着的推拉门挥动。
随着苏木的挥臂,推拉门砰一声关上。
雪莉杨眸子里惊骇之色迸发而出。
她看向推拉门,又看向正在重新躺下的苏木,嘴里缓缓突出四个字:“种花功夫。”
陈教授连连咋舌。
“苏先生啊,刚才小胡领队说你在昆仑山受过重伤,昏迷了三年,这件事能不能跟我们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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