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玲是喝多了。
但她长久以来的执念却没一丝一毫的改变。
对埋在心底的渴望,自始至终的炽烈。
曾经,贺红玲对继续守着昏迷如植物人的苏木有过迟疑。
有过‘单飞的想法。
但那并不是贺红玲对于感情的不忠贞,不是背叛。
她只是想要摆脱桎梏,追逐梦想。
那段时间,贺红玲很纠结。
也幸亏那时的她,身边并没有能够接触到出国这一层次和能力的圈子。
即便是有,也不会在她选择抛弃苏木的行动后还继续帮她。
这一点贺红玲心知肚明,也正因如此,贺红玲才会纠结。
她不知道自己舍弃了苏木的影响力,是否能举例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
甚至会退化,变差。
万幸苏木醒了。
贺红玲的动摇重新稳固。
身心都趋于稳定。
苏木醒来的这些时日,贺红玲的恋爱观很正,也更痴迷跟苏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毕竟她也是个食髓知味的大姑娘。
有着青春期姑娘对于爱情和美好的追求。
苏木这个男人,虽然在心灵方面对女孩子并不那么友好,可接触之后,女孩子们也都能理解。
即便是有点小情绪,也会因为自身身体的先天劣势而不得不‘妥协。
苏木在身体和物质方面能够给贺红玲极致的满足。
就凭这两点,贺红玲就欲罢不能。
更勿论放弃苏木了。
现如今……
借着酒劲儿,贺红玲决定袒露心声。
“我想去留学,学习国外更专业的小提琴演奏技巧。”
“好啊。”
贺红玲错愕。
连旁边的赵小惠也愣了一下。
俩姑娘都有酒醉,可意识都还清醒呢。
没想到苏木会这么‘纵容,难道不是要把自己的女人拴在裤腰带上的吗?
真舍得让红玲去异国他乡?
“真的呀?你同意我去留学?”
“你喜欢小提琴,想要追求更高的舞台,攀登艺术的巅峰,我肯定支持啊。”
一又四十分钟后。
蜷缩在苏木怀里的贺红玲悠悠的低声呢喃:“你真同意我去留学吗?不是骗我的吧……”
贺红玲还是不敢置信。
心里纠结那么长时间,感觉好没意思。
直接说明心意,竟然还会得到自家男人的支持和鼓励。
贺红玲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从刚才到现在,她忍不住的一而再的询问,就怕自己产生幻觉。
甚至不敢塌实睡过去,怕醒来后发现一切是个梦。
所以才一个劲儿的询问。
“你有想要去的国家和学校吗?回头我就帮你问问,尽快帮你落实。”
贺红玲感动的又落泪了。
不久前也落泪过,那会儿可能是呛的,也可能是憋的。
跟现在自发流下的眼泪性质完全不同。
“你就不怕我走了就不再回来吗?”
“如果你真不回来,我也只好放手。总不能为了怕你离开我,就把你禁锢成金丝雀……”
“谢谢,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贺红玲动情的送上热吻。
刚缓过气来的赵小惠偷偷在贺红玲大腿上拧了一把。
她可不想再死一回了。
现在赵小惠都有点害怕,对于贺红玲同志只负责拱火却总是在灭火前沿临阵退缩的行为感到愤怒。
小惠已经声带磨损的声音沙哑了,可不想再像上一次那般,连吃个饭都要精打细算。
当拉粑粑成为一种让人惶恐的负担,饮食也就不再是单纯的关于味蕾的享受。
赵小惠的拧腿策略没有发挥一丁点功效。
但好的消息是贺红玲同志这一次有了以身饲虎的觉悟,没打算临阵退缩。
最后那一轮……
红玲抢着撅起屁股,把赵小惠挤到了一边去。
……
早晨出门遇到了齐天。
他现在跟肖艳秋恋情稳定,鼓楼街上开的小超市生意也不错。
他还带着一票兄弟为大哥苏木的那些数量不断增加的私宅院子进行‘人工清退和‘排列组合,所以超市的主要负责人是肖艳秋。
齐天雷打不动每天都会来接艳秋一起去开门。
等超市当天的果蔬和货物都捯饬好,再去弄苏木大哥的事情。
苏木恰好从大院食堂拎了饭盒回来,跟齐天前后脚进楼道。
“天儿,最近弄哪一片儿的院子呢?”
“哥,还在和平里,有个挺轴的老家伙,死活赖着不走,正头疼着呢。”
齐天办事儿效率其实蛮高的,一般情况下,一周清退出一个院子来不成问题。
已经有过单位分房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基本八成以上都会搬走,毕竟老百姓上不敢惹权贵,下不敢碰顽主,标准的夹心受气包。
不过也总有些为贪便宜不要命的,吓唬几下,再跟街道办和片警儿打个默契配合,也就能解决。
“嚯,好像十来天了吧,这家得轴成什么样子,都让你挠头了。”
“嗨,别提了……”
齐天正憋着一肚子火呢,他也对那老家伙确实没什么办法。
干脆就站在门口,跟苏木诉苦了一番。
轴的老头是个退休的老学究。
平日里穿着也很讲究,最初清退的时候,齐天找过他,很通情达理。
也确实在两三家搬走后,也把后院西厢房给腾出来了。
只不过……
老头是个绵里藏刀的人。
瞧见了齐天几个人对付院里两家不配合人家的手段后,好像就放心下来,赖着不走了。
无他。
前几年地震余波后,家家都抢盖了地震棚。
老头从西厢房搬出去了,可又住进了十几平的地震棚。
街道办也好,派出所也罢,齐天这伙人黑白脸转了一圈也白搭。
你们的房子我还给你们了呀。
我现在住的是我自己盖的。
“他单位之前分的房子呢?给谁住着了?”
“都打听清楚了,他前几年离了婚,儿子跟他前妻,住在楼房里,他一个人住院里,不过他们两口子离婚是假,就为了赖套房子才是真的。”
“你确定?”
“这有啥不确定的,院里搬走的心里都门清儿,不然哪有前妻和孩子轮番给他送饭的……”
“他前妻干什么的,儿子呢?可以先让他搬到调剂房……”
调剂房,就是苏木最初给齐天出的主意。
签个合同,搬到附近专门留出来的空院子,租住私人的宅院,也就没那么多扯皮的事情,断了后顾之忧。
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以后想二次腾退就简单多了。
“老头看了合同当场就给撕了,说打死都不搬。”
齐天解释。
“他老伴和儿子什么情况?”
“前妻也是退休职工,儿子在派出所,管档案户籍那块的,所以跟那一片的片警儿都很熟……”
敢情依仗在这里呢。
苏木心头大定。
“这事儿交给我,我找孙老哥出面沟通沟通。”
既然是体制内的,那就好玩了。
孙志勇、王群,高翔,三位老哥哥的面子不用白不用。
如果不好用的话……
嘿嘿,可就更有乐子了。
看看谁能耗过谁吧。
“那可太好了,哥,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快被那老头愁死了。”
“瞧好吧,不出三天,有他求你解气的机会。哦,对了,明天红玲帮她妈搬家,你找俩有力气的去搭把手。”
贺母术后修养。
之前着火的家也重新拾掇好了。
苏木正想着这事儿呢,恰好就碰到了齐天。
贺红玲昨晚可是拼了老命了。
苏木岂能不表示表示?
以他的情况,这种小事情肯定是没必要亲力亲为,交给齐天正合适。
“哦,好的哥,放心吧,正好我也好久没找东哥了,顺便去找他喝一顿,你要不要一起?”
“再看吧,要是忙完的早,我就去。”
各自回屋。
肖艳秋肯定是早就做好了早饭等齐天过去吃。
苏木则是给两位劳苦功高的赖床小妮子留下早饭。
他在食堂就吃过了。
也不指望这俩姑娘能趁热吃。
放到厨房里,等她们饿到受不了再起床。
大多数时候,苏木都是穿裤子就走,要不是她俩昨个儿实在表现太惊艳,苏木也不会走前还专门去给她们买早饭。
出门开车,苏木直奔市局。
既然齐天说了这件事,苏木自然先尽快处理。
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如果处理慢了,把齐天搁浅在和平里头一个院子里不太好。
进度还是要加快一点,如果清退的院子没有入手的院子快,齐天这伙人不就耗在这件事上脱不开身?
总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种耍无赖的刺儿头,是苏半城事业积累期的绊脚石,是注定要被拿掉的。
苏木跟市局很熟。
门卫大爷那边,他都是可以刷脸的存在。
压根不用下车登记。
落下车窗露个脸,再配上他这辆独一无二的福特烈马,足以当市局大院的通行证。
一路来到孙志勇孙哥的办公室。
恰好碰到高翔也在。
“下次再去钓鱼啊,我找到一个环境特好的大水窝子。”
高翔打趣道。
“行,不过得等我从泉城回来。”
过几天就要再去泉城,尤凤丹还盼着呢,约好了跟苏木夜爬千佛山,再畅游刚治理完毕的小清河。
“孙哥,有这么个事儿……”
苏木直奔主题。
“不是什么难事儿。落实清楚了,我让政委跟他谈谈心……”
老头分配的房子是两居室,前妻跟儿子住。
他则留在和平里,霸占着那个房子。
估计是觉得分配的楼房太远,不想搬出去。
可这不是老头一家子想不想的问题。
不能好处都让他一家子占了吧。
苏木肯定不会惯着这种人。
“违建房这一块,住建部就不出个明确的说法吗?”
高翔皱眉插嘴道。
“这个还真不清楚。”
孙志勇摇头。
“刘山那小子不是在住建部工作吗,问问他。”
高翔提议。
孙志勇当即打了电话。
政策是有的,但法不责众,也没办法强制执行。
不是拗不过,而是改革开放后,基础建设的项目都堆到一块,实在是忙不过来。
这种事情只能算是不重要且不紧急,一个劲儿的被往后排。
“有政策就行,就算不以身作则,也不能违反制度,有说头就好办。”
孙志勇笑着跟苏木解释,顺手就拨通了和平里片区的电话。
到了一定层次,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情,远胜普通人跑断两双鞋底子。
“什么?哦,这样啊,那就抓紧谈话吧,实在不行就按政策来,不能寒了积极进步同志的心呐。”
挂掉电话。
孙志勇看着老神在在喝茶的两人,笑出了声。
老头想赖房子这事儿,或许要遭儿子记恨了。
派出所第二批分配住房名单里有他儿子。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孙志勇这个电话,没有苏木捅破这件事,这户人家妥妥的能攒三套房。
老头占个两柁西厢房,还有一套教职工的楼房,这又要分一套公安局家属院的住房……
只不过,第三套楼房这次,八成是黄了。
孙局都说了呀,不能寒了积极进步同志的心。
言外之意,这种贪婪耍无赖的方式企图霸占房子的行为,跟积极进步是一点瓜葛都没有。
嗯,倒也不是。
能当个纯粹的反面教材。
“行,估计事情办妥了。今天晚上酝酿一下,明天老头就得急。”
苏木笑着道。
“怎么,事情办完了,就打算拍屁股走人了?就不打算表示表示?”
高翔故作严肃的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跟亲兄弟也没什么两样。
都知道说的是笑话。
可苏木这拍屁股准备走人的架势确实有点着急了。
哪怕再坐一会儿,闲扯几句呢。
“得了,跟你们二位老哥,我还用假意客套嘛。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点泉城的土特产弥补吧。”
苏木挥挥手,慢悠悠溜达走人了。
高翔和孙志勇笑笑,当苏木的来访是一个小插曲,又继续开始聊他们的事情。
隐隐都是谁那边还有几瓶老酒,谁准备凑个局搞点气势诸如此类。
对于这种派系之间的酒官司,苏木向来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有多远就躲多远。
无他。
看到陈年老酒被这么糟蹋,心疼的慌。
福特烈马从市局大院拐出来,就去了文津路3号。
西部沙漠一行后,苏木还有一些需要善后的事要处理。
而且,明晚就轮到曹薇薇了呀。
高燕说晚上想让苏木去她家涮火锅,让苏木喊着曹薇薇。
其含义不言而喻。
有的时候,苏木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本不用用嘴说。
腰好,肾好的基础之上,只要正常发挥,用不了多久,姑娘们自然就会寻找最佳解决方案,让苏木的目的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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