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时间过去。
在这一段时间里,陈礼依旧是老老实实在练功房练武,拳脚之间的功夫越发娴熟。
不过,陈礼除了练武外,也开始有意识的打探起一些情况。
“你说这清河府周边的势力,你连这些都不知道?”
秦良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礼,都有些怀疑陈礼是如何练到这锻骨境修为的。
陈礼神色有些尴尬,还是轻微垂下头开口道:“一直都醉心于练武,对这些帮派、门派之类势力之类较少了解。”
作为一个从江湖杂耍人士成长起来的武者,陈礼一直都是随波逐流,很少主动去了解这些。
他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漕帮、青龙帮之流,也就是来了广宁寺,这才明白,广宁寺原来也是习武圣地。
“哦,你要问这些,那我就能和伱好好说道说道了。”
关于门派、势力之类,一直是这些武者之间的谈资,陈礼从未和他谈起这些,他还以为陈礼对这些不感兴趣呢。
“就说说你之前找我打探的,两帮。”
“漕帮和青龙帮,嗯,这些你应该知道些,那青龙帮帮主程劲风乃是青钢境的高手,这到了青钢境,这青龙帮就成为了有数的大帮派。”
“最近青龙帮风头极盛,在青龙帮帮主的压制下,漕帮在清河府的漕运,可是被青龙帮挤压了不少。”
啊?被挤压了?不是休战了吗?
陈礼听到这里,有些奇怪。
这一个月他老老实实待在广宁寺,基本都没出过门了,除了担心漕帮之外,还担心之前发现的那些私兵过来刮地三尺找他的麻烦。
要知道,不仅那王统领是青钢境,漕帮帮主任天行同样也是青钢境了啊。
漕帮这能忍?
“这是如何被挤压的?那漕帮帮主能忍?”
陈礼疑惑。
“有什么不能忍的?青龙帮那么大一个青钢境的高手在,真要找漕帮的麻烦,漕帮就只能是忍着。”
“我可是听说了,最近青龙帮也打算涉及清河府的水运事务,联合威远镖局,新成立了青龙漕运的帮派,最近在广募熟悉水运的水手呢。”
这.
听到这里,陈礼更为纳闷,任天行同样也是青钢境啊,为何任由青龙帮的人蚕食?
难道是说,他故意将自己的修为隐藏起来了?所图谋更大的事?
自从他从漕帮逃回来后,陈礼最开始还有担忧,但随着时间流逝,不仅漕帮的人没来找他的麻烦,那些私兵也没来。
显然,他们不敢进城。
陈礼没有将任帮主真实修为说出来,在听了秦良讲了一会后,又开始询问其他较强的势力。
“这清河府最大的帮派,也就是这两帮派了,漕帮是人多,青龙帮则是占据了清河府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哦,对了,还有个丐帮,不过丐帮这种帮派上不了台面,别说普通人了,就连我们这些武者见到了都嫌弃,就不说他们了。”
似乎对丐帮的人极其厌恶,秦良连谈的想法都没有。
“至于其他小帮派,修为到顶不过锻骨境,还真不如我们,要缺钱的话,随意找找,就能当个挂靠,保保他们的基业。”
陈礼点了点头,这些他倒是知道。
如果能在清河府自由活动,以他的修为,寻常小帮派都会奉他为座上宾。
早在长风镖局时,他就感受到了这点。
从赤血境突破到锻骨境,孙教习直接将他的利润分成拿了一部分出来,虽然有着救他侄子这一道关系,但就算是不救,以他当时的修为,孙教习也会给。
不然,那长风镖局可真不一定能留住他。
“门派呢?”
陈礼赶忙问道。
“门派的话自然是你学拳的铁拳门、我学拳的云来拳馆、飞鹤门之类,这有些拳馆是有青钢境武者坐镇,有些则是门派里有镇派的神意图。”
“嗨,我要有神意图,我家的拳馆很快就能超过云来拳馆,这云来拳馆都没有青钢境坐镇,硬生生靠着神意图,吸引了不少锻骨境的人前去求学。”
一说到这里,秦良就满腹牢骚。
显然是对云来拳馆有不少怨气。
“不过,真要说实力强的,还得是城外的势力。”
说到这里,秦良顿了顿。
他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就他和陈礼,其他俗家弟子都在练武后,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广宁寺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狩猎你也看到了,这广宁寺的田产有多庞大,清河府明面上是王知县统管,但暗地里,一些政令都要看广宁寺的脸色。”
听到这里,陈礼一愣,瞪大了眼睛。
“这?可以的?”
见到陈礼惊异的模样,秦良一副看土包子的模样看着他:“你都在广宁寺待了半年了,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这里的俗家弟子,进了清河府,哪一个不是清河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锻骨境巅峰,你天天跟着我们在一块,是习惯了,当真以为锻骨境巅峰的武者随处可见啊?”
听到这里,陈礼有些尴尬。
他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日日被这群俗家弟子当沙包打来打去,他还真就没关注过其他。
恍然间,原来他也是清河府有数的高手了。
“除了这广宁寺,清河府外还有樾山堡、成家堡。”
樾山堡和成家堡!
之前在漕帮遇到的就是樾山堡的人。
这一次,陈礼耳朵竖起,唯恐遗漏了什么消息。
“这成家堡是卫所,里面全都是兵,不过正常情形,他们都不会出来,真要出来,肯定是出现了什么大事。譬如哪里遭难,流民成堆,为了防止这些流民进入清河府,他们就会主动出来,将这些人赶走。”
“最近,距离清河府五百里开外的江观城听说就是遭了灾,旱灾引起蝗灾,很多人逃难往清河府这边的地方逃。”
“成家堡的士兵就出动了一次,将大部分的灾民拦了下来。”
陈礼听到这里,又是一愣,遭灾了?他怎么没感觉?
他感觉最近天气是炎热了些,清水河的水位也下降了不少,但也不至于遭灾吧?
而且,就算遭灾了也不至于将灾民拦下来啊。
想到这里,陈礼疑惑问道。
“听说是灾民里混杂着义军,更远的南梁城,已经有贼军将其攻下,自号南梁王,成家堡的士兵担心这些流民里混杂着奸细,不允许他们踏入清河府的地界。”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里,陈礼点点头。
远处城府遭灾的事情,陈礼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倒也不是没听过,就连他自己,当初就是因为老家遭灾,跟着灾民然后遇上杂耍班子,这才侥幸活下来的。
不过,这清河府的成家堡卫所有这么个作用,他还是头一次听闻。
怪不得他待在清河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原来是有人将灾民挡在了清河府地界。
“那樾山堡呢?”
了解了成家堡的大致情况,陈礼可还惦记着樾山堡的情况,相较于成家堡,他更关心这地方。
“樾山堡啊,我听说是朝中某个来头极大的大官,现在告老还乡,在这清河府建立了这樾山堡,别的就不说了,这人的官极大,能有私兵就可见一般。”
寻常达官贵人,官再大,告老还乡也不过是地位高,当地豪绅以礼相待。
但能有自己的私兵,这可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说不得和皇帝都有些关系。
陈礼听完后,有些迷茫了。
这漕帮到底是抱上了一条多粗壮的大腿,他真的还有机会吗?
“不过,你也别看樾山堡如此厉害,他们的人进不了清河府,真正在清河府有影响力的,还是那些有着青钢境的武者势力。”
秦良倒是对这些不以为然。
这城外的势力的确都强,但再强进不了清河府有什么意义?
陈礼又是和秦良聊了一会,这一次他没关注于清河府周边势力,而是主动和秦良请教起一些关于武馆的经营细节。
一聊这个,秦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眼角一瞥,直说你也想在清河府开家武馆抢他生意?
不过,语气带着调侃的意味。
秦良虽然知道陈礼有这么想法,但丝毫没有什么保留,依旧是将关于开武馆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武馆武馆,就是学武的地方,我们和那些门派还是有些不同的。”
“学武的人交钱,我们教他们练武,虽说有着老师情谊在,但相较于那些私塾,没那么深入。”
“很多人进来练些招式,突破个赤血境,最大目的也不过是找个谋活的生计。”
“毕竟这清河府,没点本事,可很难生存。”
“只是,如果想赚钱,光靠那学费怎么够?因此我们武馆都会提供些额外的帮助,比如异兽肉、比如大药,这些才是真正来钱的地方。”
“那清河府外饲养异兽的山庄,为何不愿意卖给单人,就是因为我们这些武馆合在一起,将其垄断,从他们那进来10两一斤的异兽肉,转手一卖15~20两一斤,这可比收学费来钱多多了。”
“而那些饲养山庄的人,为何放任甚至允许我们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我们一次就能拿很多异兽肉?这可比寻常单个武者去购买,成交额大多了。”
很快,秦良就将一些关于武馆真正赚钱的隐秘抖落了出来。
这些信息,说实话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对于外人而言,就是隐秘。
信息壁垒就是这样构成的,秦良要不是和陈礼关系较好,这些事情绝对是不会说出来的。
清河府有不少锻骨境的人,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异兽肉的来源,只以为这大肉乃他们武馆里独家供应,每次购买都感激涕零。
殊不知真要找到渠道,就能节省下不少钱来。
“不过,真正赚钱的武馆,还得是要有神意图,有神意图和没神意图,完全是两回事。”
最后,秦良做出总结。
他开武馆到现在,小财能赚到些,但大财,绝无可能。
他自己就是武者,每日消耗何其之大,光保持当前境界不退,花费都不少。
要知道,年纪越大,气血会逐渐衰败,他如今30多了,也是逐渐走下坡路的时候了。
也就是在这时,陈礼突然开口说道:“我有神意图,咱俩合伙?”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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