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还是想活命

  下一刻,目光接触到苏安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许荣又不禁恼怒起来,因为他发现苏安并无任何得意、痛快、凶狠之色。

  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苏安仍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羞辱他也好拿枪指着他也罢,居然都没有任何情绪。

  好像他无论是死是活,都不会在苏安心中引起半点儿波澜。

  就算是一只咬人的蚊子,拍死之后多少也是有些快意的,而他在苏安这里的份量居然连一只蚊子都不如。

  “你,你休想,我死也不会求你!你个五级的小鸡仔,有本事你就开枪!”许荣脸红脖子粗。

  这一瞬间的羞辱感之强烈,居然盖过了他心头的恐惧。

  苏安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有些骨气,倒是小瞧了你。”

  听到这话的时候,许荣竟然有些高兴,觉得自己终于被认可了。

  然而下一霎,苏安稍移枪口扣动扳机,许荣的视野立即被强光塞满,他本能地想要抬起完好的左臂挡在眼前,左肩已是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那疼痛是如此强烈,许荣根本没法忍受,他再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后摔在地,疼得在地上不断翻滚。

  他想要去捂左肩的伤口,然而右臂早已丧失活动能力,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减轻痛苦,只能脑袋顶着河滩不断往地里钻。

  好似只要把地面钻出个洞,双肩就不会再难受。

  苏安踹翻许荣,一只脚踩住他的胸膛,居高临下神色漠然:“现在如何?”

  许荣想要挣脱,可苏安的脚沉重得就像是一座山峦,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毫无作用,只能显得自己像是一条蛆虫。

  此刻再看苏安的脸,尤其是触碰到那双仿佛深渊一般的眼睛时,许荣终于不再感到羞愤。

  他只是恐惧。

  刻骨的恐惧。

  死亡就像是苏安的脚,已经重重压在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刀子一样艰难。

  “我,我错了,饶我,饶我一命......”许荣颤颤巍巍地说道,脸上满是乞求。

  苏安轻轻“呵”了一声,枪口下移,砰,许荣右腿一抖,膝盖被轰成稀巴烂,血肉翻卷白骨森森。

  许荣痛得五官都挤到一起,本能地想要叫喊,但他一张口吸气,苏安就踩着他的胸膛深深凹陷下去,没法呼吸的许荣连声音都难以正常发出。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再说一次。”苏安冷冷地道。

  许荣努力张嘴,“爷......爷,饶我一条......狗命......”

  他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微不可闻。

  苏安点了点头:“态度不错,可惜晚了。”

  最后一枪,苏安轰烂许荣的脑袋,而后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来到树林与郑南枝汇合,苏安将水壶递给对方,后者嫣然一笑:“我以为你会放过他。”

  苏安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解释了一句:“从你开枪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可能活下去。

  “之前我们没怎么得罪他,他就跟我蹬鼻子上脸,现在你打废他一条胳膊,后续他必然跟我们不死不休。

  “与其等着他来报复,不如早点解决了干净。”

  郑南枝顿时满脸痴情地凝望苏安,双眸满含秋水,幽幽地道:“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杀的他?”

  苏安懒得理会,转身就走。

  郑南枝也不尴尬,耸耸肩跟上苏安,凑到他面前回头看他:

  “哪怕你怪我,我也不后悔,他太过分了。在他把枪杵在你胸口的那一刻,他在我眼中就已经是一个死人。

  “就算你放过他,我也会补枪。”

  苏安无所谓地道:“这事怪不到你头上.......”

  话音未落,他忽地目光一凛,毫无预兆暴起,纵身前扑,一把将郑南枝扑倒!

  就在郑南枝满脸愕然之际,一颗原力子弹擦着苏安的战术背包掠过,击穿附近的一棵松树。

  苏安抱着身材饱满的郑南枝在地上一滚,避过第二颗原力子弹。

  “十一点钟方向,两个人!”

  说话之际,苏安已经一跃而起,在一棵大树后蹲下身,迅速端起“鹰击”,向树林深处瞄准,并于电光火石间开了一枪。

  这一枪虽然没有击中目标,但成功掩护郑南枝起身,枪声方落,郑南枝业已完成战斗准备,架起突击步枪开始射击。

  约莫两三百米开外,地势稍高的山脊上,有两道人影正从刚刚开枪的开阔处闪开,奔到了山石与树木后,继续向他俩射击。

  “是刘晖?”郑南枝没看太真切。

  “是他们。”苏安确认了郑南枝的推测,“很显然,他们看到了许荣的尸体。”

  郑南枝哂笑一声:“不愧是一伙儿的,行事都是那么不讲道理。

  “只是看到许荣的尸体而已,二话不说就开枪,难道他就一定是我们杀的?”

  倘若对方亲眼目睹苏安枪杀许荣的过程,那早就开枪了,不会等到现在。

  苏安没有接茬,因为躲在山石后的刘晖已经出声大喊:

  “你们两个混账,居然枪杀自己人,良心都让狗吃了,还是已经投靠了妖族?”

  郑南枝被对方这番恶人先告状的行为惹得大怒,立即反唇相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什么都没弄清楚,看到我们直接就开枪,到底是谁没有良心?”

  在郑南枝开口的过程中,刘晖成功锁定她的位置,忽地闪身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一枪,而后又躲了回去。

  郑南枝不是白痴,哪会不防着他这一手,一边说话一边调换了位置,没有让对方这一枪命中。

  苏安微微皱眉。

  刚刚刘晖闪出来的时间太短,他根本来不及开枪,就算开枪也无法命中,想要击中对方,只能是预判对方的动作提前射击。

  阴了郑南枝一手的刘晖没有半点儿难为情,躲回去后继续怒喝:

  “现场一具尸体两个活人,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个臭娘们儿,敢说人不是你们杀的?

  “同为燕国超凡者,同一辆运输机来的长岭山脉,之前又并肩作战,这种情况下你还下得去手,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

  “你不喜欢许荣也就罢了,他又没对你怎么样,你凭什么杀他?”

  在刘晖说话吸引苏安与郑南枝的注意力时,另一名超凡者悄悄从原先的射击位置离开,猫着腰遁入山脊另一面,隐蔽绕向侧面寻找新的射击位置。

  为了遮掩同伴的行动,话说到一半刘晖又开了一枪。

  这回他没有闪身出来,把自己暴露在苏安与郑南枝的射界中,只是把枪探出来半截。

  但他并非是信仰射击,早早掏出一块镜子摆在脚边,借助草木遮蔽,调整角度朝向苏安与郑南枝这边,以此矫正射击方位。

  故而这一枪并没有跑偏,从苏安身旁半米的位置擦了过去。

  之所以没有击中苏安,也不是刘晖枪法不精,而是苏安与郑南枝已藏在草木丛中,对方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准确位置,只能判断大体方位。

  这也是另一名超凡者要改变射击位置的原因,只有绕到侧翼,获得新的视野,才有可能锁定苏安与郑南枝。

  “王八羔子满嘴狗屎!”

  郑南枝气得爆了一句粗口开了一枪,“你什么都没看到,完全不知道许荣之前做了什么,全凭臆测就敢直接开枪,明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却说得像是自己掌握了真理一样,简直是不知所谓!

  “老娘待会儿非得崩掉你满嘴的牙,看你还怎么嘴硬!”

  她又是开枪又是说话,虽然过程中一直在改变位置,但面前没有绝对安全的大块山石,普通树木又只能遮挡对方视线,无法抵御四级原力枪械的子弹,故而还是被对方找到了机会。

  刘晖先是将帽子搭在背包上,将它踹了出来,吸引苏安开枪,而后一个翻滚从背包后掠出。

  倏然间他半蹲于地,根据郑南枝声音源头的位置与移动速度,计算出郑南枝下一刻会在的位置,猛地扣动扳机!

  在刘晖开枪的同时,苏安也开了枪。

  两声枪声一起发出,几乎重叠在一起。

  郑南枝所在的草丛陡然一晃,紧跟着她的身体倒摔出去。

  刘晖胸前血光一闪,整个人栽倒在地!

  苏安并没有被刘晖的背包人吸引注意,他的手很稳心神更稳,在刘晖动作停顿开枪射击的那一刹那,抓住一闪而逝的机会,一击中的!

  就在苏安射翻刘晖的下一瞬,山脊侧面位置,另一名超凡者从一棵大树后掠出,端起手中的突击步枪,于间不容发之际瞄准苏安的脑袋,枪身原力阵列霎时被激活,次第亮起的濛光灿若星辰!

  砰!

  枪响。

  人倒。

  枪响的位置,在苏安近旁。

  倒下去的人,不是苏安,而是那名绕到侧面位置的超凡者!

  抢先一步开枪的人,是郑南枝。

  原来,刘晖虽然以精湛非凡的射术,成功判断出郑南枝的位置,并以一发原力子弹命中了她,但真正承受子弹却不是她的身体,而是被她拧在手里挡在身前的战术背包!

  先前她是故意做出被激怒的样子说了一大段话,实际早就跟苏安交流好战术战法,目的就是让刘晖觉得有机可趁出来射击。

  他们所在的位置虽然没有坚固山石,但草木繁盛,这些东西挡不住子弹,但可以遮蔽视野,故而刘晖看不到她把背包挡在身前。

  在刘晖开枪之后,她做出被击中的样子摔出来,既是为了迷惑侧翼的超凡者,也是为了调整射击位置,找到可以向对方开枪的角度!

  当对方以为郑南枝中枪,敌人只有苏安,并瞄准苏安时,其实是完全暴露在了郑南枝枪下。

  那名超凡者自以为动作很隐蔽,绕到山脊另一边神不知鬼不觉,但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不曾开枪,苏安与郑南枝哪能没有警觉?

  他俩被苏安和郑南枝看见时,刘晖在左边另一人在右边,且右边的山脊向上延伸,位置越来越高,射界越来越好,那后者迂回的位置也只能是向右。

  因是之故,郑南枝只需看向山脊右边,不用耗费太多时间左右搜索对方位置,这能确保她可以迅速发现对方,并完成一击毙敌。

  不得不说,刚刚的战斗很凶险,要不是两人配合默契,他们中至少有一人得把性命交代在这里。

  这份默契不是凭空得来,他俩已经配合作战了一整天。

  时间虽然不长,但两人都是资深战兵,在互相信任的前提下,熟悉起来的速度无疑相当快。

  两人没有在原地停留,相互掩护着快速奔向刘晖所在的位置。

  郑南枝命中的那名超凡者只有七级,所以当场就死了,但苏安是以五级打八级,境界差距有些大。

  为求稳妥的他,那一枪没有打对方的脑袋,而是瞄着对方的身躯射击,刘晖虽然被命中,但很难说有没有当场死亡。

  他俩必须赶过去确认对方的状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距离刘晖中枪的位置只有五六十米时,苏安停下脚步,他跟郑南枝对视一眼,没有再贸然前进。

  如果刘晖没死,且还有临死反扑的能力,那么很可能正在附近位置架枪,他们大明大放地过去很可能被迎头击中。

  苏安与郑南枝没有再走直线距离,而是找了一个坡度较缓,前方没有太多遮蔽物的方位,从侧翼迂回绕向山脊。

  如此一来速度慢了很多,倘若刘晖受伤不重,选择还不是负隅顽抗而是逃走,那么他俩很可能失去目标,被对方成功逃掉。

  一个八级战兵,无论对苏安还是对郑南枝,都有很大威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苏安与郑南枝都没着急,过程中始终不曾加快步伐,一直谨慎观察前方,时刻保证附近位置有树木、山石、反斜坡等可以提供掩护的东西与地形,哪怕常常需要绕远一些。

  无论如何,把刘晖放跑,总比被对方一枪干掉要强。

  终于,他俩距离刘晖中枪的位置只有不到三十米了。

  两人看到了刘晖。

  这人躲在距离中枪位置十几米远的高处,正趴伏在一堆碎石后,向着下方位置架枪。

  刘晖注定看不到苏安与郑南枝,因为他俩绕到了山脊更上方,这会儿是出现在刘晖背后。

  刘晖面朝下方向一动不动,脑袋垂在步枪一侧,整个人都趴在碎石堆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鲜血已经染红他胸前的石块。

  郑南枝松了口气,向苏安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这家伙的确是难缠,胸前中弹,还能在临死之前找到伏击点。

  “我们如果是从下方靠近,以他的射击位置,肯定能给我们来一下狠的,说不准就会拉我们中的一个垫背。”

  苏安微微点头:“我们绕的圈子太大,耽误的时间太长,而他伤势太重,硬撑了半晌,却没撑到我们到来就先一步咽了气。”

  郑南迈步走向刘晖的尸体,依照惯例去收集战利品。

  子弹、药剂、手雷等等物件,怎么都是不嫌多的,毕竟他们一路战斗也在一路消耗。

  就在郑南枝越过刘晖的尸体,走向他的战术背包时,苏安却忽然停在刘晖背后,隔着几米的距离,拿枪对准了他的后背。

  “别装了,你要是再不动弹,我可就开枪,真送你上路了。”苏安淡淡说道。

  刘晖没动。

  明明是走向背包的郑南枝,也忽然转身,拉动枪栓对准了他的脑袋,冷笑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刘晖动了。

  他艰难地爬起身。

  胸前鲜血淋漓,之前一直放在胸前被身体挡住的右手里,赫然握着一把原力手枪!

  “你俩......够狠,怪不得能战斗一天不死,今天折在你们手里,我不算亏。怪......只怪许荣那小子是我的兄弟,他死了,无论是怎么死的,我都不能不为他报仇。”

  刘晖丢掉了手里的枪,开口的时候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话说完他闭上眼睛抬起头,安然迎接死亡,“开枪吧。”

  郑南枝面无表情,视线始终落在刘晖身上,半点儿都没挪开。

  苏安也是同样神态,静静看着刘晖一动不动。

  等了半晌,刘晖没有等来枪响,他忍不住睁开眼,看到的是郑南枝饱含戏谑之意的目光。

  “同为燕国超凡者,难道......你们在我死之前还要羞辱我?”刘晖满脸通红。

  郑南枝并不说话,只是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苏安淡淡道:“你的确伤得不轻,所以没法逃跑,只能选择就近伏击,你血流不止,又等了那么久,状态的确是很低迷。

  “所以你在察觉到我们出现的时候,已经没法调整位置出手。

  “于是你选择装死,想要等到我们放下戒备搜集战利品时,暴起发难击杀我们。

  “等到这个计划也以失败告终,你只能故作坦然地站起来,在我们面前表示认命,还表现出一副豁达的样子,意欲博取我们的同情,争取一线生机。

  “倘若我们真的被你打动,哪怕只是稍微放松心神,有一瞬间的注意力分散,比如说互相看上一眼,你就会立即发动杀招。

  “小队长,你挺聪明啊,怪不得能活到八级。”

  刘晖强自镇定,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我现在被你们两把枪指着,还能做些什么?你们要杀就杀,何必这般羞辱我?我跟妖魔血拼多年,还会怕死不成?”

  苏安轻笑一声:“那你倒是把脚缓缓挪开。”

  闻听此言,刘晖终于神色大变。

  他脚下踩着一根透明细线,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细线连着几颗埋在周围的原力手雷,这是他在绝境中做的特别布置,为的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做最后一搏。

  只要他勾动细线,诡雷就会被隐秘触发,届时他就能拼尽全力及时跃到旁边的一个土坑里去,而没有防备的苏安与郑南枝则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没想到苏安与郑南枝连这一点都发现了!

  两人的枪一直对着他,没有片刻挪开过,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法勾动细线后跃出去,稍有动作自己就会死。

  “小队长啊小队长,你嘴上说得再是大义凛然,其实不还是想要活命?如果你真的不惧一死,早就可以勾动细线,那样你虽然会被我们打死,但我俩也可能被炸翻。”

  苏安的语气充满戏谑与讥讽。

  刘晖的脸色彻底暗下来,面如死灰,双目彻底被绝望与恐惧占据。

  郑南枝睥睨着刘晖,冷笑不迭:

  “你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巧舌如簧妙语连珠,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那会儿你多理直气壮啊,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来来,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你要是能说动我,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我可不像你那样没有底线,绝对说到做到,你何不试试?”

  刘晖嘴角动了动,似乎真的想要按照郑南枝说的尝试,但郑南枝揶揄的表情让他明白,就算他把死人说活,郑南枝也不可能放过他。

  事已至此,他根本没有活路。

  这是现实。

  可现实太过残酷,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刘晖最终还是被恐惧控制了心神,他勉强笑了笑:

  “咱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两位何必苦苦相逼?我认错,我服输行不行?

  “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嘴贱,我愿意给自己掌嘴,掌到你们满意为止。

  “只要你们能放我一条生路,条件只管提。

  “我,我在冀州市颇有资产,全都可以让给两位,你们想要什么随便开口,我全都答应行不行?”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已是害怕得牙齿打颤,话说完,他竟然真的伸手向自己脸上打去,动作干脆有力,半张脸很快就被打肿。

  砰!

  苏安一枪打穿刘晖的脑袋,不想再看他丑态毕露的样子。

  刘晖倒下去的时候,脸上犹存错愕,显然是没想到苏安说开枪就开枪。

  他原以为自己还能争取一下的。

  毕竟他脚下踩着诡雷引线,只要他豁得出去,哪怕他必死无疑,苏安与郑南枝也难以幸免,这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平衡。

  所以他觉得只要自己态度够好,让苏安与郑南枝好好出气,说不定就能保全性命。

  可哪里想到苏安竟会突然开枪。

  他死得猝不及防,以至于脑袋被原力子弹击穿,彻底失去身体掌控权之前,都没来得及勾动脚下的透明细线。

  因为对死的恐惧,因为对生的奢望,他连最后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能把握住,死得毫无意义。

  事情终于了了,郑南枝看向苏安,这回没有说什么称赞的话,也没有刻意露出情意绵绵的样子,只是简单露出一个明媚动人的笑容。

  美艳如花灿若云霞。

  心志坚定如苏安,看到这个笑容也有瞬间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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