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怎么样了？”
昂热紧皱着眉头。
600美元一根的Behike雪茄已经快烧到底，却没有被抽过一口。
“情况很不容乐观。”
守夜人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
虽然还有一颗，但失去一颗心脏依然是不可接受的。
没有两颗心脏同时泵送血液，路明非的实力至少要下降三分之二以上。
对于一名战士来说，这和致命伤也没什么区别。
日本分部无力处理这种程度的重伤，路明非只好联系了昂热。
反正他们共同的秘密已经足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出乎意料的，昂热对路明非有两颗心脏这件事表现得相当淡定，只是立刻让副校长过去会诊。
“不能用炼金术复原吗？”
他问道。
“炼金术又不是神迹，贤者之石也不是真的万能药。而且那小子的身体构造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根本无从下手。”
副校长吐槽道。
说真的，当他第一眼看见路明非的身体扫描图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副校长的第一想法就是，这小子不是人。
但对比了他看过的龙族的结构，发现也完全不同。
路明非倒是很干脆地告诉他，这是神圣的基因种子改造后的结果。
至于副校长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了。
“明非怎么说？”
昂热忽略了他的后半截话。
“他说给他找到一个尼伯龙根就行了，但那玩意儿又不是冰可乐，随便找个超市就有得卖。”
副校长无奈地说道。
“尼伯龙根.”
昂热低头沉吟。
确实，路明非好像对尼伯龙根一直有格外浓烈的兴趣。
或许，那里面真的有能治疗他伤势的办法也说不定。
半晌后，他抬起了头。
“喂，你不是打那个的主意吧？”
副校长和昂热多少年的关系，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行？”
昂热反问道。
“我是没什么不行，但那家伙会理你才怪，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
副校长撇撇嘴道。
“一群混入人群的吸血鬼，还要坟墓有什么用？”
昂热冷笑了一声。
他拿起电话停顿一下，目光再次坚定，拨出了那个无比陌生的号码。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给我打电话。”
日落大道的老式酒吧里，汉高夹起一颗冰球，扔进了泡着蝴蝶幼虫的龙舌兰里。
“相信，我也没想到。”
昂热从穿着红色马甲的酒保手里接过一杯朗姆酒，往里面丢了半颗柠檬。
“我怀疑你们提供了假消息，我的人把华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龙王的影子。”
汉高有些不爽地说道。
能派去找龙王的都是他手下的精锐，在华国浪费的每一天都是严重的损失。
“那只能说明你手下的水平不行。而且别吹牛了，老家伙，华国有多大我们都清楚。你的那几匹小马驹能把东三省走一遍就不错了。”
昂热嘲讽道。
“哼。”
汉高低头喝了一口酒，等于默认了他的话。
“说吧，叫我出来干什么？千万别说是为了喊我出来喝酒，我们从1900年以后就没这么好的交情了。”
老牛仔把酒杯往吧台上一墩，酒水四溅。
“我要你们掌握的那个尼伯龙根。”
昂热淡淡地说道。
令人窒息的沉默，酒吧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两头垂老但依然凶狠的猛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昂热。”
汉高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
昂热点头。
“为了得到它，我们和摩门教火并流的血染红了整条落基山脉。现在你张张嘴就想把它要过去？”
汉高身体后仰，似乎在对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肃然起敬。
“是你老糊涂了，还是你把北美混血种联盟当成卡塞尔的分部了？”
他的语气里有讥讽，也有怒意。
“路明非受伤了，需要尼伯龙根治疗。”
昂热的语气却依然平静。
“尼伯龙根什么时候有治疗的作用了？而且，你的人受伤了关我们什么事？”
汉高嗤笑了一声。
这老家伙不会以为秘党和北美联盟是什么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吧？
“我没有孩子，明非就是我最钟意的继承人，也就是我的孩子。现在他需要尼伯龙根来治伤，我就会给他弄到尼伯龙根。”
昂热的手指收紧，捏得铁质的酒杯嘎吱作响。
“如果我得不到它，我就会走进华尔街，一个一个地杀掉你们的年轻人，直到北美混血种联盟的继承者死光为止。”
他的声音比冰球更冷。
“你是在威胁我吗？”
汉高眯起眼睛，目缝透出危险的金色光芒。
“我只是在通知你，汉高。明非是唯一可以杀掉黑王，终结龙族历史的人。如果你毁了他，我就会毁了一切。”
昂热说道。
“老家伙，你讲不讲道理，路明非又不是我打伤的。”
汉高为他的厚颜无耻而震惊。
“道理？你和一个快要失去孩子的父亲讲什么道理。”
昂热将酒杯捏成了废铁。
汉高正准备说话，手机铃声从口袋里冒了出来。
他脸色一变，那是特殊电话的铃声，只有最紧急的时候才会响起。
“喂，什么事？”
汉高接通了电话。
“族长，执行部出动了大批精锐，将华尔街包围了。”
电话那头的人急促地说道。
总是人流匆匆的华尔街，今天却格外的安静。
一个个身穿作战服的俊男美女三三两两地站在各个路口和重要机构的大门前。
这些人看上去没有携带武器，但没有人怀疑他们空手也是恐怖的杀人机器。
他们有的是执行部的现役专员，有的已经退役。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昂热的铁杆支持者，只要他一句话，他们就可以向任何敌人发起进攻。
“昂热，你来真的？！”
汉高喝道。
“你以为呢？这个尼伯龙根我要定了，基督都留不住它，我说的！”
亚特坎折刀舞出绚丽的刀花，将揉皱的酒杯钉在了吧台上。
而“德州拂晓”也已经上膛，枪口向上。
背景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
“东西不能白给你。”
汉高突然开口，语气强硬无比。
“买。”
昂热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是尼伯龙根，死人之国，炼金术的圣地。”
汉高敲敲桌面强调道。
“这个够不够？”
昂热拿出一颗拳头大的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好东西，但还比不上尼伯龙根。”
汉高摇了摇头。
“这个加上这个呢？”
昂热又拿出一根透明容器，熔岩般的血液在里面微漾。
几乎一看到它，汉高体内的龙血就开始沸腾，似渴望似畏惧似臣服。
“这是.”
他面露震惊，颤抖着问道。
“龙王之血。”
昂热说出了他想听到的答案。
“你们真地杀死了君王。”
汉高语气艰涩地说道。
“明非是真正的“屠龙者”，作为一个半只脚已经埋进坟墓的老东西，我能做的就是把阻碍他的人都拖下地狱。”
昂热把贤者之石和龙王之血都放到吧台上。
秒针以放慢了五十倍的速度龟速转动。
时间·零已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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