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芬格尔把存在手机上的漫画看到第十八话时,接应他们的车终于来了。
白色的丰田货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高一个矮,腰间都鼓鼓囊囊。
“村雨?”
高个子用中文问道,口音还算标准。
“专业办证?”
楚子航反问道。
“是我。”
对方的回复和他的猎人ID一样简洁明了。
对过身份后,高个子朝矮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从车里拿出三套证件。
楚子航接过证件翻了翻,两个都是美国人,相貌居然和他们有几分相似。
“我们是专业的。”
看到他的惊讶,高个子有些得意地说道。
“底子干净吗?”
芬格尔再次展现了他老油条的实力。
“放心,都干净的很。你们买的是最贵的套餐,肯定不会坑你们。我们是要做口碑的。”
高个子说道。
他们在猎人网站注册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看评价还可以,所以楚子航选了他们。
路明非朝楚子航点了点头,后者打开箱子从里面拿了厚厚一叠美元出来。
因为担心日本分部会监控银行流水,所以他们准备了不少现金。
看着一模一样的六个箱子,高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你们带了不少现金啊。”
他状似无意地问道。
“是啊,看到这些箱子了吗?里面全是钱。我们兄弟来日本,是打算做大生意的。”
芬格尔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生意?”
高个子问道。
“当然是瘾品生意啦。”
芬格尔回道。
“呃?”
高个子一时有些卡壳。
来日本做瘾品生意,这群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虽然日本的瘾品市场也不算小,但毕竟也是个禁毒国家。
想当瘾枭,去东南亚和墨西哥不好吗?
“我们老大听说日本人有钱又缺货,就派我们先来探探路,打点一下关系。伱们有没有门路啊?”
不得不说,芬格尔演缺心眼儿瘾贩子真是演得栩栩如生,就跟本色出演一样。
“有,当然有。走,我们去车上细谈。”
高个子热情地说道。
他的手在身后摆了个隐蔽的手势,矮个子的手悄悄地摸向了腰间。
“车就不上了吧。”
芬格尔摇摇头。
“啊,这辆车不合适吗?”
高个子保持着笑容问道。
“挺合适的,我就是怕把车打坏了我们得走着进城。”
芬格尔摇了摇头。
“什么?!”
高个子立刻意识到不对,双手闪电般在腰间一抹,两把蝎式冲锋枪瞬间对准了三人。
这种微型冲锋枪只比手枪大一点,却有着超越超强的弹量和射速。
7.6517勃朗宁手枪短弹虽然威力不大,但也足以把敌人达成马蜂窝。
他眼神凶厉地扣下扳机,却发现没有射出任何子弹。
高个子震惊地看向手里的枪,它已经被拦腰斩断,连同他的手指。
“啊!”
十指连心的疼痛让他嚎叫出声,但下一秒就被枪口堵住了嘴。
“哭?哭也要爆头哦。”
芬格尔笑眯眯地威胁道,高个子立刻咬紧了枪口。
这边他制住了高个子,那边楚子航也将试图拔枪的矮个子斩杀。
一剑封喉,矮个子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释放言灵,也没有黄金瞳,显然,这是两个普通人。
“不是混血种也敢嘿吃嘿,现在的甲证贩子都这么勇敢了吗?”
连芬格尔也为这两个人的狂妄而震惊。
高个子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财帛动人心,六箱美元放在那儿,谁看了不迷糊。
他们当甲证贩子也是为了赚钱,只要这波嘿吃嘿成功,直接就能去六本木过退休生活了。
嘿吃嘿他们也干过好几次了,谁知道这次的点子这么扎手。
你们这么厉害早点说啊,玩扮猪吃老虎有意思吗?
被嘿吃嘿反而是件好事,这下他们不用再找情报贩子了。
能当搞到那么多半真半假的证件,这个人肯定是地头蛇。
把矮个子扔进了东京湾,三人挟持着高个子上了车。
“三位老大,你们要干什么我都配合你们,能不能让我先去治伤。”
因为失血过多,高个子的脸色渐渐苍白。
他又不是混血种,这种伤势已经可以致命了。
“想去医院?当我们傻啊。”
说归说,芬格尔还是给他包扎了一下。
“不去医院,去,去地下诊所。”
高个子喘着气说道。
“指路吧。”
照着高个子的指引,他们一路在东京的街头狂飙。
现在还是凌晨,就算是东京的道路上也没有多少车辆。
至于超速和闯红灯?反正又不扣他们的分。
货车来到一栋一户建门前停下,此时高个子已经晕过去了。
能在剧痛和失血下撑到现在,也不愧是敢嘿吃嘿混血种的狠人了。
按了几下门铃,里面没有半点反应。
在拍醒高个子确认是这里后,路明非一脚踹开了铁门。
他正准备再踹开防盗门,里面传来了惊恐的声音。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虽然听不懂说了什么,但路明非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意思,于是把高个子举到了猫眼前。
“鹤野刚?你怎么了?”
“手指被人砍了。快开门给我救命。”
高个子有力无气地说道。
说不好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里面的人还是把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睡衣的干瘦中年一脸畏缩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一把厨师刀。
“放哪儿?”
路明非无视他的警惕,用英语问道。
地下医生犹豫着没有马上回答。
“久弥树你这个混蛋,我死在这儿你也不会好过。”
鹤野刚用最后一点力气破口大骂。
“跟我来。”
久弥树咬咬牙,把他们带到了地下室。
这个地下诊所的伪装做得不错,一楼是正规的牙科诊所,地下室里则是一个标准的外科手术室。
久弥树给鹤野刚缝合手指,路明非则当起了器械护士。
还好他兼职过一阵子药剂师,还算能够胜任。
手指离断手术在工业国家非常常见,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
但十指离断手术就非常罕见了,一个国家一年也发生不了一起。
这要是让某个姓凌的医生知道,大概会直接包机来日本要求做这趟手术。
但久弥树并不开心,如果对医术还有追求,他也就不会开地下诊所了。
这趟手术足足做了八个小时才算完成,这还是因为芬格尔切得干净整洁让缝合难度大大降低。
做完了手术,久弥树也不管这些来历不明的凶人,自己跑去卧室里躺着去了。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鹤野刚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芬格尔的那张大脸。
他吓得眼睛一翻。
“再晕过去就长眠了哦。”
芬格尔友善地提醒道。
鹤野刚苦笑一声,努力撑开了眼皮。
“问你几个问题,敢说谎话,脑袋搬家。”
芬格尔说到。
“那要是答不出来呢?”
鹤野刚小心地问道。
“答不出来?那也得脑袋搬家!”
芬格尔一瞪眼。
此刻他的心里一阵乱爽,早就想演这种讯供的戏码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问吧。”
鹤野刚叹了口气道。
“你这人怎么抢我台词呢?”
芬格尔不高兴了,他下一句话都接不上了。
“办正事。”
路明非提醒了一声。
这家伙好用归好用,就是性格太过跳脱。
幸亏是在他手底下,要是在帝国之拳战团,怕不是天天被戴痛苦手套。
芬格尔耸了耸肩,遗憾地跳过了那些不必要的台词。
“你知道蛇岐八家吗?”
他问道。
“知道,他们是全日本嘿道的本家。”
鹤野刚点点头。
“还有呢?”
芬格尔问道。
“还有什么?”
鹤野刚有些迷茫。
“还有没有那种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
鹤野刚冥思苦想了一阵,小心地问道。
“玉藻前俱乐部是蛇岐八家的产业这个算吗?”
“勉强算吧,还有没有更机密的消息?”
芬格尔对这个消息倒是挺感兴趣的,不过他知道自家团长应该是不怎么感兴趣。
“我真不知道了。”
鹤野刚想了一阵想不出来,几乎要哭出来了。
除了嘿吃嘿以外,他基本是个本分的手艺人,不会和本家打交道,也不会特意留意本家的事情。
芬格尔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冷却,剑锋一闪就抵在他的脖子上。
他几乎都能感觉到剑刃正在割开他的皮肉。
“再给你一次机会,知不知道一种叫“神血”的瘾品?”
芬格尔问道。
“我,我不知道。”
“那你就没用了,真是遗憾。”
芬格尔摇了摇头,手上就要发力。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卖瘾品的,他肯定知道。”
鹤野刚大声叫道,嗓音之洪亮一点也不像个刚做完手术的。
“他叫什么?”
芬格尔问道。
“他叫小山隆造,也是个地下医生,不过都是在朋友的私人诊所里帮忙。但是他私底下研发毒品,还在诊所里卖。”
鹤野刚忙不迭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认识一个吸瘾的人,他就从小山隆造手里买过瘾品。而且他说小山隆造的货特别带劲,一克顶别人好几克。”
鹤野刚回道。
这个描述,听起来确实很值得怀疑。
“在哪儿能找到他?”
路明非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久弥树应该知道,他们是同行。”
鹤野刚果断卖了刚救了他命的地下医生。
路明非朝楚子航点点头,后者立刻走出了地下手术室。
几分钟后,楚子航回来了。
“我给了他一千美元他就交代了。”
“师弟,你确定你没听错吗?”
芬格尔有些担心。
日式英语的威力他已经领教过了。
“我知道,所以我让他写下来了。”
楚子航拿出了一张纸条。
“机智。”
芬格尔竖起了大拇指。
地址有了,但他们还是需要一个带路的人。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了瑟瑟发抖的鹤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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