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阿兵怎么一天天净不学好?!”
看到最新的提示,马修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你一个骷髅贪墨金币有什么用嘛!”
回到旅店。
他和洛兰推说要回房间休息,洛兰露出秒懂的眼神,体贴地走开了。
事到如今,马修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了。
他在客房里静静地等待阿兵的归来。
又过了十分钟。
阿兵的身影嗖的一下出现在了马修的面前。
这就是的效果,它赋予了阿兵自由地往返于物质界与暗影界之间的能力,上一秒他人还在楼下晃荡,下一秒便抵达了主人马修的身边。
“叮咚叮咚!”
阿兵开始往外抖落藏在斗篷内侧的金币。
他抖了一会,最终手腕一收,看似老实巴交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一副尽忠职守给主人站岗的架势。
马修冷笑了一声:
“只有这些?”
桌面上目前有40多枚金币,其实已经不少,这多半是某个扒手身上携带着今日刚刚从各个小弟那里收缴上来的赃款的缘故。
阿兵愣了一下,假装没听懂马修的话,微微扭了扭胯。
可他只扭了两下,便被马修厉声喝止:
“你太令我失望了!”
阿兵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凝视着马修的双目,颅内的魂火不安地跳跃着。
某一刻。
他又往前跨了一步,干枯的手腕继续在桌面上抖动起来。
噼里啪啦!
一阵悦耳的响声过后。
马修发现桌面上的金币数量足足翻了一倍,都快有80多枚了!
“黑吃黑果然来钱快,今天借了洛兰120,只这一下就回了一大口血!”
马修定了定神,继续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阿兵。
贪墨一点金币对马修来可能只是一桩小事。
阿兵的心智只有七岁,正是急需要教育的时候。
主人如父母,马修必须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勿以恶小而为之!
“只有这些?”
他继续冷声质问。
阿兵又呆了几秒钟。
不死者契约那边传来一股淡淡的委屈之意。
过了一会。
阿兵再度上前,抖动手腕。
这次漏出来的金币比较稀疏,但也有十几枚之多。
马修暗暗吃惊,索性当起了复读机:
“只有这些?”
阿兵彻底傻在了那里。
这一次。
他宕机的时间超过了三十秒。
接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正当马修以为阿兵要继续上缴藏起来的金币时,他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右手手掌给齐齐地掰了下来!
咔!
他呆呆地把那只切面完整平滑的手掌递给了马修。
马修先是一愣,旋即心头升起一股内疚的情绪。
可正当他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的时候,他突然透过阿兵折掉的小臂看到了其斗篷里一闪而过的金光!
“这个家伙,是宁愿手掌都不要了,也要私藏下那几枚金币吗?”
马修哭笑不得。
“算了,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下不为例。”
马修熟练地替阿兵把手掌装了上去。
然后严肃地训斥说:
“伱如果真的很喜欢这些金币,我可以答应你,以后由你干掉的敌人,你可以获得他们身上10%的金币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可除此之外,你一分也不能多拿,明白了吗?”
阿兵怔怔地听着马修的训斥。
马修还以为他听不懂,于是又重复了好几遍。
几分钟后。
阿兵忽然激动地单膝跪地,冲着马修行了一个他看不懂的大礼。
他颅内的魂火剧烈燃烧起来,和平时相比,仿佛一座沉眠的火山突然进入了活跃期!
……
「提示:鉴于你给出了合理分赃的承诺,阿兵对你感激涕零,他对你的忠诚度提升至120!
由于阿兵对你的忠诚度超过120,阿兵和你分享了他的能力“短兵器专精”!
短兵器专精:你擅长使用短兵器;当你在使用短兵器的时候,攻击速度、攻击力以及暴击概率均提升15%;
强化:对于你来说,短兵器的定义更广;
……
阿兵的关键词发生了变化:
间歇性拾金不昧→持续性尽忠职守
持续性尽忠职守:在自身需求得到满足的情况下,他将不再贪墨任何战利品,并会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替你完成所有战利品的拾取工作!」
……
“契约的不死者忠诚度超过120之后,将有可能稳定地获得共享的能力?”
马修注意到了文字描述的变化。
忠诚度这玩意儿,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玄乎的指标。
低级死灵是没有忠诚度这一属性的,它们尽管存在少量的意识和智慧,但仍然百分百效忠于召唤者。
高级死灵也没有忠诚度的说法。
比方说佩姬,别说忠诚度了,马修连她的六大属性都看不到,能力什么的更是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摸索出来的。
佩姬要是藏了底牌不想让马修知道。
马修这一辈子估计都弄不明白。
唯有那些诞生了一定的智慧,拥有了少许的人性,但又没有升华到佩姬这种程度的不死者,才会拥有这一特殊指标。
马修麾下目前也就小沸、阿兵和阿飘是拥有忠诚度指标的。
如果想要稳定地分享不死者的能力。
自然也得从这三位身上下手。
马修琢磨了一会,把注意力拉回了眼前。
对法师来说还是有点用的。
除了手弩之外,每个法师也都会备一把防身用的匕首,等级高了就是法术匕首。
这把匕首往往就是法师最后的底裤了。
如果能善用匕首,说不定也能创造奇迹。
但最令马修在意的还是阿兵的变化!
他本来正懊恼这家伙又整了个灰色关键词,没想到通过自己一番的言传说教,居然奇迹般地把负面关键词转化成了正面的!
这是否意味着,其他的关键词也有转化或提升的空间呢?
马修望着跪谢的阿兵,陷入了沉思之中。
……
夜幕降临,马修和洛兰结伴行走在泽水城的大街上。
入夜之后,这座平时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城市仿佛突然活了过来。
街上的人流量明显变多了。
洛兰介绍说: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泽水城晚上出门的人比白天多的多。这是因为这里的居民间流传着一个迷信,他们认为晚上出门得病的概率会比白天小很多,所以很多能在晚上解决的事情,他们都不会选择在白天出门。”
“所以在泽水城,最畅销的东西除了圣水之外,就是提灯和蜡烛了。”
马修觉得有趣:
“这种无稽之谈竟然有这么多人相信?”
洛兰摇了摇头:
“倒也不尽然是无稽之谈,我问过许多人,他们都有着长期在泽水城定居的经验,据他们观察,晚上出门几乎不会得病,白天则不然。这或许不是一种迷信,而是一个规律。”
马修认真地点了点头。
快到剧院门口的时候。
他忽然问道:
“刚刚我们一路走过来,是不是都没遇到过那些喜欢游行的咳嗽者?”
洛兰点头说:
“是这样,或许这就是晚上出门不容易被传染的原因?那帮得了病还要到处逛的家伙晚上好像不怎么出门。”
马修若有所思地猜测道:
“也有可能不是他们不愿意在晚上出门,而是瘟疫之王不愿意在晚上给他们付工资?”
洛兰闻言大笑道:
“这个猜测很有道理!说不定瘟疫之王就是我们即将要去的那个剧院里的小丑,因为他晚上要忙着上班,所以没时间雇人传染瘟疫啦!”
说到这里,他突然拽着马修朝着剧院侧面的一条小巷子里走去,边走边兴奋地说道:
“还记得我们上次追击红面具的那个位置吗?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发现!”
二人走到小巷深处,这里恰恰是剧院的背面,还真别说,居然真的让他们撞上了一件事。
此时的剧院后门。
一个男人正在不耐烦地甩着一个女人的手臂。
那女子看着不到二十,小腹微微隆起,长相很是甜美,只不过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
但见那女子抓着男人地小臂哀求道:
“我爱你,布兰,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不奢求你能为我们做些什么,但求你能偶尔来看看我好吗?”
“我们已经三个多月没见面了,你一直说要忙,我能理解,可为什么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能抽出时间呢?”
“布兰,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那么狠心,求求你不要抛下我!”
男人不耐烦地说:
“在演出即将开始的时候,我肯见你一面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重视吗?
蕾妮,我的事业不允许我被家室拖累,我早跟你说过很多遍,我以为你能明白这一点。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子,当初我和卡西蒂分手也是因为看中了你这点,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
女子的神情有些迷茫:
“可是,可是,可是我怀孕了,我爸妈发现了这一点,将我赶了出来,我身上的钱用光了,现在无处可去,我不敢回家,我爸爸要我打掉这个孩子。”
男人拍了拍她的脸蛋,冷漠地说道:
“你爸爸是对的,打掉这个孩子对所有人都好。至于钱的事,你别指望我,我的裤兜比你还干净,如若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紧锣密鼓地登台表演了。别看我在台上很是光鲜,不过是赚些辛苦钱罢了。”
“总之,蕾妮,回家吧,或者你自己打掉这孩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交往下去。我现在很忙,离开吧,趁我还没有对你彻底失望之前,走吧。”
说着,他朝着马修二人骂骂咧咧道:
“滚开!你们这些恼人的苍蝇!别在剧院后门待着,不然我就去叫护卫了!”
话放的很凶,可他快速地退到了门后面。
砰的一声!
后门被关的严严实实。
只留下那个女子捂无助地倚着门默默流泪。
“女士,需要我们帮忙吗?”
洛兰很绅士地走了上去。
谁知那女子竟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别多管闲事!如果你们敢把我和布兰的事情传出去,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她擦干眼泪,气势汹汹地走开了。
马修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洛兰在女人面前吃瘪。
“刚刚那个男人,就是今晚这场好戏的主角——布兰登.怀特吧?”
他走过去问。
洛兰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没错,就是这个坏小子,看来他不是第一次搞大女孩的肚子。”
马修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他:
“所以这也是的效果?你刚刚是感知到了这里会有狗血的一幕发生?”
洛兰摆了摆手:
“用不上,那玩意儿是用来捕捉大事件的,对于这种区域性的小八卦,我有一个专门的能力叫做。”
“只要我一接近可能发生类似事件的区域,我就能嗅到八卦的味道。”
马修越听越不对劲:
“你确认你是正儿八经的吟游诗人?”
洛兰眨了眨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马修,如果你都可以被叫做是死灵法师,那我为什么不能是吟游诗人?”
“走吧,快到入场时间了。”
二人离开小巷,重返大道上,没走多久,就来到了戏剧院的正门。
广场上此时已停满了形形色色的马车。
不时衣着时髦、气质典雅的男男女女相互挽着走下车来。
仆人们替主家递上买好的票,简单的检查过后,自然会有剧院的人过来领着他们入场。
来看这场戏的人的确很多,尽管大家都是非富即贵,但在门口还是短暂的排起了队伍。
这一次洛兰没有插队。
而就在二人耐心等待的时间里,剧院门口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有个负责检查门票的年轻侍者突然晕了过去,这一幕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看他躺在地上面红耳赤、额头冒汗的样子,和害了热病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但没多少人离开。
很快就有剧院的人把他抬走。
只是本就捉襟见肘的人手又少了一个,门口排队的现象就更严重了。
不少权贵忍不住抱怨出声。
这时,一名穿着黑色长裙的中年女士走了出来,她边走边对那些心神不定的工作人员喊道:
“别看了别看了!巴里那孩子连续三天都在坚持熬夜工作,是因为太过劳累才昏了过去,不是其他原因,你们都给我好好继续接待客人!”
“劳伦斯!劳伦斯人呢?让他过来代替巴里,记得让他小心些,如果误了事,回头我一定会让团长把他赶走!”
这位中年女士面相刻薄,门口所有工作人员一看到她便仿佛看到天敌似的低下了头,只敢唯唯诺诺地干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一个满脸带笑的年轻人从剧院里走了出来。
他一露面就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中年女士严厉地警告说:
“今天的工作不容有失,你接待的人非富即贵,如果出了差错,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是,杰斯夫人!”
那年轻人似乎很想把握住这个机会,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
在中年女士挑剔的目光下。
他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工作。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
他干的不赖,甚至比其他专业的检票员还要出色。
检票工作所涉及的每一个流程他仿佛都提前练习过了无数次,处理地无可挑剔。
即便遇到了一些突发的小状况,他也能得体地应对。
很快的。
剧院门口人流堆积的现象就得到了缓解。
那名中年女士仍然用阴狠的目光地盯着劳伦斯的后背。
后者仿佛看不见,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轮到马修二人。
洛兰把票递了过去。
对方露出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灿烂笑容,满口白牙连带着红润的牙根都露了出来:
“您好,您的票没有问题,您可以选择去二楼包厢,也可以在一楼第一排近距离观看我们的表演。”
劳伦斯笑着说。
洛兰回应以同样灿烂的笑容:
“我们不去包厢,我们就坐第一排。”
“好的先生,我马上为您安排人手。”
劳伦斯朝剧院里喊了几声。
没多久就有个膀大腰圆的女工过来带路。
劳伦斯把票交还到洛兰手里:
“谢谢您对南方戏剧院的支持,愿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他也对马修出了同样的话。
马修礼貌地点了点头。
双方擦肩而过时,他却忽然注意到,对方的鼻尖有一点不自然的深红。
“其实泽水城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说法,除了天黑之后出门更安全之外,还有的说法。”
第一排座位上。
洛兰舒服地伸着懒腰,对着马修闲聊道:
“但刚刚那个孩子明显是得了热病,所以这个说法不攻自破。”
马修应道:
“刚刚从上面走下来的时候,我听到好多人在讨论这件事,有好几个人都信誓旦旦的说此前戏剧院的工作人员的确都没有发过病,如果他们的说法是真的,那么刚刚倒下来那个侍者就是剧院里第一个得病的人。”
“是吗?”
洛兰仿佛发现了盲点般精神了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天晚上会发生特别的事情?”
马修玩味地看着他:
“这应该问你吧?小道消息,还是捕风捉影?”
洛兰耸了耸肩:
“频繁动用能力会丧失很多人生的乐趣,今晚,我只想做一名普通的观众而已。”
马修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剧院里人员陆陆续续到齐。
舞台上已经开始放暖场节目。
一出好戏。
马上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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