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的司机把傅星瀚和阿辉二人送回了馨庐,傅星瀚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阿辉走进旦苑。
一进卧房,傅星瀚便赶紧将房门反锁上,两人紧紧相拥而泣。
阿辉激动得涕泗横流:“戏痴,我总算是活着出来了,要不是你,我不是脑袋搬家,就是手指被剁了,真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别哭了,阿辉,快别哭了,阿辉。噩梦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傅星瀚也不禁眼眶湿润,他一边给阿辉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劝慰着阿辉:“来,阿辉,你先躺在床上,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傅星瀚一边说着,一边帮阿辉把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衣衫脱下,衣衫已经与伤口粘连在一起了,稍微一碰,伤口又被撕裂了,疼得阿辉眉头紧蹙,轻轻呻吟起来。
望着阿辉身上的累累鞭痕,傅星瀚又心疼又愤懑:“这些杀千刀的,下手真是太狠了,不把这些狗日的弄死,真是咽不下这口气。阿辉,你忍着点,我给你上药。”
傅星瀚轻轻地用棉签蘸着止血粉和消炎药涂抹着阿辉的伤口。阿辉极力忍着钻心的疼痛,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
“阿辉,你的两条腿怎么样?我偷看了你的那份审讯记录,上面说他们给你上老虎凳了。”
阿辉惊讶地望着傅星瀚,被捕至今已经好几天了,这些天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傅星瀚居然住到了渡边的家里,而且还偷看到了他的审讯记录。
傅星瀚知道阿辉心中充满了疑惑,便笑着说道:“阿辉,你在里面,很多事情还不知道,等我慢慢跟你解释,现在还是先把你身上的伤搞定吧!”
阿辉点点头,他卷起裤管,双腿膝盖和腘窝处一片青紫。
傅星瀚一见阿辉的这两条腿,不禁惊呼了一声:“啊,怎么成这样了?”
“我听医生说,我膝盖处的韧带被撕裂了,可能要卧床两个多月才能康复,我不知道我将来会不会变成瘸子。”阿辉沮丧地望着自己这两条腿。
傅星瀚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阿辉的膝盖,阿辉就叫了起来:“好疼。”
傅星瀚吓得赶紧把手缩回去了。
“要不,我给你涂点跌打酒试试吧,当初我刚从香港驻港总部的刑讯室里出来时,也是浑身瘀青,老大就是用跌打酒用力给我涂抹伤处,使之活血化瘀,我的伤才好得这么快。”
阿辉点点头:“要不先试试吧,我还真担心我这两条腿,要是瘸了的话,老大会不会不要我了?”
阿辉担心自己的双腿瘸了之后,就会成为别动队的累赘,不仅无法跟着凌云鹏去完成那些任务,还会给别人增添负担,所以这几天一直是忧心忡忡。对他而言,凌云鹏,秦守义,包括傅星瀚都是他的亲兄弟,他们四个就是一家人,他不愿离开这些人,更不愿意因为他而连累了这些人。
傅星瀚听阿辉这么说,赶紧宽慰他:“阿辉,你多虑了,老大不是那种人,何况你这两条腿未必会瘸,只要好好养着,应该很快就能健步如飞的。”
阿辉苦笑了一声。
“你等着,我去渡边的房间里找找看,顺便给老大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已经离开魔窟了。”
阿辉点点头:“嗯,你快去打电话吧,快把这好消息告诉老大吧!好让他放心。”
傅星瀚点点头,随即起身离开卧房,走出旦苑,他要给凌云鹏打电话,向老大报告,阿辉已经出狱了。
傅星瀚朝渡边的院子疾走而去,他很快走进书房,转身把书房的房门反锁上,然后拿起电话,拨了8668电话号码。
没过多久,电话通了,传来凌云鹏的声音:“喂,这儿是湖滨大戏院,您是哪位?”
“老大,是我。”傅星瀚捂着电话轻声说道。
凌云鹏一听是傅星瀚的声音,精神为之一振:“什么事,戏痴?”
“老大,阿辉已经出来了,现在跟我在一起呢!我们俩现在住一块儿,都在渡边的那座名叫馨庐的私宅里。”傅星瀚马上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凌云鹏。
“真的?这可真是太好了,戏痴,这次你立了大功了。你一定要确保自己和阿辉的安全。”凌云鹏在电话里难掩兴奋之情,阿辉的获救让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嗯,我知道,老大,你那里怎么样,我和阿辉都不在你身边,就剩哪吒和你两人相依为命了,你也得多加小心。”
“哪吒他现在在青峰岭。”凌云鹏想了想,还是把秦守义的情况告诉傅星瀚。
傅星瀚一听,有些诧异:“怎么回事,哪吒怎么去青峰岭了?”
“上次在营救行动中他的右臂受了伤,我让他先去青峰岭养伤了。”
“那,那你现在不就是孤身一人,光杆司令啦?”傅星瀚一听,更是替老大的安全担心:“老大,这几天你必须保持静默,宫本已经在省内贴出认尸告示,查找劫囚的那些蒙面人,你要多加小心。”
“你放心吧,我身边还有思贤和思惠兄妹俩。”
“那两个是小屁孩,他们能顶事吗?老大,要不,你们仨也去青峰岭避一避吧!”
“我这儿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们安全了,我们也就安全了。”凌云鹏自然不会退缩去青峰岭避一避,威廉姆斯还没被救出,而且假钞一事尚没有眉目,他必须在此坚守,便于与戏痴联系:“戏痴,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调查假钞之事。”
“我明白了。”
“希望早日听到你的捷报。”
“我也希望能早日凯旋,兄弟们能欢聚一堂。好了,我挂了。”傅星瀚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
打完电话之后,傅星瀚拉开书房的门,却差点魂飞魄散,原来书房门口站着雪子,她愣愣地望着傅星瀚。
“玉老板,你怎么来这儿了?”雪子好奇地问道。
“我是想到这儿来找找有没有跌打酒。”傅星瀚惊魂未定地望着雪子,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这通电话有没有被雪子听到。
“找跌打酒?你受伤了吗?”雪子关心地问道。
“哦,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嗯,算是旧识吧,是渡边先生让我把他先安顿在我房间里,我看他的腿都是瘀青,便想用跌打酒给他抹一抹。”
“哦,原来是这样,可我怎么听见你在里面打电话?”
傅星瀚一听这话,心里怦怦乱跳,看来雪子已经知道自己在书房里打电话一事了,但他反应奇快,连忙解释道:“哦,我没有在房内找到跌打酒,看见桌上正好有电话机,就给戏院打了个电话,我想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跌打酒,这跌打酒是我们戏班里的常备药,我以为戏院里也有这个呢,可问下来他们也没有,我估计是甘老板的表弟对戏院情况也不了解,算了,等渡边君回来之后再说吧!”
“那你何必舍近求远,我那里就有跌打酒。要不,等我打完电话你跟我去拿吧。”雪子脸上露出微笑,热情招呼着傅星瀚。
“那好吧,那就麻烦濑户夫人了。”
“叫我雪子吧!玉老板!”雪子面带笑意地说道。
“好的,好的。”傅星瀚胆战心惊,心不在焉地回应道,他想知道雪子是否听到了他与老大之间的这通电话,于是讪笑道:“刚才我开门时,雪子夫人站在门口,吓了我一大跳,我没吓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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