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山地上,李超杰、王二昆、王田、小钉子、冷溪医生、白雪及诺罕部落的人们在收摘成熟的包谷,放入藤筐里和麻袋里。人们收获了一片坡地、又朝另一块坡地走过去。
镜头:草丛中一只兔子在吃草,诺罕部落的莫连手握弓箭蹑手蹑脚走过来,到矮树下他放出箭矢,兔子被射中了。
山林传来叫声:“拉耶、拉耶,快点。”俩个头戴方尖小帽的诺罕部落年青女子奔过来,抓住那只还在不断挣扎的兔子喜笑颜开,她俩将兔子交给随后赶来的莫连,莫连将兔子挂到已经挂有一只野鸡的钢叉上。三人说笑着继续向山林走去,俩个年青女子一路上也不闲着,边走边采集树枝上、草丛中的果实嫩芽装进挎腰上的兽皮袋里。转过一个山嘴,山坡上出现两个服饰不同的年青女子用手中的‘闩刀’割茅草堆放身后。俩女突然发现莫连三人,马上扔下茅草,迅速跳上地势稍高处,握紧长长的‘闩刀’眼中充满敌意准备迎战。
莫连三人停住脚步,对方对视一阵,莫连谨慎地走过去,保持一段距离后他把手中刚捕获到的猎物放到草丛石头上柔声细语说:
“你们是卡索约部落的小姑娘吧?不屑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完全可以放宽心,我决不会伤害你们。这里有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是我刚才在林子里打到的,送给你们拿回去整吃去。”俩个小姑娘不敢大意,一直用‘闩刀’对着他。
莫连又讲:“只是想请你们帮个忙,你们回去后请向你们的首领卡索约头人传句话,就说诺罕部落的头人想与他见见面,不是来打冤家,是来讲和、来讲和的。我们不打冤家了,讲和了。听说你们粮食不够吃,我们的诺罕头人说了,想把今年刚收下来的包谷送给你们吃。只要你们卡索约头人说声愿意收,我们就送过来,就算是讲和的见面礼。以后做个亲戚走动走动好不好?请俩位小姑娘记好了,三天后、三天后的中午,我们的诺罕头人一定登门拜访,一定登门拜访。”三人退回去。
俩个小姑娘望着他们消失在山林中,赶忙过来拿了兔子和野鸡消失在山湾深处。
中午时光太阳高挂,山峦中榉木、洋槐、青桐、箭毒木、铁刀木等混杂生长的原始森林里诺罕头人与几个人在林子里走着、诺罕头人赤膀拿着步枪走在最前头,李超杰脖子上挂着兽牙圈,脸上、身上都涂成棕黑色,很象诺罕部落里的人紧随其后,王二昆、莫连、王田和小钉子四人用两根粗竹扛着一只巳经死亡的大狗熊紧跟,拉耶和另一个年青女子抬着一只开了膛的大岩羊走在队尾。
诺罕头人:“卡索约首领这个人力大如牛,五、六个人围上去不一定打得过他,食口也又大、很能吃。但脾气暴燥、头脑简单。他们部落里的人都很害怕他。”
李超杰:“喔,卡索约既然能当上头人,肯定有其过人长处,我们不能松怠大意。”
诺罕头人:“他有个弟弟叫淡索约,据说曾经离开部落到外头世界混了好几年,见过些世面,头脑也比较灵活,是他最相信的人。”
李超杰:“有意思,俩兄弟,一个灵活、一简单。好、到时我们相机行事就是。”
一行人在林中停下脚步透过树枝远远望去,只见石崖下有一处裂缝形成的石洞,一条小路曲折在草丛中通入洞口,隐约可见到洞口有十多个各持刀茅的族人守护着。几人仔细观察一阵后振作精神走过去。在离洞口不远的小坡下,从路旁大树上和林子中突然跳出七、八个手持长茅、长刀,乱吼乱叫的卡索约部落汉子挡住去路。
诺罕头人镇定自若双手合十:“吉祥如意,对面的几位弟兄,你们是勇敢的豹子。祝你们吉祥如意。请你们通报一声,就说我—诺罕部落的头人如期来拜访卡索约的首领了。我们不是来打冤家,是来讲和。希望卡索约首领能够不计前嫌与我见见面,我们好好说说话。”
一个小头目双眸在他身上审视一阵回话:“来人是否真是诺罕头人?”
诺罕头人双手合十:“吉祥如意,是我,真是我。”
小头目也双手合十:“吉祥如意。如果真是,我家首领说了,请诺罕头人可以进山洞去,但只能你一个人去,不许带别人。”他的目光不放心地往后面的人身上扫来扫去。
诺罕头人:“只许我一个人进去,我一个人咋个去?带来礼物的我一个人拿不动,那不行,。”
小头目:“首领是这样吩咐我的,我只能这么做。”
诺罕头人:“咋个?你们连礼物都不想要了?听说你们连吃的都找不够,还不肯要?我们带来一只大狗熊、一只大岩羊送给卡索约首领的,你们各位也可以大嘴大嘴地吃好几天了,香得很,你们要不要?”阻拦的人眼睛饿劳劳的盯着抬来的野味。
莫连:“是昨天才打着的,我带几个人去竹子菁口去碰运气,去了不久就遇着这只老狗熊,拿诺罕头人的快枪一枪就打过去,打在在头上。我们冲过去一阵乱砍,大狗熊就死了。今天送给你们,便宜你们了,有吃福了。”
诺罕头人:“熊掌煮烂了多好吃,听说卡索约首领最爱吃熊掌?这位弟兄,你说是不是。”
小头目:“这,卡索约首领是这样吩咐我的,我不敢违抗。”
诺罕头人:“算了、算了,既然不肯收礼物,说明卡索约首领不是真心实意地想与我见面,就算了,我们抬回去就是了。熊掌我们拿回去煮烂自已吃,岩羊我们拿回去烧火烤来自已吃。走。”转身就要走。
小头目:“莫走、莫走,你们走不得。本族的卡索约头人在等着你们呢。你们把礼物放下来,我们帮着送进去,就这么办。”
诺罕头人:“好到是好,只是你们都帮着送礼物,哪个来守路?你们这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小头目:“那就不用诺罕头人操心了,我们自已会解决。”
诺罕头人:“要得嘛,反正有事卡索约首领找的是你们的麻烦,又不是找我的麻烦。”
小头目犹豫了一下:“那好吧,你们自己送进去,我派俩个人跟着去就是了。”
诺罕头人摆摆手:“可以。走,上去。”众人抬起沉重的礼物朝洞口走去。
隐密在杂乱林草中的石洞,身披红色毛毡大麾,身材高大的部落首领卡索约头人从里头出来站定洞口,在武装族人的簇涌下俯视下面,见诺罕头人一行人踏上几级土坎在洞口停下。
小头目双手合十上前呈告:“头人吉祥如意,诺罕部落的人带着礼品来了,礼品重,我只好让他们送上来。”
卡索约头人瞪眼:“我叫你守住前面卡口,你咋个来了?滚回去,滚。出事我宰了你。”几个喽啰赶忙奔转回去。
诺罕头人双手合十:“卡索约头人、吉祥如意。”
卡索约头人傲慢地晃晃他手中的快枪:“吉祥如意、你就是诺罕部落的诺罕头人?”十多个汉子也乱舞手中刀、茅、弓弩耀武扬威地乱吼,想用气势压倒他们。
诺罕头人等他们鬼喊辣叫完了上前一步:“正是,我这次登门来拜访尊贵的头人,不是来打冤家的,是来讲和的。”众人放下狗熊、岩羊在地,不悲不亢叮住对方,全无惧色。
卡索约头人:“来讲和的?来讲和的好。你说你是来讲和的?那你为哪样要讲和?”
诺罕头人:“因为俩只公鹿争斗利角,总会把双方都刺伤了,两只猴子打架可能都掉下树摔死,老鹰和老虎打架,他们只会俩败皆伤。只有讲和了,两个部落的人往后才能有好日子过。”
卡索约头人:“讲得好,那你认为你自已是老鹰呢?还是老虎?”
诺罕头人:“我不是老鹰,也不是老虎,因为老鹰只能在天上有本事,老虎只能在森林里称威风,它们都无法打败对方,只能俩败皆伤。”
卡索约头人:“有道理,那你现在是想做根常青藤,来缠我这棵大龙树罗?”
诺罕头人:“我想我应该是春旱时的金贵春雨,来滋润你这棵大龙树的。”
卡索约头人泠笑两声::“好啊,我倒要瞧瞧你这场金贵的春雨,是咋个来滋润我这棵大龙树的。”
诺罕头人:“肯定让你吸足水份,让你更加长得枝繁叶茂的。”
卡索约头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好、那就瞧你的了。”
诺罕头人抬头看天:“卡索约头人。我们老远来到这里,天这么热,你总不能让大家陪着你在大太阳下面,顶着酷热说话吧?”
卡索约头人:“这么点晒你都受不了?太没得毬用。那好嘛,你就进来讲给我听吧,礼品放在洞外,其他人都不可以进来。”
诺罕头人:“哎、这怎么行,俗话说送佛送上西天,送礼自然要送进家里头,哪有放在门外的道理。昨天就打的猎物了,今天还放在外面让太阳晒,还不臭啦?还是拾进来吧?卡索约头人。”
卡索约头人心想对头:“好、行,看在你送的礼中有只老狗熊,我又有张熊皮做床垫子的份上,请进吧。”
进入石洞,里头清凉宽敞,陈设简单,正处有张铺着老虎皮大木交椅,中间有一张由小园木拚出的矮木桌,上铺大片的芭蕉叶,几段木头权当的坐橙,光线从石缝上射入。
卡索约头人在矮桌一侧的木头上坐下,快枪放腿边。他的人立刻站在他身后围在矮木桌四周。
诺罕头人也在矮桌另一侧木头上坐下,他把手中的步枪放靠桌子脚下。李超杰、莫连等人也抬着老狗熊和大岩羊在他身后站定。
卡索约头人拿起矮桌上一个土罐:“几位来得真是时侯,我这里还有一罐子去年自已酿的杂果酒,来各人都喝上几口。”他挥挥手,立刻有人拿了几个椰子壳过来倒上一些酒放在桌子上。
卡索约头人:“来、喝、喝酒。”自已喝上一口,诺罕头人只抿了一下口。
卡索约头人扫了一眼诺罕头人脚下的步枪继续劝酒:“来、喝、喝酒。诺罕头人你怎么不喝?来,怕有毒呀?放心没毒。来我们换换碗喝。”他站起身走过来,换下诺罕头人的椰子壳一口喝下去,并微笑着给他看了空空的壳底。诺罕头人不知其意,也端椰子壳碗仰头喝酒。突然,卡索约头人疾速伸手夺去诺罕头人脚下的步枪,等诺罕头人回过神来夺,卡索约头人手中的两只步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胸膛。
卡索约头人:“别动、别动,你们都别动。哈哈哈,诺罕头人,我怕的就是你这只快枪,现在你枪没了。我还怕你个屌毛?说吧,你是想怎样化为雨水来滋润我这棵大龙树的?我好好听着呢。”李超杰等人先是吃了一惊马上镇定下来。
诺罕头人:“卡索约头人,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卡索约头人:“没有马上杀了你们,就算我讲客气了,你还要咋个?你莫以为我不敢开枪?我只要两根手指一动,你马上就变成只血马鹿。”他退回自己的坐座上。
诺罕头人:“卡索约头人,你不应该这样,我是来讲和的,我们俩家部落应该和睦相处才好,不该再打冤家。”
卡索约头人:“诺罕头人,不该打也打了,你能咋个?。”
诺罕头人:“卡索约头人,你倒底想整哪样?”
卡索约头人:“整哪样?听说你在阿克石小镇与小汉人搅在一块、又与缅甸政府搅在一块,是怎么回事?你说?”
诺罕头人:“缅甸政府的人我倒是没见着,是你冤枉我的。小汉人嘛倒是见过,你放心,汉人是来帮助我们的,对我们俩边都有好处的。”
卡索约头人:“小汉人来会来帮助我们?对我们有好处?有哪样好处?”
诺罕头人:“可以帮我们吃饱肚子、不再打冤家,还可以帮我们变得有钱、发财。”
卡索约头人:“你哄鬼?骗人,你上当受骗还想来骗我?我是这么好骗的?”
诺罕头人:“不骗你。要是想来骗你,我才不会带岩羊、狗熊这么重的礼物来?我还不太亏了?”
卡索约头人:“好,那你说给我说说你的金贵春雨,是咋个来滋润我这棵大龙树的?小汉人是怎样来帮我有钱?帮我发财的?”
诺罕头人镇定看看桌上的酒碗:“你要听可以,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先按规纪喝酒,喝了酒再说。”瑞起桌上的土罐,给两个椰子壳都倒了酒,自已先喝起来。卡索约头人点点头,也取过酒碗喝了几口。这时身后的李超杰倏然抽抽鼻子、响响地吸出几个鼻音来,突然他伸手指着卡索约头人后面的洞壁大声惊呼:“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快救火。”洞中的人顿时一楞,全都转过头去瞧。李超杰趁机抢步过去夺下卡索约头人手中的步枪对准他的头:“别动、别动,乱动打碎你的头。”卡索约头人惊呆了。
王二昆、莫连迅速从脚下开了膛的岩羊腹中取出两只冲锋枪,指向他的手下人:
“别动、别动,想活命的就别动,放下手中的武器。”洞中的人楞了片刻,在枪口
威逼下只得纷纷放下所带的刀、茅、弓弩等物。
镜头:园木桌子上放着酒碗,卡索约头人和他的部落人都围坐在桌边。诺罕头人坐在洞室正中那张铺着老虎皮的交椅上,李超杰手端冲锋站一傍。王田和小钉子等人在周围警戒着。王二昆和莫连执枪在靠在洞口边的暗处警惕外面的动静
洞外,卡索约部落的人不明洞内的情况依旧各行其是。卡索约头人的弟弟淡索约不知内変,拿支长茅进入光线浅暗的洞内,立刻被莫连伸手勒住脖子、横刀眼前。被王二昆的枪口逼着来到其哥哥卡索约头人身边坐下。
卡索约头人:“兄弟,你咋气也不吭一声就进来?来送死呀?”
淡索约也惊慌地:“咋个?咋个?你们要整哪样?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要讲和了,不再打冤家了。我赞同这个的说法。才让我哥哥请你们来谈的。有什么话好好讲嘛。”
坐在虎皮交椅上的诺罕头人对身边李超杰说:“他就是卡索约头人的弟弟淡索约,他在林子外头混过好几年、见过些世面,你与他谈谈吧。”
李超杰按下王二昆的枪口,双手合十:“吉祥如意。”
淡索约也慌里慌张双手合十:“吉祥如意。”
李超杰和颜悦色:“好汉,你就是卡索约头人的弟弟淡索约吧?”淡索约点点头。
李超杰“好汉,你会讲汉话,太好了,我们就用汉话讲吧。”
淡索约点点头:“你们可是阿克实镇的那些小汉人军队的人?”
李超杰和颜悦色:“正是。”
淡索约定定神:“你们是天上的飞鸟,我们是林子的青草,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素不相干、从无往来,你们来这里,只想整哪样?”
李超杰:“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们是来与你们交朋友的。我们带来一只大岩羊、一只老狗熊作为礼物以表诚心。我们本来还要送些包谷来给你们吃的,只是不好带了,才没拿来。以后会拿来的。”
淡索约四顾而望点点头:“既然来交朋友,为何以枪相逼?”
李超杰:“那是你哥哥先用枪指着我们的,我们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放心,我们绝不会伤害你们。也不会要你们的东西。”
淡索约:“那你们想干什么?”
李超杰起身端起桌上的椰子壳给淡索约:“来、喝酒,喝了酒再说。来、来、来大家都喝一口。”自己站着端碗喝了一口:“我说了,是来与你们交朋友的。”
淡索约喝下一口放下酒:“交朋友?还交哪样朋友?都成这样了,还交哪样朋友?”
李超杰:“怎么不能,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交,自古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都是打出来的生死兄弟。”
淡索约指指:“你是汉人、你晓不得,他们来打过我们的冤家,偷袭我们的住地把我们弄得很惨。”
诺罕头人:“是你们以前先打我们的,俩次,打了我们俩次,害得我们很惨,我们才来偷袭你们的。”
淡索约:“你们这是搞诡计。”
诺罕头人:“我们人少,你们人多,我们没得办法,只得用偷袭的方法对你们,这是没得办法的办法。才一次。”
淡索约:“一次就够了,还交什么朋友?交了朋友我还得时时提防你们又来黑我们,这个朋友还怎么交?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突然要与我们交朋友?”
一傍的卡索约头人更急了,冲着诺罕头人喊:“那你们来找我们干哪样?来打我们地盘的主意?那我们走,让开你们就是了。”
李超杰:“我们不是来打你们地盘的主意,是想来与你们合作开挖锡矿。开出矿来我们俩家来分,都会有好处。”
淡索约:“锡矿?那样锡矿?我们这里有锡矿?我就说,你们来打我们这边地盘的主意罗?”
王二昆:“老昏头,你真了昏头了哎、我们真要是为了地盘而来,不是为了合作,那就简单多了,你们现在就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他挥挥手中的刀。
淡索约:“你敢?野蜂也敢闯进岩蜂的窝里来了,也想胡来?你是哪样人?敢在这里撒野?诺罕头人、这是个哪样人?”
诺罕头人:“这是朋友,我们的朋友
李超杰伸手压下王二昆的刀:“二哥,不能冲动。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不同,现在我们大家都有了共同的利益,为了我们的共同利益,我们必须交朋友,我们只有联手起来才能做好这件事。”
淡索约:“什么共同利益?”
李超杰:“好汉,你知道,在缅甸谁挖到玉石矿,谁就发了,发财了,你知不知道挖到锡矿、锡矿,也同样象挖到玉石矿一样,也能让人发财,有钱了。”
淡索约精神起来了:“是、这我也知道,找到矿就能让我们部落的人都有吃、有喝、有穿、有住。象我在外面见到的世界一样,孩子还能有学上,多好。我也想找到矿,只是上哪里找去?在哪里有?”卡索约头人与部落的人都听傻了眼,呆呆地望着他们。
坐在虎皮交椅上的诺罕头人:“憨了?傻了?矿咋个没有?我们那里有矿,你们住的那个山坡地下也有矿,就在你们现在种包谷的地里就有,就是在那边有块形态似头大象的山坡一带地方都有,那块地原来是我们种包谷的地方,我们烧荒时候就烧出过许多亮晶、亮晶的东西,那就是矿、那就是锡矿,富锡矿。”
莫连:“就是。你们真是的、睡在金窝子里还不知自己有钱。在大象坡上的包谷地里就有锡矿,富锡矿。”
淡索约回忆了一下,兴奋起来:“哦?真的!真的!”
诺罕头人:“当然是真的。那就是我们的钱。我们的酒、我们的吃口、我们的肉食。”
卡索约头人也按耐不住了“真的?假的?有了钱我们以后吃饭、吃肉、喝酒都到外头买来吃啦?”
诺罕头人:“那当然啦。”
卡索约头人听了哈哈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其弟淡索约也笑了。
淡索约:“就算是有,又咋个?我们不会干,,没干过。”
王二昆:“放心,我们过去就是在中国的云南省个旧锡矿山上干过锡矿的,肯定认得咋个干啦,我们来教你们干就是了。”
淡索约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哦、你们真的在中国的那个、那个什么个旧锡矿干过?当过矿工?”
王二昆:“当然喽,我们都是干过许多年的老锡把式了。”
淡索约:“个旧,这个地方我倒是听说过。很有名气的,做出来的云锡牌五九精锡,比马来西亚吉隆坡的锡质量都好,在英国的贵金属交易所还是终生免检产品呢。说明技术高超世界第一。”
李超杰:“就是。好汉你也知道?”
淡索约:“知道、知道、哪能不知道?可是,你是老锡把式又怎样?就算你们教会了我们又怎样?,干出矿来还不是挨你们抢去了?”
王二昆急了:“哎、怎么可能?我们咋个会抢你们的?绝对不会、绝对不可能抢你们的。你就放下一百二十个宽心就是了,我们绝对不可能抢你们的。”
卡索约怒目而视:“你敢抢,我们的人也有老熊的力量,老虎的胆。”
王二昆:“不敢、真的不敢。只要你们不乱来,我们就不敢,真的不敢。缅甸是佛教国家信奉善恶有报。吉祥如意。我们不是杀人越货的土匪,不敢乱来。”
诺罕头人:“我们是来讲和的,是来的与你们交朋友的,不会乱来的,怎么敢乱来?”
李超杰:“我们是来的与你们谈联手、谈合作的。两家部落联合起来干锡矿才好,因为干锡矿需要很多人手,需要较多的矿资源,也需要有许多矿业知识,更需要把规模做大、做强,才能赚到钱。小打小闹是整不成的。而且我们晓得矿产品的销路,晓得该卖到哪里去能赚得到钱。你们不一定找得到这个销售渠道。要不然你们挖出矿来不晓得卖绐谁?变不成现钱你们捏矿在手有哪样用还不就是白干了吗?”
诺罕头人:“所以说只有联合起来才行,联合起来两边都有好处。才会有更多的缅币。”卡索约头人和他的弟弟淡索约,只是不置可否地望着他们。
淡索约思索着:“那就是说,你们真的有门路把矿卖成钱?。”
李超杰:“当然有,我们汉军战力彪悍、押镖有方,常有商家请我们护送马帮到缅、泰、老三国交界的小金三角地区,那里各种马帮货物都可以走私到世界各地去,包括毒品、鸦片、海洛英在内。锡矿属更是抢手货物,销售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你们不一定有这样的条件。就算你们手中有点矿要拿去卖,押镖费用很贵的,你们不一定承受得了。大家合作了,押镖费不就免了。”淡索约听后无言。
王二昆:“你们也可以与我们合作一段时间看,如是真的和不笼,你们可以分手单干,我们不会反对。你们还不啥不放心的”
李超杰:“这样吧,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们,那就算了。我们走就是了,我们回去自己干就是了,等我们干矿有了钱,日子好起来了你们再来找我们也行。”
诺罕头人:“也可以嘛,礼物留下来给你们,我许愿给你们包谷一定会给你们,我们走就是。祝你们吉祥如意。等你们见我们发了财,眼睛红了再来找我们,但是发财就迟了一步了。小李哥、王二哥,要不要得?我们走。”
李超杰:“要得,我们先走。卡索约头人、淡索约好汉、留时间给你们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们后会有期。”他向王二昆使了个眼色。
王二昆:“好、走吧。那就麻烦卡索约头人和淡索约好汉俩位送我们一程吧,过了山口就让你们回来,请吧。”推起他俩就走。
卡索约头人有些慌了:“整哪样?你们想整哪样?”
王二昆:“不整哪样,只要俩位送我们一程就行了。等过了山口就让你们回来,请吧。”推起他俩就走
刚走几步淡索约说了:“几位暂且留步听我说,你们来到这里,就是我们部落的客人,对客人我们是要好好招待的。我们会用杂果酒和野蜂蜜招待客人的。何况你们还说能教我们干矿,过好日子,还有哪样不好说的,我们干就是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我们以后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我这个人很直爽,我相信你们不会坑我们,我们一定会交成同甘共苦的好朋友、好兄弟。”双手合十、又与李超杰的手握在一起。
李超杰:“请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坑你们的,坑了你们还不成坑了我们自已。我们真心是想来与你们联合的,联合起来人多,才好做大事,才能做好锡矿开采、开发。”
淡索约:“好,只要你们好好教会我们干矿,我们会象刀刻木头,水滴穿石头一样记在心里,我们会报答你们的。会重重报答你们的。”
李超杰:“好、好汉、好弟兄,你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希望你能够给你哥哥卡索约头人好好说道说道,说服他与我们合作,让他能真心实意与我们一起干,这样,两家合作起人多力量大,我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淡索约:“这你放心,我会说服我哥哥的,放心、我会说服他的。”
石洞里的小园木矮桌前、李超杰、王二昆、卡索约头人、淡索约、诺罕头人、莫连并肩而立。在石洞壁边的男人们静静地瞧着他们,女人们的手都不愿闲着,有的用线捻子捻着线、有的借着射进来的阳光在自纺的土布上绣花,准备做头巾、腰带等饰品,显得十分勤劳。她们的眼睛也关注朝一个方向。
李超杰倒提只大公鸡,王二昆手一挥用刀把公鸡的头砍下来,他握住挣扎的鸡脖子将鸡血滴入椰子壳中。几人一起端起椰子壳酒。
诺罕头人:“来、喝,喝下这碗鸡血酒,我们就是弟兄了,同甘共苦、生死共进退的弟兄了。喝。”大家举碗把酒一干见底。“喝完这碗血酒,以后我们弟兄之间就应该更团结得紧密,不准怀有二心。想想过去,我们为了一点小利益,为了一点小事就打冤家,太不值了。”
淡索约:“说起来也是的,过去我们之间打冤家,你们把我们部落的小姑娘抢过去配给你们部落的光棍,我们把你们部落的小姑娘抢过去给我们部落的光棍做老婆,我家的婆娘就是从你们部落抢来的姑娘,现在都已经有三个娃娃了。我也该是你们部落的姑爷才对。其实我们大家早就是些三亲六舅、七姑八姨的亲戚了。还打哪样冤家?早就该团结起来了。团结起来干大事才对了。你们说是不是”
石洞里的人听了都笑了,七嘴几舌嚷道:“是、是、是,对、对、对。我们早就是亲戚了,早就是亲戚了”
莫连:“有件事我想应该提出来,大家说清楚才行,说清楚才好。就是以后我们部落里头的光棍汉,看上你们部落的年青漂亮女子怎么办?是来说媒?还是来抢人?”
卡索约头人一下子把问住了,他憋了半天才说:“抢,有本事你们就来抢去?”石洞里的人听了都笑了。
莫连:“真的?那我们就来抢了?”
卡索约头人:“你们有本事、你们就来抢?”
淡索约:“不行、不行,你们得先派人来说亲、说媒、送来聘礼,后才来抢。要得到人家姑娘的喜欢,还有征得人家姑娘家父母亲的同意才行,才能来抢。不准一来就乱抢。我们部落里的年青漂亮女子,我们也不愿意别的部落来娶走,也想留部落里。但是既然人家姑娘喜欢了,人家姑娘家父母亲也同意了,我们也没得办法,也不好反对,坏了别人家的喜事。你们有本事就来抢去就是了,没本事,漂亮姑娘我们就要留部落里,嫁给本部落的光棍汉”
莫连:“好,我们就来抢!但是、到底是算是来抢人?还是来抢亲呢?都是些三亲六舅、七姑八姨的亲戚,伤了和气多不好。抢亲是搭亲家,抢人要挨打的。完全不同。”
卡索约头人:“只要双方都喜欢了,双方家长都同意了,当然就是搭亲家啦,咋个会伤了和气挨打呢?包你们抢得去,包你们抢得去。”石洞里的人听了都乐了。
诺罕头人:“既然如此,卡索约头人我们就定下规纪来,我们部落的光棍汉子要娶你们部落的年青女子做婆娘要来抢、抢亲回去才行。你们部落的光棍汉子要娶我们部落的年青女子做婆娘也要来抢,抢亲回去才能算数,才算是你们的人。这是抢亲,是搭亲家.不是来打冤家.不能弄错了.这就是我们的规纪,我们的风俗习惯。”
卡索约头人:“要得、要得,哪个还愿意打冤家抢亲都抢成亲戚了,还打哪样冤家一起干矿发财过好日子还不好吗?”
诺罕头人双手合十对说:“吉祥如意,小李哥你好好领着我们挖锡矿就是了,我们会感谢你们的,你们帮我们过上好日子,我们不会忘了你们的。”
李超杰:“各位大哥你们放心,只要我们同心合力干好锡矿,我们的日子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以后大家吃穿的问题根本用不着发愁。”
王二昆:“对、对,大家可以离开原始森林到外面的世界去,天天吃米饭、穿笼纱,骑单车、盖铁皮房子。风吹不着、雨打不着,日子好过多了。”
李超杰大声说::“好吧,各位注意啦,注意啦。明天,各位就去把自已地里的包谷都收干净了,我们就烧荒,开始挖矿啦。”
众人:“好。”
镜头:山坡上荒烟四起,烧荒的烈火贴着地熊熊燃烧。烟火散尽后山坡上变成挖掘草皮塃的采矿场。李超杰、王二昆、王田、小钉子等几个懂得采掘锡矿知识的“师傅”,各带领参加采矿的人们用锄头挖开地皮,低头寻找矿石、矿沙。边挖边将含矿量很高的矿石拿给围在身边的人们细看认识,讲述怎样认别锡矿、怎样寻源追踪开采浅层锡矿,怎祥识别锡矿品位等的知识。让人们都逐渐成个会挖矿的矿工。王二昆挖出一大块矿掂在手中:“瞧瞧、瞧瞧这就是锡石!值大钱的锡石!锡硔头子。品位这么高,我们不是在挖矿,我们直接就是在挖钱,挖大钱。”传来一片笑声。
镜头:山坡上窝棚点点、炊烟袅袅,采矿的人们在山坡上,东一处、西一块地寻矿忙碌着,在奋力挖掘着矿物。山坡的地表被挖得千疮百孔、层层剥离,这里山坡真正成了个采矿场。
收矿的日子到了,山道上,偏坡上,人们挑着大筐小筐、揹着大袋小袋,内装富矿石、富矿沙,说说笑笑来到收矿点。
镜头:路口大榕树下的收矿点,草地上铺着大芭蕉叶,安放着成堆的袋装泰国大米、面条、盐巴、干鱼、腌肉、布匹、药品、以及各种花花绿绿的陶瓷盆、陶瓷碗,各式大小不同的铝合金锅、桶、勺、盆和各种百货商品等等。
诺罕头人、卡索约头人站在树一傍迎接来交矿的族人们,大家互相招呼祝福着双手合十:“吉祥如意、吉祥如意。”
来卖矿的人们顺序排队。王二昆向人们大声嚷道:“欢迎大家来卖矿,我们大量收购。各种矿石、矿沙,有多少收多少。可以付现钱给你们,也可以换成东西,这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有。随你们换,你们需要哪样就换哪样。药品也有可以拿矿来换。希望大家多挖矿多卖钱,多换些你们想要的东西。拿回家去过好日子。多挖多得嘛,你们瞧好了,需要什么你们自已挑。换成了拿回家吃,拿回家用。”他手指堆放树下那些诱人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人们望在眼里、喜在脸上。大家把带来矿产品交给王田,小钉子验过后,在大吊称上称过重量,然后由诺罕头人、卡索约头人持笔登记,再倒在路边的两堆大塃堆上。人们有的换成大米及生活所需的其他物质,也有的兑现成缅币。人们数着自已的钞票,脸上流露出难得的微笑。人们背上各种生活用品,伴随着自己的亲朋、谈笑风声说走上返回家里的崎岖山路。
镜头:收矿点,兑换矿物的大米、百货、等生活用品越来越少了。两个大塃堆越来越高、越来越大。诺罕头人、卡索约头人及王田,小钉子望着的两个大塃堆,翻弄着塃堆中的矿石、矿沙,欣赏着矿石的高品位,满脸挂着笑容。
镜头:铁铲翻飞,诺罕头人、卡索约头人及王田,小钉子四人将堆积如山的矿物铲进麻袋中,成排鼓鼓囊囊的麻袋包就放在他们身后。
镜头:山口处传来阵阵“得、得”响的马蹄声音,不远处的丛林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支有百十匹骡马的大马帮。马锅头伍福来被炎热的太阳晒成个黑炭头,他野狼般警觉的目光总是在四处张望、搜索沿程道路和林子中的风吹草动。他头带缅甸包巾、上身穿着邋遢破烂得快认不出来的的残军战斗服、下套缅甸统裾、背上揹顶篾帽,打扮得不伦不类,肩揹支冲锋枪,走在马帮最前头,
镜头:收矿点的塃包麻袋已经驮在马匹背上,大马帮行进在山间。镖头伍福来执枪站在路边,望着马帮一匹匹健骡悍马走过去,他伸手摸着马背上驮着的鼓鼓囊囊塃包麻袋,心中高兴露着笑容。灼烈的阳光照得四周明晃晃的,他眯起坚毅的目光搜索着四方,残军武装护镖人员不断从他身边走过,马帮快走完,马锅头伍福来才转过身来向大家行武林抱拳礼:
“再见了兄弟们。放心,我会把握好,谁出价高、矿就卖给谁。不会吃亏了大家的血汗钱。”
李超杰:“伍哥,一路小心。路程遥远、山径难行,密林中豺狼乱窜、虎豹凶恶,沿途还有强盗挡道、土匪横行,马帮真不容易。”
伍福来摆摆手:“没得事。我汉军押镖队历来武器精良、战力强悍,远近闻名。震慑住东南亚一带的屑小们,加上我礼尚往来、化敌为朋。要不然、这些年如何进出小金三角基本无恙。”
王二昆抱拳:“伍哥辛苦,马帮尽快办货回来,这回大家挖矿的积极性可高啦。”
伍福来:“不遇难事、我会尽快的。”才飞奔到那匹雄健头马跟前,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持枪,带领马帮行进在羊肠小路上。朝着走私物质的交易集散地,缅、泰、老三国交界的小金三角地区进发。消失在丛山密林中。
镜头:草地上放着锯子、斧头、墨斗、铁琢子等木匠用工具。还有两盘刚刚做好的选矿用的木制水选分流槽盘。李超杰、王二昆、王田,小钉子四人坐在水选分流槽盘上用小锤子、铁琢子对不满意的部位进行修改纠正。诺罕头人、莫连、卡索约头、淡索约四人也蹲在傍边观摩学习做帮手。木制水选分流槽盘终于完工了,大家一起同心合力将流槽盘扶立起来,作最后的认真检查。
镜头:山坡上硝烟滚滚,爆炸巨响一阵连着一阵,山崖上岩飞石破、尘土飞扬。硝烟散尽。卖矿尝到甜头的人们纷纷带着大锤、铁扦、锄头、铁铲、十字镐、竹撮箕等从掩敝处跑出来奔向炸开点,各用大锤砸碎矿石、用铁扦撬松矿石、用十字镐、锄头、铁铲等工具开始新的采掘作业。
画面化入:长年累月的挖掘让山坡上的含矿地质层不断剥离、消失。失去植被的采矿场千疮百孔、光秃秃的岩石裸露在大地上。形成个为至富而损伤了自然植被的矿区。
镜头:阳光下,林子间小溪边的河滩上,沿河滩摆满一排排木制水选分流槽盘,这里已经形成一个小小水选锡矿沙的工作场地。槽盘头上堆满塃沙,人们都学会了水洗选矿技术、在用涮塃水斗不停地往分流槽盘上浇水进行水洗选矿,做着去伪存真、去泥存矿的工作。随着水流经过分流槽,较轻的杂质随水流走,较重的锡矿沙沉淀下来,这样锡矿沙的锡含量品位提高了不少。只见人们坐在分流槽盘边上,手起水扬水花飞溅。水斗此起彼伏地飞扬,分流槽盘上溅起的水花在水选工场上空形成一层淡淡雾霭,轻轻笼罩工场。
王二昆和诺罕头人穿短裤短褂坐在一盘斜靠在坡上的水选分流槽盘两侧,他们两手把住竹制的涮塃水斗不断将水洒到堆在槽盘上面的塃沙上,细细的水花将塃沙冲入水选分流槽盘当中,黄色的轻质的泥土随水流去,去伪存真、除杂留实,棕黑色的重质矿品被滞留在槽盘的格子下方渐渐富聚起来。他们俩配合默契、涮塃竹水斗你飞我扬,水花均匀地洒水选分流槽盘上,分流槽盘上水流缓缓淌下,槽盘上一道道的三角形的分流挡槽将塃沙层层清洗,推涤污泥提高了锡矿沙的品位。阳光下,水雾中的彩虹又现了,七彩虹桥横空出世。俩人一边泼水一边聊闲。
王二昆:“诺罕头人,你学得真快,我的这些洗塃功夫都让你学去了。”
诺罕头人:“谢谢你了,王二哥,把你看家真功夫都学走了,真不知该咋个感谢你呢。”
王二昆:“不屑谢,只要我们好好合作,莫闹茅盾、莫闹纠纷就是了。”
诺罕头人:“会闹些哪样茅盾、纠纷呢?干好了锡矿好啊,不必天天在原始森林里转悠、缺吃少穿的,多好。我们肯定会好好合作的。”
王二昆:“好好合作就好。只是。诺罕头人、你是尊贵的头人,干这种活计会不会觉得太没面子”
诺罕头人:“咋个会没面子我只是个小小部落的头人,大事小事都要做、我哪样事情都会做,部落里的人才佩服我,服我管呢。”
王二昆:“也对。那你格会觉得太累了”
诺罕头人:“咋个会累呢?比起在林子里到处奔波有哪样累呢”
王二昆:“诺罕头人,你真算得上是个贤明的头人了。早就听说以前你在外面闯荡过好些年,你都去过些什么地方?”
诺罕头人:“去过的地方多了,东南亚各国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柬埔寨、南越我都去过,去过印度、还去过中国、到过你们个旧矿山。”
王二昆:“你到过中国云南的个旧矿山?真呢?你去整哪样”
诺罕头人:“当然是去找活计干啦,我在矿山干过几个多月的活计。水洗塃、水涮塃
的架势我都见过,所以学得快。另一方面,我想把中国话说得再流利点,中国必尽是个
大国、强国,会说中国话不吃亏的。不过那时中国还在打内战呢。”
王二昆:“那当然,会说中国不吃亏,特别是以后更有用。你去过的地方还真不少。”
诺罕头人:“是不少。在外头闯荡能多见世面增加知识和本领,但也很危险,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江湖险恶、风高浪紧。用缅甸话说,哼个小调你听就明白了。”说完他自编自演地哼起缅甸民谣来:
“一匹黑骡一杆枪,一个脑袋两个筐,
阿哥去闯鬼门关,穷人赌命上刀山,
挣得黑膏银钱来,娶妹养家盖新房,
如果哥哥把命丧,望乡台上把妹想。”
哼完他说:“你听听多凄惨。”
王二昆:“都一样,人呐、都要吃饭,就要去干活,要出力出汗、流血、甚至会把命弄丢了。劳累时哼哼叹叹,编些民谣小调什么的上嘴瞎唱乱唱一气,喧泄心中的苦闷忧伤,图个心里平衡痛快。以前我在个旧矿山下坑挖矿时也听人唱过‘走厂调’,我自已也自编自唱过‘走厂调’,我也唱几句你听听:
“一把挖挖手上抓,进洞求财把矿挖,大山中间夹块肉,阎王面前讨衣禄,
鹞子翻身塃包重,苍蝇搓脚难挪动,长虫脱皮岩擦背,深井天梯小命悬,
若是命中带些财,找得银钱回家来,置田盖房娶媳妇,全家老小笑开颜。”你听听,凄不凄惨?也够凄惨了吧?“
诺罕头人:“王二哥,你这是唱些哪样?哪样鹞子翻身?苍蝇搓脚的?是些什么名堂?我听都听不懂?”
王二昆:“小调里唱的‘鹞子翻身、苍蝇搓脚、长虫脱皮’是说在下坑背塃时,坑路爬行的辛苦劳累,有时翻来复去多次转换身体的姿势才能爬得动,有时洞子太矮,人卡在岩石中间、塃包又重,人的手、脚、腰一起齐用力都难挪动多少,背上的皮都擦破了、擦出血了来才穿得过来,形容下坑的艰难。”
诺罕头人:“下坑是难,但干什么活计、做什么活路不难?不难能苦得到钱?钱会从天上掉下来的。”
王二昆:“是,干什么都难。但小调里头也有对生活的想头和盼头。哼哼也让人心里有个希望。人呐,不管在哪里都要有理想和信心、光哼唱忧伤是没用的。要自强自立。象我们这些人、现在侨居异域闯荡,就要与当地的民众打成一片、也就要与你们打成一片,结下兄弟情谊,共同奋斗才能得以生存、发展,大家才有日子过好。”
诺罕头人:“是啊,还是结识了你们好。结识了你们,你们教会我们咋个干矿,现在挣到钱,部落人的日子好过多了。”
王二昆:“以后我们也要好好合作共同奋斗,共担风险、共同发展经济,把当地民众都带富裕起来,这样才是双赢,大家都把日子过好起来。”
诺罕头人:“什么叫做共担风险?双赢过日子?王二哥,尽说些哪样?你咋个变得油嘴滑舌、一套一套的了?算盘越打越大了?”
王二昆:“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担,小老大李超杰常在我耳边讲,把矿业越做越大是我们的发展方向。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变得更加有钱,特区经济、缅甸经济也才能更得到发展,对各个方面都有好处。”
镜头:马帮在山涧小路上艰难行进着。伍福来带着于立、小兴与武装走私队伍为得到高额的押鏢金钱,武装押护着贩运矿石、柚木、黄梨木、酸枝木、及军火、鸦片、野生动物、及其它走私物质的大马帮在丛山峻岭往复奔走。马背上的塃包货架鼓鼓囊囊、沉沉实实。马帮强壮的云南矮马在密林间登上山脊、走入菁沟。
镜头:月黑风高星光的夜,马帮同样涉险越溪迈水走在路上。
镜头:烈日当空的酷夏,马帮依然大汗淋淋不辞辛劳翻山越岭。
画面化入:山坡上出现了许多铁皮房子,竹楼。星星点点散布在当阳坡面的翠叶绿树中,还有几幢小别墅也分散其间。活动在其间的部落人们不再是树叶兽皮了。开始穿上比较象样的民族短衣、统裙。在房前屋后烧饭人们,用上了现代的铁锅铝具在灶火中做饭,白雾般的蒸汽从盖子边喷出来。一架半导体收音机放在小屋前的石头上播放着音乐,有几人部落的人蹲在收音机傍,边用瓷碗或是木碗、竹筷吃饭,边听着收音机的播音。
镜头:小村的路上几个缅族年轻小伙子、缅族姑娘,在一处稍平坦的土路上学习骑自行车。一个小伙子在学骑、另一个小伙子扶住后座架,努力扶正自行车向前驰去,他们嘻笑着几次倾倒还是坚持学骑,摔倒了又重新来过。
镜头:他们又换一个缅族姑娘学骑,姑娘一边学骑、一边不停尖叫着、一边斜倒、几个小伙子努力扶正她,引得大家一片笑声。在一傍观看的李超杰、诺罕头、卡索约头人也伴着村民们一起嘻笑着。
王二昆走过来他捅捅李超杰,李超杰随他来到榕树下。
王二昆:“小老大,伍大哥派人带来口信说残军总部着出决定,命令全体人员都要转移到泰国北部的山区去,即日就动身开拔。小老大、你看怎么办?”
李超杰:“哪样?命令我们转移到泰国北部的山区去?为什么?”
王二昆:“说是泰北山区峰高崖陡易守难攻,便于自保生存、发展繁荣。”
李超杰:“说些哪样?这么多年了、我们与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往,早就脱离开了,各是各、各管各了,怎么还来命令我们?”
王二昆:“说不定就是我们生意做得顺的那几年,曾托伍大哥送了些钱给残军总部,也算是给弟兄们改善改善伙食,惹出来的事。他们还以为我们是隶属于他们的部下呢?”
李超杰:“哎、从感情上来说大家都是中国人,都是乡里乡亲的,看在这个份上送钱去请残军弟兄们吃个饭,打打牙祭、理所当然、情深义重,我们心甘情愿。但我们早就与他们没有隶属关系了。王二哥、你说是不是这样?”
王二昆:“是啊、我也这么想的,怎么还来命令我们?有没有搞错”
李超杰:“不管他们,从民国三十四年我在东北受伤返回关内疗伤后,我就已经退役再不是军人了。现在只能算是个商人,开矿、选矿、卖矿的商人、实业家了,早就不受他们的军规、军纪、命令约束了,再说我们现在已经摆下这么大一个矿业摊子,有了这么大一个规模的框架,这么多人和矿山,怎么离得开怎么转移我看,别管他们就是了。”
王二昆:“是啊、我也这么想的,不管他们就是了。我们在这里有吃、有喝、有房子住,有事业干,哪里也不想去。忙都还忙不过来,还去哪里整哪样?”
李超杰:“这些年来脱离残军约束,自谋出路的人也有许多,残军总部也管不了这么多,还不是只得自任其去没得办法。各自干好各自该干的事就是了。”
王二昆:“就是,我们干好我们的矿业公司就是了。”
李超杰:“伍大哥呢?伍大哥是什么态度?什么想法?”
王二昆:“伍大哥说了、他不想去。台湾他不想去,泰北他也不想去。他说,去了泰北离家远了,他是云南人,云南人就是家乡宝,哪里也不想去。就是云南好。”
李超杰也有感触:“好、伍大哥不跟去就好,我们离不开他,离不开他的马帮。他是个到处跑、走江湖的人。需要重重的人脉。需要在各方面上都有面子,都有良好的人际关系,他与各个特区都有所联系、与残军都有所联系、与缅甸政府也有所联系,都属正常。这些年我们也托他给各方面都上过税、送过钱,我们才能生存。只要他中国心不变、只要他不离开我们矿业公司就行。”
王二昆笑了:“嘿、嘿、中国心伍大哥肯定是大大的有的。他不会离开我们的。干脆,我们再送点钱过去给残军弟兄们算了,以表表同胞的情谊。反正我们现在手头上也比较宽裕。”
李超杰:“行,二哥,这件事就交给你,你瞧着办就是了。”
(6)干矿的奔头——华缅胞波矿业有限责任公司
骄阳似火,在一幢环境优雅的小木洋楼花园中,李超杰、王二昆、诺罕头人、卡索约头人、莫连、淡索约、王田,小钉子也身穿干净得体的缅族短衣、统裙,四人一桌,分两桌打麻将,边吃些香蕉、波萝、苹果等。
李超杰用手洗着麻将牌边问道:“王二哥,上个月托伍福来,伍大哥押运的那挡锡矿脱手没有?货款拿回来没有?”
王二昆:“拿回来了,早拿回来了。伍大哥他真会办事,价钱卖得还不错。该给他的押镖费都给了他,还分红给了他,让他手下的弟兄们都高兴、高兴。”
李超杰:“应该的、应该的。有福同享、有钱大家分嘛!特区的税我也交了,给残军总部的钱也给了,各方面该打点的钱也都打点了,大家皆大欢喜了。只要让我们好好干矿,让我们有钱赚,哪里要钱都好说,我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有让缅甸的上上下下各方面都能有好处。我们才能继续干矿,才能立得住脚,才会有所发展。”
诺罕头人:“是啊、只要能赚到钱什么都好说。我们诺罕部落和卡索约部落的人拿到卖矿的钱,有很多人家都盖了铁皮房子了。”
索约头人咬了一口波萝:“有盖铁皮房的、有盖木楞房的、也有盖砖瓦房的,都有。还有人家买回铁锅、铝锅回来煮饭吃,有人买回单车,还买回来个七个晶体管的半导体收音机来听节目呢。”
王二昆:“好啊,多好的事情!”
李超杰:“诺罕头人、木吞格山那边你可联系着?他们是否还愿意将他们的锡矿卖给我们呢?”他们讲着话手上的麻将牌都停下来。
诺罕头人:“卖、肯定卖。他们那边矿沙品位低,不卖给我们卖给哪个?拿来我们还要水选加工过几道,提高品位才行,否则太低了连马帮运费都不够,他们又整不来,不卖给我们卖给哪个?”
李超杰:“算了、还是多给他们点钱算了,这么多些年来好不容易打开这个局面,成了现在这个架势。大家都算是出过力、帮过忙的,不管咋个说给他们分点红算了,让他们的日子也好过点。”
诺罕头人:“小李哥,这下我与卡索约头人在这里都不算是哪样头人了,实际上现在你才真正是我们的头人,你干矿有本事能挣得到钱,我们就服你,你就是我们的山官、大召龙。分他们多少红,分他们多少钱,你说了算,我们不管、没意见。”
李超杰:“好、你们能有这样的心胸就好。二哥,伍大哥他们把矿沙驮出去都卖给哪家了?伍大哥有没有讲?”
王二昆:“不晓得,他没讲。他们只是将矿沙卖押运到缅、泰、老三国交界的小金三角地区贩卖掉,好象是又有人从小金三角把矿倒到香港、倒卖新加坡,又倒卖向全世界。不清楚。”
李超杰:“哎、我倒是希望他能把矿直接倒给中国、直接卖到中国去,能跟中国直接做生意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呢。”
王二昆:“我晓得,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跟伍大哥有讲过,他说只要有机会,他也愿意直接跟中国做生意,把矿直接卖给中国。”
诺罕头人:“管他卖给谁的,只要卖掉、赚到钱,把钱拿回来到手上就行了。”
李超杰:“做生意总得有个称心的合作伙伴才好,双赢就是让合作伙伴也赚到钱,这样心中才舒坦。我就希望中国是合作伙伴才好,这可以说就是我最大的心结了。”
王二昆:“咱们都是中国人,心中肯定总挂着中国。”
李超杰点点头:“是。”
诺罕头人:“奇怪了我说你们难道还在‘吃里扒外’?真的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缅甸这么好的山水,让你们干锡矿赚到钱,过上好日子,难道还留不住你们的心”
李超杰:“不是,留得住、留得住。诺罕头人,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说错了,我们还是爱我们的第二故乡--缅甸的,但也爱自己的祖国—中国,我们只是希望中缅胞波关系更加亲密无间、贸易频繁、互通有无、发展经济共同受益。我们不但是侨居缅甸的华侨,更想能成为中缅友谊的友好桥梁和使者,这也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呢。”
诺罕头人:“你们这么说还差不多。好,我真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莫光哄我们。”
王二昆:“不会、不会,肯定做到嘛,肯定说到做到嘛。”
李超杰:“你们放心,我们会把你们都带富裕起来的。我们也会为缅甸的经济发展作出贡献的。”他们讲了半夫话才垒起麻将牌的四方城。
卡索约头人咬了一口波萝:“别扯闲了,快、快、快、打牌、打牌,出牌、出牌、出牌……”李超杰打出一张牌。
卡索约头人乐了:“胡啦!杆上花、清一色,胡啦!哈哈!”三人一下楞了,片刻。
李超杰愕然:“哦、咋个?我一出牌你就胡啦?太冤枉我了嘛?太‘抽贺’你发财了嘛?”
王二昆:“卡索约头人、你手气太好了,今天你连赢了我们四盘了,你手气太好了。我们钱都输光给你了,都没得钱了。”
卡索约头人笑嘻嘻:“莫啰唆,掏钱、掏钱,不淮赖帐、赖钱。快淘、快淘。”三人只得掏钱,卡索约头人把钱都噜到胸前:“哈哈!……”。
李超杰:“卡索约头人,你把我们的钱都赢光了,你说咋个整?咋个整?”卡索约头人傻笑冒一句:“愿睹服输、愿睹服输。”与洗牌的哗哗声混在一起。四人又从新开局。
鞭炮震响、纸花四溅,一块中文缅文并排的招牌挂到小木洋楼的门柱,上刻着的中文是“华缅胞波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字样。一身缅族短衣、统裾穿戴的李超杰、伍福来、王二昆、诺罕头人、卡索约头人,莫连、淡索约、王田,小钉子等人在鞭炮的硝烟中与前来祝贺人一道鼓掌。李超杰抬头指点着木招牌上的字一板一拍的念道:
“‘华缅胞波矿业有限责任公司’。这回公司正式成立了,以后我们去办任何事务,以任何方面的人打交道、签任何合同,都以这个正式的公司名义去做。吉庆初开、八方来财!各位同仁大家都共同努力吧。一定要把这个公司做大、做强了。”锣鼓喧天、鞭炮又响起、掌声剧烈、人们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喧闹的声音在山峦中传播、直穿云霄。
(7)史正才转业
(纪录片片段):红绸标语上写着“热烈庆祝中国人民志愿军胜利凯旋归国”“向英雄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学习”,“向英雄的中国人民志愿军致敬”。悬挂在东北某火车站的站台上。
红旗飘飘、欢迎的人们手拿鲜花,彩旗拥立在车站月台上,火车缓缓驰进车站,车站顿时锣鼓喧天,人头涌动。人们向志愿军英雄们欢呼、致敬。车箱里的志愿军官兵们也在窗口向人群招手致意。史正才也在窗口向人们招手致意。他们一走下车箱立刻被鲜花簇拥,受到英雄般的接待,被笑容和掌声淹没了。
(成昆铁路建设纪录片片段):滚滚的金沙江江面上,铁道兵官兵们将各种修路用的器材挂在空中索道上徐徐运送到彼岸。
镜头:铁道兵官兵用粗绳系在腰间吊在悬崖峭壁上抡锤打钎、琢炮眼;爆破声起,峭壁上石飞土扬滚入江中。
一线天石拱桥:在桥上面铺有三条铁路线,穿桥而过,桥上还有一座运营中的车站。
镜头:大渡河铁路桥最大一跨达到140米。
镜头:金沙江铁路大桥钢梁一孔长达192米。
昆明市五华山云南省委大院子铁拦栅大门口,转业后的史正才一身军便服,精神饱满地走进挂有“云南省政府”牌子的大楼里。
(与纪录片相伴的画外音):“1958年中国人民志愿军撤朝归国前夕,史正才作为赴朝参战的铁道兵某团团长和他的战友们为了保证军列的安全运行,一直坚守在沿程铁道和桥梁上,直到最后撤离的时刻到来,他才迈过鸭绿江回到祖国的怀抱。史正才回国后,挂念着一直留在云南工作的弟弟和妹妹也来到昆明,很快见到在云南省妇联工作的秀华,这时秀华已年近三十,作为一个未婚的女人算得上是大龄了。她心中很矛盾,从感情上来说她对李超杰依然眷恋如故,但从政冶上来说她必须与一个可能是逃往缅甸的人划清界线,尽管他可能是被绑架走的。她的生活一直笼罩在这样缠绵纠结的情感中。尽管她身边并不乏追求者。直到史正才的到来才让她这只孤独的小船有了个温暖的港湾。俩人结婚后,史团长又带领他功勋卓著的英雄团队,转战在西南三线建设中的成昆铁路,及其它多条铁路的建设上去,直到铁道兵整体撤销建制的1984年方以铁道兵副师长的身份退居二线。他不愿意在家休息养老,又来到云南省政府省侨办任职。”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