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路上匆匆走来一群满身风尘、疲惫不堪的国军。伍福来和王二昆都肩扛少校军衔,手握小枪。带着几十个军人闯进村来。村民们听到异响不知是福是祸,纷纷关上家门。部队很快进入村中。王二昆站在村中丁字路口讲话:
“弟兄们听好了,都记清楚这个人的相貌特征,一处处去找、一家家去请。找到了给我请到这里来。大家注意态度放好点、说话和气点,咱们是国军,不是土匪。谁也不准乱来,莫吓着村民们。别把我们要找的这个人惹恼了。惹恼了就不好办了。快、抓紧行动吧。”众士兵应声:“是。”散去挨家搜索。传来一片敲门声和叫门声:“大爹、大妈、大叔、大婶、大哥、大嫂,打撹你们了,请开开门,我们是国军,来找人的,请开开门。”
伍福来和王二昆带着王田、于立俩个属下站立在村中街口监督手下人去叫门。王二昆等了一阵没了耐心不耐烦地转起圈圈来,他四处瞅一阵后就近找了一户小院落,走过去敲门环叫人:
“大爹、大妈、大叔、大婶、大哥、大嫂,请开开门,我们是国军,来找人的,请开开门。打搅你们了,请开开门。”一遍一遍地叫着。
李超杰努力镇定自己站在堂屋门口,紧张的冷溪躲在他身后惊恐地叮着院门。听了一会他鼓励她:“不屑怕,他们是来找人的,与我们没得关系。”他聆耳又听了两遍叫门的声音后很是纳闷不由喃喃自语:“奇怪、是哪个在外头叫门,声音好熟。我去瞧瞧。”
朝院门走了几步,冷溪追过来:“你要开门?还是我去,你行动不便。”她怯生生过去开了院门,与正敲门的王二昆四目相碰,俩人都没想到一下子愣住了。
王二昆回过神来顿时喜出望外:“哎哟,原来你们就在这里太好了。王田、告诉刀连长,人找到了,收队、收队。叫他在外面布好岗哨警戒、注意周围动静。”身后的王田:“是。”应声跑去。
冷溪也醒过神来不由怒从胸起,恶从心来吼道:“王二昆,是你?真是你?我正想寻你,你竞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王二昆我恨死你了。”
王二昆:“哎呀,是冷溪护士、冷溪医生,真是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李超杰呢?小老大呢?他在哪里呀?”哪知冷溪一个耳光狠狠甩过来,还是王二昆反应快、以军人的敏捷躲过,冷溪用力过大身体失衡,王二昆一把抓住她的手。扶她站稳身体。“哎呀,整哪样?整哪样?才见面就是一巴掌?你咋个这么没得礼貌啊?”他与伍福来的眼晴往院内扫去,看清原来李超杰就站在堂屋门口。
李超杰慕然见到俩位把弟兄兴奋异常:“巴头、二混,伍福来、王二昆,大哥、二哥你们来了!”踉踉跄跄冲过来。拥抱一起:“生死弟兄、生死弟兄,我的好哥们、我的好哥们,......”三人眼睛都溢出晶晶泪花。
冷溪依然怒不可遏,她发现王二昆腰间佩带中正短剑。猛伸手过去夺来,王二昆不备,被她拔出鞘中短剑,对淮王二昆的上胸狠狠刺来。站在傍边的伍福来见状一把抓住冷溪的手腕:“整哪样?你要整哪样?”冷溪也不作声,只是顽固地要把短剑刺向王二昆,伍福来一把夺下短剑扔地上放开她的手。王二昆愣愣瞧着不依不饶的冷溪,又瞧瞧掉在地上的中正短剑。他思索片刻,冷静地捡起中正剑盯着短剑说:
“冷溪护士、冷溪医生,你真的这么恨我吗?好,你真的这么恨我也有些道理,我是为了给‘小老大’治疗伤病,才想办法骗你进入关内的,让你与在关外的亲人相隔千里不得相聚,这是我的错。我不该只考虑自已的弟兄的病痛,不顾你的处境、你的感受。是我的错。来,给你。”他依然将捡起的短剑递到冷溪手中。
冷溪将短剑夺来紧紧握在手中。眼睛闪着凶光瞪着王二昆。王二昆全无惧色,他解开衣扣敞露胸膛走到冷溪跟前:“来,冷溪护士、冷溪医生,你恨阿哥我有这么深这么重,你就来给阿哥我一剑解解恨、出出气,或者将阿哥我一剑宰了,一了百了。”尚未结婚的年轻少女,突然望见王二昆那充满异性青春气息的胸膛就在眼前,厚厚的胸膛肌肉贲张,倒弄得她羞怯难当、不知所措,又被他毫不畏惧、视死如归的勇气震住了,一时呆在那里不会动,只是紧紧地握住短剑敌视住王二昆。她把短剑慢慢刺向王二昆的胸膛,刚碰到皮肤不敢再刺下去,停在那里。
李超杰见状:“冷溪、小冷妹妹,冷溪医生。你整哪样放下刀子,你莫乱来,你莫乱来嘎。这开不得玩笑、莫胡来。”他生怕王二昆的混蛋脾气又犯横起来焦急地嚷道:
“二哥、王二哥,你整哪样?你莫胡闹。”
伍福来过来夺冷溪手中的短剑,被王二昆伸手阻拦,自己一把紧紧握住冷溪的手,将剑尖指向自已的胸膛慢慢刺去。冷溪无法松开手,只能挣扎着往回缩她哪有王二昆力大,被动地握住中正剑刺了过去,惊慌得不知所措。剑尖戳破王二昆上胸的皮肤,鲜红的血从伤口流淌出来,王二昆面嘴笑容瞧着她说:“用力、用力啊、用力戳、用力戳......”
冷溪:“啊......”惊叫着怎么也挣脱不出手来,王二昆依然满面笑容瞧着她说:
“来呀、来呀,只要你能解恨,只要你能出气,你就用力、用力戳晒。不要紧的,我王二昆身上有十多处伤口,都是打日本鬼子留下来的,再多一、二处没得事情的。戳嘛、用力戳嘛。”
李超杰和伍福来赶忙过来拉开冷溪的手,夺下那把中正短剑。俩人都指责:“你们整哪样?闹哪样?胡闹,你们简直就是胡闹。”
伍福来:“二混,你又犯混了?你不疼改?你真是个混蛋。”大家都望着鲜血从王二昆锁骨下方一指多的地方流下来。
王二昆:“我咋个混蛋了?只要冷溪护士、冷溪医生能够解恨、出气,我就不混蛋。”
李超杰瞧着王二昆胸前流下来的鲜血,心情复杂、激动不已。在小院门口执枪站岗望哨的士兵王田、于立见状也惊呆了,俩人不明究里,不敢擅离职守、只能面面相觑。
伍福来忙从自己的挎包中拿出纱布绷布要给王二昆包扎。冷溪动作更快,她迅速从桌上的一个玻璃瓶中用竹片挖出一陀棕黑色的膏药,糊在王二昆的伤口上。王二昆痛得叫了一声:“哎哟。”她又夺过伍福来拿出的纱布绷布给他包扎上。绷布挎过他的脖子掩住他胸上的伤口。
王二昆忍着伤痛嘻皮笑脸地面对冷溪:“冷溪护士、冷溪医生,格解恨了?如果还不解恨,你就再给我几个大耳光,几个大巴掌。“
李超杰:“二哥,你真是夠个混的,真是个双料混蛋。”
王二昆依然笑容不改瞅着冷溪:“‘小老大’、大哥,只要冷溪护士、冷溪医生能够解恨、出气,我就不混蛋。”
李超杰:“你就是个混蛋。双料混蛋。”
王二昆;“小老大、最不该骂我的就是你。”
李超杰:“我就要骂你。”
王二昆收起笑容;“你真不该骂我。”
李超杰:“我就骂你,你这一刀不是戳在我心上吗?你的血,叫我怎么还?”他瞧着己经用绷带包扎起来但还是浸出血渍王二昆的伤口,用手轻轻地抚摸:
“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让我欠你欠得太多、太多,你叫我咋个还得清你?你这不是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王二昆;“哎、你想得太多了,这点伤只能算是皮外伤,肋巴骨挡着呢,戳不进去,几天就好,我的命大,死不了。我王二混历来为朋友两胁插刀,为弟兄生死舍命,何时想过要你还?不要你还,哪样也不要你还。你还是我的小老大,我的师傅。放心。只要冷溪护士、冷溪医生可以解恨、出气就行了。”他双眼又盯上了冷溪。
冷溪变得口舌笨口拙、一时无语了。憋半天才说:“王二哥、刚才是我不对。可是你口口声声为朋友两胁插刀,为弟兄生死舍命,你倒真的将我弄得不象个人。你怎么不为我想想呢?我才不解恨、没出气呢。”
王二昆赶忙嘻皮笑脸道:“冷溪护士、冷溪医生你要咋个才算解恨?出气?你说就是了,好,我保证,以后不打仗了、有机会了、有条件了,我一定送你回东北去,帮你找回你的家人,找到你的爹、妈和你的亲哥哥。要不要得?行不行?就是你以后莫再记恨我就行了。”
冷溪:“只要你说到做到、绝不放空炮,我还记恨你干啥?”
李超杰:“小冷妹妹、冷医生,你的心愿我们一定帮你实现。大丈夫说话、驷马难追。”
王二昆:“对、对、对,不记恨、不记恨。我王二昆说出的话一百匹马也追不回来。绝对算话”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