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做豆腐买卖的日本女人
县城的一处民宅小天井里,炊烟和蒸汽迷漫,小豆腐坊正在做豆腐。一个男人的背影在推磨豆浆。白色的豆浆顺着石磨盘流淌到下面的大瓦缸里。一个女人在用吊着的纱布三角架过滤豆浆。女人一会走过去在灶炉上的大铁锅前,用大锅铲翻搅煮着的豆浆,一会又过来整理木架子上已经制成、正在压水的豆腐纱布。
民宅的内室一片昏暗,惨淡的灯光照明日军中佐野冢石夫的半边脸,他正在擦日本造‘南部八式’手枪,阁楼上下来个鬼子收发报员:“报告中佐、发报机修好了。”
野冢石夫扔下枪兴奋地站起来,拍着那人的肩膀:“修好了?太好了,酒井君你真行。我们终于又联系上了。好、太好了。”
鬼子电报员酒井饭岱:“感谢中佐,以后请多多关照。”
野冢石夫:“好、酒井君你马上发个电报过去。你记下:‘芒市一号,支那云良机场所受重创,已被迅速修复,并投入使用。还建有油库,飞机修理厂、医院、学校等基础设施,规模宏大。是支那军在云南的主要机埸。本小组力量单薄无力出手,建议增派来行动队,加以摧毁。我电台已修复。”酒井饭岱将录下的电文交给野冢石夫览过后:“发吧,我要为犬养次郎君报仇、横兵麻岗君报仇。为在河边镇攻击战斗中玉碎的‘丰臣秀吉特别行动队’武士们报仇。”
酒井饭岱并腿敬礼:“是,马上发。”回阁楼去。野家石夫继续擦抹他的手枪。不一会,酒井饭岱从小阁楼返下,递来一纸电文:
“报告中佐、芒市一号回电。”野家石夫头也不抬:“念。”
酒井饭岱:“电台修复甚好,前次情报对空袭云良机场帮助极佳,已记功。请尽量获取该机场所有情况速报,以供决策。增派行动队之事,正考虑中。”
野家石夫夺过看了一遍,兴奋地放到电文拍拍桌子,起身在暗室中踱步昂首思考开口说:“酒井君你记下,再发一电。”酒井饭岱忙用笔迅速写录:“近期,发现支那军组织成了番号为二十集团军的建制部队,并有大批支那部队和装备开赴滇西,似有重大军事行动在酝酿中。请重视。”酒井记录完交给野家石夫复看后敬礼,返回小阁楼去发报。不一会奔下楼。递来一张电文给野冢石夫:
“芒市一号回电。”
野家石夫接过轻声念道:“情报很好,恶斗在即,请配合多收集情报。请注意安全。”读完他自信地说:“蛰伏了二十多天了,该行动了。我的判断与上面是一致的。你去告诉在前面的渡边龟尾君和津川美菊子小姐,从明天开始我们又可以行动了
酒井饭岱:“中佐,我有些顾虑,前次我们袭击了支那军的吉普车,杀了他们四个人。又出头露面去侦察,空袭了支那人的机场。我们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了。”
野家石夫:“不会暴露的。我们打痛了支那人的机场,他们一定四处追踪我们。可是二十多天过去了他们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一定疲于奔命、锐气顿锉。在这战争年代的二十多天里,又会冒出多少比这件事大得多的事件来,干扰他们的注意力,分散他们的精力,他们只能又去奔忙别的事去了。这件事就会平淡了下来。就避开了他们的锋芒,我们就不会暴露。”
酒井饭岱:“中佐,你让我们躺藏二十多天,就为了避敌锋芒?”
野家石夫:“是的、为了避敌锋芒?也为了养精储锐。把拳头收回来再打出去。”
酒井饭岱:“支那人肯定意识到他们敌人就在眼皮低下,这样的躺藏,很可能不起作用,只是掩耳盗铃。”
野家石夫:“避过敌之锋芒、我们该出击了。作为一个帝国军人早已置生死于不顾,酒井君、。你什么意思,你害怕啦?不敢干啦?”
酒井饭岱:“不、中佐,我觉得我们情报人员只应该负责收集情报,不应该干杀人放火等行动。以避免暴露行踪。”
野家石夫:“不采取行动怎么能弄到情报?酒井君、你在特高课接受的训练哪里去了?”
酒井饭岱:“不、中佐,我在想、我们潜伏下来不容易,不能随意暴露行踪?”
野家石夫:“酒井君、你错了。我们不仅是特高课的谍报人员,更是特战队的行动队队员。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战争。都是为了大东亚圣战的胜利。酒井君、你说你是不是帝国军人?”
酒井饭岱:“中佐,准确地讲、我应该是帝国特高课的谍报人员。我不能犯随便杀人的低级错误。”
野家石夫:“混蛋,懦夫、胆小鬼,难道你永远只是个刚出校门的黄口小儿?武士道精神哪里了?以后我非让你亲手杀几个支那人。让你变成真正的帝国军人。”
酒井饭岱:“是、中佐,如果真有必要,我不会犹豫。”
镜头:早晨的太阳爬上远处的山峰,照亮了晨雾蒙蒙的云良县城,古朴的木质店铺已经在卸门板准备开门营业。早起的人们己经在街道上走动。
集市渐渐热闹起来,赶街的人陆续挑着各种各样的农产品来到,各自挑选地点摆摊准备进行交易。
小天井里、日本特务野冢石夫、酒井饭岱、渡边龟尾化装成生意人,头戴笠帽,各人揹着个背篓出门了。农妇打份的女特务津川美菊子也头戴笠帽、挑着对箩筐内装豆腐出门,随着赶街的人们朝集市走去。集市上己经有人汇聚。津川美子像个普通的小贩一般,占个摊位坐在石头休息等客。
秀华挽个竹提兜走进集市,她目光悠然无事地在买菜购物人群中搜索,蓦然回首、那个众里寻了千百遍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她心脏紧缩一下,脉搏陡然加快。她不露声色走近豆腐摊,趁她卖豆腐给别人的时候,把这女人的脸庞认个清楚明白。这时津川美菊子正忙着提秤卖豆腐,没注意有人在细细观察自己。秀华认准目标,返身去给在人群中尾随的李超杰低语几句,李超杰匆匆离去。
秀华在津川美菊子的豆腐摊周围慢慢转悠,选择菜、买些菜品放进提兜里,观察这个日本女特务周围是否还有同伙存在。便衣的丁钢中校、李超杰、伍福来、王二昆在集市另处出现了,他们都揹个麻布袋象个迟到的贩子。秀华迎过来,几人与她擦肩而过熟视无睹,在豆腐摊不远处放下麻袋蹲下卖起洋芋来,监视着津川美菊子的行动。
丁钢中校与秀华在人少处交谈几句各自分开,丁钢中校漫不经心地从津川美菊子面前经过,把她的长像牢牢记住心,也另择地点蹲下贩洋芋。秀华提蓝走到豆腐摊轻轻说:“老板、买豆腐。”津川美菊子转脸四目相碰都把对方认出来。
津川美菊子象个和气生财的贩子:“哦、大妹子你来了、来买豆腐了。怎么好多天不见你来了”
秀华一如往常:“是、快一个月了都没有来买豆腐了。”
津川美菊子:“怎么不来买豆腐?是你们修机场的民工突然不喜欢吃豆腐啦?”
秀华:“倒不是,机场修好了,修机场的民工都回家去了。
津川美菊子:“哦、那你格个……
秀华:“哎,上头又重新整个民工维修大队,在机场做跑道养护工作。我被留来煮饭给大家吃,这两天有人嘴馋说要吃我做的红烧豆腐,我就来买些豆腐回去,做给他们吃。换换口味。”
津川美子惊喜:“好啊,大妹子你做的红烧豆腐一定好吃。这么多人都爱吃。你们维修大队有多少人?要多少豆腐?”
“我看今天你这里的豆腐我全部买了,做成红烧豆腐、麻婆豆腐、小葱炒豆腐,还是卤豆腐什么的也够大家吃一天。有八、九十多号人呢。”
“哦、全部都要,那好、价钱上我可以优惠,我还给你们送进飞机场里去。”
“不屑,今天的这些豆腐我可以挑回去的,我挑得动。”
“嗨、大妹子,你莫客气,以后你就做我的固定大主顾。想吃豆腐就来找我,价格上我大优惠、便宜。你晓得的我做的是水胆豆腐,比他们做的石膏豆腐、酸浆豆腐都好吃,有股黄豆的香味。不信你让他们吃吃看,对比一下,就吃得出来了,包他们香。”
秀华顺杆子溜:“是呢,我们吃过,你做的水胆豆腐是比别家的都香,所以才认定你家的来了,跟你买,要不、还不买别家的去了。”
V津川美子乐了:“是啊、他们都不会做我的这种豆腐。你看我做的这些豆腐又细又嫩又白。不管你是炒熟了吃、卤熟了吃、还是煮熟了吃、还是凉拌着吃,放到口中都扎实,有点嚼头,嚼得出香味来,真的是好吃,真的。以后你们要的豆腐我都全包子来了,价钱一定比他们的都便宜。而且还送货上门直接送进飞机场去。不屑你累。”她大肆宣传着,生怕秀华不上钩。
“我们维修大队的伙房不在机场里,在机场铁丝网外面的平房里……..”
津川美子随机应变:“在铁丝网外面更好,少走一段路。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们送去,不用你累了。”
秀华很高兴:“难得大姐你这么热心,有这么多优惠条件,那么以后我就不找别家了,就在你这里定点买豆腐。要吃豆腐的时候就会通知你多做些,请你送过去得了。”
津川美子“好、好,谢谢你了、大妹子,一言为定、我保证好口味,不会短斤少两。价格便宜。一定送去,一定送去。”脸上乐开了花。
蹲在那边的李超杰守着自已大半袋洋芋做生意,双眼冷静观察、寻找记在脑子中的另外三个日本特务的模样。听着两个女人达成豆腐生意,嘴角上也挂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冷笑。丁钢中校、伍福来、王二昆也在另一旁‘卖’洋芋,象别的贩子一般吹嘘货色、讨价还价。眼晴确在搜索警戒周围的人和事。
云良大坝子、天高云淡。禾田间的土路上,走着两个人影。近看原来是狡黠的日本特务野冢石夫和酒井饭岱。俩个家伙满脸汗水、肩挎着背篓,扮成在乡间四处跑腿做黄豆、洋芋买卖的小贩。相距土路不算太远的地方,就是围在铁丝网的云良军用机场。机场里的天线、房屋、帐篷、汽车及一切设施历历在目,地勤人员在走动忙事,哨兵在铁丝网里游动放哨,机场里黄白色长长的土跑道上停放一排画着鲨鱼狞牙的美国十四航空队P—40飞机。野冢石夫和酒井饭岱慢吞吞走着,眼睛不离开机场里的一切。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来。四架P—40飞机直上云霄。俩人站住脚充满敌意的眸子恨恨地瞅着冲向蓝天的飞机。
土路上一辆乡亲们的牛车赶上来,五个小青年见到P—40飞机腾起兴奋跳下牛车,欢地喜地顺着飞机的同一个方向狂奔着,伸出大拇指朝飞机用云南方言欢呼:
“飞虎队飞机顶好、顶好、顶好,打鬼子顶好、顶好,顶好、顶好……”
坐车辕上的一位老头和两位坐车上的大妈,也望着飞机伸出大拇指欢呼:
“飞虎队飞机顶好、顶好,,打鬼子顶好、顶好,……”直到飞机消失在空中。驾车的大健牛也很默契小跑着、脖子上的铃铛‘咚咚’着响,超过立在路边发楞的野冢石夫和酒井饭岱,俩人悻悻的望着他们欢天喜地奔过去。直恨得咬紧牙关但不敢作声。
机场的另一方景色不同,日本特务渡边龟尾,身穿当地百姓的服饰挑着一担洋芋在土路上,一双贼眼漂移不停觊觎机场中的一切。这时隆隆震耳声传来,两架美制C47运输机从机场跑道腾空而起,越过渡边龟尾渺小的身体。巨大的声响和气浪惊悚他脆弱心灵,他脚下趔趄重心摇晃踉跄几步跌倒,一担洋芋滚了一地。他脸上肌肉扭曲几下,恨恨地瞪着飞机掠空而过。
云良坝子烈日高照,明晃晃的土路上行人少,远处可以看见云良机场。大树树阴下几担洋芊放在一边,日本特务野冢石夫和酒井饭岱、渡边龟尾三人装着凑在树阴中乘凉。但他们是在交流情报。野冢石夫拿笔在画小本子:“诸君辛苦了多天,再好好想想,回忆、回忆。把观察到的尽量讲出来,我画图上别漏了。”
酒井饭岱:“我们只能在铁丝网外面来回观察、偷看,所能得到的也就这些了。”
渡边龟尾:“云良机场的所有设施位置,都画在这张图里啦。发报机只能作文字发送,图发不过去、没用。其实,这些在外面都看得到的天线、房屋,跑道等设施能有多大的情报价值?”
野冢石夫:“渡边君你先发了再说。我们要想办法搞到真正有价值的情报才行。”
酒井饭岱:“飞机场我们根本就进不去,很难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野冢石夫:“干这行,光有武士道坚强的毅力是不行的,还得有忍者的耐力。我们还要奋斗。云良机场是支那军的战略机场,总油仓不会在这里,可以猜测。但指挥所、飞行员的休息所、临时油仓、飞机修理所、仓库、守备队、防空部队的人数及防空武器的具体部署位置,都必须搞清楚。拜托诸君更加努力。”
他偏头见酒井饭岱埋头摆弄手中的小物件,趁其不备一把夺过来:“什么东西?”
酒井饭岱伸手来抢:“这是我的、还给我。”野冢石夫低头看去是个鸡心项练,鸡心上镶有年青女子的头象。
野冢石夫很诧异:“女人?”
酒井饭岱:“毒药。”
野冢石夫很惊讶:“毒药。”
渡边龟尾:“这是德国教官送他的贴身礼物。照片上是他的心上人,背面格子里装着毒药。这是酒井君的生死符。”
野冢石夫哈哈笑起来:“一面是心上人、一面是毒药,这很符合日本武士道‘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很好。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分心,违反敌后战场纪律,把这个东西带在身边。”
酒井饭岱:“野冢中佐,你有妻子吗?
野冢石夫:“当然有。几年了,我从来不去想她。我的心已象岩石般冷硬了。”
酒井饭岱:“哼、哼,皇军中设有‘慰安所’,要是我在皇军中也能领军票去逛‘慰安所’。这就是日本人的劣根性。野冢中佐,你常与津川美子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怕不算违反敌后战场纪律吧?”
野冢石夫:“混蛋,这是保密工作的需要。你是怎么跟长官说活的?”
酒井饭岱:“我也是个优秀谍报官,在这里受尽你的窝囊气。我看、这次收集云良机场情报的工作也快结束了。到时候,我向总部请求,给我换个地方。”
渡边龟尾:“这是什么话,酒井君,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难道你不知道?在哪里为天皇效忠还不是一样,不管怎样,酒井君、你也要齐心协力完成好这次任务。”
野冢石夫鞠躬:“酒井君,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诚心向你道歉。我们不要再争吵了,现在是在战场上,我们需要你的齐心协力来完成这次任务。”
酒井饭岱:“野冢中佐,这个你放心。我也是帝国皇军情报军官、对完成这次任务我会尽心尽力的。”
野冢石夫:“拜托了,酒井君。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到底受过德国人培训,不仅有大和民族的气质,跟我一样有些雅利安人的认真的犟脾气。”两人握紧手。
云良县外的小镇内,中国印缅远征军第八军荣誉一师师部大院政治部办公室里,丁钢中校半个屁股坐办公室上。他放下电话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一阵变得很焦烦,扔下文件在办公室里大步踱来镀去,大口猛抽香烟。
这时传来敲门声,他应道:“进来。”门推开进来一位女军官,立刻被办公室里的乌烟瘴气呛得后退一步,她皱眉骂:“烟鬼。”用手作扇子扇着鼻子进来顺手关上门:
“丁主任、抽这么多烟呛死人。你别烦了,破译组的曲组长破译出一份日军电报。可能有与吉普车被劫案、云良机场被空袭案相关联的线索。请签收。”递过一份文件来。
丁钢接过看后面露喜色,他掏笔迅速签了字:“好、太好了,你们破译组工作进展不错,马上用甲号加密电报转呈司令部情报部,让他们也掌握。”
女军官:“是。”
丁钢中校:“你们判断这封电报的收报人就是潜伏在云良机场的日本特务组?”
女军官:“是、我们判断是这样的,应该不会错。”丁钢中校盯着电报看“唔”了一声
女军官收起讲义夹:“丁主任,这回不烦啦?那我走了。”转身要走,丁钢中校紧接着说:“不是烦不烦,案件有新线索就好。你回去跟你们的曲组长说,就说我丁某人谢谢他了。请他马上到师政治部于万兴主任那里一趟,要拿出下一步的对策来才行。”
女军官:“曲组长一夜没睡了,现在正在破译昨天半夜截获到的另一份电报,很忙。”
丁钢中校:“叫他来,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一起研究。”
政治部办公室里,茶几旁的沙发上坐着丁钢中校和三十岁不到戴副金丝眼镜的军官——电报破译组曲组长。于万兴主任将门关紧回到沙发坐下;
“开始吧。曲组长,请把你从这份电报中所能看得出来的问题,都讲一讲”
曲组长手拿电文这看了一阵:“破译电报内容是:‘尽量弄清云良机场里的的一切情况速报上来’。从电报的内容来判断,这份电报只能是发给潜伏在云良机场附近的日本特务组的。”
于万兴主任:“从内容来判断,这一点应该不会错。”
丁钢中校:“就是说日本大本营有攻击云良机场的意图?”
曲组长:“应该是。云良机场应该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被日本鬼子预谋为重点攻击的目标。”
丁钢中校:“你们是怎么判断的?”
曲组长:“据我们情报部门掌握的材料,现在印缅滇战场的军事形势已经逐渐清晰了。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为取得印缅滇战场的胜利,已经先后为日军缅甸方面军配备了六、七个师团的兵力,约三十余万人。不但装备了装甲机械部队,还配备了第五飞行师团,作战时可以得到空中的支持,他们是志在必得。一定要打通占领印度的战略要地,并且切断我国的国际租赁物质补给线,困死我国。而我国也针锋相对,为打通滇缅公路,我军在云南地区也再次大量调动集结部队。再次组织印缅远征军。这些都很难瞒得住日本情报部门的眼睛。”
丁钢中校:“是很难瞒得住。双方之间必然再次大战,双方都心知肚明。”
曲组长:“日本陆军参谋本部肯定要重点攻击云良机场,因为对他们威胁太大了。”
于万兴主任:“肯定对他们威胁大,云良机场经过扩建、各个方面都得到加强,美军飞虎队的P—40战机从这里起飞,掩护B—29战略轰炸机朝东部方向攻击,可以突袭鬼子在东北的工业基地及台湾、南洋的鬼子的军事目标。配合中国大陆各个战区的国军粉碎日军的‘一号作战’计划。向西部方向攻击,可以配合中国印缅远征军第二次强渡恕江的反攻缅北战役。打击顽抗的侵缅日军。就凭这两点,就完全突出了云良机场的重要性。”
曲组长:“云良机场还是驼蜂航线在云南的重要物质接收点,早就是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的眼中钉了。”
丁钢中校:“是他们的眼中钉,就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真想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手段来?”
曲组长:“什么手段,我们现在还无法得知,这就是目前的问题。”
丁钢中校:“我想无非三种,1:陆军军事占领。但云良机场深入在我后方崇山峻岭的云南腹地,远离前线。这种可能性不大。2:派特遗行动队长途奔袭。这个可能性是有。但我们已经加强了防范,也能确保万无一失。3:再次空袭,这种可能性也不能说没有。但今非昔比,现在美军的飞虎队已经有能力与日本空军争夺中国大陆的制空权。鬼子空军很难为所欲为。”
于万兴主任:“别大意,据情报,鬼子为实施‘一号作战’计划,已经组成了第五航空军。进攻缅甸的日军缅甸方面军也配备了第五飞行师团。空军力量不可小觑,只要他们想空袭任何地方,他们是具备这个能力的。但肯定会受到飞虎队的拦截。”
丁钢中校:“于主任言之有理。这么重要的事,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妄自推测,重要的是加紧情报收集,弄清鬼子采取的真实手段和真实目的才是。”
于万兴主任:“是啊。要弄清鬼子的手段和目的,大家得拿出个办法来。都动脑筋吧。”三人坐在沙发上各自思考案情,一时无言可讲。
于万兴主任:“丁老弟、你有何高招、高见?”
丁钢中校:“因前尚无什么大的办法?只能是加强对那个豆腐女的监视、侦察、顺藤摸瓜。”
于万兴主任:“前段时间,鬼子特务劫持杀害了张海尤参谋等四人,偷袭了机场。吉普车应该是无用的了,为什么还要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而且藏不严密,就在路边不远的林子里,很容易被发现。为什么?”
丁钢中校:“我认为完好无损地留下吉普车的原因是1:有用,留给派遣来的偷袭行动队用的。2:可能是个障眼法,目的是转移我们的视线、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于万兴主任:“我认为留下用的可能性不大,既然会被我们发现,留下还会有什么用?只能取到转移、分散我们注意力的作用。这真是典型的小日本式小国寡民思维方式,在中国这样一个泱泱大国、派上几个人监视住有什么难。我已经派了人盯在那里了,放心。吉普车应该派不上用场。”
丁钢中校笑了:“好,于主任早有安排那好了,我们就可以把精力都集中到这四个日本特务身上来。”
于万兴主任:“丁老弟、你可以提供一些假情报,对盟军伤害不大的情报给那个日本豆腐女,与取得他们的信任,再顺势而为。”
丁钢中校:“于主任说的是,见一步走一步吧。我担心的是目前能与豆腐女接触的,只有一个叫做秀华的姑娘……”
于万兴主任:“怎么?有什么纰漏?”
丁钢中校:“纰漏倒没有,只是秀华是个建水农村姑娘,没受过什么训练,哪有能力卷入进这样一场复杂血腥的反特漩涡中。多少事情她是对付不了的,还得我亲自卷入进去指导才行。这是个重大的案子,真是出了点什么纰漏,破不了案,上峰饶不了我们,秀华姑娘也会有危险。”
于万兴主任点点头:“言之有理。丁老弟、我就这个案件交由你来负责侦破。你就放手去干吧。你刚过来,也需要干点事情给大家看看,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丁钢中校:“谢谢于主任给我这个机会,我丁某人一定全力以赴。为党国效力、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于主任点点头:“现在只有那个做豆腐的日本女人在我们的视线中,另外应该还有三个男特务、连影子都没有,这才是更大的危险。丁老弟、你如何部署?”
丁钢中校:“我想过。如果我们逮捕这个日本女人逼她说出另外三个人的行踪,象她这样死硬的女特务,什么都别指望问得出来。对她、只能是放长线钓大鱼。另外三个男特务,工兵连的的李超杰、伍福来、王二昆三位军官曾经与这他们有过一面之交,他们都记得三个人的面貌。现在我把三位军官都暂时调到我手下做反谍工作,在人海中捞三个日本特务,我们目前没有太多的线索,只能这样。以后怎么做?还是那句话,见一步走一步。”于万兴主任默默点点头。
于万兴主任偏过脑袋问:“曲组长,听听你意见,鬼子电台的位置锁定了吗?”
曲组长:“三次收到这个电台在不同地点发出的讯号,具体位置目前还无法锁定。”
于万兴主任:“那你有什么高见、高招?”
曲组长:“我只能是在电报上作文章,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和对发报人手法的研究,日本特高课与云良机场特务组的电报联络人一直是固定的一个人,没有换。”
于万兴主任很有兴趣:“请说,说下去。”
曲组长:“每个人发报都有自已的手法和习惯很难改。但可能被熟悉他手法的人所模仿。”
丁钢中校:“曲组长,你能不能模仿?”
曲组长:“云良机场特务组的发报人应该是两个人,两种手法各有细微的不同。而且其中一个应该是个女的,应该就是那个做豆腐卖的日本女人。”
丁钢中校:“哦,曲组长能从电报中能判断出对方是男人女人?你真是神了”
曲组长:“有什么神不神的、熟能生巧而已。男人击踺手法重而沉、女人击踺手法轻而飘。但重有重的不同.。轻有轻的飘浮。时间长了谁都能领悟到。”
丁钢中校:“曲组长你能不能模仿他们的手法?”
曲组长:“应该能。两边三个发报员的手法我都能模仿。”
丁钢中校:“那太好了。以后模仿他们的手法给对方发假电报过去,大有用处、大有用武之地啊。”
于万兴主任:“曲组长,情报处能有你样的宝贝。真是太好,太幸运了。鬼子特务是逃不掉的了。”。
曲组长:“谢谢两位同仁,你们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文人而已,干的也只是本份工作。真正冒着生死危险、冲锋陷阵干事情的还得靠你们。”
丁钢中校:“不用谦虚,你把电报发好了,就把前面的事都铺垫安排好了。我们干起事就安全得多。你就是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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