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越南)海防市。海边的沙滩万倾碧波一线天。远处有轮船缓缓驶去。一艘汽艇破浪而来冲过眼前。汽艇上清晰可见挂日本膏药旗,架着机枪头戴钢盔的日本兵。
长长的沙滩上有人在戏浪,晒日光浴。几座用竹子、芭蕉叶、棕榈叶等材料搭建而成的简陋凉棚。凉棚里的竹床上放着香蕉、椰子、菠萝,甘蔗等热带水果和几个水瓶、水杯。躺着、坐着两个穿着日本式衬裤三十多岁的人,日本军服挂在竹柱上。他们俩个是日本安南(越南)占领军——皇军南方派遣军直属三十八军的军官。稍高的一个叫野冢石夫,是直属三十八军军部特高课行动队副队长,中佐军衔。另一个稍矮个子是直属三十八军军部情报科科长,中佐军衔,名叫横兵麻岗。
另一个上身赤膊,下穿黄呢马裤,三十多岁的日本军官站在凉棚外面,他手扶眼前的墨镜,在阳光下四处张望着云水一天、海鸟、风帆的美丽景色,慢慢踱步过来。他是日本东京大本营情报部派来巡视,日本驻安南(越南)驻屯军司令部所属部队的的特遣巡视员——犬养次郎,大佐军衔。他看了一阵风光,大概太热了他用手当扇子扇着风,走进简陋凉棚。
情报科科长横兵麻岗中佐递给他香蕉和水瓶:“大佐阁下,法属印度支那的热带风光感觉怎样?”
犬养次郎大佐坐下喝水、吃香蕉:“美丽风光让人心醉神迷、太阳暖暖让人昏昏欲睡,真是个养尊处优的好地方。”
横兵麻岗中佐:“是啊、热带风光是个好地方。犬养君好象听着你是话中有话呀,好象我们就是在这里养尊处优似的。”
犬养次郎扬扬手臂:“别多心,我说的自然是我自己。”
野冢石夫:“你刚来安南海防不久,怎么能说是你自己呢?”
犬养次郎叹了口气、喝了口水才说:“怎么不能。自从昭和十四年,我在蒙满边界诺门罕战斗中负伤,住院冶疗了两年多,后来又蒙天皇恩惠调东京陆军大学学习了两年,耽误了太多尽忠天皇的机会。”
横兵麻岗中佐:“犬养君,你是太幸运了、因祸得福。如果不是到东京住院疗伤,你怎么会认识娥浩惠子小姐呢?”
野冢石夫:“是啊,你现在在东京大本营工作,上层人物认识多、消息灵通、将来多有晋升机会。有什么不好?”
犬养次郎:“你们知道什么,东京天天遭空袭、挨美国人的炸弹,又不能面对敌人作战,干着急没用。现在倒反来这里享受风和日丽、海滩沐浴。再这样下去,非得把我养得象江户时代末期幕府中的门客,毫无斗志了,我心里焦急啊。”
野冢石夫嗖一下跳沙滩上鼓起他全身隆凸的肌肉眼睛盯住他:“你这不是在骂我们吗?犬养君所言差矣,我们在这里也毫不放松,天天在骄阳下练兵,就是要为了随时准备上战场,张显武运长久,雄振帝国神威,扩大大和民族的生存空间,为天皇开疆扩土。”
犬养次郎瞅瞅他蛮牛般隆着肌肉、黑黝黝的躯体:“你倒有大和武士的风范。野冢君、你最有发言权,这里比起德国阿登森林特种兵训练营来,哪里更有吸引力啊?”
野冢石夫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德国阿登森林冬季的风雪,比我的家乡白海道的风雪还冷、还大。德国教官都象魔鬼,让我们这批人吃尽苦头、受尽磨折。但教会我们一身特战本领。在这里,我毫无保留地都教给了三十八军直属特战队员,我们早想试试刀锋了。”
犬养次郎:“野冢君倒是斗志不减,勇气可嘉啊。”
横兵麻岗:“两位,功立奇,光有勇取是不够的,还要有准确的情报和周密的计划。”
犬养次郎:“横兵君,不愧是搞情报的,头脑清醒思维缜密,三句话不离本行。”
横兵麻岗:“犬养君好象有话要说?”
犬养次郎看着他们两人若有所思地微笑点点头。他话锋一转問道:“我听驻屯军司令部的参谋们说,你俩都是支那通,会讲云南土语,你们是怎么会的?熟练程度怎样?”
横兵麻岗:“我和野冢君原来都是大本营情报部特高课的情报军官。后派我们学习云南南部地方方言。又派我俩以做生意的名义,混入云南二年多,熟悉民情、刺探情报。熟练程度嘛,会听能对话。与他们在一块没人懷疑过什么,都混成个支那的云南人了,我觉得还可以。”
犬养次郎:“那你是什么时候到德国的?去阿登森林特种兵训练营学习的?”
横兵麻岗:“那更早了,昭和六年我入伍不久,就参加攻打东北沈阳奉军北大营的战斗,后因作战勇敢被保送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后到关东军作实习军官,半年后因成绩优秀。被派往德国阿登森林特种兵训练营学习。那是座地獄,我总算以优秀成绩熬出来了。后来就被派到大本营情报部特高课与野冢石夫君同事。他是位非常优秀的行动队军官。”
犬养次郎抬头对横兵麻岗:“横兵君我了解你,我看过你的挡案,很欣賞你的能力。”
横兵麻岗:“情报工作不许张扬。但同是军人,谁不想立功摘取菊花勛章呢”
犬养次郎点点头:“横兵君所言极是啊。”他眼睛平视扫向地平线的天边:
“我经常想,我参加过的诺门罕战役皇军为什么会战败?原因当然很多。最重要原因我认为,应该是后勤补给不足。我军传统观念中历来深藏着重进攻、轻防御,重缴获、轻补给的思想。因后勤补给不足造成许多明明可以得手的战役,被迫放弃。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胜利也飞了。从而导致战场态势发生根本性大逆转。多少英勇武士成为枉死鬼,让人痛心啊。”他重重地擂自己的腿。野冢石夫和横兵麻岗两人盯住他静静地听着。
犬养次郎继续发他的牢骚:“开战前我就计算过,我皇军的补给线只有178公里,虽然存在道路泥泞,汽车运力不足、还要用畜力车补充的困难。但是苏军的补给线长达750公里之多,虽然是铁路运输。但路途是我军的几倍。我曾经向关东军参谋部提过书面参谋,建议派出由皇军和满州国军共同组成的多支精干分队,潜入苏联境内破袭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赤塔站以东,哈巴罗夫斯克以西这一段铁路。破坏铁路铁轨,强行袭击隧道,炸毁各座桥梁和车站,炸毁仓库杀伤铁路人员,制造混乱。大家都知道,苏军的机械化部队在战斗时各种消耗都极大,只要能在战斗最激烈的关健时刻、切断补给线,就能迫使他们因粮食、弹药补给困难而后退,历史也许就改写了。可以关东军参谋部就是听不进去、不采纳。而我又在战斗打响第三天早上就负重伤被抬下来……”他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样子。
野冢石夫摇摇头:“大佐讲的也许有道理,但都马后炮,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
犬养次郎:“怎么没用,中国人的古谚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前车之鉴、后世之师’。”
横兵麻岗:“犬养君不愧是东京帝国陆军大学的高材生,对现在的战局有何高见,不妨分析分析来听听。”
犬养次郎:“我当然对整个战局有大的考虑,也想采取动作以影响战局的走向。”
横兵麻岗:“哦、犬养君难道有何破敌高招?”
犬养次郎:“我已经做好一份详细计划,准备呈交司令官。我需要你俩的配合,不坊先透露一点密秘给你俩听听,以坚定你们的信心。我在东京大本营时通过关系网,将皇军在太平洋战场缴获的美军刚装备部队用的新式T3盖德冲锋枪弄来一小批,要在我提出的这个行动计划中使用,以保证我们行动成功。”这时凉棚外面刚好有游客走过,他打量一下在沙滩上活动的人,改口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说了…..”
横兵麻岗四顾而言:“是,这里人多耳杂,明天回司令部再说..”
几棵高高的椰子树上椰果累累,附近的一片棕榈树在风中摇曳不停。树下小院围着一座三层法式楼,屋顶上醒目地挂着日本太阳旗。小楼院子门口戒备森严,门两侧的沙袋工事上架着歪把子机枪,几个日本兵在警戒。挎洋刀的鬼子官携一队荷枪实弹的巡逻队从小院门口奔出去。一派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景象。
办公室桌前坐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鬼子军官在看文件。他是日本皇军南方派遣军直属三十八军副司令官日本陆军中将荒木酒井。背后墙壁上有一面日本鬼子的旭日出海太阳旗,旗两傍的两张直幅对联各写着四个中国字;‘皇威神勇,武运长久’。傍边挂着日本指挥刀和南部八式手枪。
老鬼子军官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发话了:“犬养君怎么还没有到?”
桌前不远处的茶几上放着茶壶、茶杯和几盘水果。野冢石夫和横兵麻岗襟危坐在沙发上喝荼。听到问话,野冢石夫赶忙站起来立正回答:
“报告司令官,犬养君是个很守时的军人,他一定会淮时到达的。”举腕看表“还有几分钟。”
鬼子司令官:“说说你们对他的印象吧?”
横兵麻岗站身立正说话:
“报告司令官,犬养君这个人我很了解。他本是天皇陛下的一个远房表亲。在江田岛海军军官学校与我是同学,人很聪明,学习成绩优秀,作战也很勇敢。后在满州的关东军中任联队长。在昭和十四年的诺门罕战斗中受了重伤。先以为他殉国了,后才察明是空运东京治疗去了。他那支联队几乎全军覆没,因为他是开战才三天就负了炮伤,先行离开了部队,所以没有追察他战败的责任。”
鬼子司令官:“这些我知道,这家伙凭着英俊潇洒的形象,竟然勾引上在东京医院当医生的皇后娘娘的表妹娥浩惠子,并且结了婚。成了双料皇亲国戚、算得上是驸马爷。”
野冢石夫:“是远房的表驸马爷。”
鬼子司令官:“表驸马爷从东京来这里巡视,就成了钦差大臣。”
横兵麻岗:“司令官阁下,现在是军部说了算。”
司令官:“你是怎么看问题的?天皇陛下在全日本都有权威性的发言权。”
横兵麻岗和野冢石夫点头:“是。”
鬼子司令官:“但也不必有太大压力,必竟他没有作战任务、也没有指挥权。”
横兵麻岗:“但他提出这样大胆的建议书来,的确很容易荡起人敢于去冒险的激情和勇气。”
野冢石夫:“是很冒险,但也很有想法。”
司令官:“这种高层的纨绔弟子,就是能狂想啊。”
野冢石夫:“他是想洗刷战败的耻辱,也想立奇功,得到天皇御授‘亲王’的封赐。”
横兵麻岗:“我想,作为一个皇军将领,他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应该的、没错的。”
野冢石夫:“怎么会是应该的,没错的?”
横兵麻岗:“如果一个军官连在战场上丢的面子都不想找回来,还是皇军将领吗?”
司令官:“败军之将也配来这里指手画脚?能行得通吗?”
这时、传来敲门声:“报告。”野冢石夫快步走过去开门,犬养次郎进门彬彬有礼给三人行九十度鞠躬,再立正给离开桌子迎上来的鬼子司今官敬军礼。园滑鬼子司今官忙拉着他的手说:“犬养君,你是东京大本营派来的巡视督察官、钦差大臣,不必多礼。以后还望在天皇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呢。”
“司令官太客气,这十几天我在各处转了几遭,大日本皇军驻法属印度支那南方军、直属三十八军防区的各种部署安排,攻守兼备、轻重得当、细致周密;应该怎样向大本营汇报,我心中早已有数了。虽然我是在大本营军部上班,但每月还是能晋见到天皇陛下的。放心,何况司令官和我的父亲还是好朋友。我自然会美言的。”
“犬养君,我要纠正一下,我现在还是副职,代理司令官,还不能称为司令官。”
犬养次郎笑笑:“我相信,等我回去后,大本营的正式任命荒木酒井为正职司令官的委任状很快就会送达,不必谦让。”鬼子司今官高兴得咧开大嘴呲出黄牙,仁丹胡子一翘一翘点头笑。
横兵麻岗恭維:“就是嘛、现在提前叫也无妨嘛。”
野冢石夫也赶紧附和:“就是、就是。”鬼子司今官更高兴得裂开嘴点点头。示意犬养次郎坐到沙发上。
横兵麻岗和野冢石夫忙给犬养次郎九十度鞠躬:“请多多关照,请多多关照。”犬养次郎赶忙从沙发上起身向他们还礼。
几人在坐定后。鬼子司令官荒木酒井亲手给他沏上茶。
犬养次郎:“我承上的建议书司令官阁下是否看了?请多多支持。”
“犬养君,您的任务是巡视督察,别的事就不必费心了吧。”
犬养次郎:“建议书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请司令官阁下多多指教。”
鬼子司令官欲言又止:“唔……尽好你的职责就行。”
犬养次郎:“我的职责之一,就是提出战略、战术性的意见和建议。”
鬼子司令官;“你奔袭中国云南个旧锡矿区的建议书,我已经认真研究过了。”
犬养次郎:“是否能请司令官阁下马上下令付之实施?”
“那是本司令职权范畴的事。你不必操心了。”
犬养次郎:“司令官阁下,这是有利于大东亚圣战全局的事啊。”
荒木酒井司令官:“你的这个建议太冒险,孤军深入敌人纵深,几乎无法实施。”
犬养次郎:“妙就妙在,用中国孙子兵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法,来反制中国其人之身,是件叫人痛快的事情。”
“不行。我不能拿将士们的生命去赌博。”
犬养次郎:“这不是赌博。是出奇招、走险棋,往往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不要夸大其词,异想天开。”
“司令官阁下你想,自从支那战场开战以来,皇军神威无比,控制了大半中国领土,掌握了大半个中国领土上的资源,中国政府早已无力支撑战争的消耗,只能依靠美国的租赁物质勉强支撑。但租借来的东西是要还的,他们用什么来还款呢?这是中国人的大心病,中国人的软胁。”
鬼子司令官;“美国早已通过‘战时物质租赁法案’,输送的物质是暂时不用付钱的。”
犬养次郎:“对,目前暂时是不用付钱的,以后还是要付钱的。”
鬼子司令官;“那是支那政府操心的事。不用我们管。”
犬养次郎:“恰恰相反,这就是中国人最纠结的心病,我们就是要攻击这块心病,让他们屈服。”
“犬养君,你是大日本皇军的高级军官,应该多考虑自家的事。管他支那人的什么心病、软胁干什么?”
“荒木司令官阁下,知己知彼、方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支那孙子兵法的精髓。了解支那人的心病,正好可以用来攻击支那人。”
鬼子司令官;“你可知道?美国人出台的‘战时物质租赁法案’,对还款的陈述是含糊的,没有明确规定何时还款,也没有规定用什么还款。”
犬养次郎:“这就是美国人的精明之处。世界上哪有借钱、借东西不还的道理?这又不是个小数目。狡猾的美国人借钱、借枪炮让别人去打仗,自己成了大债主。仗后又让他们还钱。要命的是这样的一大笔巨款,支那人不知多少年才能还清?狡猾的美国佬可能还要支那人付高额的利息,不知将有多少支那人的后代将成为还美国人钱的奴隶?他们会愿意吗?”
荒木酒井司令官:“支那人现在考虑的只能是迫在眉睫的战争问题,一时不会考虑以后的赔款问题。那是后代们的事。”
犬养次郎:“荒木司令官阁下,问题就在于此!人是一种非常富有想象力的复杂动物,不仅会为眼前着想,更会为将来着想、为子孙后代着想。支那人不会愿意把子孙后代的钱都预支来花了,不会愿意让子孙后代们来还钱,更不会愿意让子孙后代成为还美国人钱的奴隶。他们会想办法来解除这种的尴尬局面,会想办法来摆脱这种为难的困境的。”
鬼子司令官微微点点头;“唔、你说的也许有些道理、说,你说下去。”
犬养次郎:“支那当下这么落后,没有现代的产品可以用来还债,他们只有用自己的矿产来还债,云南个旧的锡矿产品就是最好的还债物质。”
鬼子司令官;“你认为美国人对云南个旧的锡矿有兴趣?”
犬养次郎:“当然了,美国人对锡矿太有兴趣了。锡金属是别的东西无可替代的重要战略物质,用来还债美国人肯定接受。”
鬼子司令官微微点点头;“唔、说,你说下去。”
横兵麻岗和野冢石夫两个鬼子也静静地盯着他听讲。
犬养次郎:“摧毁锡矿的生产能力,就能沉重打击支那人的抗战决心、对抗皇军的信心。支那有句古话‘悲、莫大于心死。’让他们知道与皇军对抗毫无价值,就算他们胜利了,也还要欠下来的数目巨大的美国钱。以其打完仗后让后人世代还钱,不如以大日本帝国合作就不用还钱。这样就摧毁了他们的对抗意志,迫使他们屈服于大东亚荣圈。”
“不、不,本司令目前的任务,就是牵制中国军队,使其不能调动到其他战区,减轻支那战场和大平洋战场皇军的压力。并且保障皇军在大陆与印度支那及缅甸之间道路联系的畅通。”
犬养次郎:“司令官阁下,牵制支那军队只对峙是不行的。只有打痛他,才是牵制他。”
鬼子司令官;“大本营没有给我这样的任务。”
犬养次郎:“司令官阁下,帝国军人应该主动为帝国分忧。”
鬼子司令官倏地站起身,走至房间中;“怎么?难道你要在本司令面前发号司令?你还没有这个权力。”
“不敢,只是想请司令官阁下多多关照,给予支持。”
“犬养君,我看你是想洗刷昭和十四年诺门罕战败的耻辱。还想立奇功,向天皇讨封‘亲王’的爵号。”
“司令官阁下,说实话、这些我都想。”
“你的任务是来前线巡视督察的,你怎么这么热心参战?”
犬养次郎:“我要用战功,重塑自己‘军中之花’、‘皇军骁将’的光辉形象。”
鬼子司令官;“我这里没有这样的任务给你。”
“荒木司令官阁下、荒木酒井老前辈,那我回到大本营怎么呈报?说司令官阁下拥兵自重、丧失战机。还是说司令官阁下年老体弱、难以理事。还说司令官阁下养尊处优、不思上进、毫无斗志?”
鬼子司令官面如冷铁,眼中充满怒火一拍桌子打断他的话;“混蛋,你敢?你敢骂我?威胁本司令要挟本司令?”
犬养次郎起立:“司令官阁下息怒、息怒,晚辈不敢、晚辈不敢。晚辈只是想请司令官阁下看在与吾父亲老交情的面子上,请司令官帮帮我,给我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让我在东京军部大本营同僚面前能抬得起头来。”
鬼子司令官转身过去一言不发。
犬养次郎在鬼子司令官身后九十度鞠躬:“大本营相信的是战功,大本营相信的是战功,这对每个人来说都一样的。”
“据我所知,大日本皇军空军曾经多次空袭过个旧城区和矿山,都无法造成多大的破坏。你们能做什么?”
犬养次郎:“皇军空军出动的飞机数量不可能多,载弹量有限。同时受美国空军飞虎队的干扰,已失去制空权,所以无法造成太大的破坏。”
鬼子司令官转身过来:“犬养君,我问你,个旧矿区的矿都藏在地下,你怎么破坏值得怀疑。”
犬养次郎:“是、矿藏是在地下。但个旧县城不大,房屋大都是木结构的,连成一片。如果成功奔袭,我们可以冲进去火烧连营,把整座个旧城变成火海。见人就杀,消灭他们的矿业精英、商业精英及矿工、技术工人,摧毁锡务公司总部的设备和资料。让他们魂飛魄散、让他们四散而逃、让他们恐惶害怕。这样、他们短时内无法恢复过来,等他们恢复过来已经水过三秋、时过境迁,什么都晚了。这对支那人是个沉重的打击。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打击。支那人受到这种毁亡性的打击后会怎么呢只能诚惶诚恐地坐下来与我们谈判,结城下之盟。皇军就可以腾出手来,抽出重兵投入太平洋战场,各个击破反***的盟军。只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大日本皇军陆军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请司令官阁下请不要怀疑特高课行动队的作战能力。”
这时,野冢石夫按摁不住站起来:“司令官阁下,我的部队天天刻苦训练,早想试试钢刀的锋刃。请给与我们机会。”
鬼子司令官;“你添什么乱。特高课行动队由田信神义中佐带领,有他的特殊任务。不能随意使用。”
野冢石夫:“司令官阁下,我们又组建了第二支行动队。”
鬼子司令官有些愕然;“什么?第二支行动队,怎么不呈报我批淮?”
野冢石夫:“属下虽是副职,但觉得很有必要,就组建了。现在正式呈报司令官,请司令官阁下批淮。”
“你怎么可以擅自行动,先斩后奏。你不怕我撤你的职?”
野冢石夫:“司令官阁下,请多多关照,我也是想为帝国立战功。”
横兵麻岗也从沙发上立正起来:“司令官阁下,我想,此行动如能成功,也许会有事半功信的效果。有助改善圣战的艰难。”
“横兵君,你是情报部门的人、说话要注意,这是你们情报部门的看法?”
横兵麻岗:“是的。以其对峙牵制,不如主动出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鬼子司令官;“你们两个混蛋,以为他是皇亲国戚就顺和他?巴结他?”
野冢石夫:“司令官阁下,不是顺和、巴结他,犬养君有胆、有识,值得信任。”
犬养次郎、横兵麻岗和野冢石夫说道:“司令官阁下,军部相信的是胜利的战功,大本营更相信成功的战功。”
“犬养君,在你的心目中,你认为你这种胆大妄为的冒险行动,成功概率有多大?”
犬养次郎:“司令官阁下,战争本身就是一种高风险的行为。我们采取长途奔袭的战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剩余的百分之三十,我们有横兵麻岗中佐、野冢石夫中佐这样优质的指挥官,有行动二队这样战力非凡的尖刀部队,再加上我这个曾在多次恶战中,得到厉练的东京帝国陆军大学优秀毕业生,两项相加应该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鬼子司令官无奈地坐到沙发上;“你讲得头头是道,但战争不是纸上谈兵。再说,我手中无兵可派。”
犬养次郎:“我只要野冢石夫中佐的行动队二队就行,行动队二队的装备和人员素质与一队相差无几,执行这样的行动任务足够了。”
横兵麻岗:“我仔细研究过犬养次郎中佐的奔袭路线,据情报部空军侦察,沿程还没有发现有中国军队驻防和活动的痕象,机会很好。”
鬼子司令官;“大本营只交给本司令牵制中国军队的责任。没有作战的任务。”
横兵麻岗和野冢石夫不停地给鬼子司令官九十度鞠躬;“请多多关照,请多多关照。”
犬养次郎:“司令官阁下,我必须洗清败军之将的耻辱,这是我家族的羞辱。我必须建树皇军骁将的尊贵形象。请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多多关照,多多关照。”不断地作九十度鞠躬。
鬼子司令官;“犬养君,我奉劝你,请你注意自已的身份,不要擅越权限,你要对自已的行为负全责。”
犬养次郎:“司令官阁下,这样吧、这次奔袭行动如果成功,归功于司令官阁下指挥有方。如有任何差迟,算是我违抗军令、擅自行动、由我负全责,与司令官阁下无关。”
“我可能会向大本营报告你的行为,你以后不能说我没有劝告过你。”
犬养次郎立正敬军礼,口中应着:“是、司令官阁下,中国有句古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立下奇功,大本营就会喜欢的。”
鬼子荒木司令官只得不再作声,思忖片刻权衡利弊后、方微微点头说:“但愿你们立功归来。”
犬养次郎、横兵麻岗、野冢石夫三个鬼子官见状,赶忙不断作九十度鞠躬,口中不停说:“感谢司令官关照,感谢司令官关照。”
犬养次郎必躬必敬立正:“司令官阁下放心,我已为我们的这次行动队取了个行动代号,借我们大日本帝国历史上的雄才大略的君王、无往不胜大英雄‘丰田秀吉’的神威,就叫做‘丰田秀吉’行动队。我们的这次行动,就叫做‘丰田秀吉’行动。我会向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员郑重宣布这个神圣的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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