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打日本鬼子众弟兄进军校历练 (1)军校学习

  第二章为打日本鬼子众弟兄进军校历练

  (1)军校学习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省城昆明。大街马路,曲折小巷分布在江河交错,绿荫覆盖的平坝上。沿街的房屋多是低矮的二三层木楼、砖楼。临街铺面的人行道上,铺就些枕头般大小的青石板,沿马路伸向前方,行人匆匆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镜头:一双穿军鞋的脚和几双穿旧布鞋、草鞋的脚踏在人行道的青石板上面。戎装的李超杰和几个伙伴各提小包袱慢悠悠走着。观街景看新奇,流览着昆明城接踵相联的各行商铺和路人。巴头不知从哪弄了顶红顶瓜皮小帽滑稽地扣在头上盖住半个巴头,他指着跟前的木房:“昆明真大,房子真多,你们看这楼有多高?”大家停步仰首望那楼。

  巴头指点着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五、六、有六层高。”话音刚停,头上那顶红顶瓜皮小帽突然落下,露出他没了头发的右边部位的伤疤。大家哄笑起来。

  二混又找到发飙的题材,他赶忙跑到巴头跟前对大家说:

  “我说几句玉溪高大乡土话给大家听‘哇家有个高鼓楼,半截伸在天里头,你要问高鼓楼有多高?一抬头帽子掉到沟沟嗖,露出巴哥的大疤头。’”语音优扬顿锉,大家又哄然笑起来。巴头也不嗔恼,拾起小帽扣上跟着一起笑。

  秀才望了一会才说:“真不知在上面是什么感觉?往下看人可能只有小蚂蚁般大。”

  杨小朋:“哎!这房子好象在动哦?”

  黑皮刘本忠说:“房子会动还得了,还不垮了,云在动。”

  杨小朋:“云在动”

  李超杰:“大家注意莫走散了,昆明大街小巷多,弄不好迷路会打失掉呢。”

  巴头走近:“都是乡巴佬进城哪样都新鲜,让大家逛逛吧,以后就不自由了。”

  二混说:“小老大,你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李超杰说:“谁想跑,早点跑。上军校是要自愿的,决不勉强。进了军校再逃跑,就是逃兵,要枪毙的。”

  秀才:“我是自愿的,我早就想进学校学习了。”

  黑皮:“我也是自愿上军校的。”

  巴头:“跑哪样?在外面瞎混打烂杖,连吃饭都成问题。”

  二混:“反正我不会跑,我还想要当军官呢。”

  杨小朋:“表哥、我跟你一样。”

  李超杰“那就好,大家快点走。云南讲武堂就在翠湖旁边。”

  镜头:昆明翠湖傍绿树茂密,湖堤对面聳立着一幢哥特式三层法式建筑,弧形百页窗。围墙门口站着两名警卫,里面有个诺大的教学练兵土操场。李超杰出示证件给两位士兵看过进去。

  操场上,学员们正为上抗日前线克苦操练。

  他匆匆上到二楼在一间挂着“教务部”牌子的门前站住敲门:“报告。”一声,门内传出“请进。”。他推门走入,里头桌前坐着一位中年军人。李超杰上前敬礼:

  “报告程主任,学员李超杰放假探亲归校,前来报到。”

  程主任放下文件迎过来:“哎呀,超杰老弟,怎么就回来了?好象还没到期呢?”

  李超杰:“还差四天才到期,提前归校。程主任您可好?。”

  程主任:“哎呀、超杰贤弟,我说过,在这里叫我程再兴就行了,别叫什么主任的,都是个旧家乡人,父辈又是好朋友。何必这么生份。哎、你家中的父母兄弟和其他人可都好好的?”

  “好、好,身体都很好。再兴兄,我也去了你家。你的爸爸、妈妈身体都很好,还在干活计呢。他们让我带些东西给你。”

  程再兴主任:“什么东西?”

  “都是吃的,”他一样一样从帆布包里拿出来:“蒙自年糕、蒙自石榴,石屏臭豆腐、花生米、江外麂子干巴,还有你母亲亲手腌的腊肉,一瓶油辣子。”

  “嗨、我爹妈也是,带来整哪样?部队里什么都供。”

  “我都跟他们讲了。老人就是一番心意,没办法。”

  “超杰老弟,辛苦你了。来、先在这里签个到。”他从桌子上拿过个本本递来,看他签完字。又说:“今晚你到我住的地方来,咱俩喝一盅。”

  “你知道的,部队吃晚饭要点名的。”

  “点完名、你少吃点就来,来尝尝江外麂子干巴、石屏臭豆腐,边喝酒边吹牛聊聊天,讲讲家里的事。”

  “哎、这几天学校有什么变动?”

  “要作些调整,但还没有最后决定。印缅远征军正在扩充,向军校要人。”

  李超杰有些兴奋:“我们炮兵科班也要扩充去印缅远征军吧?”

  程再兴;“有可能、你服从命令就是。”

  镜头:望眼窗外,翠湖边成行而列的柳树、常青树的树冠轻轻托住缓缓落下的夕阳。火烧云在远处山峦与天边相连接的地方发出烈焰般的辉煌,映放着绮旎灿烂的红光,变幻成美丽的晚霞,与从云缝中射出的金色阳光相应相衬,把云贵高原的山川大河装扮得格外美观壮丽。

  镜头:“教务部”办公室里,五个年青人整齐地立正在桌傍,一位穿白大挂的军医,用听诊器给他们作身体检查,。程再兴主任在桌前填完最后的一张表格,将一迭表格都通通递给李超杰。

  学员宿舍里,己经换上军便装的几个伙伴、兴奋整齐地一排站在床前。在他们对面,并排站着李超杰和一位稍胖的中年军人。李超杰说:“大家换了军装,熟悉了军校的环境,以后我们就是军校学员了。要注意遵守纪律、服从命令。现在请工兵班科教员陆光启先生给各位训话。”陆光启教官是位三十七八岁,身体稍胖、国字脸的军人。他敬个礼清清嗓喉说:“新来的弟兄们,我是你们工兵科班的上尉教官陆光启,也是你们的兄长。从今以后我们将摸爬滚打在一起。我将把我掌握的知识和本领都传授给你们,你们一定要认真学习尽快掌握,随时准备上战场打鬼子。”

  推开挂着“校长办公室”的门,两面青天白日旗衬映的孙中山先生画象下,校长李培生一位戴眼镜五十多岁的老军人正在翻看文件。他看了一阵文件:“唔,就这么几个?”

  立正在桌旁的李超杰:“报告李校长,这次时间短,有经验、懂工程技术又自愿进军校的青年单身汉,暂时只寻到这伍个。”

  “全编进工兵科班了?”

  “是,已全编进工兵科班了。”

  李校长点点头,走到窗前望土操场正进行射击、投手榴弹和队列行进等的训练学员们:“喔、眼下符合招收条件的人是不多。有点工业基础的人放宽条件也要继续收。可以委托个旧县征兵处办理此事。据说你在炮兵科班是班长,而且成绩优秀,全班第一。”

  李超杰:“是。”

  “很好。听说你还不务正业,还学习了不少步兵科班的课目,为什么?”

  “报告校长,多学战场本领,打日本鬼子用得着。”李校长踱步喝口水继续听汇报。

  “步兵科班的班主任许金柱的父亲与我父亲是好朋友,是我死绞蛮缠让他休息时间教我的。他给我教材学习,让我学到不少东西。”

  “我早知道,步兵科班主任许教官夸过你勤学好问、脑子灵活,想把你挖到步兵科班去。是我没同意。”

  “原来校长早知道了?”他挠挠头,忐忑不安地望着校长笑。

  “很好,战场需要复合形的人才。你是个旧矿业富家子弟,知道不少工矿的知识。但没有纨裤子弟公子哥儿习气,能平等团结弟兄们。这次工兵科班成立,学员多有农村来的青年。吃苦耐劳没有问题。需要个好班长,学校经过考虑决定,让你从新再参加工兵科班的学习。”

  李超杰:“学校是否是要我留下做教员?”

  “你脑子满快,正在考虑。:”

  “报告李校长、我已经报名奔赴抗日前线,不久就要上战场。”

  “打鬼子的机会肯定有,现在你必须服从命令。”

  “是。”

  李校长:“你是以见习少尉付排长的军阶和俸饷,参加工兵科班的学习。不但有学习的任务,还要配合好陆教官把教学和管理的工作做好,不但要学好工程课的课程和实际操作的技能、还要学好在战场上的战斗技能。必须把工兵科班的学员们给我响当当地带出来。否则我饶不了你俩个。”

  李超杰敬军礼:“是。”

  “还有、你记住,必须把你家的戚家拳也传授下去。先做试点。以后我要全校铺开。戚家拳比现在学校教的擒拿术实用性要强得多。”

  “李校长这你也知道我这点雕虫小技啊?”

  李校长手指着他:“李超杰,你倒是不准捂住功夫不肯教啊。如果有时间我可以考虑改进后替代军校的擒拿术。”

  李超杰:“是。”

  讲武堂土操场上站立着工兵科班的全体学员。伍福来、王二昆、史正才、刘本忠、杨小朋站在最前排。李超杰在队前说:“……戚继光是明代的抗倭英雄,我们学戚家拳不仅是强身健体,要掌握好这把杀手锏,在战场上克杀日寇。”

  镜头:李超杰一丝不苟演练戚家拳的招式,阳光下鬓发间泌出晶晶汗水:“现在我把戚家拳三十二式演练了一半,从第一式‘览扎衣’演练到十六式‘鬼蹴脚’。我们先学习这一半,掌据好了,再学后面的另一半,我再教大家如何使用、克敌至胜。”他演练完毕,背向学员说:“大家跟我学,看清楚了。第一式‘览扎衣’。”他左手撩衣。右手伸展扣旋。开始演练。他身后的学员们都照他的动作做起来。站在最前排的伍福来、王二昆、史正才、刘本忠、杨小朋也认真地做着。李超杰回过身来,在学员们中走动着纠正学员的的姿势。

  他又背向学员队伍演示念道:“第二式‘金鸡独立’”。学员们都照他的动作做起来。这时二混开始捣蛋,他顽童般向李超杰背影做鬼脸、作怪动作。伸腿去踢李超杰的背影,举手过顶时他化掌为刀劈向李超杰。弄得几个小伙伴和学员们都暗暗抿笑,动作乱起来。李超杰没觉察到这些。他又回身察看学员的动作,修正学员们不正确的姿态。二混又一本正经地做着动作。

  李超杰念出:“第三式‘探马式’。”教动作着示范学员们都照他教的动作去做。

  李超杰口念“第四式‘拗单鞭’。”教大家作动作时,陆光启教员从楼里出来。见二混又捣乱,他伸腿踢向伍福来、又出爪抓表弟杨小朋,俩人忙躲让把旁边一位学员撞倒了,学员们发出一片笑声。这一切被陆教员看得清清楚楚。

  李超杰扭过头来:“整哪样?干什么?

  王二昆装模作样回答:“没得哪样、是学员没站稳掼倒了。”

  李超杰跑到刚爬起来的学员面前:“你怎么搞的?连站都站不稳?”

  陆教员:“不怪他,怪他。”他指着王二昆。

  李超杰:“王二昆你干什么?捣哪样乱?”

  王二昆:“没得哪样、只是好玩、闹着玩的。”

  李超杰:“闹着玩?你胡闹。你混蛋。”

  王二昆:“我是混蛋?我是双料混蛋,你也知道。你嘴放干挣点,小老大、我可是从不服人的。”

  对面二楼李培生校长听到吵声推窗望去,见俩人如同斗架的小公鸡顶起来。

  李超杰:“那你要咋个整?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军人,你要约束自己的行为。”

  王二昆:“军人?我是军人?我几天前还是平头百姓、才穿上这身衣服几天,我就成为军人啦?也太快了点嘛。”

  李超杰:“穿上这身军装你就是军人啦,就是军校的学员。你就要遵守军规、军纪”。

  王二昆:“我就不遵守军规、军纪,你能怎样?”

  李超杰:“我现在是你的班长,我就要管住你、不让你混蛋。”

  镜头:校长办公室里的李培生校长一直站在窗子前看着他们争吵。

  陆教员过来说:“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王二昆昂首满不在乎:“我叫王二昆、他们说我是混蛋、双料混蛋,怎么样?”

  陆教员:“好你这头犟牛、还没穿上鼻索。你以为没人治得下你来了?。”

  站旁的杨小朋急了:“表哥、你就莫犟了,会挨军棍的……

  二楼上的李培生校长道:“陆光启教员、陆光启教员……”向他们招手。

  校长办公室里陆教员、李超杰、王二昆并列站立,李培生校长倒背着双手踱来踱去。

  李校长他望着三人说:“……上前线打鬼子随时可能出现短兵相接肉博撕杀的情况。戚家拳是经过实战考验的拳术。你不好好学习、到战场上怎么杀敌?王二昆同学,我今天破个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留校、但必须克苦学习,必须严守纪律,军校不是混日子的地方。要么你就回家,你刚来几天,我不算你是逃兵。”

  王二昆:“报告校长,我愿意留在军校,克苦学习、严守纪律。”

  李培生校长:“你吊二锒当的脾气改不改?”

  “改、我一定改。”

  “好、我看你的,马上归队。”

  王二昆敬礼:“是。”跑出办公室

  李校长望着他的背影:“初生牛犊不怕虎,烈马还没套笼头。”转脸过来又对陆教员和李超杰说:“你们以后要注意方法和态度。”

  俩人举手敬礼:“是。”

  镜头:天高云淡。土操场上工兵科班的全体学员,在骄阳下纹丝不动地立正,大家面目赤红、汗滴湿地。教官陆光启上尉手根教棍,围着学员走动监查。秀才史正才汗水几乎迷住眼睛,他身体瘦弱,在阳光暴晒不有些受不了身体有些晃动,依然闭上眼睛咬牙坚持住,口中微微念念有词。

  陆教官用教棍轻敲他的小腿,:“睁开眼晴,怎么啦?站稳了,坚持住。”

  秀才睁开眼晴振作精神答:“是,一定坚持住。”

  “你嘴动什么,骂人?”

  “不是骂人,是在念孟子的句子。”

  “什么?大声点。”

  史正才大声说:“报告陆教官,我在念孟子的句子?

  陆教官:“孟子的什么句子?”

  史正才大声念:“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还未念完,陆教官接过来大声念:“‘空阀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谁教你的?”

  史正才:“我父亲,他是个农村小学老师。”

  陆教官哈哈笑起来:“好、你小子,你有这个决心,很好、好好念。大家听到没有?天將降打日本鬼子的大任于你们,你们以后将成为带兵打鬼子的军官,成为国家干城。所以、就先要让你们吃苦、受罪,锻练国防体魄,掌握战斗本领。大家有没有信心?”

  全体学员们高呼:“有信心!”

  陆教官大声问:“大家有没有决心?”

  全体学员们高呼:“有决心。”

  镜头:土操场上、工兵科班的全体学员汗流如注纹、丝不动地立正地站立在骄阳下。(分别用拉、推、移、特写等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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