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好像少了一些。
“可不,你不知道当时多凶险,差点没命了都。”巴桑心里了然,果然为这事,顺势开启诉苦模式。
“你知道的,我手头因为那事,就剩两千六七的菜鸡。”
“菜鸡?”
“菜鸟。”
“菜鸟?”巴桑越解释,沃汗越糊涂。
“额。。。就是,没多少战阵经验的新手。”
“哦,菜鸟,那为什么称他们为菜鸟?或,菜鸡?”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把沃汗敷衍的话还回去,巴桑继续道“扶着五六百伤兵,看押和我们总人数相当的奴隶,还要运那么多战利品,你知道的,这有多难。”
沃汗脑中浮现出半大小子扶着断手断脚的伤兵,还要看管奴隶押运物品,好像是有点辛苦。
“幸好我斥候放得远发现得早。”
其实那会巴桑哪知道斥候该放出多远,要死的朝格仓来问的时候,他是完全没概念的,但又不能说不知道,装模做样问“大汗最近斥候的使用上有什么调整没有?”
听说大汗把斥候远的放出八十里,甚至百里之外,近的少说也放三十里。想想照猫画虎总不会错,“百里,八十里,三十里都放。”
要死的朝格仓以为自己听错了,暗暗后悔自己问啥哦,按老规矩差不多三十里放不就得了,哪那么多事“啥?都放?各个方向都放?那可得不少人。”
“大汗大还是你大?”
“当然是大汗。”要死的朝格仓顿悟,经历了之前的事后,他也想通许多,知道现在只能紧抱巴桑大腿,大是大非上,必须以领导的意志为唯一准则,领导说的都对,不对也对,难得聪明一回,应得飞快:“我这就去安排。”
当时还没收到中原人北上包抄后路的军情,按正常想法,走在己方控制范围内,而且越往北越腹地,越安全,一般将领斥候放出三十里撑死了,有的甚至都懒得放。
毕竟斥候这活比较辛苦,小队在外风险也大,低风险的时候,这种累活多半交给外围部落去做。草原人多半把抢到的轻便东西随身带着,离家近了,有的人走着走着就自顾自就近先回家去了,外放斥候不仅没好处,还会让部队散得快。
当收到长程斥候在北边发现中原人军队的时候,要死的朝格仓刚开始还不敢相信,那里怎么会有中原人?待第二队带来同样信息时,要死的朝格仓不禁心生敬佩“巴桑真乃先知啊!如果斥候没外放那么远,被突袭了都不知道敌人从哪来的。”
“真的是运气好,发现得早,附近又有这巴音喀拉沼泽,这才堪堪躲进来。”巴桑对沃汗继续道。
“听说中原人追进沼泽和你们打过一仗。”
“是呢,你知道的,沼泽这地泥泞不堪,看着像硬草地,车推上去却带起半轮泥,中原人追得急,我们刚进去不深就被追上了。”
“没甩掉啊?”
“是啊,我让他们丢掉些重的战利品,你知道的,当兵的也都是苦哈哈,尾随过来看到好东西就会下来捡,带着那些重物他们也跑不快,到时候就追不上了。”
“啊?你让把战利品丢啦?”
“就是啊,他们刚开始还不乐意,这也舍不得丢,那也舍不得,我都急了,我和他们说,东西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们这会要钱不要命,晚点就别人吃完你养的羊,睡你婆娘,拿鞭子抽你孩子。你就做鬼哭去吧!”
“好吧,你也是没办法。”甩头赶走脑中那男人都忌讳的画面,沃汗想来想去觉得巴桑这理由没毛病,三千弱兵被两万追着打,没点特殊手段,想活下来都难。
“交上手了?”
“可不是,也是我们运气好,丢的东西拖了他们不少时间,追上来的时候天快黑了”巴桑一直在强调运气好,这让沃汗有些警惕。“他们的前锋将领大概是怕入夜后我们逃更远不好追,马上就发起了进攻。”
“对方多少人?”
“不知道唉,三千人左右吧。”
“那还好,人数差不多。”
“屁嘞!有那么多奴隶,伤兵,还有货物都要人的,我这好不容易才抽出两千人,比他们少多了好吧。”
“好吧,肯定打赢了吧。”看巴桑好端端坐自己面前吹牛,战斗结果自然不用猜,沃汗也是个聪明人,挠向他的痒处“说说,怎么打的,我好学学。”
“嘿嘿”自己指挥的第一场仗,也是他的得意之作,正想和人炫耀,便兴致盎然得说起来:“我们选的接战地只有中间几十步宽是硬的,越往两边越软,再往两边就是纯沼泽,人进去就会陷进去被活活吞掉那种。”
“这好,兵锋战线短,只要正面守住就成。”
“是呢!就是看上这块地好,所以选那等着他们。我们在一个小土坡那下马列阵,弓手在坡上,矛手守坡下正面和两边。”
“这样弓手倒是能借地利展开直瞄,不过下马?”沃汗表示不解,没有工事做依托,下马便没有什么意义,同时还放弃了对抗时的高度优势,虽然这点优势不明显,不过下马总归有弊无利。
“别急啊,听我说完。中原那将领上来就让上千着皮甲的来冲阵试探。我们直到把他们放到百米内,弓箭才开始射击,他们举盾防遮蔽就影响到视线,这时,我下令让最前面两排越过藏在身后的壕沟躲回阵列。”
“壕沟?哪来的壕沟?”
“啊?我没说么?我让人挖了一排壕沟,唉,时间太短,否则我要挖两排的。”沃汗终于回过味来,理清自己听他强调幸运时为什么会感到异样了,这都有时间挖壕沟了,哪是真幸运哦,这是早就挑选好了战场充分准备过,掐着时间把人引过来,占尽天时地利,如果那些中原骑兵还背着刚抢来的重物,行动必然不便,那人和他也占了。
占尽天时利地人和,沃汗打心底认可这仗赢得该,真心吹捧附和道:“这壕沟有得他们受了。”
“也没有”巴桑谦虚道“掉进去不多,时间太短,挖得不够宽,还有骑术好的直接跃过壕沟冲进来,幸好人数少,矛兵围上去就没了,更多是被堵在壕沟前打转,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情况,只会往前挤。”
“跑不动的骑兵就是射手的活靶子啊。”
“是啊,他们在那射得可爽了,我都射了好几箭。”
额,怎么跟个小孩摸到新鲜玩具似的,沃汗有些不理解,不过回想起自己初次领兵时,也是有些亢奋的,在他认知里巴桑显然不是第一次领兵,应该是第一次打了大胜仗,也许打大胜仗都会是这兴奋模样吧,投其所好道“你射下几个?”
巴桑愣了下,尴尬一闪而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这就轮到沃汗有些尴尬了,“不会一个没射中吧?”心里嘀咕着没好意思问。
事实嘛,不仅没射中,最后一箭还把前面自己人的尖头帽给射飞了,吓得巴桑赶紧把弓递给身边人,撇头吹口哨假装没看见。
岔开话题道“他们的将领急了,犯了个错误,见正面着皮甲的骑兵被堵那还被纷纷射落,便派了铁甲骑兵从两边绕我,他也不用屁股想想,那么好绕我会不派人守?”
“他们惨了。”沃汗附和道
“可不是,好多马那叫一个可怜哦,被催着跑那么起劲,马蹄子就突然陷土里拔不出来,生生被自己的身体惯性给掰断了,那些穿铁甲的滚在泥里,裹了泥重得要死,半天起不来,铁甲再硬有什么用,总有弱点总有缝的,兜悠悠过去左一刀右一下,跟割韭菜似的,一茬茬来,一茬茬收。”
“韭菜?”沃汗没注意到惯性这词,被韭菜吸引。
“没吃过?”
“啥?吃的?”
心里暗讽没见识的土鳖,嘴上倒是客气“以后有机会找给你尝尝味。”
“哦哦,好。然后呢?”
“然后?可以切了包饺子啊?”
“饺子?”
巴桑发觉自己误解了对方的意思,同时又说了个这土鳖没听过的名词,也懒得解释,顺水推舟道“轻装的步兵在泥地里行动更便捷,就把他们分割包围给吃掉了,我管这战术叫包饺子”顺势做了个包裹住塞嘴里吃掉的动作。
“包饺子,倒是形象,不过为什么叫包饺子?”
对这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宝宝,巴桑使出从他那学来的懒得解释时一贯套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就是把对方打怕了,调头跑了。”
“缴了不少铁剑铁甲吧?”沃汗有些眼红。
“可不,粗糙是粗糙了点,缝缝补补还能用,这些也得上交大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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