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度过了十多个小时,由妃抵达东京时正好是上午八点。下了飞机,由妃一下就找到了起来接机的祐也,直接让他带自己到精市所在的医院,然后风风火火的走进其病房。
精市所住的是一间单人病房,病床边的墙上有一扇不大不小的窗户可以看外面的景象,阳光透过窗户照入静谧的病房,带来了一丝暖意和生气。
房间内的电视关着,唯有“哗哗”书页翻动的声音。此时的精市已然起身靠着枕头坐在床上,静静地品读着手中的书籍。
蓦地,房间门被人敲响,旋即被打开。精市抬头一看,“母亲。”
一推开房门,幸村由妃就听到了那熟悉却略显虚弱的声音,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精市抱住,眼眶逐渐变得湿润。
“没事的,春景医生说了,做完手术很快就会痊愈的。”精市右手轻轻拍着由妃的后背,安慰地说道。
由妃抬起头看着精市问道:“你现在感觉怎样?很不舒服吗?会不会很痛?”
然后她伸手摸在精市的双腿上。尽管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向祐也了解过了,但还是想当面听精市说。
“现在双腿已经彻底失去知觉,两只手臂也开始使不上力。”精市面带笑容,语气十分平淡,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的情况。幸村由妃看着只感觉内心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接着由妃开始关心起精市在医院住的是否习惯、饭菜是否合胃口等等。而祐也则是坐在一旁,默不出声。
直到母子两人越聊越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想法时,祐也才出口打断他们。
“好了,就先聊到这吧。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一落地连行李都没放下就赶来了医院还聊了这么久,你就不累吗?”祐也看着由妃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的脸庞说道。
“先回家休息,有什么话等下午休息好了再说吧!”
尽管祐也的语气十分温柔,由妃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容拒绝的坚定,只好无奈的答应道。
“好~”说着她又伸出手示意祐也将手上的袋子交给她。
“这是清越让我给你带的礼物,里面有一封他写给你的信,你慢慢看。妈妈就先走了。”
“嗯,母亲慢走。”
看着祐也和由妃走出病房后,精市立即打开了由妃递来的纸袋,粗略的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取出其中的信件后就把其余物品放到了一旁。
哗啦!
精市右手一晃,将信件抖开,看见上面写满了清越的工整的字迹。
“精市,很抱歉不能回国去探望你。我知道现在你的心里肯定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所以我特地写了这封信给你解答。”
“首先我要说的是,在关于梦中的有些事上我的确欺骗了你。梦里,在进入二年级后由于综合征的影响,你实力的进步速度大幅度降低,到了第三学期时更是停滞不前不过你不以为意,只当是到了瓶颈期,还加大了训练强度。”
“进入三年级,你在县大赛期间急性发病直接倒在了路边,也因此错过了关东大赛……”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巧、这么不小心。”读到这,精市停顿了一下有些恍然地说道。想当初清越和他讲述这段时间线时是这么说的:
“在一次回家的路上,你不小心被人绊倒摔在地上,导致左腿骨折。因而缺席最后一次的关东大赛,立海大附中多年来的连胜被断。后来又在厕所被滑倒,弄伤了右手手腕。到了全国大赛的时候尽管恢复得不错,但是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依旧有限,最后输给了青学的超级新生越前龙马……”
回想起清越当时煞有其事的神情,精市感觉自己当时还是太天真了,居然没能看穿清越的演技信了他的鬼话。在那之后一段时间里,他在卫生间和走路时都会有意无意地观察地面的情况。感慨一番后,精市开始继续往下读。
“其次,我之所以会隐瞒这件事,原因有两个。第一,当时的我还不能确定这那个梦是真是假,而且那时候可能还没有发病的症状。第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此病过后,你在身体上的天赋就能彻底释放,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实力的提升会更胜以往;同时在其他方面或许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比如精神力的提升……尽管这个过程会十分痛苦,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撑过来。”
“最后,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骗了你,令你躺在了病床上。袋子里的种子就当是我赔罪的礼物,上面标明了种类。里边还有一个小册子写有一位园艺大师的种植建议。希望这份礼物你能满意。”
“对了,这些种子的数量不少,如果你一个人种不完的话可以送一些给梨香阿姨。”
读完整封信,精市的内心也释怀了。毕竟突然遭此重病,而自己最亲近的人明明早就知晓却选择隐瞒,无论是谁内心都会感到不适。
“凤凰涅槃?变化?”精市呢喃了两声,将手里的信件塞回到信封当中。他并没有急着去想清越所说的具体是什么,而是打开袋子研究起清越的赔礼。
另一边,幸村由妃一回到家就躺在了床上开始休息。而幸村祐也则先是打电话到纽约报平安,然后静静地收拾着由妃带回来的行李,将其中的物品放到该待的地方。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接到了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下午两点半,幸村精市刚从午觉中醒来,打开电视看着昨晚没能看成的某个网球联赛的重播。
幸村祐也和幸村由妃两夫妇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精市所需要的工具。没过多久,又有两道苗条的身影走了进来。
“梨香阿姨、奈央?你们怎么来了?”
走在前头的梨香将手里的果篮放到病床的桌板上,笑盈盈的说道:“刚才你妈妈来店里买花盆时说你生病住院了。我见下午有空就和奈央一起来探望探望你。”
接着几个大人谈论起精市的病情,中岛梨香提出是否需要让自己的丈夫帮忙找一个更好的医生,然后又提到了精市的住院情况。
“精市是想在住院期间种花解闷吗?要不要阿姨给你一些好的花种?”
“谢谢阿姨,不过清越刚给我送来一些就不用了。”
“清越给你的?能让我看看吗?”听到远在纽约的清越特意送了些种子回来,中岛梨香好奇地想看一看。中岛奈央也是靠了过来。
精市将几袋种子拿出来放在桌板上。中岛梨香每拿起一袋种子仔细端详后脸上都会多出一丝惊喜之色,这些都是霓虹或者说是亚洲都很少见的花种。
当她拿起最小的那一袋种子看清上面的字体时,梨香激动地呼出声来。
“怎么了?”
“是这花种有什么问题吗?”
在场的四人皆是被中岛梨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
“没什么,只是很意外清越居然能找到这种花的种子。这种花我只在一个朋友那里见过几次,很早就想要找来种,可惜一直找不到。”
“这样的话那正好,清越在信里说了让我可以送一些您和奈央。”
“真的吗?那我可就不客气。”
“当然,这里还有清越找来的种植手册,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
接下来两天,精市开始着手种花,他双手的情况也逐渐稳定了下来,左手还能拿起一些较轻的物品,而右手却是更严重一些,移动起来都有些困难。
之后在春景医生的帮助下精市顺利地完成了手术,进入了药物治疗恢复的阶段。
到了九月份,各地学校相继开学,精市种下的种子也开始生根发芽。开学第一周的周末,精市刚从康复室回来就见到了几位不速之客出现在自己的病房内。
“部长,听说你病了我们想着来医院探望你,你没事吧?”
“幸村,你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还坐上了轮椅?很严重吗?”
“幸村,你现在情况怎样了?”
…………
精市一进门,房间里的人便躁动起来,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道。陪同进来的护士第一时间喝住了他们,让他们帮忙将精市扶回床上,离开前还提醒要冷静小声一点。
“你们怎么来了?还是直接找到了病房来。”精市问道。
“开学那天你没来网球社,我们就去找老师询问了一下,老师说你生病请假了。”
“原以为只是小病,没想到快一周了都没好。真田去了你家,可家里也没人。”
“最后还是我去找班长,班长告诉我的。”
几人一人一句,三言两语便将整件事的经过讲述清楚,随后有问起了之前的问题。
精市饶有耐心地一一做出了回答,“放心吧,我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罢了,很快就能出院了。”
“这段时间我不在,你们也要认真训练。到时候等我出院,我可要检查你们训练的成果。”精市笑眯眯地说道。
“幸村,如今你住在医院就安心养病,网球部的事有我在,你就别管了。”真田略显严肃的说道。
“对呀!有副部长在我们怎么敢不认真训练呢。部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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